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谕堂不懂,耿芙蓉到底是怎么了?
她可以和他一夜缠绵,但却不肯承认两人相爱的事实,难道两人的爱真的无法超越仇恨吗?“大哥。”苏彩柔忽然来到他身旁。
“你怎么来了?”丘谕堂无精打采的问。
“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要把嫂子带回去。”
“那不关你的事。”他已经和苏彩柔说得很清楚,这一辈子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谁说不关我的事?耿芙蓉不要你,我可是把你当成宝。”
苏彩柔的语气充满戏谑,但心中苦闷的丘谕堂根本没心思去注意这些。
“我说过我们不可能。”
“可是耿芙蓉一定不是这么想的。”苏彩柔越说越兴奋。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和耿芙蓉之间已经禁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他不希望苏彩柔再来破坏。“没做什么,不过是想去和耿芙蓉说清楚。”她一脸兴味的看着丘谕堂。“你要不要跟来看看两个爱你的女人为你吵架是什么模样?”“我不准你去!”
丘谕堂想阻止她,不过柳天赐却站出来制止。
“柳天赐,你干什么?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我没忘,可是我喜欢彩柔,你答应过要帮我的,但现在你都自顾不瑕了,我只好自求多福。”柳天赐架住他。“既然你喜欢她,还让她为了我去和芙蓉争风吃醋?”丘谕堂搞不懂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彩柔喜欢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吃醋的,而且想要让彩柔死心,就必须让她知道耿芙蓉爱你有多深,免得将来彩柔嫁给我之后,心里还惦念着你。”丘谕堂被柳天赐架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彩柔走出去,他却无力阻止。“芙蓉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丘谕堂咬牙切齿的说。“关于这一点,我的度量可比你大多了,我会衷心的祝福耿芙蓉和彩柔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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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芙蓉就像是鬼魅、游魂一般,徘徊在渔村岸边。
一年前破旧的渔村,如今在她苦心的经营下焕然一新,但是她的心呢?这一年来可曾变得平静?没有!表面上的平静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沉溺在思念中的心。
谕清的死,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岁月不饶人,谕清死后的这些日子,她已经由一个不懂世事的女孩,变成一个能独立生存的女人。曾经以为自己经过了这些生离死别之后,能够看淡和丘谕堂之间的感情,但事实证明,再见到丘谕堂之后,她已经无法漠视自己心中对他的思念。现在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茫茫然的在深夜的岸边游荡,曾经下定决心要斩断的情丝,却在夜深人静时又悄悄萌生。“你决定不要谕堂了,是吗?”
耿芙蓉被一道轻柔甜美的声音唤回心神,她回过头,赫然发现月光下,苏彩柔纤细姣美的身影就站在她眼前。“你不是在白凤镇吗?”听说谕堂已经买下销魂楼让她掌管。
“我听说你不愿和谕堂回白凤镇,所以就来了,想确定一下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耿芙蓉反应冷淡,似乎不把她当一回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苏彩柔的语气听来十分兴奋,“如果你不要谕堂,我会再接再厉,说不定哪天谕堂会被我感动。”“那我先在此预祝你成功。”
“你……”苏彩柔一怔,容颜浮现淡淡震惊,没想到耿芙蓉会这么回答。“你不想和谕堂在一起吗?”耿芙蓉低头不语。
“为什么?”苏彩柔不解的问。
“因为谕堂并不爱我。”耿芙蓉淡淡的说。
“他不爱你?”苏彩柔蓦地迸出嘲讽的笑声,一双在月光下显得晶亮光美眸定定的凝视着她。“就算他不爱你又如何?你爱他就行了呀!”苏彩柔不认为这会构成什么问题。“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不这么做?”耿芙蓉质疑苏彩柔的话。
苏彩柔无奈的一笑。
“我没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有结果,可是你不同--”
“我是不同。”耿芙蓉打断苏彩柔的话。“因为你不欠谕堂什么,而我却欠他一个哥哥。”“欠他一个哥哥又如何?重要的是谕堂爱你呀!”
“不!他不爱我。”耿芙蓉不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如果他不爱你,为什么四处追查你的下落,而且到现在还不肯认祖归宗?”耿芙蓉沉默许久才自嘲的回答:“或许他曾经对我有那么一点爱意,但是他亲口说过要我为谕清的死赎罪一辈子,所以不准我离开他……”她自己也很矛盾,她想回到谕堂身边,却又极度害怕谕堂对谕清的死无法释怀。“也许他并不恨你,反而是因为爱你而用这样的借口想留住你。”苏彩柔试着替丘谕堂解释。“那是不可能的事。”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要她赎罪的话,又狠心不再来看她?“如果谕堂真的不恨你呢?”
