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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爱系君 page 12 作者:元雅

  冀儿见了,快速冲到床边,怒气冲冲地拉开抱住母亲的大手。“叔叔,你在干什么?!娘病了,快放开她。”他捍卫地挡在床旁,不容许有人轻薄他娘。

  展凌霄以脸探探她领上炙人的温度,抓起在旁的大衣裹住她,再将她纳进怀里。

  “放开我娘!”

  “我得送她去看病。快点带这孩子上车,咱们得快点进城找大夫。”依她这种过高的体温,再不尽快就医,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一名未曾见面的女子,为何让主子失控?

  “展爷,她……”董承太愣了愣,不解主子紧张的行为。

  展凌霄腾空抱起她走出屋子,焦急转头大吼,“愣在那里做什么?蓉蓉若有事,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蓉蓉?!

  难不成那女子是失踪多年的王妃?!

  ————————

  原本单身南下的展凌霄,为了一病不起的曲夕蓉,命董承太找来几位丫环及一名大夫随车,一行人连忙赶回北京城。

  当他抱个昏睡的女人慌忙回府,走进多年未曾踏人的新房,消息迅速传开,大伙震惊之余,一同地问:

  “是王妃回来了吗?”

  展王府里上下都深信,他们平易近人的女主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直到董承太证实后,全府上下不约而同地忙了起来,彻底将府内打扫干净,迎接王妃回来,并且守口如瓶不对外发消息。

  他们回京后,展凌霄急速请了几位名医过府诊治妻子的病情,除了气色好一点外,她不曾张开眼,仍沉沉睡着。

  万籁寂静中,北京城的第一场春雨在午夜时分缓缓降落,淅沥沥的雨声扰醒了梦中人。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梦中有那魂牵梦萦的呼唤,也有些伤心的往事,幕幕重现在她的梦里……

  曲夕蓉轻呼了口气,悠悠张开眼。  、

  室内萦绕淡淡花香、温馨的床铺、柔和明亮的烛光……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房间,而是凌蓉院的新房。

  展王府!她回到展王府了!

  这怎么可能?她一睡醒就——

  她匆匆坐起身,虚弱站起来时,瞬间头昏目眩又跌坐在床,她极为痛苦地搭着头。

  对了,冀儿人呢?

  “冀儿、冀儿!”她像孩子走失的母亲焦急地喊着儿子的名字,睡了许久她口干舌燥,以致声音低哑。

  这时,房门伊呀推开。

  “冀儿吗?”她不确定地问。

  “你醒了!”

  曲夕蓉抓紧衣襟,震惊地看向声音来源。

  展凌霄端来一盅药汤,掀开分隔厅房的珠帘朝她微笑。“我以为你还会再睡久一点。”

  没变,他依旧英俊挺拔。

  喉咙过于干涩,令她拧眉艰难地开口,“是……你带我回采的?”

  展凌霄盛了半碗药汤,笑道:“来,喝点东西吧。”盛了一匙搁在她唇边,见她敛眉抿唇。“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

  多年不见,她除了清瘦点外,并没改变多少,仍是他记忆中的纤弱女子。即使身着粗布衣仍掩不了大家闺秀的气质,流光岁移,她举手投足间不经流露出少妇柔美的韵致神态。

  正当他关心地伸手摸她的额际时,曲夕蓉畏惧地往床内挪。

  “别碰我!”

  对上那双恐惧的眼瞳,展凌霄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为什么这样怕他?他可是她的丈夫!

  他不放心地搁下碗,坐在床畔正要握住她的手时,她反应极大地缩进床角。

  “蓉蓉?”

  曲夕蓉眼含泪水,低声哀求,“别碰我、别碰我!”

  展凌霄见状怒意缓缓升起。她可是他的妻子,他正大光明可碰的女人,为什么她却像惊弓之鸟般缩成一团,视他恍如毒蛇猛兽。

  他握住她的肩,晃着她。“蓉蓉,你看清楚,是我,凌霄啊!”

