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
也只能这么说了,以她现在的模样他要是回答——你也让我惊艳不已,大概这屋子 里的人都要笑破肚皮了。
他清了清喉咙后道:“容小姐,你刚从泥浆里爬出来吗?还是你要告诉我,这是最 新流行的装扮?”唐赭拉起她脸颊上一根沾了黄泥的发丝。
“容小姐刚才在山道上突然跳车,身上受了点伤。”采枫还来不及回答,身后的男 人就替她接了口。
现在您看的是第2页采枫瞪了多嘴的男人一眼,下巴扬得高高的。
“跳车?”唐赭愣了一下,接着大笑。
“看不出来你倒挺有胆识的,你不怕这一跳连生命都会一并跳掉。”他就说嘛,能 让少棋看上的女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我宁可被报上刊登,某某人落车摔死,也不愿意被写成先奸后杀,那多难听啊! ”采枫低声喃着。
唐赭脸上闪过愕然,“先奸后杀!?”
倏地,唐赭眼光严厉地转向她身后的三个男人,“你们对容小姐做了什么吗?”温 和的嗓音多了一丝冰冷的味道。
接到唐赭的目光,三个男人立即打了个寒颤。
“不、不,唐先生误会容小姐的意思了,她所指的人不是我们三个……”
“不是你们,那是……”唐赭的手指头指了出去,然后发现他们三个以及采枫都将 视线定在他的身上,于是他的手指又绕了回来。“我?”
三个男人与采枫一致的点头。
唐赭错愕的脸上则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办公桌上的警示灯适时地响起,看来里 头的殷少阎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唐赭立即打发掉三个男人,他又瞄了采 枫一眼,随即像躲刺螺般地避了开去。
开玩笑,刚才那些话要是不小心给少棋听到,他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识时务 者为俊杰,这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是、是。”像接获特赦般,三个男人松了一口气后,一溜烟地全不见了。
采枫视线自关上的门转回唐赭好看的脸上。
“为什么要捉我?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直接问话,看来唐赭在她眼中构 不成任何威胁。
“这个问题得问过我的老板才知道。”唐赭忍住笑意地走向办公桌,不知道墙后那 张脸现在是什么表情?
“你的老板是谁啊?他在哪?我急着回……回……”
“回哪?”自秘门走出来的殷少阎冷冷地问着,脸上丝毫不带任何表情。
“回……回家。”
天啊!这人才是黑社会老大!
他浑身所散发的森冷、威胁气息,就连她这个向来神经大条的人都感觉得到。
他的身材修长,依她目测至少超过六尺,一身衣着雅致绝伦,远比杂志上的男模更 俊挺,但不论他的衣着如何高贵雅致,都难掩其气概十足的男人味,粗犷中带有权威的 架式让人一看就要膝盖发软。容采枫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样,不过至少她目前就是如此 。
瞥了一眼她抖得厉害的双膝,唐赭好心地递来一张椅子。“容小姐,请坐。”他温 和地招呼着,很高兴少阎让她完全地转移了注意力。
采枫像是抓住救生艇般地抓着唐赭的手臂。“他……他就是你的老板?”
唐赭以看好戏的心态,愉快地瞥了一眼坐在皮椅上的殷少阎,他依然面无表情地盯 着容采枫。
“是啊,他就是我的老板,是他邀请你来的,你何不干脆问问他请你来有何目的? ”唐赭转身露出龇牙咧嘴的笑容,先前的担忧此刻已不复见,因为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个容采葳怎么看都不像是少阎口中的交际花,更加不用说是什么心机深不见底的 商业间谍,看来这回少阎真是错得离谱了,他倒要看看他将如何收拾残局。嘿嘿!
先奸后杀——如果对像换成少棋的大哥,不知道一向温文的少棋会有什么反应?
“你是容采葳?”殷少阎眯起眼睛注视她,看来这女人的心机远比他想家的更高可 怕。如此完美的伪装,若不是他心思太过缜密,大概也要落入她的圈套里了。
采葳!?他叫她容采葳?
采枫足足呆愣了三分钟。
竟然有人会将她与采葳搞错!?
她很想指着他大笑他白痴,但张开的嘴以及伸在半空中的手,在他那双森冷的目光 下退缩了。
她在戏弄他!殷少阎愤怒地感觉到。
他站了起来,动作优雅流畅地来到她面前,“你以为用这身装扮就能逃得过我的耳 目是不是?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了——容采葳!”
采枫让他浑身的怒气给吓着了,下意识地将身上那件西装再次拉紧,以抵御四周突 生的寒气以及心底升起的冷意。
不不不,她必须慎重处理眼前的麻烦,这个可怕的男人原是要绑架采葳?采葳出了 什么事,为什么会惹上这号可怕人物?
