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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里留将军 page 11 作者:余宛宛

  “你在洗澡吗?”见屏风後有个浸在木桶中的人影,他又靠近了屏风一些。

  不此时已来不及反应的柳子容,在慌乱间忘了自己仍埋首於水中,忽地抬起了头、张开了眼,又吸了一口气,灌入了一大口的水。

  猛烈的呛意窜入鼻腔,她剧烈地喘息着。趴在木桶边缘,挥着自己的鼻尖,她不敢咳出声来,不敢拨落眼睫间的水。她刚出身子想拿起桶边的衣服遮住自己,然而身子的赤裸让她不敢过分伸长手臂,怕就在自己起身的一瞬间,李伯瞵也恰好走了进来。於是,衣服就这麽搁在屏风边的地上。

  不能让李伯瞵看到她。

  柳子容焦急地看半透明屏风外那个伫立的高大身影。天保他不会进来可是怎麽阻止?在他面前,她不能说话啊

  “你的伤口怎麽了?”见屏风内的人影毫无动静,担忧的李伯瞵根本无暇考虑,就绕过了屏风。

  柳子容倒吸了气,连忙背过身去,紧张地眨着因浸水而泛红疼痛的眼眸。

  “这一大推土是怎麽回事?”李伯瞵嫌恶地踢开了屏风边黑污成一团的东西。他走近了木桶,在见到那一片裸裎的光滑背部时,停止了所有的言语举动。

  他盯着那因热水而粉红的肌理及那因紧扣着木桶边缘的纤纤十指,却没有任何离去的念头。他一向知道柳子容瘦弱,却没想到一个男子的腰身曲线,会如此玲珑剔透似女子。

  这样美好的背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碰触。

  “转过头,我要看看你的伤口。”李伯瞵走到柳子容的面前,粗声地说道,目光不曾离开过柳子容的颈背。

  柳子容身子将木桶贴着更紧,完全不敢抬起头来。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湿洒是热水的蒸气,还是被李伯瞵吓出冷汗。她摇着头,希望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有受伤,何来伤口

  “如果没有受伤,为什麽害怕我看那些仆人说你的脸受了伤。”他低吼了声,手捉住柳子容的肩,又条地收回。李伯瞵皱着眉,厌恶自己的失控。

  她着急得手足无措,握着木桶的手指溢发扣紧这唯一的遮蔽。逐渐失温的水让她打了冷颤,她的身子却愈往水底去。

  “听不懂话吗?”耐心向来不是他的专长,李伯瞵直接伸手勾起了那低俯着的洁白下颔。

  仍是淡雅的肩、仍是那双秋水般的欲诉盈眸、仍是那般楚楚动人的娇柔绝丽。然而,那洁白脸上鲜红的疤却┅┅逍逝无踪?

  李伯瞵的手掌刷过那本该有着疤记的右颊,眼神由惊讶逐渐转成暴戾、冷漠。不留情地将柳子容的脸更加地往上仰,一如他所猜测,他见着了那同样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男子象徵的颈项。

  柳子容是个女人

  他放低了声音,手指抚摸似的握住她的颈间。“怎麽不说话”

  被迫望着他冷硬而不动声色的脸庞,柳子容完全不敢动弹。她颤抖着身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李伯瞵的目光让人无从猜测,她宁愿他直接甩她一巴掌,也不愿面对随时可能爆发情绪的他。

  “仍不开口?”李伯瞵的手臂快速地移动到柳子容身後,只手提起她的腰肢,让她胸前的柔软尽现他的目光之中。

  “不要”柳子容惊叫出声,双手环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

  他冷笑了声,以单手扯住她绕在胸前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让她的赤裸一览无遗。“真美丽的身子真美好的声音适合唱小曲?倩儿,是吗?”

