悲剧写下来,没这分才能;喜剧让我快乐,三十二本都是喜剧,所以从写书以来,已经得到三十二本的快乐……我没用,我知道,就让我继续快乐下去吧,反正写悲剧的并不缺我一人,让我当一个小小的、孬孬秀秀的喜剧写作者吧。
至于套书……那真是我心里一股沉重的压力啊,沉重到作者每天在睡觉中思考,被封为奇迹睡猪后,还继续逃避现实中,直到某日出版社来电,才窝囊地从冬眠中爬出来。
戏凤时,沈亚、林如是以及席绢已各有特色了,轮到“姻缘簿”的陈美琳、常欢时,那更不用谈了。在听完项姐的名单后,作者默默地拿出纸笔,—一列出上述作家的特色,愈列愈多,再默默地抽出另一张纸写上作者本人的特色……
“我是个没有特色的人啊!”
纸是空白的,因为绞尽我少量的脑汁也蹦不出个字来。写了这么多本,作者的特色在哪里?在哪里?
三作者各有特色的“姻缘簿”,再搭上敝人的小说……如果拖垮了“姻缘簿”,我……我良心不安哪,只好默默地钻进被窝里沉思。
总之,没有什么特色的作者难得很正常地完成一本“姻缘簿”,没有成为往常的拖稿大王,连自己也吃了一惊,以为作者家的月历出现琅疵品。
接着,聊聊本书吧。
作者一向不习惯写男配角或者女配角(注:作者嘴里的男女配角,意指喜欢男女主角的另一对男女),这还是与个人的写法以及观念有关。作者的怪癖实在大多,这个有机会再谈。
反正作者很不幸的,因为前世今生的设定关系,在应故事的需要下,这个男配角注定要出现了,而且注定败北。但不可否认的,找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跟同情;至于拈喜……呢,请不要问作者她是谁,请自由猜想,甚至将她请到前世是某男人都没有关系。
原要公布她的前世身份,后来想想,还是三纤其口吧。毕竟,当作者脑海曾恶毒地出现另三位男主角(杨广、杨勇、宇文龙)很阿不幸地转世为女人,那拈喜的前世身份……作者还是不要说的好。
拉拉杂杂的一堆,没有一个重点在,一向是作者心中永远的痛。作者平日除了小说上的文句很正常外,其它写出来的文章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大家懂就好,唉。
喔,对了,在此说明一下,如果有人起疑,为何身为天女转世的拈心在教会中会感到平静呢?那是作者本身的观念使然。
天下的神,其实在我眼里是一样的,都是怜惜世人、疼爱世人的,没有高低或者谁好、谁不好的差别乏分,也许有人不能认同,不过纯是我的看法,只要心有善念,信什么教都好。
说到天女,又想到当初接到设定时,心里脱口叫:天女!完也。作者已经写出一个天女了,再来一个?
出版社是存心挑战找这颗快生锈的头脑吗?而且还是前世今生……对于不常看前世今生题材的我来说,真有点……头痛,光是一个月里,就吃了三、四颗止头痛的药。
无论加何,个别写有个别写的好处,合写也让我学到一些东西,很好玩,也很期待。期待什么?当然是看其它三本有特色的“姻缘簿”啦。
反正幽默、风趣、犀利、细腻、舒服……这些特色都有啦,作者推荐大家去看,特色由你们自己去找,千万不要让我去念那张满满的特色,我会痛哭失声,怕自己跟着拈心一块跳了。
戏凤的设计以及内文我很喜欢,我相信“姻缘簿”绝不输前者。万盛套书一系列走下来都很尽心尽力,过去如此,现在加此,将来亦然,说不定看完了“姻缘簿”,还会期待下一套(笑)。
下一套何时出?我不知道。
会有哪些特色作家?我也一脸问号中。
作者跳入读者群中跟你们一块期待吧。
托住双腮,水水的双眼闪闪雪光,看着万盛招牌,看看何时再蹦生套书来。
(作者喜欢装可爱,我知道,因为她年纪大了,大家包涵下,哈哈!)
番外篇:死而复生
当箭穿透胸口的刹那,他便失去了意识。
再清醒时,只听见微弱的交谈声——
“没救了!一箭毙命!”
