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与她共奔极乐之境,让那炽盛的火焰狂野的燃烧,直到两人融化殆尽为止。
他抱过不少女人,却从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这般的全然疯狂,失去所有的理智与克制力。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凶猛的欲火就要将她吞噬,她咬紧牙关忍住锥心刺骨的蚀人猛焰。
* * *
阮琉璃觉得自己好可怜。
她和巫烈肆刚刚逃过一次攻击,拼了命的逃到这山洞里,但是巫烈肆进了山洞之后便蜷曲着身体,大声的吼着她,要她滚远一点。
“烈肆……”她六神无主的看着他难过的模样。
红通通的脸色、冒火的眼眸,阮琉璃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巫烈肆的对手是有意出来挑衅的,只要巫烈肆提起真气应战,淫药就会再次发挥药力,让他痛苦难当。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剑杀了巫烈肆不是更干脆吗?
为什么要玩这种把戏?
她虽然知道,只要她脱下衣服靠近他,他就会得到解脱,不用再受这些苦。
但是她害怕呀!
她害怕那令人痛苦又带着地愉悦的奇怪感觉,她害怕他那狂猛炙人的眼神,更害怕那仿佛要将她撞散了的撞击。
但是如果她不救他,自己是不是就会变成谋害亲夫的坏天使?
天使?
对了!她身上还有偷偷藏起的天使元神……
当初她生怕长老天使根本就是想借机将她这个浪费粮食的天使踢下凡,而且绝对不会接她回去,所以才会把天使元神偷藏起来,以防长老天使不接她回去时,自己也还是个天使,只要跟天神上诉,就可以回天堂去。
也许她的元神能救巫烈肆一命,也能救她脱离苦海。
阮琉璃小心翼翼的将元神吐出来,看着金光闪闪如珍珠大小的元神,她实在很不甘心将它送给巫烈肆,但是想起巫烈肆对她的疯狂占有,她还是忍痛将元神塞进巫烈肆的口中。
才一眨眼,巫烈肆已经恢复原先的脸色,身体似乎也不再那么烫人,阮琉璃才慢慢接近他。
“你好点了吗?”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狠狠的蹬着她。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竟然见死不救,情愿见他痛苦,也不愿靠近他。虽然是他吼着要她滚远一点,但是正常的女人不都应该过来看一下的吗?何况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阮琉璃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也许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就像她不相信长老天使竟然会将她丢到这个时代一样。
她之所以记得她是天使的身份,是因为偷偷留下了元神,如今元神给了他,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听说连模样都会改变,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若是变成一个丑不拉叽的女人,巫烈肆还认得她吗?
“没什么,我看你每次一运功提真气就会发作,才想到身上有一颗仙丹,也许吃了会有用……”她无法再说下去了,因为巫烈肆吃下去的东西等于是她的命啊!“你好好休息吧!”
第六章
人生真是多变啊!
当巫烈肆从昏迷中醒来,阮琉璃早已失去踪影,他甚至不知道阮琉璃为何要离开他?她不是逼着他跟她成亲吗?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的毒解了之后,了无声息的走了呢?
但在面临必须回京接受调查的压力下,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寻找院琉璃,只好压下想寻找她的冲动,先回京覆命。
巫烈肆回京见了皇上之后才明白,原来是皇上洞察先机,接到有人想叛国通敌陷害巫烈肆的消息,所以才会在好人尚未提出证据之前,自己假造了一份通敌的书信,以证据不足为由,要求巫烈肆回京接受调查,虽然撤其职,却将兵权暂时交由巫烈肆的心腹,让巫烈肆回京帮着出主意。
巫烈肆果然不负皇上所望,凭借着武将出身的人脉与能力,安抚了御林军,让一场原本会爆发流血冲突的战乱消弭于无形。
接着,皇上龙心大悦,竟御赐金婚,准备让候君。公主嫁人将军府。
“皇上,微臣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成亲了。”巫烈肆无非是想让皇上收回成命。
也不知道皇室何时又多了一位候君公主,随随便便的就要许配给他。
“哦?那将军夫人呢?”记得探子回报,巫烈肆是独自一人回京的呀!
“呃……娘子她因为与微臣发生一些误会,先行回娘家小住,等微臣公事办妥之后,就接她回将军府。”
“朕很想看看将军夫人到底是何等女子。爱卿的夫人是哪里人士?朕派人接她回京接受封赏。”皇上是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这……”巫烈肆头痛不已。
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阮琉璃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难怪皇上会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爱卿是不是嫌弃候君公主并无皇室血统?”