  她低下了头,却羞耻地看见自己的赤身裸体。不堪承受这样的羞辱,她闭上眼,拼命地扭着手腕,但双手却依然牢牢地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挣扎中的雪白胴体引来男人眼中的焰火。

  李伯瞵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必须与他相望。他以舌润了润唇,蓄意缓缓地移下目光,发出令她难堪的啧啧称奇声。“这麽柔软的肌肤,竟一直被捆裹在男子衣物中,真是暴殄了你的美丽。”

  心乱如麻的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抬起头,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外头。我相信龙沐勋的庭院没有上演过这样的戏码。”话语不愠不火地吐在她的耳畔,然而握住她双手的大掌却以着几乎捏碎人的力道强迫着。

  柳子容条地张开眼,将目光看向他的身後,屈辱地咬住唇。怕又惹恼他,因此那双被困住的双手只敢微微地挣扎。整个人这样呈露在他面前,还有任何尊严可言吗?

  “真是不得了,瞒天过海地骗了所有营区的人。想我们这一群南征北讨的男人,竟被一个女子欺玩在掌中而毫不自知;而我在岩穴中看过你的女子姿态,你却依然可以悠游在我的帐房之间,得意吗?”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阖上了唇。从何说起呢?

  “不用说了。我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他靠近了她的唇,在她的唇边吐着没有温度的话:“这样的花容月貌,扮成男子都有傻子为之心动了,何需着女装勾人心魂,不是吗?你扮成男子是正确的。”

  他是什麽意思?

  柳子容努力稳住自己直打哆嗦的双腿。他愈乎静,就更令人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举动。李伯瞵阒黑的眼眸没有任何让人安心的情愫存在,而这种如审判的精神煎熬,远较他大发怒火更来得令她畏惧。

  “不开口反驳我?还是根本无话可说?一个亡国的女子伪装入军营,真是寻亲?还是另有它谋?值得人深思,不是吗?也许,我前次在高昌边门巡视遭击,此回至市集选马竟也遇敌,或许不是巧合,是吗?”

  李伯瞵放开了她的手腕,却不怜惜地一把将她搂出了浴桶之外,让她湿滑的曲线贴近他的身躯。

  双手被他撞得疼痛的她,却仍抡起了拳头想抵开二人的接触。“我不是什麽奸细。”

  语罢,她僵住了身子──他竟以舌尖舔滑过她的唇

  “对了,你那天在岩穴中那麽百般抗拒,我早该想起来,你不喜欢我碰你。”他蓄意侮辱地说着,手掌却再次困住她的手至她的身後。他强硬而直接地吻住了她颈胸间柔软的肌肤,蹂躏着她的芬香、享受着她的惧意;顺着水珠的流势反覆地以唇揉弄着柳子容胸前浑圆的丰软。

  “不要我不是什麽奸细,放开我”她偏转着头,被他的轻薄逼出了眼泪。

  “连哭都美。”收回在她身躯上的揉弄,他轻笑地望着她脸上的泪,笑中却没有任何留情之意。“要我放了你吗?”

  柳子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却仍是点了头。“我不是奸细。”她第三回强调着。

  他微微一哂,两手一摊,让她的身子完全自由。

  不敢耽搁,怕他改变主意,也没时间多想他此举的原因为何,她只知道自己可能获得了一个机会。直奔向沐桶边的小茶几,柳子容拿起了衣裳往身上披。无暇打理整齐,她拢住衣襟就往门口跑去。

  “啊”在双手碰到门扉之际,一双大手扣住了她的腰肢,而她甚至没有听见他移动的声音。

  柳子容伸出手,想捉住门把。只差一步啊她疯狂地反抗着,手肘无意识地撞击、双腿亦凌乱地踢打着。

  他无视她的抵抗,一手向後勾住了她的膝盖,抱起了她,向卧铺走去。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柳子容两手捶向它的肩,拼命地想下来。

