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真心渴望某样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助你完成。
——摘自《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紫式部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里,是他的爱妻沈 蓝与他的小孩紫式悦,看见爱妻正将已熟睡的小孩放在床上,他满足地看着这一切。
两年前,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如此幸福。
“他刚吃饱,睡着了。”沈 蓝边拉好小婴儿的盖被边对老公说道。
“辛苦你了。”紫式部温柔地望着她。
沈 蓝轻轻摇了摇头,望向亲爱的老公。
“有你跟孩子,我觉得很幸福,一点也不辛苦。”她笑得一脸满足。
她美丽的笑颜让紫式部情不自禁将她紧拥在怀。这样的平静与幸福亦是他所渴求的啊!如果有任何人想要破坏他与爱妻的幸福,他一定不会轻饶!
沈 蓝感受到他紧绷的力量,察觉出他不对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靠在他肩头轻柔问道。
紫式部沉默片刻,终于放开了她。
“我们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他拉起爱妻,不发一语往门外走。
沈 蓝静静跟在后面。婚后,他不曾这样严肃过,她心里揣测着。
他们走进书房,紫式部将门关上后,定定望着她。
“我刚接到母亲的电话。”他停顿数秒紧紧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仍沉着,便接着说下去:“裘比不见了。”
“裘比不见了?”沈 蓝喃喃地重复,表情甚是困惑。
紫式部凝重地点点头。
“之前不也发生过这种情形吗?我想裘比可能只是在岛上什么地方玩疯了没回家,等个几天它就会回去吧。”沈 蓝不解地问:“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吓人?”
“这回恐怕不是这样吧,他们已经翻遍了整个‘望月岛’,一直没发现裘比的踪影,这事不太寻常,所以我母亲才打电话告诉我。”紫式部缓缓说道。
“裘比失踪多久了?”沈 蓝镇定问。
紫式部望了妻子一眼。“一个月。”
“一个月?”沈 蓝立刻变了脸,她生气地看向老公,问:“裘比失踪了一个月你才告诉我?”
“就像你说的,我母亲他们都以为裘比是玩疯了没回来,直到一星期后,母亲觉得不对劲,才动员邻居去找,但仍没有结果;最后发动整个小岛的人,这才发现,裘比真的不见了!”
“怎么可能?裘比已经是一只大老虎了,藏也藏不住啊!”沈 蓝掩住脸,却掩不住担忧地说。裘比是一只温驯的孟加拉虎,是沈 蓝养了两年多的心爱宠物。
原本裘比一直与她待在美国的老家,她因缘际会嫁到日本来,所以拜托弟弟沈 紫将裘比从美国带到日本来,后来因为在光之教会看到父母的遗言,特意将裘比托给正要回美国念书的小弟沈 橙。但,实在是因为沈 蓝十分思念裘比,后来才又将裘比接回了日本。
至于裘比为何又会待在望月岛紫式部整个家族移居之地?这又得扯到她的另一个宝贝紫式悦了。
去年她怀孕的消息传到望月岛时,全族人都紧张不已,因为她肚里的小孩可是望月家族正常以来第一个新生儿!在临盆前三个月,紫式部陪她飞去望月岛待产,也带了裘比一起过去。
后来生下孩子,确定智力各方面都很正常后,全族人欢声雷动,还特地为小孩办了一个盛大的满月酒会,整个望月岛足足热闹了三天三夜呢。
紫式悦是全族人的宝贝,所以当紫式悦不停打喷嚏的情形被他们发现后,立刻请岛上最杰出的医生来诊断,结果得知是小婴儿对有毛的东西会过敏,而沈 蓝心爱的宠物孟加拉虎裘比,马上首当其冲,被指为罪魁祸首。
面对心爱的宠物与无辜的小孩,沈 蓝真的很矛盾。裘比跟她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她不忍心再度将它单独留在美国,但又心疼小孩的情况,最后他们决定不带裘比回日本,将它暂时留在望月岛,与紫式部的母亲做伴,等孩子较大、体质转好之后,他们再来带回裘比。
这三个月来,她常打电话回去问裘比的情形,因为裘比吃素,个性十分温驯,望月岛上的人都很喜欢裘比,这才让沈 蓝放心了不少。
最近她才计划圣诞节时,要将满六个月的紫式悦带回望月岛让族人看看,她也好顺便看看裘比,没想到裘比竟然在这时候失踪!