“这可怎么好?要怎么向圣上交代?他可是圣上面前当红的多罗贝勒啊。”
他微微错愕,正要开口斥责他们的放肆,却发现自己的嘴无法发声。变哑巴了吗?还来不及细想,忽然见到眼前浮现两张脸。
牛头与马面。
他吓了一跳,连退数步。
“查,多罗贝勒胤玄年方十九,于子时毙命。阎王有令,拘此死魂回地府受审。”
这下,他极端骇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死的事实。想他一生虽然短暂富贵,如今一死,他也不惋惜。是万岁爷教得好或者他天性如此已不能得知,但就他有记忆开始,他的双眼总向前看,不曾回头过。额娘就曾说他是个笑脸贝勒,阿玛则说他没有历经大苦,所以没有烦恼。
“走吧,误了时辰,对你我都不好。”牛头意外地没有为他拷上锁链。
他迟缓地点头,跟着他们走。
每踏一步,脑海就晃过此什么,难以抓住。踏了十步距离,他忽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方才晃过脑际的是什么?
“死魂莫要逃。”
“他不是逃,看样子好像……有点问题呢。”
“问题?难道是想起了他的前世?小鬼皆要入森罗殿、过奈河桥才知种种前世罪孽,他连奈河桥都没有过,万一想起了……”
“又如何?他已经死了,把最后的机会也给用尽了,独孤玄与王芸娘对他再无意义了。”
不知是哪个人名劈开他混乱的思绪,从中抓出分明的条理,一条又一条,狠狠地揪起过往那个令人伤心又不甘的回忆——是回忆吧?还是作梦?或者……是前世残留的余念拖住他的思绪?
“走吧,死魂。上了森罗殿,受了审判,若有机会再投胎,可别再逆天而行啦。”
胤玄闻言,缓缓地站直身体,一步一步跟着他们走,每走一步,脑海的影像便愈来愈显明,也让他愈来愈不甘心。
他活了十九年,直到死了,方知他投胎的原因与目的。错过这次机会,就再无与芸娘相见的机会,他不甘心啊!
过去多罗贝勒的生活记忆逐渐从他的脑海淡去,独孤玄的爱恨几乎左右了他的思想。
奈河桥就在前头,牛头马面在交谈,他不作二想,反身往回跑。
鬼魂的脚步在地府中极其轻微,牛头马面立刻回头,大叫:
“死魂!独孤玄!你往何处逃?阳间已无你眷恋的人事物,快回来!”
胤玄奔进一片黑暗中,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四周是什么地方,脚下有轻微的骚动,像是生前他走在无数的芦苇中。
他明白脚边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了,立刻蹲下来将身子缩到最小;明知双眼有些呆滞,仍是努力锁定四处寻找的牛头马面。
“死魂莫要再挣扎。你逃了,又有什么用?阎王要你三更死,你逃过一时,逃得了一世吗?”牛头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你胤玄命中注定十九该绝,若是你前世独孤玄没有自焚而死,你下世的命不会这么单薄。独孤玄时你已错过一回,难道你现在还要为天女违背你的命运吗?”马面走到他面前,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他。
他连动也不敢动,如果有肉体之身,此时此刻必是满头大汗。
牛头马面寻找许久,懊恼道:“难道他身形快到连我们都没有发现就跑出鬼门了吗?”
“那也是有可能,毕竟他的体质与天女王芸娘相似,连他这一世有没有承续他的能力,咱们都不知道。”
“逃出鬼门又如何?他也只不过是阳世间的一缕幽魂。他死时神眼未开,不碍事的,在天亮前找得到他即可。”牛头马面的对谈愈来愈远,像是召集小鬼去找他。
他不动声色又过了一会儿,牛头马面又回来东张西望。
“他果然逃出鬼门了,连点动静都没有。”
声音又飘远了。胤玄自幼在宫廷生活,虽受万岁爷的宠爱,但也看见宫廷里的勾心斗角,太监们之间的争权、后宫的争宠,每天死上一、二十人,不会有人吭声。
尤其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不会不清楚,连带着他也成了眼中钉,要玩心机他不是不会。
又耐心地等下去,直到牛头马面回来第三次后,他才探出头,逃出鬼门。
回到阳世,他仍是躲躲藏藏的。他不敢回自己的身体旁,怕牛头马面已在旁等候。
无数的小鬼在阳世间飘荡,像在找人。他能逃到哪里去?
他不甘心啊!既然他如愿地转世了,为何要在死后才忆起前世种种?这不是存心让他前功尽弃吗?
难道他与芸娘当真无缘无分?前世是姐弟,今世却永不相见?来世呢?还有这个机缘让他们共处一世吗?
不甘心、不甘心啊!就算随便找个尸体还魂,他也要见到芸娘——
“找到了,在这里!”有小鬼叫道。
“我不甘心,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永不超生,我也要找到她,见她最后一面!”他的灵魂用尽所有的力气呐喊,下一刻,他消失在众小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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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再聚集时,不知身在何处。
黑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
“谁……谁啊。”细小的声音在近处响起,他立刻闭嘴,怕是小鬼来找。
“是不是有人在那里?我看不见你。”
这一次,他听出是女子的声音。他迟疑了下,说道:
“你是谁?”
