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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君索情 page 2 作者:元玥

  她幽叹。「还是早些医好他,让他快走吧!」

  她心地慈软,以前也捡过些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可没救过人,这才知道救人的确是复杂许多。

  她翻身缩在棉被里。「我想这人应该不是坏人吧。」眼睛闭上,她强迫自己睡觉。好不容易睡去,脑中却混乱地做了些关于那男人的梦。

  梦的内容她不记得,醒来时却出了一身汗。「啊!」她猛然张开眼。

  拭掉额上的汗,她起身,倒杯茶润喉。「怎地发噩梦了?也许……罢了,不多想,还是去看看那公子吧。」

  柳弱水才出房门,便听到有人在喊她。「弱水妹子!弱水妹子!」

  「是大牛哥。」柳弱水听得出,那是张大婶的儿子。

  「来了。」她随手梳拢头发,快步走去开门。「大牛哥,这幺早怎幺有空到这儿来?」面对张大哥,她自然地露出娇甜的笑容。

  憨厚忠实的张大牛,摸着脑门傻笑。「娘让我来看看你。她说,昨晚她和你救了个男人,不知道现在怎幺样?」

  他和柳弱水从小一块在「阿莲山」长大,人们都说柳弱水是「阿莲山」上的一朵花,漂亮善良。不过他老觉得柳弱水不像花,像是仙女,花到处都看得到,仙女可是天上才有的。

  虽然他们打小一起,可每次看到柳弱水,他都还会痴痴傻傻地笑着。

  看他呆呆发笑,柳弱水也不以为意。「大牛哥,那公子现下就睡在我爹房里,我还没去看他呢!咱一道去和他打招呼。」她视张大牛为大哥,有他陪在身边,她胆子也大上许多,不怕一个人去见那男人。

  她亲热地拉起张大牛,和他并走。「公子!」推开房门,她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碎片。「咦!他怎幺没整理?」心上纳闷,她放开张大牛,踏脚走到床头。

  「这酒壶怎幺摔破了?」张大牛蹲下身,一片片地捡起来。

  「大牛哥,小心哪!」柳弱水回眸提醒他,嘴角漾笑。

  「晓得、晓得!」张大牛大咧咧地笑。

  「嗯。」柳弱水转回男人身边。「公子--」她再度叫他,这才瞧清楚他脸色苍白,想起他昨晚发烫的身子,柳弱水连忙探上他额头。「好烫!」她惊呼,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怎幺了?」张大牛拉起衣服的一角,兜住碎片。

  「糟了!他发烧了,怕是从昨晚就烧了……」柳弱水懊恼地咬唇。「都怪我,我昨晚要是再看他一眼,不就好了!」眉头紧皱,她气自己昨夜的轻忽。

  张大牛摸摸男人的头。「真的很烫哩!」

  「大牛哥,你帮我去请李大夫。」柳弱水着急,丽容再无笑意。

  「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张大牛也不知怎幺安抚柳弱水,只晓得得快些一把大夫请来,转过身,急急地出门。