采葳一向机灵,是个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女孩,她怎么可能会去招惹这类的男人?
不,也不对,他并不认识采崴,因为他第一句话用的是疑问句,也就是说,他并不 确定她就是采崴。
采枫的脑袋瓜子正灵活的运转与分析着。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回答?答是或不是?
答是,她可能马上生命堪虞;答不是,那无疑是陷采葳于危险之中!
这……这……该死的,谁教她早出生二分钟,就为了这二分钟采葳也叫了她二十三 年的姐姐,既然身为人家的姐姐,哪有不替妹妹挡祸的道理?
算了,认命吧,她眼一闭,有了必死的准备。
“容小姐,我老板在问你话呢,你要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出来,别怕啊!”唐 赭在一旁煽动着。
不用怕吗?
采枫右眼皮轻轻抬起,瞄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咦,那个可怕的男人怎么不见了?
哈,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愧是黑社会老大,像演电影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她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后,胆子也大了起来。“你老板回去啦?是嘛、是嘛,像我这 种小角色哪里用得着他,是不是?以后叫他没事别出来吓人,他的样子长得很不好看哩 !”
唐赭噗哧一声连忙以手挡口免得笑得太大声,怕待会死得太难看,而另一只手则指 着此刻站在采枫身后、脸色铁青的殷少阎。
采枫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全身有毛骨悚然之感,她胆颤心惊地依循着唐赭手指 的方向缓缓地往后转……“嗄!”砰!采枫因惊吓过度,狼狈地自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你……”她指着双眼如利刃般直射向她的殷少阎结巴着。
殷少阎皱起眉来,显然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
他很丑吗?
向来颇为自豪的他不能说此刻不受打击,不过很快的,他马上将眼前这个不识时务 的女人,归类为眼睛有问题的人物。
“起来,我有话问你。”这女人真讨人厌,不知少棋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
采枫像小学生般听话地立刻站起,心脏不胜负荷地狂跳着。
“我曾派人警告过你,如果你胆敢再靠近少棋一步,我就会让你悔不当初。”猛地 ,他伸出手掌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低下的头抬起来面对他。“不过,看来你这个女人 并不怎么识时务,而我一向最讨厌不识时务的女人。”
天啊!他现在准备杀掉她了吗?
被迫抬头的采枫,在他的钳制之下只能瞪大眼睛,克制住已到唇边的尖叫。
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认为他已经听到了她心脏跳动的声音,而那对她向来嫌麻烦碍 眼的胸脯,此刻正抵着他的腹部,意识到与他亲密的接触,采枫立即羞红了一张脸。
“阎,我看还是坐下来,大家再谈谈……”唐赭出声想替采枫解危。
采枫以充满感激的眼神看向唐赭。“呃,对、对,我们再谈谈。”她勉强想装出微 笑以讨好眼前的男人,但那副表情却比哭更难看。
“谈?”他冷冷的唇畔闪现邪恶的微笑。“你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容小姐。”
采枫在连咽了几口口水后,困难而颤抖地问:“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殷少阎眯起眼,若有所思地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
很难相信,这女人的勇气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他原以为接下来她将要使出女人 惯用的伎俩开始娇嗲求饶,毕竟在她污秽不堪的掩饰之下,她依然有一副傲人的身材, 而这就是让殷少阎愿意忍受她全身污泥沾上他高贵西装的主要原因。
“你不怕?”他怀疑着。
她摇摇头。“我当然害怕。”强自吞咽着口水,“但是害怕救不——我,哭哭啼啼 只会让男人更生气,更加快我死亡的速度罢了。”
好个聪明的女人,殷少阎走向一面酒柜,动手调了一杯澄黄色液态的东西,端到采 枫面前。“把它喝了。”他命令道。
“阎!”唐赭出声阻止,却引来殷少阎一记恶目。
“这是什么?”容采枫惊惧地睁大眼。
想毒死她吗?这么快!
“我不会傻到在办公室里头杀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同时对两个人解惑。“ 现在,你是想自己唱下,还是由我亲自喂你?”