  他毫不怜恤地将她丢到木板之上,在她还来不及呼出一口气时,就已将她整个人制服在他的身子底下。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他看着她因被丢到平榻木板上痛得紧皱的眉尖,只是冷笑。

  “可是你┅┅”放开我了啊柳子容吞咽了其它的话──因为李伯瞵此时闪亮的眼光不怀好意。

  “你是不是奸细一事,可以稍後再审。至於欺骗的下场嘛┅┅”

  他双手一扯,将她只是披挂的衣服狂暴地扯开、丢下平榻,对於她的惊声叫喘及腮边的泪,他无动无衷。

  “你可以尽情大叫,让所有外头的人都知道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女人”

  第八章

  李伯瞵侧着身弓起一肘,面无表情地望着连睡眠中都蹙眉的她。

  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并不代表他嗜好掠取。强要了她,是种反击的行为。

  他不接受欺骗,尤其当欺骗者是她时,更是不可饶恕。

  她完全知晓他在面对男儿身的“他”时的内心挣扎,竟还能泰然自若地扮好她的角色。思及此,他对柳子容曾有过的爱恤情愫,此时就有更多的仇怒。她或许曾经冷眼旁观他的激烈情感、嘲讽於他的识人未明、得意於她的巧计伪装,但那都只会是“过去”。

  她的未来属於他┅┅李伯瞵弯起嘴角带抹冷笑──他付出多少,她就要加倍偿还

  见柳子容不安稳地在枕间翻覆着,他嘲讽地扬起眉──她可是梦见了她无望的未来?

  俯身向她,拨开她垂肩的乌丝,露出她雪白的肩颈,抚摸着她全无遮掩的细腻肌肤,滑过他留下的吮吻红痕,悸动的火热又泛上了他的身躯。从不耽於欲望,却不想抗拒碰触她丝缎般肌柔的快感。

  她,不过是个提供他发泄享受的女子。

  柳子容动了动睫毛,没有睁开眼,又倦又疼的身子让她不想动弹。迷糊之间,她挥手想挥去身上有些刺麻的温热,却被反捉住了掌。

  “啊”她猛然张开眼。

  李伯瞵紧握住她想抽回的手心,放至唇边嘴咬着她柔软的手心。“还习惯吧?柳子容姑娘。”特意加重了末二字语音。

  她胀红了脸,偏过脸颊不愿注视他。

  昨晚的她,似掉入了一场男女欢爱的迷梦之中;纯熟的他,半强迫地让她的身子陷入了情欲的漩涡。没有蓄意以暴力让她就范,只是用着地那双彷若置身事外的冷静眸子,盯着她在他双唇、双手的诱惑肆虐之下,无可自拨地呻吟出声,一遍遍、一次次。

  “现在害羞未免晚了些。”他扳回她的视线,了然地注视着她一脸的红。低下头,摆平了她微不足道的力量,迳自攫住她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勾引出她已然熟悉欲望的身子。

  “不要”她不依从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昨日的惩罚已经够了”

  她的自尊、她的矜持、地的清白┅┅在昨日都已经灰飞烟灭。

  “惩罚?”李伯瞵刻意低下了身子,舌尖逗弄过她胸前敏感的蓓蕾,嚣张地蔑笑数声。“你总是对惩罚如此有反应吗?”

  柳子容屈辱地闭上眼,咬住了唇,不许自己流泪。

  他挑弄了她一整夜,不就是为了让她对他的抚触无法自拨?不就是要等着看她的骄傲破折毁在他的手中吗?她早在染料被摔毁时就该离去,就因为过於眷恋他的身影,才留到现在。笨啊

  李伯瞵的骄傲容不得任何人的欺骗──那股自傲,在战场上,会摧毁任何对立的敌人;那般自傲,也会将任何胆敢欺骗他的人蚀损。

  曲步瀛呢?他怎麽了?会来带她走吗?一阵担心打乱了她的情绪,她握紧拳头,又松开拳头,几度挣扎後还是张开了眼。“你会让我走吗?”