其实这也不是皇上的本意,而是太后下的懿旨,要巫烈肆迎娶候君公主。
“不!微臣绝无此意,而是微臣真的有难言之隐……”巫烈肆知道无法再隐瞒,当下将一路回京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报,也顾不得阮琉璃荒谬的行为,以及大胆逼婚的事。
皇上听后喷喷称奇,并且沉思了一会儿。
“好吧,朕就替你去向太后说一声,不过朕也没把握,你知道太后一向很喜欢你,常惋惜你不是皇室的
人,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太后恐怕不会轻易放
弃。”
“微臣明白。”
巫烈肆当然知道这是皇上的缓兵之计而已,太后
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朕就给爱卿半年的时间去寻找夫人,若是半年之后仍无下落,你就必须迎娶候君公主。”
“微臣遵命。”巫烈肆无奈的从命。
* * *
半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半年能让他找到阮琉璃吗?
巫烈肆不抱希望。
虽然不抱希望,还是得找,总不能待在将军府里,等着阮琉璃从天上掉下来吧!
但是要从何处找起呢?
就从他们分手的地方找起吧,虽然阮琉璃不会傻慢的待在那里等他,但总是一个希望。
“将军,我们已经赶了很久的路,夜已经深了,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吧!…一脸髯须、身材魁梧的朱立晨向巫烈肆提议。
“也好,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巫烈肆拉住缰绳,让狂奔的马儿速度减缓下来。
两人在破庙前停下。
“将军,请在外面稍候。”朱立晨将马儿系在庙外的大树上,准备先进破庙里查看、整理一下。
“不用了,一起进去吧广巫烈肆不习惯让人服侍。
不等护卫系好他的马匹,他便径自走向前。
庙门残破地在风中吱吱作响,巫烈肆拿出火摺子点亮火炬,小心翼翼的推开庙门。
只见庙里的火堆还散发着热气,旁边躺着一名姑 娘。
巫烈肆顾不得男女之别,随即蹲下身子将女孩扶起——
“琉璃!?”
朱立晨刚进庙门,听见巫烈肆惊讶的呼声,立即冲了过来。
“将军,这姑娘是……”
巫烈肆没空回答,急着将披风解下来,包裹住有些失温的阮琉璃。
“将军,还是用属下的披风吧!”
巫烈肆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让阮琉璃身上留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就是阮琉璃,我的妻子。”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一来到此地就碰上了她。
“想帮忙就把火生起来。”
她瘦了!
巫烈肆将阮琉璃紧紧的抱在怀里。
瞧她一张圆滚滚的脸蛋儿变成了瓜子脸,原本丰腴的身材也变得纤细,他心中有万般不舍。
老天,她全身脏污、披头散发,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怎么会昏迷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
加上之前她无缘无故的离开,让他心中有着许多的疑问,百思不解。
见她久久未醒转,巫烈肆将她扶正,准备运功渡气。
“将军,还是属下来吧!”
朱立层慌张的戒备着,生怕朝中那些不肯死心的奸人会乘机再下毒手,所以不肯让巫烈肆冒险救人。
“立晨,她是我的妻子呀!”巫烈肆根本不理会他的劝告,仍然将内力渡人阮琉璃体内。
良久,见她仍无反应,一股莫名的焦虑由心底窜起,他愈来愈担心阮琉璃的安危。
幸好,怀中的人儿渐渐从虚无缥缈中醒来。
* * *
迷蒙之中,阮琉璃只觉得身轻如燕,浮现在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
“水……水……”阮琉璃沙哑的呓语着。
巫烈肆急忙将腰间的水袋解下来,凑到阮琉璃的嘴边。
她像婴孩似的紧紧抓住水袋啜饮,似白葱的玉手柔弱纤瘦得让人心疼。
见她不再喝了,他拉起袖子,轻轻擦拭残留在她唇边的水渍。
“你是谁?”
刚清醒的阮琉璃,一开口就问了一个教巫烈肆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琉璃,你不认得我了吗?”怎么会这样?他的琉璃竟然忘了他!
她认识他吗?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但那有如星子的黑眸却让她悸动。
“你是我要等的人吗?”
“你在等人?谁?你等的人是谁?”难道她的离开就是为了要等另一个男人?
不!
这样的想法令他发狂的想杀人。
“将军,你冷静点儿。”朱立晨唤醒他。
没错,他不能慌,看他把琉璃吓成什么样了。
“琉璃,告诉我,你在等谁?”
“我的名字叫琉璃吗?”她张着大大的眼睛问。
“你……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这…”谁来告诉他,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等他来,看他是不是能认得出我?如果认得出,我就跟着他,如果认不出来,我就要回去了……”
阮琉璃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一旁的朱立晨也十分不解的看着这位将军夫人。怎么将军夫人会不认识自己的丈夫?