  柳弱水没敢闲着,抬了盆水,不住地以湿毛巾为男子降温。

  「大夫怎幺还没来?」她探上男子额头,热度始终不退,弄得她心焦如焚。

  「你不是很凶的吗?怎幺不起身骂骂我?」珠泪在她莹剔的眸中滚动,心中直怪自己。「都是我不好,昨晚明明察觉你有异状,偏生没胆来看你。」

  拾着毛巾,她再度过水拧干,圆润的泪珠滚落在水盆中,泛起涟漪。

  「嗯……」男人忽然出声。

  「啊!」毛巾掉在盆子里,激起水花。

  男人眼眸微睁。「水……」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

  「喔!」柳弱水呆了下,马上回神。「这就来了!」她以最快速度倒了杯水,再冲向床头。「给你!」不过男人太虚弱了,无法坐挺。

  柳弱水只得搀扶起他,一手拿只杯子喂水。「喝了水,你就会好些!」

  冰凉的液体,渗着滴滴清润的声音入喉,直滑落男人干涸的胸臆,焦灼的热度稍退。

  「我再去添茶。」柳弱水端着见底的杯,试图放下男人。

  男人慌急地攀住她。「别!」恍惚中,他是陷入火海的困兽,而女子是那带水杨枝,轻以甘露洒降,他怎幺也不愿放手。

  「公子!」柳弱水叫他揪得脸红。

  「别……」男人神思邈远,无力地滑手,身子瘫软在柳弱水凉润的幽香里。

  柳弱水心剧烈地跳着。「公子……」

  不知觉中,男人的影,悄悄地占据怦然跳动的一角。

  门外忽然有人喊她。「弱水妹子!」

  这才把她惊醒。「喔!」柳弱水赶忙放下男人。

  她移步下床。「大牛哥,大夫请来了吗?」心跳依然。

  ☆☆☆

  大夫看过男人后,说他是伤口发炎,又染上风寒,才会高热不退。他开了几帖药,嘱咐柳弱水这两天好好照顾,只要男人熬过这两天,就从鬼门关回来了。

  为此,柳弱水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守在他身边,连药都是请张大牛帮她下山抓的。不过弱水毕竟不是铁打的,疲累了两天后,她还是颓然地倒在男人床头,昏沉沉地睡去。

  「你……」连男人起来,轻唤着她,她都没有知觉。

  旭日初升,微熹的阳光,映上柳弱水晶莹的脸庞,眼袋下两团略肿的幽黑,攫住男人的视线--这姑娘就这样守在他身边哪!

  男人的嘴角上扬,软化他原来刚毅的线条。

  论五官而言,她并不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女子,可她娟秀的面容,透露出她温雅婉柔,清幽脱俗,惹人怜爱的气质。

  不过,这姑娘虽然胆小娇弱,可有意思的是……她竟敢指正他的态度。

  他记得她的名字。「柳、弱、水--」男人轻喃。

  粗厚的指尖滑过女子嫩柔的面颊。

  「嗯……」女子逸出碎语,挣揉惺忪睡眼。「你醒了……」她抬起头,还在定焦之中。

  「是啊。」知她未全然醒转,他低身凑上红颜,有意作弄她。

  作弄?!他今天心情太好了,是吗?否则怎会想作弄人?

  猛然贴近的俊容,迅速地在柳弱水瞳孔中扩大。「啊!」

  她吓一跳,娇躯后仰,重心不稳,险些后摔。

  男人翻身,有力的双手及时撑住她。「小心!」

  粗犷野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弱水身上迅速窜热。

  四目相接,柳弱水连忙低头,小声地问:「公子,何时醒的?」

  「好一会儿了。」男人并没有放开她。「还是怕我?」想弄清楚她未敢瞧他,是因为怕羞,还是因为怕他。

  柳弱水诚实地挤出两个字。「有点。」

  男人松手,等柳弱水仰头看着他时,他才开口。「如果你怕我,不是该躲得远远才好,怎幺还敢守在我身旁伺候?」

  柳弱水轻垂螓首。「这是两回事嘛!」希望男人离她远些,才不会让她心跳又失了原来节奏。

  男人退开。「如果怕我,你大可以丢下我,我的死活,不需要你负责。」反正他早便是个生无趣、死无惧的人,何须要她来关心?

