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根本不合劳基法规定,我受了伤……”
“花小姐,我们银行的情况特殊,少了一个职员,会造成很大的作业困扰!”
一大早,花惜音就立刻打了通电话给银行经理,解释自己的情况,跟需要一个月请假休养。
没想到她低声下气、半哀半求只差没跪下来,铁石心肠经理还是不为所动。
遗憾?无奈?尽管银行经理说得煞是恳切,但花惜音压根觉得,他根本是不顾她的生计,存心要把已受了伤的她逼得无路可走!
倒楣的遭遇,让她心灰意冷得连想骂句“铁石心肠”的心情都没有了,颓然挂了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持续的敲门声。
“花惜音!”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
“走开!”花惜音尖叫着。
她摔伤了腿,丢了工作,一切全是他害的!
看来,她真的得搬家,离开这个人间天堂了!
她怎么会那么倒楣?坐在床上的花惜音往下一躺,将脸蒙进棉被里,忍不住哀戚的哭嚎。
“花惜音,你还好吗?”段臣风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昨天送她回来后,他就一直放不下心,才会一早来敲门问候。
这个程咬金,坏了她的约会,害她跌断了一条腿,还敢宋问她好不好?
当下花惜音气冲冲的立刻跳下床,一跳一跳的冲到门口。
“你还敢来?你害得我好惨,一条好好的腿,现在肿得跟象腿一样,连一份金饭碗的工作也飞了啦!”她打开门,对着门外的男人吼。
“你被解雇了?”听见她的话,段臣风两道眉头揪了起来。
“对!拜你之赐!”花惜音没好气的吐出一句。
“是谁敢这么做?!”段臣风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冷眼瞅着他一脸像是义愤填膺似的愤慨表情,花惜音从鼻子挤出一声冷哼。
“你以为你是谁?经理是顶头上司,他说了就算,你算哪根葱?”
段臣风没有搭话,只是脸色不佳的遽然转身往外走。
“喂——”花惜音急忙叫住他。“现在我的脚变成这样,你还没有赔我耶!”
“我已经提醒过你,小心摔死自己,你自己不当心,怪不得别人!”
“你……你想推卸责任?”花惜音气得脸色开始涨红。
这根本不干他的事,他有什么责任?他不是傻瓜,这种视同勒索的行径,他一毛也不会给,顶多就是负一些道义上的责任!
“我不付钱!”段臣风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但是这一个月里,我会负责请人送三餐给你,也会请一名司机,负责接送你去医院复诊。”
“真的?”有三餐吃,还有专任司机可以用?
花惜音惊喜的瞠大眼,根本也没想到,他哪来那么多钱。
她喜孜孜的用一双算计的眼神打量他半天,终于以商量的口吻道: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干脆直接折现给我……”
闻言,他脸色遽然发青,气得扭头就往外走。
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第五章
“关于第十家银行开幕的筹备工作,准备得怎么样?”
风邦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段臣风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康昂,镜片下的犀利眸光流露出关切。
“报告总裁,现在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了,下个月初绝对可以如期开幕。”
“嗯!”段臣风满意的点点头。
才开幕几个月的第九家银行,营业的情况颇佳,在这一片经济低迷不景气中,已让段臣风颇为满意,因此他才大胆的再度开始筹画,准备成立第十家银行。
康昂看着手上的资料,再度报告道:
“另外公关部也建议总裁,这次第十家银行开幕,可以扩大举行,邀请其他九家分行的员工代表参加,塑造集团的集体形象与向心力。”
“嗯,很好的构想!”段臣风点点头,赞许的一笑。
“总裁!另外还有一件事——”康昂欲言又止。
在集团待了这么多年,段臣风低调的行事风格他是了解的,这让他几度犹豫着不如该不该说。
“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依照公关部所特别做的民调,本集团与旗下的银行,都具有相当高的知名度,但一般民众却对于总裁的印象普遍不足,甚至不到两个百分点。”
“你的意思是说,希望这回开幕我能露面?”
“是的!若总裁能出面主持开幕,将有助提升整体的企业形象与扩展客源!”
望着康昂,段臣风敛眉凝神陷入了沉思。
这向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也不认为经营企业,得靠着脸孔来打开知名度,但他不是个会固执己见的人,他是靠着民众经营企业,也绝对必须以民众的需求为先。
“我会参加开幕!”半晌后,沈臣风沉稳的吐出一句话。
“那媒体……”康昂有些小心的问了句。
“安排他们前来采访!”
“我知道了,我立刻吩咐下去办!”