岛的周围全是海和暗礁,外人根本很难进入,本岛人也很少离开,裘比不可能离得开这座岛,那么,它又会跑去哪呢! “阿部,你可以看到裘比的下落吗?”沈 蓝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紫式部摇了摇头。他的超意识能力一旦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人事物,就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沈 蓝皱紧了眉头。她自己的情况也和老公一样。如果连能力比自己强数百倍的老公都没办法,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见妻子的焦心与忧虑,紫式部心头十分不舍。
“我和母亲及其他族人讨论过了,裘比怕海,不会接近岸边,没道理会掉进海里。但如果裘比不在岛上,那么,它惟一离开望月岛的可能性,就是半年去一次的‘望月号’!”
望月号,是紫式部买下的一艘大型货船,负责补给所有望月岛上的日常生活用品以及族人需要的各式物品。它从日本出发,会在美国停靠休息一晚,然后直达望月岛,回程亦同。
“你是说,裘比有可能跟着望月号跑回日本?”沈 蓝惊喜地问。
“望月号两个星期前补给完毕才离开望月岛。我担心它是偷偷上了船,工作人员没发现,否则,船长早就回报消息给我了。如果它能来日本还算好,我在日本海关可以透过关系留下它,问题是——”紫式部语重心长地看着妻子;“若它在美国悄悄下了船,那就大不妙了!”
一只大型的孟加拉虎若在海关被逮到,这情形不必想也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沈 蓝一想到心爱的裘比可能惨遭不测,眼泪便忍不住冲出眼眶。
“我不该让它来日本!更不该把它留在望月岛!是我的错!都是我!”
紫式部一把揽住妻子,心底也十分自责。
“我也有错,当时我们应该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才是!而不是把裘比留在一个它不熟悉的地方,所以它才会想离开!”他叹了一口气,柔声安抚十分伤心的妻子。“别哭,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裘比的,好不好?”
“答应我!一定要找到裘比!”沈 蓝紧抱着老公呜咽道:“裘比胆子好小的,它一定是不小心才跑到船上的,现在它肯定吓坏了……”
“我会找到它的!”紫式部承诺着,心头却很是担心裘比已经凶多吉少了。
第一章
亮澄澄的阳光把蓝天照得好高好亮,细白的沙滩上躺着一粒粒诉说着海的故事的贝壳,而不远处的海浪正以永不停歇的精力不断试图翻卷上岸,大自然的律动一直在耳边呼啸。十月的吉贝岛,依旧夹着丝丝暖意与微凉的风,敞开双臂欢迎着人们的莅临。
翁静君坐在凉棚下,望着前方嬉戏及浮潜的游客,似乎个个都沉浸在欢乐中;而她,是来寻找快乐的。
周围的山水依旧,时间也循序前进。她明白,四季的递嬗虽然会不停变换,却会周而复始地重新再来,永远可以等待下一个春夏秋冬的来临。而她相信有一天,她生命中的冬天终有尽头,接下来就是春天的降临。
这么蓝的天,这么绿的海,这样沸腾的人心,快乐的气氛在周围浮动着,好想橙橙就在她身边……如果他在,他一定是高高兴兴地躺在沙滩上呈大字状做日光浴;不然就是孩子气地堆着沙堡,然后大叫着她快来堆沙人。
他就是这么单纯的男孩,快乐与不快乐都明白地表现在脸上,旁人完全不需要去猜测他此刻的心情图是晴天或下雨,而她也才由习惯逐渐转成喜欢,最后爱上了他。
她最爱听他柔柔地喊她“君君”,他总会把尾音拖得老长,长到她出现在他面前为止;而她也会亲昵地叫他“橙橙”,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情人间的肌肤之亲,但他们是比亲人还要亲密的好朋友。
他已经离开台湾两年了,却没有任何音讯给她!虽然他不告而别,甚至不曾告诉她为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有原因才这么做,只是她已无从得知。
她很想知道现在的他好吗?过得快乐吗?想念……她吗?
不知他是不是想念她,但她却是肯定自己非常思念他啊!
两年来她没有忘记过他,甚至她还做了一本“君橙记事本”。记事本里写的是她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而每件事都让她回味无穷。
她打开背包,再度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蓝色的记事本表面有着透明的封皮,看得出主人的珍惜。
翻开第一页,她看到自己用银色萤光笔写着——君·恋·橙·心。
她微笑着翻到下一页,页首写着——
9月30日捡到沈 橙。酒醉。哭泣。
她的思绪翻飞至两年前的那一夜……
这晚,她刚下班,正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家。
一想到家里又是空荡荡的,室友兼好友朱家 又被沈 紫这小子死缠着,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住,她就觉得寂寞又无聊。看来她还有好些日子得“独守空闺”喽!
正想着,突然发现有个鬼祟的人影徘徊在她家巷子口前,而且瞧他仰着头的方向,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盯着她家看嘛!
这还得了!当她正准备壮起胆子找木棒之类的给这家伙来个突击时,那家伙突然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咦?好熟呀……这一细看,翁静君才知他是前阵子常来找朱家 的沈 橙,也就是沈 紫的弟弟。
怪了,家 现在不是在他家吗?他来这儿干吗?