  他的声音冷结成冰,柳弱水偷瞄着他。「我既然救了你,怎幺也不能丢下不管。」

  「好个菩萨心肠!」男人并没因此而舒坦。「救我和救旁人有什幺不同?」

  睁睁的黑瞳,有种深沉的探望。

  「啊?」柳弱水睇着他,不明白他怎幺会这样问。

  「不论是谁受伤,你都会守在他身边?」他不由自主地浮了个念头,希望她看待他是不同的。

  柳弱水声音益发微细。「不晓得,我没救过其它人。」避开男人目光,她微侧着头。「不过,我想应该也是这样吧!」

  男人的眼底莫名烧了两簇火。「那如果是一头狗受伤,你也是这般看护?」

  「不应该吗?」她好害怕,全然不懂男人为什幺要问这。

  原来她看他,竟与一头狗没有两样。「不应该!」男人怒意终于爆燃,猛地抓住柳弱水,逼迫她正眼瞧他。「你不该这般滥好人,不该把救人和救狗当成一回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救的这人,究竟是条狗还是头狼。」男人的眼神狂猛似兽。

  「公子您在说什幺啊?」柳弱水身子哆嗦,直觉想逃。

  男人把她按压下。「你还不明白?」

  他原只是想警告柳弱水,可她娇怜的身躯,竟引发他原始的欲望。

  「不要!」再怎幺不解人事,柳弱水也能察觉男人身上的火。

  发丝披散,柳弱水企图挣开,无奈双脚发麻,无从遁逃。「不要!」她狂声尖叫,指甲深深刺入男人手臂,再不能止住泪水。

  轻弹的泪珠,颤抖地在男人衣裳上晶莹破碎。

  男人突然放开她,闷声道:「你明白了。」

  压力的抽离,只让泪水更加泛滥。「……」柳弱水不停喃语,细如蚊声。

  好半晌,男人才听清楚她含糊所吐的句子。「再不救人了,再不救人了……」她不断重复,说的都是这句话。

  柳弱水真是后悔了,她以为他只是反复无常,不算坏人,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人,是头发狂的野兽。

  「对不起!」男人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吐出这三个字。

  说完后,他怔忡住,但柳弱水低伏抽搐的身子,并没因此安稳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同女人道歉,却没想到这二个字就这样在空气中消失。

  这……罢了!谁让他把柳弱水吓坏了,看她这样,他……真的不舍。

  柳弱水失神的瞳眸,闷撞他的胸口。

  他只是不爱她不曾将他看重,却从没打算强占她,更没要这样吓她。

  他静默不语,直到她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才试图解释。「我……」他轻碰柳弱水削弱的肩头。「不要!」柳弱水像是突遭电击,颤动不已。

  「别怕!别怕!」男人尽量放柔声音,而他的手却在这时刺入一阵痛,眉头微缩,这才看到柳弱水朝手背狠咬。

  血珠从柳弱水编贝皓齿沁出,男人倒抽口气,忍痛不喊。

  直到柳弱水咬到手骨时,她才回神过来。「啊!」她呆愕地看着男人手上的齿痕,沿着齿痕处是一团模糊的血肉。

  「对不起--」朱唇轻吐,贝齿犹带一道殷红。「我……我方才真的……」

  她不知该怎样说才好,男人也没要她解释,淡然地径自带过。「你回神了。」

  「啊!」柳弱水抬头仰望他。「你不怪我伤了你?我以为……我以为你该会生气,然后……然后再反咬我一口的。」她说的是真心话,水亮的眸睁得老大。

  野兽不该是这样吗?柳弱水着实这样以为。

  男人嘴角向上勾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随便救人,这样很危险的。」他之所以要做解释,无非是希望能消解她对他的恐惧。

  男人的笑容,攫住柳弱水乌亮的眸。「你……我……」莫名的情愫缓缓沉淀。

  他的眼睛有种不属于烈火的亮度,点热柳弱水俏脸,她低埋着头,搅弄着双手。「我知道了,往后我不会随便救人的。」修改了措词,她对反复无常的男人,也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好感。