  “放开我,我不配回到这里。”曲夕蓉悲痛地撇开脸,“况且,当你重迎旧爱那刻起,就不再需要我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妻子,展王府里的王妃。”

  “我不要做王妃,更不要当这里的女主人。”她梨花带泪地把心一横,口不择言地说:“你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吗?何必还要我回来,况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她说出违心之语,心头缓缓滴着血。

  “我从来没背叛过你。”

  “鬼才相信。”

  展凌霄垂下肩,她对他没有丝毫的感动,让他觉得这五年来的劳心劳力宛如付诸流水。

  难不成,她在江南有了另一位值得她倾心的男子?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妒童横生,激动一吼,“那孩子是谁的?”

  孩子?!

  曲夕蓉抓紧地的手臂,泪流满面地恳求,“快让我见冀儿!”她只想看看儿子是否平安无事。

  她一睁开眼就冀儿、冀儿不停喊,难道那孩子在她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凶恶地抓紧她的双手。“回答我,那孩子是谁的?”

  “放开我。”她虚弱地挣扎着。

  展凌霄因她的回避愤怒得红了双眼,奋力扯开她的单衣后,将她推倒在床。

  “不要!”她尖叫着抓紧被子掩住半裸的身体。

  他早被怒意蒙蔽了心,加上多年来对妻子的相思,她那白皙的肌肤令他更加疯狂,赤裸着上身,他急急上榻。

  “你要做什么?”她害怕地颤抖。

  “你还不肯告诉我,那孩子是谁的?”他放下芙蓉账,挑起她披散于床的秀发,邪气一笑,“不说没关系,长夜漫漫,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磨!”

  曲夕蓉伸手抵挡他的亲近,“冀儿是我的孩子。”

  “你在杭州那么久,对方肯定是江南人吧?”他冷漠地说着。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男人,他会亲手掐死他。

  “没有,我没有做出有伤妇德的事。”她痛声悲切地说着。

  为什么他们再次相逢,他却将她当成不贞的荡妇?

  展凌霄一脸不信,拉开棉被,毫不留情地脱下她的衣服,手从她的脚往上慢慢游移。

  这等柔美的触感……是他记忆中的冰肤玉肌啊!

  他的触摸让她感到恶心,但她整个人被他困住在柔软的被褥里,根本没挣扎的空间。

  “我没有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不要这样对我。”曲夕蓉惊悸的容颜满害怕的泪水。

  展凌霄早就因她浑身的美丽迷失了心智,贴近她的脸,他声音低哑地在她耳畔说:“为人妇应该遵循三从四德,丈夫要做什么,做妻子的当然不能反驳。”话完,他霸王硬上弓地进入她。

  不!

  他猛然的闯入,让曲夕蓉痛得全身惊骇颤抖,泪水一颗颗滚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她眼底盛满悲伤地看着压在她身上无情掠夺的男人。

  他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丈夫,因为她的丈夫不会对她施以暴行。

  “我还没写下休书之前,你还是我的妻子,即使我不要你,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接手我不要的破鞋。”他停

  下动作,抚过她瘦削的脸颊,毫无情感地再道:“你与那孩子永远都别想踏出大门一步,就让那位远在江南与你燕好的男人,这辈子找不到人。”语毕,他宛如野兽般地向她侵略。

  “与你燕好的男人”这几个字让曲夕蓉彻底寒了心。

  他为什么非得这样践踏她的自尊呢?

  身体的痛哪比得上那似剑的话语,深深刺入她的心,伤得她好深、好深……

  她毫不反抗地任他摆布,心神缓缓飞离她的身体。

  完事后,展凌霄无情翻离她的身,随手为她盖上棉被。

  看她双眼无神,他边着衣边问:“怎么不说话?”突然醋意一生,他恶声开口,“难不成我的技巧不比上你那位姘头?”