  “走?”怒火在眼中陡升。她以为可以脱身离开?他状若不经心抚过她胸前的柔软,搂扣她的腰贴近他火炽燃起的欲望。“这样是想让你离开的表现吗?”

  柳子容闭了下眼,忍受那绞心的阚痛──他只是把她当成营妓女子发泄。再次张开眼望见他眼中少见的轻挑与嘲讽──如果在每次睁眼时,她见到的都只是他不屑的报复神态,那日後留在他身旁的时光全是折煞人的痛楚啊

  想离开┅┅早就必须离开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李伯瞵冷笑一声,短暂得如同不曾出现过。他握住她的下颚,看她吃痛地微张开唇。“想逃走吗?”

  他坚硬的腿肌将她柔软的大腿分开,让她整个人纳入他自占有她後即不曾冷滞过的欲望。他要柳子容成为一个全面降服且心甘情愿迎合他的普通女子。在撕去她的骄傲与尊严後,他便该死地不会再介意她,而她只会乞怜地匍匐在他脚边。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一夜的情爱折腾,她太清楚他此时的律动代表了她另一次无法自控的沉沦。她双手撑向他的裸肩,想推开他。昨夜,所有的欢愉皆来自於他蓄意的撩拨,然则每次的欢愉总是夹杂着身子被扯裂的阚痛。“我的身子不舒服。”

  这是实话,他并未给他初识云雨的身体任何喘息的时间,他的入侵是过分的。

  “我需要顾及你的感觉吗?”他残忍地说。在用力冲刺间,将她畏缩的身子及咬住唇的痛苦模样全看在眼中。“也许我应该,不是吗?你是个有反应的小女人。”

  几番的起伏中,他撑着身体俯看她受伤的眼神。卷起她仅及肩头的细发,忆起她的隐瞒。唇边噙着倨傲的刻薄微笑,他放纵自己的身子陷於冲刺的快感间,全然无视於身下低声的啜泣,只顾自己达到最终的释放。

  握紧拳头直到掌心的痛已至麻木,忍受着他发泄般的对待,她觉得自己低贱不堪。

  “我有问题问你。”他翻身坐起,卷起她一丝发。

  她埋首於枕间,让泪水滑入枕间。拥着被的身子,不曾停止过近乎抽搐的战栗。他将她当成什麽样的女子?而她会变成什麽样的女子?

  “别再给我装哑巴”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仍湿润的眼抬起。

  “我能不能说话又何差距呢?你真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她凄恻地伸手抹去一颗不小心掉出眼眶的水珠。

  “我有什麽理由不相信呢?你还有什麽伪装是我不清楚的呢?”刻意巡视了她全身。“况且,你似乎还有些亲人在我的军队中,我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你说的话呢?你吐不吐实,就看那些人怕不怕皮肉之疼了。”

  “你不可以对高叔他们用刑。”她一急,捉住他的手臂。

  “我不可以吗?”李伯瞵挥开她的手,脸俯到她的上方,挑衅的气息呼吐在她的脸上。“原来一夜过後,你已经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了。”

  她心头一凛,明白他这种说话方式所代表的危险讯息。她摇摇头,气息微喘地想呼吸更多的空气,然而每次的吐呐却都充满了他的气息,让人更加不安。

  “你要问什麽?”她必须保护高嫂一家。

  李伯瞵挪开脸庞,隔着一臂之远注视着她松了口气的神态。

  很聪明,知道他不爱无谓的解释或要求,也知道何时该打住话不惹恼他。“去长安找什麽人?为什麽扮男装进军队中?”

  “扮男装的原因,你该很清楚;即使我现在知道那是个错误。”她偏过了头,看着自已胸前颈间被他双唇所烙下的痕迹,对於他第一个问题却是避重就轻。她极力保持表情平静,而他捉摸不到的心泺及思绪却因为紧张而混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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