“喂!小子,你是不是跑错地方啦?”翁静君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 橙一看到她,竟然红了眼眶,然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翁静君再大剌剌也能发现这平常傻乎乎的小子不对劲。
“喂!”她走到他面前半蹲着,然后歪着脑袋细瞧他:“沙子跑进眼睛啦?”
沈 橙一听,抿紧双唇点一下头。
“那!要不要我帮你吹一吹啊?”她小心翼翼地问。
沈 橙摇摇头。他背转过身,很快用手背擦掉溢出的泪痕。男人不该哭的!就算他不像哥哥是个成熟的男人,但他也是个男人,一样有泪不轻弹! 翁静君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而偏偏这个情敌是个样样比自己强,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哥哥,败下阵来也是可以预料的事。
她心底也忍不住叹气。爱情啊爱情,为何你总能教女人心碎、男人心伤呢?
“你来得正好!陪我一起去吃消夜吧!”翁静君很哥儿们地挽着沈 橙说道。
“我不饿……”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
“我晚饭还没吃,快饿死了说!你不会这么没义气吧?”她故意不满地说道:“而且吃点东西会让人心情好耶,走啦!”
不由分说地,她将他拖到前面巷子口的小吃摊,不但叫了一大盘卤味,而且还叫了一手生啤酒。
“来!姐姐我今天心情挺好的,陪我喝几瓶吧!”她开了一罐啤酒,自己喝了一大口之后,也顺手开了一罐递给他。
沈 橙想也没想,就一大口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翁静君看他一口气喝光了酒,又迫不及待开了一罐,连忙止住他。
“喂!别以为我要请你,就拼命喝啊!”她皱了皱眉说道。
“今晚我请客!”他阿莎力地说道。或许喝醉了,可以让他忘了一切。
“你说的哟!那我就不客气再多叫几打来,不过——”她另一手夹了一堆卤味给他。“先把胃填饱,不然等会儿你喝醉了,我可扛不动你。”
“我就是想喝醉!你别管我!”沈 橙一手挥开她,仰头又是一大口酒。
翁静君静静看着他像自杀似的拼命喝酒。
“你想醉就喝吧,不过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宿醉是很难受的。”她知道不让他醉过一次,他不会知道这种难受,而且——就让他好好发泄心里的痛吧。
这一夜,翁静君体贴地陪在他身边,任他喝到烂醉,任他断断续续吐出一堆心底的失意,更任他吐脏了她家的地板,直到他终于安静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头痛欲裂地醒来,脑袋里像有数十万个小士兵在敲打着。
他捧着头痛苦呻吟着,终于明白宿醉的痛苦了。
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陌生的床上!
惨了!难道他酒后失身?
如果是……那跟谁呢?
当他极尽努力,终于记起昨晚的片段后,不禁吓得脸色惨白!
他不会是跟家 姐的好友翁静君发生了关系吧?糟了!他该怎么跟家 姐交代……
不对呀,他干吗跟家 姐交代?他要与谁发生亲密关系,是他的自由,何况家 始现在跟他哥在一起,才不会在乎他跟谁发生关系!
一思及此,他的头痛未减,心却更痛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了一下,接着是翁静君探头进来。
“宝贝,醒来啦?”
她亲昵的称谓让沈 橙瞬间红了脸。他仍是无法想象自己与一直把她当作姐姐的翁静君有了亲密行为。
当翁静君看到满脸通红的沈 橙时,笑得更加灿烂。她走近他,便一屁股坐在床缘,神情暧昧地瞧着他。
“怎样,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她语带亲昵地低声说道,“某些感觉应该可以取代这种不舒服吧?”
这一听,沈 橙更加羞得抬不起头来。
“我……我……我昨晚不是故意的……”他的话语愈来愈小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眼中出现一丝促狭。
“呃,我……我……”这教他怎么说呀!难道要他直说他昨晚根本没有感觉?这样说恐怕太伤人了,即使他真的对翁静君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不管哦,你要对你昨晚的行为负责!”她说着说着,故意伸出一指从他肩头轻轻往下滑。
只见沈 橙几乎跳了起来,下一秒他已经翻滚到床下,连人带被的!
这情形让翁静君看了哈哈大笑,笑到趴在床上,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叫你负责又不是叫你去死,需要吓成这样吗?”她边擦眼泪边捧腹笑个不停。
他怔怔地看着笑个不停的翁静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昨晚被欺负的样子。他决定要问个清楚——
“呃,静君,我想知道我们昨晚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她支着额,好整以暇地看他。
他看着她的笑脸,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我们昨晚有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