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热情来得又快又猛,一把欲望之火猛烈得几乎将她熊熊燃烧,体内流窜、蔓延的巨大快感让她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本能的扭动自己的臀瓣,去迎接他一次深过一次的进入。
在这个意乱情迷的时刻,包容着他狂猛的欲望,她情不自禁的启唇喊出:「啊!珩……我爱你……」
乍闻这句话,他的心遽然一紧,而后随即恢复了原有的冷酷。
他微微勾起唇,始终不发一语,却只以更狂猛的掠夺来回应她。
在烛火的投映下,帷帐上两个激烈交缠的身躯,持续以忘我的热情在彼此体内制造欢愉,直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攫住他们,在管念珩一声释放的大喊后,双双交付了彼此。
激情方歇后的帷帐里,犹瀰漫着一股欢爱的气息,倦极的唐韶芷早已俯身在床榻沉沉睡去,管念珩只手撑额,冷然看着她柔美、无邪的睡颜,眼中隐约有一抹未熄的火焰跳动着。
他伸出手,来回抚摸她嫣红的粉嫩脸蛋,而后滑上她汗湿的云鬓,以指挑起她颊边一绺柔细的发丝,在指间把玩着,任由冰凉、丝滑的触感在指中滑动。
多年后的今天,他终于让唐的女儿成了被他操弄指间的玩物,这是报应,更是迟来的正义伸张!
珩……我爱你……方才唐韶芷迷醉、忘情的呼喊隐约自耳际响起,让他残酷的勾起唇。
爱?哼,唐,看着吧!且看我用什么来「回报」你女儿的爱!
他阴鸷的瞇起眼,遽然一把扭断那缯细发,残酷的勾唇一笑。
是时候了!
重头戏也该上场了!
???
他又走了!
每及一旬月,他总会神秘的消失一阵子,就像冷情山庄一年到头未曾歇止的寒风,潇洒的来来去去。
他从来不告诉她,他究竟是上哪去了,却总会在几天回庄后,以无比狂暴的气息与热情席卷她心中所有的疑问与不安。
他有秘密——她如此猜测!只是她从来不愿去想,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她只是心甘情愿的爱着他,无怨无悔的等待他一次次、神秘的来来去去。
只是这回不若以往,眼看时间已快过了几句月,却依然不见他归来,这让唐韶芷忧心得无以复加。
山庄里的下人个个惜言如金,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仅剩的主事者林嬷嬷又视她有如蛇蠍般,连正眼都不愿瞧上她一眼,更别想从她口中知道什么。
一日,唐韶芷终于下了个决定。
「玉儿,我想离开这儿了!」
「什么?唐姑娘,你要走了?!」
玉儿一听,惊讶得差点打翻手里刚沏好的热茶。
「嗯!念珩不声不响的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上哪儿,我实在是等不住了,我想下山去,或许能打听到他的消息也不一定。」
不知怎么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等待,她突然间竟有种预感,若再不试着用其他法子寻他,或许她就得在这待一辈子了。
「唐姑娘,你别冲动,或许珩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也说不定——也或许……」一旁的玉儿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你别骗我了!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一点消息了,我甚至觉得,他好像是存心要……躲开我!」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这怎么会?唐姑娘,你别胡思乱想,再等等,或许……」话虽如此,玉儿却觉得这番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玉儿,你是否曾喜欢过一个人?」唐韶芷突然开口反问道。
「这……嗯!」玉儿迟疑了半晌,而后终于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曾喜欢过人,你该知道那种牵肠挂肚的心情,如今念□不知去向,那种没有一刻平静的担忧,不是一句『或许』就能安抚的。」她轻歎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唐姑娘……」突然之间,玉儿竟不知如何接口。
「玉儿,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走了!日后若有缘或许我会再回来,林嬷嬷那,就劳烦你替我说一声了。」她握起玉儿的手,感激的报以一笑。
顿时傻住的玉儿,只能怔怔的看着她,半天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她拎起床榻上早已备妥的布包,准备走出房门之际,身后的玉儿竟突然开口了。
「唐姑娘!」玉儿低头紧绞着双手,挣扎了好半晌,才终于抬起头,一鼓作气的说道:「我想你或许可以到京城去找找看!」
???京城——太子脚下的繁华之地!