对方沉默了下,说道:“你是男子,不能让你知道姑娘的闺名。”
他差点要笑出声,都是死人了,还管什么男女之分?
这是哪儿来的女鬼,这么可笑?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既然你在阳世逗留,必定也是逃出地府的,你方才见到牛头马面了吗?”
“牛头马面?”对方像摇了摇头,又怕他看不见,连忙补道:“没有。”
“没有?难道没有小鬼拘捕你?”他大感惊讶。
“小鬼?”她的声音有些微颤。“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好运竟能避开牛头马面?”
“我……我只是一直待在姐夫这里。”
他心中迅速盘算。“你姐夫在这里做何官职?竟有如此神通。”
“姐夫他是都统勇勤公……你……你看见牛头马面了?”
“岂止!他们追我追了好久,我好不甘心啊!幸而遇见你,你这里既然能不被发现,可愿让我躲上一躲?”
“啊,你……你要待在这里?你跟……跟金大夫很熟吗?”
“金大夫?你认识?我确实跟他有几面之缘,也有过相托之事。”
是尸体!除了尸体还会有什么解释,他见过牛头马面又与金大夫相识?他必定是躺在停尸房的尸体之一。她浑身发颤,不知自己为何会遇见这种事。
“我好不甘心啊,让我死后才发现我的心爱女人。”
“心爱女人?”
她的语气低柔又让他安心,他一时松口,说道:
“我等她等了好久好久,在地府里我受尽折磨,我等着她……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她相遇,我竟然忘了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若被牛头马面抓回去,这一世就再无缘份了!”
“哦……”她心里有点同情。“像姐夫的心爱女子我姐姐,一定跟我姐夫一样。”
这是什么理论?哪里来的女鬼这么的……单纯?
“谁说,夫妻一定是相爱?”
“姐姐跟姐夫就是。”
“哼,不必拿你姐夫跟我相比。”心里不知为何,隐约排斥她提到她姐夫的事情,于是再说一句:“男人是花心的,当他遇见他自认爱上的女子时,他妻子可就倒霉啦。”
“啊,你也是。”
“我没有。”他想大吼,但无奈说出话,立刻飘散在空中,他又怕牛头马面听见,只得压低声音:“我不会。我只爱她一个,生生世世的。”
“你也是男人。”
“我说,我不会!”他想掐住她的脖子泄愤。
“哦。”她闭嘴,然后又说:“可是你死了。”
“我死了!我是死了,不必你来提醒!我必须逃回我的身体里……”该怎么逃才能避开牛头马面?“至少,我得见她一面……”
“你已经死了。”
“混帐东西,我说我知道我死了!”
“哦。”她停顿,又说:“可是死人不能复活……”
如果有肉体,那么他的怒气必会使整具身体膨胀起来。
“我要死而复活,我必须要复活,不劳你费心……”
远方有公鸡在啼,他直觉抬起脸,四周黑暗在褪去。
他吓一跳。要白天了吗?若是白天,他岂不是曝光了吗?
公鸡啼叫之后,有人在敲门。确实是敲门的声音,这里究竟是哪里?黑暗褪得极快,快要将他的形体暴露在阳光之下,他连忙再往黑暗中钻去,愈钻愈近那个女鬼。
“糟了,若是被发现……”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她同情地问。
“你能帮什么?若真能帮忙,让我回到我的身体内啊……”黑暗缩成一团,他能感觉身边就是女鬼了,却仍然看不清她的容貌。
“如果我能的话,我当然希望你复生,就能像我姐姐跟姐夫……”
“别再提你姐夫了!”他喝道,想要伸手抓住她,忽然一团熟悉的气流沿住他的手臂爬上来。是谁?这种熟悉感……”
敲门声仍然持续而轻柔。
她小声说道:“我不提,可是有人在敲门了,你快走吧。”
“走?我走不了啦,一出去就见牛头马面……”
“我送你一程。”她是指她到金大夫那里烧香烧纸钱,但他却觉那气流忽然变强,将他震离她的身边,然后剥夺他最后的神智。
当他回过神来,已站在自己的尸体身边。
牛头马面大叫:“死魂,快回来!”
他回头看他们一眼,然后毫不考虑地投回自己的体内。
她猛然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抱着棉被滚到地板上。
“拈心,起来了吗?”外头的声音在喊,是姐夫的。
他通常喊三声,若无回应,他便离去,以免吵她休息。
“我起来了。”她揉揉眼睛。
“起来就好。可愿陪我一块用早饭?”
“好。”她爬起来随意抓起衣服穿上。
当她开门时,博尔济略感惊讶地看着她疲累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