“别说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耿芙蓉禁止自己再做梦。
苏彩柔不再逼她,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却必须弄清楚。
“你家里那个孩子是……”
耿芙蓉以为苏彩柔怕那个孩子会阻碍她与丘谕堂,于是老实的说出孩子的来历。“你知道这个小渔村又叫作寡妇村吧!那孩子其实是一个叫春花的寡妇生下的,因为难产,所以她在生下孩子不久就血崩而亡。这村子里的寡妇不是太老就是太小,要不然就是家里也有小孩,所以只好由我收养。”“难怪谕堂会不高兴,因为他一直以为那孩子是你跟别人生的。”真相终于大白,苏彩柔心下有了好对策。“既然事情都弄清楚,我也该走了。”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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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村子里这几天为什么热闹滚滚的,大伙儿忙进忙出,就只有她一个人无事可做,害她怪不习惯的。尤其是小雀儿,每天望着她傻笑,笑得她眼跳、心跳、外加头皮发麻。
“你干什么整天贼头贼脑的看着我?我脸上长了花儿啊?”耿芙蓉没好气的瞪着小雀儿。“芙蓉姐,我哪有贼头贼脑?”
“不然你怪里怪气的盯着我做什么?”耿芙蓉假装生气。
小雀儿知道自己的行为让耿芙蓉起疑了,还好“姊夫”早知道她沉不住气,帮她想好了应对的话。“我是越看芙蓉姐越有村长的架式。”这是丘谕堂教她说的。
“村长?什么村长?”耿芙蓉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到这村子这么久,怎么没听过有村长这号人物?“事情是这么着,大伙儿觉得寡妇村这个名称不雅又不好听,所以打算将村子改名为‘芙蓉村’,这芙蓉村是你让它繁荣起来的,所以理当由你来担任村长。芙蓉姐没瞧见这些天村子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吗?”嘿嘿!没想到她的演技这么好,把芙蓉姐唬得一楞一楞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芙蓉姐千万别说是我泄露的,大伙儿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小雀儿自己又加了一些料。“谁说我要当村长了?”她还在考虑是不是要离开寡妇村另起炉灶呢!
“芙蓉姐不想当村长?”小雀儿的表情不是惊讶,而是兴奋,非常非常的兴奋。“那太好了,大伙儿一定会很高兴。”耿芙蓉听不懂小雀儿在说什么。
小雀儿刚刚不是说村民希望她当村长吗?可她现在的表情分明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雀儿掩着嘴,惊觉自己话太多了。
“没什么!”她就快露出马脚了,看来还是先溜为妙,免得破坏了好事,到时候被众人骂到臭头。
尾声
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
耿芙蓉一早醒来,整个村子全都变了样。
家家户户门前挂历着红彩,大红的灯笼一个接一个的从村头吊到村尾,每一个村民都穿上最漂亮的衣裳,就像是家家户户都要办喜事似的。村长上任也不需要如此隆重吧!
“芙蓉姐,快换上衣裳吧!”小雀儿捧着托盘,上头有着大红嫁衣。
“这是做什么?就算要我就任村长,也不需要穿这种衣裳吧?”耿芙蓉推开小雀儿双手奉上的衣物。“芙蓉姐,这是一件大事耶!村民希望你穿上嫁衣表明你的心意,穿上嫁衣之后,代表你往后就嫁给了芙蓉村,一辈子要为芙蓉村尽力。”小雀儿说的也有一点道理,只是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快一点,良辰吉时就要到了。”小雀儿忙拉着她进屋,仔细的替她穿戴嫁衣,梳头、抹粉、点胭脂,还慎重其事的盖上了盖头。“这不需要吧?”耿芙蓉拉下头巾。
“谁说不需要?为了表示你将来会对芙蓉村鞠躬尽瘁,所有的习俗细节,一点儿都马虎不得。”小雀儿从头到尾都拿村子的名义让她屈服每一件事。
盖上盖头不久之后,耿芙蓉听见唢呐、锣鼓声。
“难道连花轿都准备了?”还真不是普通的隆重!
“对呀!这对村子而言是一件大事,而且村民也希望借着这次的喜事,能让村子里喜事连连。”“什么喜事连连?”难道村民打算一个月换一次村长?
“没、没什么。”呼!好险。差点连自己想嫁出去的心愿都说了出来。
不久,花轿来了,小雀儿牵着耿芙蓉的手,小心的引导她坐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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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什么村长就任大典!