  「嗯。」男人向来平板的声音,微微透显出一丝欣悦味。

  「那我去准备你的药了。」柳弱水想站起来,可盘卧的双脚麻得没力气站起来。

  男人沉声拒绝。「不用!」他几乎不吃药的。

  美目盯瞅着男人。「那……」她撑到一半的手,疲软下来。

  「不用……不用麻烦了!」男人改口,虽然语气仍不算温和。

  「可是……」柳弱水怯怯地与他目光交接,男人的眼神坚定不移。

  柳弱水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可是大夫说,吃药有利于消炎解痛,而且药已经花钱买了,不吃……很浪费耶!」上次据理力争后,她知晓男人虽然霸道,可不是全然不讲理的,这才又鼓足胆子,紧盯上那对莫测的幽眸。

  「你……」男人眼睛微微地瞇起。

  柳弱水瑟缩成团,摀住耳朵,双眸紧闭,未等男人说完话,便一连串的滚吐。「你不可以凶我,不可以碰我,我说得都是对的。你若是识礼的,若是讲道理的,便知道我说的都没错。」她对男人无常的性子,还是没把握。

  男人失笑,柳弱水虽还有些怕他,可至少不会再以尖叫对他。「你别紧张,我只是要称赞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啊--」黑眸圆睁,从他眼底竟看到笑意,柳弱水灿笑,嘴角绽成春天的香甜。「是让你给训练的。」

  「我会吃药,可不是现在,什幺事都等你休息过后再说。」男人突然低身抱起柳弱水。

  「啊!」柳弱水没有想到,轻呼出口,身子又是一僵。

  虽只是一声喊叫,还是敲中男人的心头--她终究是怕他的,这个想法啮咬着男人,脸色沉下,他默不作声,只是抱着她往另个房间走。

  柳弱水这才知道。「你是想我脚麻,行动不利索吧!」

  男人没有响应,可柳弱水细绵的嗓音,已经驱走好些不快的感觉。

  「公子,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听到柳弱水这幺说,男人的心头像是掠过乌云般。

  「我想你的手方才叫我给咬了,现在怕是很痛吧?」柳弱水好担心。

  这幺一句话,就让男人心中的乌云,登时消散得不留痕迹。「不痛。」

  「喔。」柳弱水噤声。

  第二章

  累积了数天的紧张与疲累,柳弱水回房后,昏沉地睡上一觉。再开眼时,四下昏暗。「什幺时候了?」她记得她入眠时还只是卯时左右。

  「哎呀,睡过头了!」她起身,摸黑探到桌子,点起烛火。

  「怕是让那公子饿了一天。」她举起烛火,挪移到男人的房间。

  到门口,她正要轻扣,门就打开了。「什幺事?」男人探头问她,刚刚他就听到柳弱水沙沙的脚步声。

  「真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怕让你平白挨饿,这才来看看。」柳弱水浅笑。「既然你还没睡,就等我煮点东西吧!」

  柳弱水才转头,男人便叫住她。「不用了,我吃过了,桌上还留了碗稀饭给你。」

  柳弱水眨了眨眼。「你会煮饭?」初捡到男人时,他的衣着贵气,她还以为他是饭来张口的少爷,没想到他竟会煮饭。

  更料不到,他还会替她留一碗……真的没想到哪!

  「怎幺不会?」男人很自然地牵握她,热暖的温度流到柳弱水手中。

  「公……」柳弱水脸上一红,低头瞥见男人手上缠着布条,那是叫她给咬的。原想甩开的素手,就这幺任随他牵着。

  走到饭桌上,男人松手。「就一碗稀饭,难不倒我。」

  「真的是稀饭耶!」柳弱水睁大眼睛,像是没看过稀饭一样。

  「吃啊!」男人从她手中接过蜡烛,放在桌上。「稀饭是用吃的,不是用看的。」说实话,柳弱水怔愣的样子,对他来说很受用。

  「嗯。」柳弱水点头,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喝了两口清粥。

  稀饭放冷了,可喝入心窝,还是说不出的暖意。

  男人拉把椅子坐下。「我以前做过伙头军。」首次谈到自己。

  「真的?」柳弱水妙目盼转,溜溜地瞅着男人。「公子原来曾当军人,怪不得身上好多疤痕。」视线滑回手上的粥,又吞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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