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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长白 page 13 作者:岳盈

  「下次你再这么任性,我要打你屁股。」

  「随便你……怎样都行,只要你不要走。」

  拽著他前襟,将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拚命往他胸口上挤,还说这种话,根本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沿著她柔嫩的颊肤,一路拭去涟涟泪水,微带硬茧的拇指抚摸著那两片因哭泣而肿胀嫣红的唇办,心中盈满怜惜。男性的嘴唇依照手指的路线吻过去,覆在她抖颤的樱唇上,逸出一声叹息。

  「不可以再吓我了。」

  「不,不会了……」她余悸犹存地紧紧搂住他,柔弱无助的身躯依偎在他怀裏。

  古振塘霎时气血汹涌,偏偏想柔担心他会撇下她离开,小手如吸盘般攀著他的肩,娇眸含情脉脉地瞅著他,花办般的柔唇吐著如兰气息拂搔著他的下颔。

  「我有没有咬伤你?」她挪出一只手沿著他的肩胛骨往下移。

  古振塘暗暗咬牙。被咬伤的是他的虎口,想柔没理由摸其他地方。

  「没事。」他简短地道,脸色极其冷峻,眸光却热情如火。

  「我看看。」顺著手臂找到他的手掌,上头有著清晰的咬痕,想柔一阵内疚,不假思索地俯下柔润的芳唇,「亲亲就不疼了喔,」

  当他是三岁小孩啊?

  忍受不住伤口上传来的酥麻,古振塘抽回他的手,在她猝不及防下吻住她惊愕的小嘴,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及几日来强自压抑的热情全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挑逗她抖颤不休的唇办,探索她如蜜、温暖的小嘴,积聚在体内的欲火不顾一切地倾泻,以己身为火种,燃烧她纯美的奉献。

  像是拨弄上好的琴弦,指间的弹弄越激切,弦上的琴音也越凄美。随著乐音盘转高昂,两人之间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双手似有自己的意志力般隔衣爱抚她婀娜的女性化曲线,直到更急切的欲望主宰了他,寻著她的衣带为她解起罗裳。

  夜间的寒意侵入想柔裸露的肌肤,令她颤抖起来,振塘灼热的唇与呼吸,很快取代了寒意温暖她,在柔嫩紧致的肌肤上燃起簇簇火苗。

  想柔只觉得胸口发紧,肌肤变得格外敏感。

  振塘让她坐在腿上,褪下她的亵衣爱抚她胸前的凝脂玉肤,当男性嘴唇含住她粉红色的蓓蕾吸吮,一股足以令人疯狂的悸动从乳尖传导向下腹深处,想柔剧烈颤抖起来。

  「师兄……」她急促、紧张地呼唤。

  「柔儿……」古振塘将脸埋在她泛著少女幽香的胸房上,看著她的身体为他发红、发烫,这令他的男性自尊满溢起来。他爱不释手地抚摸她尖挺的乳尖,惊异著它们在他手掌下的反应,嘴巴尝到她鲜美的肌肤,那种感觉几乎要把他最後的一丝理智也给消磨掉。

  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顺从欲望发展下去,他必定会剥光想柔,将她柔嫩的女体压在身下,贴近他胯下的炽热需要,毫不保留地把欲望倾泻在她身上,啜饮她所有的美丽。

  然而时地都不对。

  不管他如何渴望,都不该在名分未确定之前,就这样幕天席地地要了想柔,对她太不尊重了。

  在令他想望的女体上,印下流连难舍的深吻,古振塘边为想柔系好衣裳,边发挥超人的自制力调匀呼吸。

  「金银双鞭事了,我们赶在师父百日之内成婚。」轻吮著她珍珠般的耳垂呢喃,顺手整理想柔散乱的发丝,古振塘的眼光顺著她优美的颈线往下移动,到她仍微微喘著的胸脯後,栘上她陀红的脸颊,看进那双仍未从激情中回复过来的醉人眼眸。

  「这样你可以比较放心了吧。」

  满心的狂喜被这句话给冲散,想柔敛紧秀眉,失望地道:「这么做只为了让我放心?」

  「如果你自己不想开,我怎么做都不能让你放心。」古振塘意味深长地说,深炯的眼眸闪过一抹渴望。

  「我想这么做的原因是我忍受不了你动不动就跑开、误会我。」很冠冕堂皇,他自忖,但还不够充分。

  微扯嘴角绽出充满魅力的邪恶笑容,慵懒地凝视想柔悒郁的眼眸,声音低沉诱人。

  「当然啦,主要是我不想再像刚才那样停下来,长久以往,会让男人性无能。」

  一抹红晕重新占领颊面,想柔啐了一声,转开脸,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尽管不是很了解他的意思,但刚才几乎被剥光衣服,还让他的嘴和手那样抚爱她,总是令人难为情的。