采枫瞪了他好一会,衡量着此刻的情势。
现在所有的一切均对她不利,她恐惧地了解到她无法与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抗衡, 如果她不自己喝下那杯鬼东西,他真会如他所说的强行给她灌下,那么横竖都得死,倒 不如死得壮烈些,好歹保留了面子。
采枫颤抖地伸出手由他手中接走那杯澄黄液体,直到杯子触碰到冰冷的嘴唇时,她 才狠狠地瞪住殷少阎。“我喝。但是别忘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眼一闭,她用力 地将它灌入喉中。
殷少阎自她从他手中接过杯子后,视线就不曾离开她的脸,直到他亲眼看见她将那 杯加了迷药的果汁饮下后,才缓缓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采枫饮下果汁后,马上感觉到全身虚软,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她感觉到她需 要睡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阵子……
第二章
采枫的确睡了好长一觉,所以当她睁开眼睛时只感觉到全身都相当的累,四肢像被 拆散了般酸疼,她轻微地扭动一下脖子,脖上马上传来声响。
“老天,我究竟是睡了多久?”她喃着,像是回复她的问题似的,肚子马上发出抗 议,她这才知道原来是被自己的肚子给叫醒的。
她坐起身来,皱着眉茫然地瞪视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
哦,老天,她的头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片片断断的影像于瞬间闪过脑海,就像中断的电影情节,怎么都连接不上来。猛地 ,她甩头想甩掉颅内的痛楚。
哦,对了!她惊直了身子——她被绑架了!
那……这是……这是哪儿?
用力地眯起眼,环顾室内简单却不失高贵雅致的摆设,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她站起 身来,朝光线处走去,数步后才发现原来面前有一个窗口,她掀开窗帘一看,外面依然 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她又用力地眯起眼睛,没戴眼镜的视线真是一团糟,她这才想起她 的眼镜呢?
然后又经一阵摸索,她终于在靠床的小几上摸着了一副眼镜,采枫急急地将它戴上 ,眼前才又现光明。
她重新回到窗边,但这回却在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实际况状后,连连倒退了数步。
“老天!这里到底是哪?”她惊恐地苍白了脸,瞪着窗户看的眼神像是见着了猛兽 般的惊惧。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躺回床上,拔下眼镜盖上棉被假寐。
走进来的是个男人,因为他的脚步声相当的沉。采枫闭着眼作出判断。
男人缓缓地朝床铺走来,采枫心跳如擂鼓地数着他每一个沉稳的脚步。她的心跳动 得极快,快得她就要以为它已经跃出胸口。
现在您看的是第3页他究竟会如何处置她?杀了她?或是强暴她?
殷少阎坐在采枫的床沿端详着她,他子夜般的眼眸因渴望而变得深不可测,他伸出 一只手去触碰她如云般的秀发,让如丝缎般的触感自指间溜滑穿梭而过,而后他又低下 头嗅了一下她淡淡的发香,接着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
容采枫全身的血液窜得相当快速,心脏怦怦的鼓动声震耳欲聋,全身的寒毛一根根 全竖了起来。
容采枫的衣带早在她熟睡之时就松开了,但她刚才醒来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他注视着她白玉般的身子,实在是情难自禁,略微粗糙的长指自她赤裸的肩膀蜿蜒 而下,一直爱抚到纤细的脚踝。
她的美艳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无法忘记他是怎么在秘书为她梳洗过后见到她的第 一眼时,立即改变了原定的计划。他本来有意将她放逐,永远的驱离台湾,但却临时改 变主意,也让自己趁机放了长假。
唐赭当场差点没掉下巴,他用充满怀疑的眼神送他上机;其实感到疑惑的不只是唐 赭,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女人是如何紧锁住他的目光。他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但没有 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勾起他的占有欲。
占有欲?
他冷笑,毫不介意地承认他确实在见过她之后,就直想上她的床;但那绝不是少棋 式的迷恋,而是占有。
他要占有这个女人,不管她究竟对殷家存有什么目的,他都想要她。这纯粹是为了 满足男性的猎艳本性,凡是男人都会想要得到这女人中的极品,但就仅仅只是这样,无 关情感,他会在所有的欲望得到满足之后,再远远的将她踢开。
容采枫屏住呼吸,僵硬地与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相对抗,她必须用极大的忍耐力, 方能克制自己不要乱动。
老天!他在干嘛?他要是再这么换下去,她肯定会受不了地尖叫出来。
一颗颗斗大的汗珠在采枫强耐骚动下亮闪闪地凝在额头,泄露了她早已苏醒的秘密 。
殷少阎阴恻地冷笑着。这女人可真会作戏!好,如果她真的这么喜欢演戏,那么他 何妨陪她一回?
他强烈的视线回到采枫半敞的胸前……他大掌覆盖上其中一只温热饱满,他看到她 唇角强忍着逸出声的欲望,邪恶又阴冷的笑容再次浮上他的脸庞……她强忍的脸上出现 痛苦与快感揉合的神情,而他的手劲更加用力,知道她就快“醒来了”!
一秒、二秒、三秒……“该死的!你这个大色狼究竟想干什么?”采枫一跃坐起, 面红耳赤地吼着。她赶紧拉上薄如蝉翼的睡衣,这才懊恼地发现这么薄的衣料根本就没 什么遮掩效果,反而更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