康昂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笑容,振奋的走出办公室。
一待康昂离开,段臣风立刻按下桌上的对讲机。
“吴秘书,我要第九分行的林经理来见我,他到了吗?”
“报告裁,林经理已经来了,正在门外等着。”对讲机里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
“请他进来!”
“是的!”
才切下对讲机,大门随即传来两声剥啄。
“进来!”
段臣风压抑的吐出一句,心底有股莫名怒气在酝酿着。
“总裁,您找下属来有事?”林经理走进办公室,有些不安的问道。
“你的银行里,是不是有个叫花惜音的女职员?”段臣风平静的开口问道。
日理万机的总裁,突然提起这么个小职员,让林经理不免疑惑,却仍战战兢兢的点头。
“是的!”
“她人呢?”段臣风带笑的俊脸,看起来平和无害。
“呃……她……她被我解雇了!”林经理只能实话实说。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段臣风平静的看着他,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叫人胆战心惊。
“她……她脚受了伤,不适合再……”
“谁给你权力这么做?员工受了伤,不但不特别照顾、抚恤,反倒自作主张解雇?”
林经理话还没说完,段臣风已经暴怒的拍桌怒斥起来。
他肃冷得足以冻死人的脸色,再加上一怕桌,林经理双脚竟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
“我……我是考虑到集团的利益……”林经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是吗?你考虑的是年终的百万红利吧?少了一名职员,对你的影响不小,所以你才敢自作主张的辞退职员。”
段臣风太精明,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
“总……总裁!属下一时糊涂,请总裁原谅,属下回去一定立刻请花惜音回来上班……”林经理惊慌失措的拼命躬身道歉。
看着惊慌失措、一脸狼狈的林经理,段臣风的怒气总算逐渐消散了些。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若这种事再有下次,你就准备走路!”
“是、是!谢总裁、谢总裁!”
林经理干恩万谢的拼命鞠着躬,一等走出总裁办公室,就赶紧查了花惜音的电活,亲自打电话过去。
一听到电话那头是林经理,花惜音惊讶得不得了。
“林经理,怎么——有事吗?”
“花小姐,从今天起,你留职留薪一个月,等你的腿伤好了再回来上班。”
以为花惜音跟总裁有什么特别的交情,现在林经理对她可是客气得不得了。
“什么?”花惜音跳了起来。“经理,你——你再说一次!”
“你可以在家休养一个月,至于新水部分照常发给,集团也会特别拨给你一笔抚恤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但可以休息一个月,连薪水也可以照领?!
“呃……总裁打电话来交代的,你就好好休养吧!”林经理避重就轻的说道。
“总、总裁?”
这两个字,对花惜音而言,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总裁亲自打电话给林经理,请她休养好了再回去上班?她不是在做梦吧?
“总裁怎……怎么会打电话来?他……他知道我?”花惜音兴奋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不认识总裁?”林经理狐疑的蹙起眉头。
“我当然不认识!”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虽然她消息向来灵通,却始终没见过商场上,鼎鼎有名的风邦金融集团总裁。
据说,总裁很年轻,很神秘低凋,如今,他却会为了她这么个小小职员亲自打电话,是不是表示他对她有好感?
“那总裁怎么会……”这下连林经理部糊涂了。
“总裁他还有没有说什么?”花惜音心急的忙迫问道。
“没有了!”
“那总裁他……”
“好了,你好好休养吧!伤好了,就赶紧回来上班!”
花惜音不死心的还想再追问什么,林经理却心不在焉的丢下几句话,便匆匆挂了电话。
虽然没有问出个什么结果来,但花惜音却依然兴奋得不得了。
她花惜音的运气真的不错,总是有绝处逢生的本领,这下,她更加肯定算命师所说的:她是天生当少奶奶的命!
呵呵呵——会不会是她美艳动人的声名,已经远播到总裁那里,所以他才会用这种贴心的小举动,来表示对她的关注与好感?