因为她现在耳朵听见了有人喊:“一拜天地--”
耿芙蓉生气的拉下盖头,就见眼前站着身穿大红马褂的丘谕堂。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耿芙蓉的语气不禁激动起来,她没想到村民竟然会联合丘谕堂来骗她!“你没瞧见吗?这是一场婚礼。”丘谕堂微微提高音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还不明白吗?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丘谕堂忍不住将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你说谎!”她不要让自己再沉醉在他的谎言中。“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要我为谕清的死赎罪。”“对!我确实要你赎罪,但绝对不是为了谕清的死,而是为了你这段时间折磨我而财罪,因为谕清的死和你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这样的!谕清是为了救我才会丧命,他是我害死的……”
“芙蓉,你听我说。”丘谕堂抓住疯狂摇着头的耿芙蓉,“你知道这半方玉珮对我和谕清的意义吗?”耿芙蓉终于平静下来,默默的听着丘谕堂说话。
“谕清曾经说过,他要我好好的报答替他找到我的人。”他停顿了一会儿。“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报答方式吗?”
耿芙蓉轻轻的摇摇头,村民们则是屏息凝听。
“谕清告诉我,帮助他找到我的若是男人,就将之当成兄弟一般对待,若是女人,就娶回家当妻子疼爱。”耿芙蓉抬起头,表情因为他这番话而迷惘。
“芙蓉,我早就不怪你了,而且连秦……呃……是爹,连爹都同意我和你成亲了。”“老爷?”她愣住了。“他同意?”
“对!爹他同意了,而且也同意让你把带在身边的那个孩子带入秦家。”耿芙蓉无法置信的看着丘谕堂。
“你不相信?”
她默然不语。她要如何相信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老人,这么轻易就让仇恨烟消云散?“你看。”丘谕堂指着人群中的一人。
“秦老爷?”耿芙蓉惊叫着。
“该改口叫爹了。”秦天生缓缓的走到耿芙蓉面前。“是我太顽固了,不懂谕清的用心。”“老爷,是我对不起秦家……”耿芙蓉双膝往地上一跪,期望求得原谅。“别这样,是秦家亏待你了,是我这个做公公的没尽到照顾你的责任,还对你百般虐待。”秦天生非常后悔。“不,要不是老爷,芙蓉恐怕早就不在人间……”
“不!我不许,你是我的!”丘谕堂不顾众人的眼光,当场将她抱个满怀。耿芙蓉连忙推开他。
丘谕堂见耿芙蓉羞涩的逃开,随即打蛇随棍上。
“芙蓉,嫁给我好不好?”
“好!”全村的寡妇一起替耿芙蓉回答。
耿芙蓉漾开了笑容。
“那么多人要嫁给你,你就随便挑一个吧!”
丘谕堂瞪了她一眼。
“弱水三千,我只要你这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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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婚礼移师到白凤镇的秦家举行,连同丘谕堂的认祖归宗一起举行,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叫秦谕堂。新房里,耿芙蓉握着秦谕清留下来的玉珮,对着它倾诉自己的幸福,但随即被秦谕堂抢走。秦谕堂凝视着她,声音沙哑地道:“我知道谕清在你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这些年来一直是他在支撑着你活下去,这些我都能理解。”耿芙蓉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
“但是从现在开始,谕清只能在你心里的角落,不能占据全部,因为你的心现在属于我。”耿芙蓉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竟然和谕清吃醋!?”他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了啊!
秦谕堂霸道的强调:“不管他是谁,是生是死,都不能与我争夺心爱的人。”她不知道该为他的痴心高兴,还是为他的霸道伤脑筋。
“我要你答应,你时时刻刻想的都是我。”
耿芙蓉想通了,不论他是痴心还是霸道,最终的结论是,她能为爱容忍他的一切。“那我能不能爱小清?”小清是她在寡妇村收养的孩子,希望他不会连孩子的醋也要吃。“你只能爱我,但是你可以疼他。”
“霸道!”她不禁为他的占有欲失笑。
“可是你就爱我的霸道!”
“胡说!”耿芙蓉否认。
“是胡说吗?”他着迷的伸手抚着她粉嫩的脸,顺手解除她的衣裳。
“当然是胡说。”她沉醉在他充满情欲的眼眸中,无意识的重复着自己说的话。秦谕堂强势的封住了她的小嘴,贪婪的以舌头搅动她甜美的香舌,双手卸下她的肚兜。“要我再霸道一点吗?”秦谕堂嘴角的笑越勾越深,缓缓的在她耳边挑逗吹气,让她渐渐的神志涣散。耿芙蓉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秦谕堂的霸道,也许她会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或者就这么结束她的一生。就在两人准备恩爱时,耿芙蓉忽然听见孩子哭泣的声音。
“我去看一下。”
但秦谕堂却拉着她,不让她走。
“小雀儿会照顾他。”秦谕堂将吻落在她的双峰上,惹得她低喘不止。
“小雀儿?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