除了「巡抚府」几个字外,玉儿就怎么也不肯说了。
究竟管念珩跟这巡抚府有什么关系?怎么玉儿会有那种闪烁不安的神情,莫非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这位大叔,请问,巡抚府怎么走?」
甩去脑中一团纷乱的思绪,她赶紧叫住一名过路的胖大叔,客气的问道。
「喔,你沿这条大街往下走,到街底悬着大红灯笼,最大的那户就是了。」
「谢谢!」唐韶芷无比感激的一笑。
「甭谢了!.」胖大叔和气的摆摆手,很快又钻进了人群中。
沿着热闹繁华的京城大街往下走,一路上尽是些雄伟华丽的府邸,极尽奢华、考究的建筑,皆可看得出来这里所住之人非富即贵,绝不是泛泛之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终于来到那位胖大叔所说,挂着红灯笼的宏伟府邸。
管念珩真会在这里面吗?像他那样彷彿世外隐士,不染俗尘的人,让她实在难以将他跟这栋大得令人咋舌的府邸联想在一起。
深吸了一口气,她理了下发鬓与衣裙,随即想走上前去叩门。
才一踏上台阶,「呀」一声,毫无预兆的,眼前朱红的厚重大门突然在她眼前打开来,像是做梦似的,她要找的人竟然就站在门后。
「念□!」
她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轻唤了声。
几旬月不见,他变了!
往昔始终身着白衣的他,如今穿着一身舖锦的华丽长袍,腰间垂挂着翡翠佩玉,而谦恭温文的气息,已被尊贵、冷傲的气息所取代,让他看起来几乎判若两人。
但她知道,他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管念珩,那个她爱得疯狂而深刻的男人!
在乍见她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而后迅速又恢复了自若的神色。
「芷儿,你怎么来了?」他牵起一抹不甚真心的笑容。
该死!她怎会找来了,这不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此时该是在山庄里日复一日的焦急等待,直到年华老去、直到她浑身充满了被遗弃的怨与恨。
「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见到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她冲动的飞奔向他。
「放肆!」一个身着黑袍的护卫,挺身挡住了她。「我们巡抚大人岂是……」
「武阎!」
管念珩厉斥一声,不落痕迹的使了个眼色,身为总护卫的武阎便恭敬的退立一旁。
然而眼中除了管念珩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唐韶芷,丝毫没有察觉其中不寻常之处,只是再度奔向他,投进他熟悉的宽阔怀抱,任由成串的泪水落个不停。
「傻芷儿,怎么哭了?」
「我……我高兴嘛!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她噙着泪,可怜兮兮的娇嗔道。
「你怎会知道我在这?」他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玉儿告诉我的!」她不疑有他的老实道出。
「玉儿?」他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然而喜极的唐韶芷压根没注意到他微变的脸色,只想知道他这段时间的去向。
「□,你为什么会到这巡抚府来?这么久没有回庄,却又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喔,我跟这巡抚大人自小便是总角之交,这回是来探望他的,偏偏他盛情好客,硬是要我多留数日,所以才耽搁了这么多时日,我差人送回去的信上都说得很清楚,怎么?你没收到?」他佯装惊讶的瞠大眼。
「没有!所以我才会担心得下山来找你,深怕你是出了什么意外。」她黯然的摇摇头。
「小傻瓜!我这么大个人,你还怕我丢了不成?!」他笑着点点她的鼻尖,然而冷眸中却始终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多事的小丫环竟坏了他的计划,她意外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重新佈局。
但是……微瞇起益加深沉、邪佞的眸,脸上倏然浮现一抹邪魅的笑。
在这之前,他想再尝尝她娇柔、甜美的身子!
虽然极度不该,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竟该死的想念她美丽的身子!
???华丽的锦榻上,云帐半掩、旖旎的激情不时随着粗喘娇吟流洩而出。
一对激烈交缠的身影、正以前所未有的激烈交欢,弥补分离多日后的激情与思念。
「嗯……□……我爱你……好爱……」
半倚在他身上的唐韶芷仰起沉醉的脸庞,忘情的呐喊道。
「我的小芷儿,你还是如此热得让人焚身。」管念珩不由自主的失控了,他忘情的冲刺、掠夺她所有的甜美,只想藉由她娇柔的身子暂时的遗忘一切。
身陷他狂烈激情中的唐韶芷,紧攀着他壮硕的身子,恨不得将自己融进他体内,紧紧与他合而为一。
经过这段时日的分离,她才猛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管念珩的爱己深入骨髓。
凭依着这份狂烈的激情,连续数日,他们两人几乎连半步也没有离开过房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彼此身上寻求热情与欢愉,直到两人几乎精疲力竭。
来到巡抚府的第四天,一大清早,当疲惫不堪的唐韶芷幽幽转醒,与她忘情缠绵数日的管念珩已然失去了踪影。
稍后在丫环的服侍下,唐韶芷略微打扮、梳洗了一番,再度恢复了娇柔脱俗的可人模样。
她娇羞的看着镜中自己美丽的模样,忍不住猜想待会管念珩若看到她这身打扮,会是什么表情。
「青燕,你知道管公子在哪吗?」主意既定,她连忙朝一旁的小丫环打听道。
「回唐姑娘,大人正在麒麟厅!」管公子?小丫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大人?对了!若巡抚大人在那,念□也必定在那!