懊恼许久之后,巫烈肆恢复沉稳、果断的个性。
也好,反正阮琉璃之前对他中毒时的所作所为有诸多的不谅解,他正好趁现在好好扭转颓势。
“你姓阮,名琉璃,是我定邦将军巫烈肆的妻子,我就是你要等的人,瞧!我认出你来了。明天我就带你回将军府。”
阮琉璃望着俊逸挺拔的巫烈肆,眼中似乎有着怀疑。
“你真的是我在等的人吗?如果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会流落到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
阮琉璃说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倒好,她把什么都忘光了,然后把她自己恶意离去的罪行说成是他离弃新婚妻子!?
这还有天理吗!
“回去之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现在你好好的休息。”巫烈肆安抚着她。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除了在等一个人之外,还要找一样东西。”阮琉璃很认真的想,但就是无法想起她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既然你等的人是我,要找的东西也一定在我这儿,也许回将军府之后就找到了。”巫烈肆为了带她回将军府,不惜撒下漫天大谎。
“真的吗?”阮琉璃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
* * *
将军府
将军府很久都不曾这么热闹了!
阮琉璃坐在阁楼上,望着府里的仆役们进进出出忙碌的张罗着,她实在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丫环们就是没一个敢告诉她。
巫烈肆一进门就看见她哀声叹气的。
“什么事让你心烦?”巫烈肆伸手将她抱离窗边。
“成天被关在这阁楼上,你说烦不烦?”’
他是因为害怕阮琉璃忽然又不见,所以才命人看守着她。他曾经揣测过她离开的理由,但却怎么也猜不着。
原本他应该马上带着阮琉璃去面圣,求皇上赐婚,但是阮琉璃现在这个样子,连他都认不出来,他还真怕她见了皇上之后喊救命,到时候皇上还以为他为了拒绝与候君公主成亲,所以才随便抓了个姑娘充数。
巫烈肆对自己的执着也感到很讶异。再见到她之后,冰冻的心仿佛融化了;她轻易的就进驻他防卫森严的心墙,他竟在和她相处的那几天里,深深的爱恋上她;说来好笑,他先爱上的竟然是当时圆滚滚的胖姑娘呢!
见她心情烦闷,巫烈肆心中十分不舍,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想好好的安慰她。
突然被搂住的阮琉璃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巫烈肆,鼓鼓的腮帮子红得如初绽的桃花,无瑕又美丽。
“你不要乱来!”
哦!连生气都这么令他心神荡漾。
巫烈肆想跟她解释这是夫妻间很正常的行为,但是仆人匆匆的跑进来,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将军,那……那个……”仆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语不成句。
“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吗?”可恶!这些人为什么忽然都变笨了,随时随地都会打断他与阮琉璃独处的时间。
“干嘛那么凶?”阮琉璃对他生气的表情不以为然。“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她安抚着噤声不敢说话的下人。
那份属于阮琉璃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直味道总算回来了,巫烈肆高兴得咧开了嘴大笑。
“对!有什么话慢慢说。”
仆人被巫烈肆奇怪的举动吓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虽然将军对待下人一向和蔼,也从来不摆架子,但像这样反复无常的表情,他倒是头一遭见到。
“看你!人都被你吓呆了。”阮琉璃边骂边瞪着巫烈肆。
仆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口:
“将军,候君公主找上门来了,而且来势汹汹的。”
“那又如何?”巫烈肆根本没放在心上。
“公主说她要来看看将军夫人是何许人。”
“我知道了。”巫烈肆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阮琉璃还不习惯他的冷淡。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来者是客,你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听见她的责难,巫烈肆心中反而升起了一个想法。与其浪费唇舌向阮琉璃解释他们之间的情爱纠葛,不如利用一点小计谋来激起她对自己的情意,这样也许会比较容易些。
最重要的是,还能顺便解决候君公主这个麻烦。
“你先请候君公主到厅上候着,我们随即就到。”巫烈肆吩咐仆人。
仆人下去之后,再来他就要对阮琉璃晓以大义了。
“记得,你是将军夫人,凡事都要有气度,别逞口舌之快,失了自己的分寸。”巫烈肆对她耳提面命。他只是不想让候君公主到皇太后面前嚼舌根,编派阮琉璃的不是,阻碍他和阮琉璃的情路。
谁知他话刚说完,一颗枕头竟不偏不倚的朝他飞过来,虽然被他闪过去,但第二颗枕头跟着又飞到,而且还准确无误的砸在他脸上。
阮琉璃似乎不想罢手,东张西望的找东西想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