怀满脑子的浪漫遐想,花惜音啕醉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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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日子,既不用上班,又有得吃、有得喝,还有私人的专用司机供她差遣,花惜音的日子过得是惬意得不得了。
不但一个月的薪水照常领,还意外得到一笔堪比薪水优渥的慰问金,她可算是因祸得福。
所以这一个月来,她可是每天吃饱睡、睡饱吃,闲暇无聊时就叫来司机载她出门兜风,简直就像个少奶奶。
相对于悠闲惬意的花惜音,接连着两个多礼拜,都深夜才回到家的段臣风,就显得格外忙碌。
他已经分身乏术得白顾不暇了,偏偏花惜音那个恶女,却老是喜欢制造麻烦。
为了一个月后的新银行开幕,一笔即将面对的庞大资金调度,他已连续好几天加班至深夜。
这天,好不容易问题顺利解决提早回家,一打开门,迎接浑身疲惫的他的,却是凌乱的客厅,满桌吃得七零八落的零食,和丢了一地的DVD——
花惜音——他咬牙暗自低吼,忍耐的压压青筋暴跳的太阳穴,正准备打开冰箱拿罐啤酒,却发现啤酒突然不翼而飞,就连冰箱里的东西,也全被吃得一干二净。
只消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一切,铁定是花惜音干的好事,他气愤的转身正准备去找她算帐,一转身冷不防踩上一个东西,整个人就这么狠狠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段臣风眼冒金星的勉强爬起来,那只肇事的空啤酒瓶,正缓缓滚向门边。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段臣风多日来的不满,已经累积到最高点。
一把抓起啤酒瓶,他怒气冲天跨过与隔壁互通的小阳台,毫不客气的用力敲着花惜音的落地窗。
“花惜音,你给我出来!”
“大半夜的,你在鬼吼鬼叫什么……”花惜音不耐的一打开落地窗,一个啤酒瓶已经朝她飞了过来。
“看看你做的好事!”
“喂!你想谋杀啊?”余悸犹存的接住啤酒瓶,花惜音气得忍不住吼道。
“你今天又跑进我公寓里了?”他威胁的瞪着她。
“你说错了,我是跑进‘你朋友’的公寓里!”花惜音甜甜的纠正他。
“那总算还是我的地方!”他咬着牙挤出一句。
这个女人,简直是——可恨透顶!
死咬着他的一点侧隐之心,她简直是吃定了他!
不但三不五时就堂皇人室,吃光他东西、喝光他的啤酒,行径简直比土匪还要嚣张。
就连他的司机,也成了她一人专用的私人仆役,不但得负责送她到各大精品店采购血拼,还得三不五时的替她清扫、拖地,使唤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我的脚因你而受伤,吃你一点东西,也用得着这么生气?”花惜音悻悻冷哼道。
“受伤?昨天在精品店血拼,你可一点也不输人。”段臣风冷冷的盯着她。
看她跛着脚,混在一群女人堆里,毫无形象的厮杀,其干净俐落的狠劲,就连一票四肢健全的贵妇人都望尘莫及。
“你——”花惜音的小脸迅速涨红起来。“你偷偷跟踪我?”
“我没有这种闲工夫!”段臣风面无表情的说道:“立刻去把你制造的脏乱收拾干净!”他决定不再姑息这个恶女了!
“我不要!这是你欠我的!”花惜音毫不犹豫的拒绝。
段臣风绷着脸,一步步逼近她。
“喂,你想干什么?”她踉跄的步步往后退。“好嘛!段……段臣风……你冷静一点,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谈一”
“去把你制造的脏乱收拾干净!”
他低沉的嗓音再度重复了一遍,眼中闪烁着抹危险的光芒。
她花惜音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回地真的把他惹火了。
“我……我的脚不方便!”花惜音随口编出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段臣风面无表情的打量她半晌,平静的吐出一句。
“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一看到他的面色缓和下来,花惜音的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第一,自己走过去收拾。”
“那第二呢?”花惜音懒洋洋的一手绕着长发,漫不经心的接口问道。
“我亲自把你绑过去!”段臣风从口中冷冷吐出一句。
“两种我都不要!”
花惜音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跑,一只大掌却已经更快逮住了她。
“放开我——绑架啊——杀人啦——”
花惜音扯开嗓子,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
看到那张红滟的小嘴,喊着救命的凄厉声音,在深夜沉寂的公寓里格外响亮,
不经思索的,他一俯身,狠狠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尖锐聒噪的叫嚷,霎时像被消音似的,只剩微弱的声音,在他唇下的小嘴里咿咿呜呜的闷哼。
原本,段臣风只是想单纯堵住她的嘴,孰料,这张说起话来总是能气死他一缸细胞的小嘴,竟温暖柔软得让他有种心荡神驰的悸动。
电光火石的这一瞬间,他发觉自己竟然想分开她紧闭的小嘴,尝尝她的昧道,是否真如唇瓣上的感觉这么美好——
一个失神,花惜音已经用力推开他,宛如尾巴着火的狮子,暴跳如雷的叫嚷起来。
“你——你竟然敢这么做?!我是吃了你一些东西,但不代表我就得出卖色相、任你欺凌!”
“省省吧,凭你花惜音的精明、强悍,谁欺凌得了你?!”段臣风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屑的冷嗤道。
这个可恶的男人,简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