  曲夕蓉仍是静静地躺着,毫不回应。

  见她不理不睬,他丢下她,甩上房门,浑身烦躁地离开。

  ————————

  展凌霄硬拖着原振风陪他喝闷酒,酩酊大醉一场后,才被送回王府。

  他虽然极力说服自己妻子不会背叛他,但一想起冀儿,心里头难免有着疙瘩。

  别想了,府里还有很多事正等他处理。

  当他经过凌蓉院前,他听见小孩子的哭泣声。

  “大娘,请你打开门,我想看娘!”冀儿哭哭啼啼地扯住守着房门的两名妇人,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娘了。

  “没展爷的允许,你是不能进房的。”其中一名妇人说着。

  夫人回来后,听说还带了名孩子进府,瞧这孩子眼鼻像极王妃,长得挺俊的,可想而知,十多年后,北京城又有位迷倒众家姑娘的俊俏公子。

  他是不是展爷的孩子,光看外表还看不出个所以然,下人们皆在猜测种种可能。

  展凌霄一副冷硬的表情穿过回廊,来到房门前。

  “怎么了!”他问两名看守的妇人。

  “展爷,这孩子直吵着要见王妃。”

  冀儿一脸肯求地抓住他的衣服,哽咽道:“叔叔,让我进去,好不好?”

  自他接回曲夕蓉后,甚少注意这孩子。这孩子在回途中,老与他抢着照料妻子,没想到他年纪尚小就有如此的孝心。

  不知怎么的,他打从心里喜爱这孩子,无法对他板着严肃的脸。

  展凌霄蹲下身,与他平视。“你叫冀儿吧!”

  “嗯。”

  “你爹呢?”他不自觉地问出口。

  或许能由这孩子口中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然而此时,他却更怕他说出爹的名字——那个与妻子有染的男人。

  “我没见过耶!”冀儿不假思索就回答。他侧首想了一会,附加再说:“娘曾说过,爹在京城里很忙,说

  我长大后就可以自行上京找爹。但我想,我还是不要找爹好了,像那种不负责任的爹不要也罢!”要他认亲,除非他那个爹能善待娘。

  展凌霄听完先愣了会,随之豪迈大笑。

  哪有孩子会这样说自己的爹?!可见这孩子的爹做得有多失败。

  这孩子不只眉宇间像他娘,还遗传到一口伶牙俐齿。

  他慈爱地揉揉他的头发。“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冀儿啊!”

  他失笑出声,好单纯的孩子。“叔叔是问你的全名。”

  “冀庭。”

  冀儿的回答告展凌霄僵住笑容,他想起当年中秋明月下与妻子的约定——

  若生男孩,就叫冀庭;若生女孩,就唤依晴。

  不会吧?!

  “那你姓什么?”他急急迫问。

  “展翅高翔的展啊!”他还运用成语让人知道他的姓该怎么写。

  冀儿是他儿子!

  他不就冤枉夕蓉?

  展凌霄惊慌地推开房门,瞧见桌上的饭菜完整摆放着。,他神色慌乱地奔近床畔,心头染上今生最大的恐惧。

  他的妻子气若游丝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盖着棉被姿势维持着他离去前的模样,一双明亮秋瞳空洞无神地盯着床顶。

  他对她做了什么!

  “蓉蓉,你别吓我!”展凌霄慌乱地拥她入怀,双手不停揉搓她冰凉的小手。

  厚大的棉被滑落,他瞧见曲夕蓉半裸的身体上有几处紫青的瘀血,仿佛指控着他的暴行,让他更加自责自己的所做所为。

  “看着我、看着我啊!”任他再怎么努力的呼唤,她仍像只无意识的木偶任他摆动,眼睛无神地盯着远

  处。

  “娘是怎么了?’’冀儿担心问道后,顿时惊呼,“床角怎么有摊血?”

  展凌霄瞧见,脸色瞬间刷白,转身朝外头大喊,“快叫大夫来!”