  她以为他们那样便是做了夫妻呢,难道还有别的?捂住羞红的小脸不敢再往下想了。

  「柔儿,你怎么说?」他拥住她,轻柔无比地询问。

  「嗯。」她害羞地将头脸埋进他宽厚健实的胸膛,算是默允了。

  「我仍希望你好好想想。凭我们自幼长大的情谊,及你对我了解,你都应该信任我。柔儿,长白一派的掌门职责将使我没有余裕随时哄老婆,我需要你的支持和鼓励,而不是任性,知道吗?」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她犹豫地抬起眼眸,黑瞳深处有抹阴霾。一或许是海宁太好了,又有海师叔和爹娘间的恩怨,所以每次见到你们在一起时,我总感到不安,莫名其妙地吃起醋来。我知道这样不对,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可以克服这种不安,但师兄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想明白,不再让自己这样。」

  「柔儿……」古振塘心疼地吻住她。

  他对想柔太苛责了。她不过是个天真无忧的娇娇女,怎能指望她在经历一场钜变後立刻振作起来?他只知道要求她,却没体谅到她心裏的伤痛,太不该了。

  「不要为难自己。你慢慢来就行。」古振塘决定等金银双鞭的事情了结,要多花时间陪伴她,让她不再害怕会失去他。

  夜色在最深寂时,也逐渐接近黎明,古振塘抱著风想柔施展轻功回到长白派。替她擦伤不严重的皮肤上好伤药,按摩她扭伤的脚,哄她入睡才走出玲珑馆。这时,曙光从遥远的天涯处露出,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

  距离古振塘与金银双鞭决战只有两日,风想柔心裏不无忐忑。那日她亲眼目睹金银双鞭的厉害,除了海潮以外的几位师叔只能呆怔当场无计可施,师兄可以应付吗?

  转瞬一想,师兄随时随地都是一副充满自信的态度,应该有把握吧,再说有海师叔帮助。师兄名震关外,和关内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关长风在泰山打成平手,这样的武功也不是易与的,金银双鞭再厉害,不见得能伤得了师兄。

  有了这样的体悟,想柔心情轻松不少。

  穿过月洞门,沿著回廊向前行,不意在母亲居住的苔枝缀玉楼前与海宁相遇。

  两人面对面地怔住,待要回避已不能,开口打招呼又碍於几天前的嫌隙乾涩地卡在喉头挤不出话来,只能尴尬地对望。

  这是两人自那夜後第一次碰面,想柔虽预想过千百次碰面时该当说什么,在乍然相遇时脑子还是呈现一片空白,一时哑口无言。

  「风姑娘。」海宁身边的丫鬟阿丽打破岑寂,想柔回过神来,露出迟疑的一抹微笑。

  「阿丽,你们怎会来这裏?」她亲切地道。

  「小姐的师父来看风夫人。」难得见到风想柔没板著一张脸对她们主仆,阿丽心情大好。其实想柔长得很甜,尤其是笑起来时,像朵解语花,整个人从裏到外焕发著沁甜的笑意,就像她的小姐一样,宛如阳光灿烂。

  咦,风想柔的眉眼怎么和小姐好像从同一个模子印出似的?

  阿丽看得有点怔住了。

  「海师叔在裏面?」

  「嗯。她在替风夫人调弄琴弦。」

  仿佛在回应阿丽的话,单调的拨弦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想柔猜想大概是海潮试弄琴弦发出的声音吧。

  对於海潮,想柔有种恩怨难分的复杂心态。父亲因她而亡,母亲因她而疯;然而,她对父亲的情痴,对母亲的耐心照料,都不能不让她感动。

  罢了,都到这地步,怨恨全然没有意义,倒不如坦然接受残酷的现实。

  「阿丽,你可不可以进去找小玉一下,我想跟你家小姐单独谈会儿话。」

  「这……」阿丽有些犹疑,担心想柔会对她的小姐不利。

  「阿丽,进去找小玉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海宁清楚逃避不是办法

  「那……我进去了。」

  阿丽离开後,两人之间陷入不自在的沉默。想柔清了清喉咙,秋水似的眸光裏有抹戒备,尤其是注意到海宁即使一身素衣裳,脸上脂粉不施,也是一副倾城倾国的清丽绝俗,心情便有些不对劲。

  海宁真好看。这样的美色师兄真的不著迷吗?

  在巨浪般狂涌而来的嫉妒和醋意决堤前,想柔迅速用理智予以导引。师兄虽然说她可以慢慢想通,但有些事还是尽快想通的好。万一师兄在她慢慢想通前,受不了她老爱乱吃醋的毛病,去喜欢海宁怎么办?