「青燕,谢谢你!」道了声谢,唐韶芷便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步出房门。
可巡抚府比起在秋荻县上颇有家业的唐府,足足有数倍大,大略走了一回,唐韶芷已经走得头昏眼花,更别提能找得着路了。
好不容易在几位丫环的指引下,她终于来到偏厅的一间大厢房外。
轻轻敲了下门,不待回应,她已心急的推门而入。
「□!我……」
「谁允许你进来的!」管念珩冰冷如霜的声音宛如当头棒喝。
唐韶芷甜美的笑遽然凝在唇边,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出现竟会让管念珩不快。
她匆匆瞥了眼他身旁一个蓄着长须、衣着尊贵的微胖男子,才猛然发现自己打扰了什么。
「□,对不起,我无意打扰,只是……」
「出去!」他面无表情的厉斥道。
一颗晶莹的泪珠不期然的浮上眼底,也模糊了那张她曾经熟悉,此刻却如此森冷陌生的俊脸。
她想挤出一句漂亮的场面话,却连同一股浓烈的酸楚,硬是被哽在喉咙,吞吐难行。
她咬着唇,转身朝门外奔去,却殊不知管念珩的身旁,有双无比惊艳的眼神,直追随她纤柔的背影而去……???
掌灯时分,偌大的房间是一片阒黑、死寂。
忙了一天的管念珩一走进房,眼前的景况让他不由得微蹙起眉。
他很快用火折子燃亮了烛火,转头一看,只见云帐半掩的锦榻上,一团小球正蜷缩在被团里,还随着悲切的低泣声一抽一抽。
「芷儿……」
他的手才一碰到锦被,被团里就传来哽咽的低嚷。
「你走开!」
他聪明的脑子只消转一圈,就知道她为何事使性子。
「嘘……我的小芷儿,我知道今早是我不好,我赔罪!」管念珩用低沉轻柔的嗓音,哄慰她道。
「你不该!」被团里再度传来抽抽噎噎的控诉。
「是,我不该!但你也不该用绝食来惩罚我,是不?」被外的他,温柔的声音让她的心拧得想掉泪。
她不明白,怎有人能一下热得如火,一下却又冷得像冰?!
迟疑了好半晌,她终于还是缓缓掀开了被,露出一张哭得犹如梨花带泪的淒楚脸庞。
「我的小芷儿,原谅我好吗?」
他挂着一抹满怀歉意的笑,一下就融化了她心底的不悦。
她忘情的投进管念珩宽阔的怀抱,难过了一整天的唐韶芷,委屈的泪水直落个不停。
然而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竟让她心底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抬起头,凝望着眼前这张她爱得刻骨的俊邪脸孔,极需他的怀抱与狂烈的激情来抚慰她的不安。
「爱我!」她噙着泪,渴切的要求道。
他微瞇起眼,不愿承认她滴在自己胸口的滚烫泪水,竟会该死的烙痛他的心。
他刻意忽视心底那股隐隐的痛,冷然的俯身攫住她潋艳的唇瓣,狂暴的汲取她口中的温暖与甜蜜。
这夜管念珩的热情益加狂放激烈,一再的需索、掠夺她所有的热情与给予,像是他们将不再有明天似的……不再有明天?这个莫名自脑海中浮出的念头,竟叫唐韶芷心里陡然一惊。
怎么可能?!他们已用身子互许、心意也已然相通,她何需再怀疑什么?
怀着这份挥之不去的不安,身子疲倦至极的她终于沉沉睡去,直到他低沉的嗓音将她唤醒。
一睁眼,窗外天色微亮,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些许黯淡的微光,他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孔看不清表情。
「今天我要带你出门做客。」
看出她眼中的疑问,他很快的宣佈道。
「做客?」这下唐韶芷可好奇得紧了。「上哪做客?」
「左丞相府。」他简要的答道,淡漠的脸庞看不出情绪。「我替你准备了件衣裳,你起来穿上。」
「这是你替我买的?」
唐韶芷惊喜的自他手中接过上好质料的衣裳,心底泛起一股甜滋滋的感觉。
「不,是『特地』去为你买的。」他刻意强调道。
她仰起螓首,冲他绽开一抹美丽的笑靥,却毫无预警的拧痛了他的心。
「快穿上吧!」
他决然别过身,沉声催促道。
唐韶芷噙着一抹久久不褪的笑,迅速的换上了这件粉紫衫裙,心早已被他体贴涨得满满的。
「等一下,还要再加个东西。」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个大红色的礼结。
「为何要在我身上系上这个礼结?」唐韶芷摸摸挂在胸前突兀的红缎,愣愣的问道。
「喔,这是官场上的一种礼貌,代表你重要的身份,形式而已,你不必太在意!」
他勾着唇,莫测高深的说道。
「是吗?」这是否也代表她在管念珩的心目中也是最重要的?
摸着胸前这个代表身份的艳红锦缎,直到步出巡抚府、一无所知的被一顶软轿送到左丞相府,唐韶芷心头始终还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