  第九章

  凌蓉院里,春兰盛开满园,淡香宜人。

  凉亭内,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子,正气焰高张地重重一拍桌面。

  “为什么要这般对待曲姐,不问前因后果就对女人……你算不算男人!”红袖不顾仪态,对展凌霄破口大骂。

  当她回云袖织坊时,伙计告诉她有位仪表不凡的展姓人士前来拜访,她略感不对,赶到曲夕蓉的住所,没想到屋内竟没人,连忙向街坊邻居打听,才晓得母子俩在三日前被两名陌生人带走了。

  谁知,她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城,却得到曲夕蓉病情加重的消息。

  这叫她怎么不气恼展凌霄!

  展凌霄也没多好过。自妻子出事后,他不曾安心用过一顿饭,成日守在床畔,一句又一句地道歉,希望她有反应,或者阖上眼好好睡一觉。

  可是,她根本就不理他!宛如木头般躺着,空洞的双眼依旧张着。

  “她在湖畔住了多少年?”展凌霄语气平缓地问。

  很难想象这位满脸胡渣,一副颓废的男人,竟是往日意气风发的平民王爷。

  红袖叹了口气,目光转至煦阳下初绽的春兰,回忆地道:“五年前我有事北上路过京城,回途中,在郊野外的山脚意外发现衣服残破、浑身是伤的曲姐。于是我急忙请来大夫,才挽回他们母子俩的生命。”倘若再晚点,曲姐搞不好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为什么不让人到府里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我找她找得快疯了!”他怒不可遏地吼着。就因为她的知情不告,让他在茫茫人海中寻人多年。

  “曲姐清醒后,要我守口如瓶。”

  “为什么?”

  “我答应她,不能说的。”

  “告诉我,我是她的丈夫,有权知道。”

  听见展凌霄坚定的语气,红袖秀美的脸蛋悠悠仰起望看蓝天。

  “我救起她时,她仅穿着一件破损的单衣,奄奄一息倒在雪堆中。”她停顿了会,眨去眼中盈满的泪水,接续道:“我曾试探一问,她红着眼眶简叙,她曾被人轻薄过,还差点失了身。”

  失身?!

  展凌霄拳握得嘎嘎作响。“是哪个畜牲?!”他要亲手教训那败类。

  “她没说,我也不敢多问。曲姐不想回来其实有因可循。”她转过身,眼神带着责怪对上他。“一个女人在一日内亲眼看见心爱夫君的背叛,又差点让人轻薄玷污。若不是她肚子里怀有孩子,她可能趁我不注意上吊自尽。”

  在工作上,能看出曲夕蓉执着的一面,然而在感情上她也是如此。

  “这里是她的家啊!”

  “没安全感的家,她会想回来吗?”红袖淡淡一笑,再说:“她在江南多年来,将心思全投注在织坊及教育孩子上,忙碌中,她慢慢淡忘从前。她最大的希望只想安心地照顾冀儿长大。”冀儿是曲夕蓉的心头肉,她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他对我……”展凌霄有话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

  “即使她再怎么强迫自己遗忘,但却总在不知不觉中露出思念的表情。我想,她仍是爱着你的。”语毕,红袖不再多语,静静走出院落,给他安静思考的空间。

  该说的她都说了,这对夫妻能不能破镜重圆,就得看老天爷的帮忙了。

  展凌霄憔悴地来到房门口,忧心地来回走动。

  这时,老太医走出房。

  “她没事吧?”

  “王妃大概在生产后未好好调养身子,以致身子骨虚寒,容易犯病,多喝点药,在饮食上慢慢调养就可以了。但——”老太医责怪地瞧他一眼,“展爷,可不可以随老朽到一旁说话?”

  展凌霄二话不说,马上跟着他来到一旁。

  “王妃私处曾大量流血,我以为是小产,于是请产婆看过后才知道是外力所为,还好没伤得太严重。”老太医难得板起老脸,“恕老朽直问,您是不是对夫人动粗过?”病人失心失意的模样,看来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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