  现在要冷静下来,不能让一丝的嫉妒和醋意扰乱她。她要非常理智、冷静地和海宁说话。

  「师兄要我为那晚的事向你道歉。」她很满意自己的语气像丝般平滑。

  海宁挑挑眉,故意不作声。

  想柔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是她自找的。既然决定道歉,就不应该在乎对方的态度。所以她继续道:「是我过度反应,不该打你。」

  「是吗?」

  从鼻孔哼出的冷淡声音令她微感恼怒,想柔赶紧做个深呼吸,稳住自己。

  「总之,我向你道歉。」

  「嗯。」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的话也很过分吗?」她忍不住提醒她。

  海宁再度挑挑眉,嘴角优雅地向上扬起。想柔的脾气和她有几分相似,都不是那种会诿过的人,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突然间,她对想柔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并非有意侮辱风师伯母。」

  「只有这样?」这回换想柔冷哼了。

  「你跟古师兄的事,是我胡说八道。这样行了吧?」悻悻然的语气裏有抹莫名的创痛。虽然答应师父要放开古振塘,但感情的事不是说松手就可松手的。再云淡风清的情意,也不免在心裏留下擦伤,需要时间让它自然痊愈。

  「我想,你是喜欢师兄的吧?」

  想柔的话在她平静的心湖裏撩起一片涟漪。海宁看向她,从那双翦水秋瞳裏瞧不出任何恶意。她抿了抿唇,逦疑地看著她,不晓得该不该据实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想柔的眼裏有抹心知肚明的了然,傲然宣告道:「我不怪你喜欢他,因为他是个值得天下间所有有眼光的女子爱慕的顶天立地汉子!」

  海宁惊讶地睁圆眼眸,眉眼、嘴角渗出掩饰不住的笑意。她真是太佩服她了,只有她这么率真的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夸跃起自己的情郎。但话说回来,她说有眼光的女子才会爱慕古振塘,等於是间接称赞自己和情敌有眼光嘛。这么说,她也是有眼光的人哦?

  海宁莞尔。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她好奇地问。

  「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了。」想柔的眼光再度戒备起来。

  海宁摸摸自己的脸。「你从哪看出来的?是我泄漏出什么吗?」

  「就说女人的直觉吧。」想柔道。「加上你从一开始就跟我争师兄的注意力,人又长得美,我对你有提防之心便不足为奇了。」

  「女人的直觉?所以男人就不知道了,对吧?」她自嘲地咧了咧嘴角。

  「不见得不知道。师兄那么聪明的人,或许可以感觉到一点点吧。」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海宁的语气显得怅然,眼光黯然。

  「他能说什么?像他那样的男子,不可能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还著急?」她忍不住出言讥讽。

  「因为害怕吧。」想柔年轻的娇颜上露出一抹伤痛,勇敢地承认自己的弱点。「爹的死,娘的疯,对我造成很大的打击,更无法忍受可能会失去师兄的念头。这种占有欲,蒙蔽了我的理智,让我无法运用正确的判断力,才会患得患失。」

  「我不知道你有判断力,而且还是正确的。」海宁逗她。

  「你……」她懊恼地睨她一眼。「我知道自己表现得很愚蠢,不像你一副足智多谋的冰雪聪明样,可是我不是笨蛋。等我冷静下来後,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除非我放弃不然师兄不可能喜欢别人!」

  「现在又这么有自信了?」海宁歪了歪粉嫩的柔唇,不予置评。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尤其是那晚师兄对我说的话……」

  「该是他追上你时说的吧?」海宁多么希望他没追过去,不然今日的情势就有所不同了吧。然而,如果他是这种见异思迁的男子,也不值得她喜欢了。

  「嗯。」像是想到什么私密的事,一抹红晕飞上想柔柔嫩的粉颊。她很快抖开那份亲密记忆。「他说,如果我想不开,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让我安心。所以我就一直想一直想。从爹、娘及海师叔,想到师兄、我及你。」

  「是不是觉得你比你娘幸运很多?」

  「嗄?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和古师兄相遇时,他心裏不是早有个你,情况或许不同。」

  想柔不服气地蹙眉瞪她。「你是说我及不上你?」

  「我没那么说,只是认为有那种可能。就拿令尊、令堂及家师的例子来说吧。家师进入长白时,令尊和令堂尚未发展出感情来,所以令尊才会爱上家师。如果当时令尊对令堂早有情愫,或许情况又不同了。」

  想柔看她一眼,不得不承认海宁的话有理。「照你这么说,连老天都帮我了,我更不用担心。」她甜甜一笑。

  海宁忍住心裏的苦涩,眼光复杂的看她一眼。「你刚才说你想通了?」

  「嗯。从我爹娘的例子,我清楚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师兄喜欢你,就算我勉强他娶我,最後只怕会落得跟娘同样的下场,空白拥有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再者,喜欢一个人就该为这人著想,以他的快乐为快乐,幸福为幸福。师兄喜欢你,我虽然会很伤心,但还是会勉强自己祝福你们。当然,最重要的是,以我对师兄的了解,他不可能变心。」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仗著古师兄对你一往情深,你才可以说这些漂亮话。」海宁酸涩地道。

  「或许吧。如果情况不同,我大概只能躲起来哭,见到你时,还会恨不得杀了你。我很庆幸自己不必经历这些,而有机会跟你和好。」

  「跟我和好?」

  「嗯。海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若不是怕你抢走师兄,我们应该可以处得很好。我从小就没姊妹,如果有你这样的姊妹,其实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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