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呜……我老实招认,我实在不知该在序里面说些什么!
除了出书了很高兴外,我无话可说啊!
相信一定有很多作者有和我一样的困扰,明明可以掰出十万字的故事,却对区区几百字的序很头大,巴不得可以不要写,可偏偏又不能不写,唉……很想直接装死,当作没这回事!
为了凑字数,就来谈谈这本书吧!
关於此书中某一小段男女主角对茹荤、茹素的激辩,乃是多年前还在念高中、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慧根,永远修不成正果,只能朝歪果修的我与班上茹素同学的某一段辩论。
呵呵……想来当时的我可是一名顽劣分子呢!(其实如今依然仍是。)
高中时期,同学们闲著没事便打打屁,什么都可以拿来练练嘴皮激辩一番,如今想来还真是怀念……
嗯……字数应该凑够了吧?
总之希望大家能以最轻松的心情来看故事,也希望这个故事能带给大家愉快的情绪。
就这样了!姑娘我要下台一鞠躬了!
下回再聊吧!
楔子
月银岚——江湖人称神算医仙的俊逸男人焦虑不已地来回踱步,紧闭的房门内传出阵阵叫痛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直要将他紧绷的精神给划裂。
没错!今天正是他的亲亲娘子临盆之日,本想亲自接生,却被一群嬷嬷、丫鬟给赶来出来,说什么男人进产房会冲煞到,无论如何也不给进,真让他空有一身精湛医术却只能徒呼负负,眼看婢女忙进忙出,烧水递布,他只好在回廊上乾瞪眼,忽地——
哇——一声充满力道的婴儿哭叫响彻云霄……
生了!他欣喜不已,再也顾不得禁忌,正要推门而入,房门却自动打开——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夫人产下一名可爱的千金呢!」丫鬟喜孜孜贺喜。
「好、好!千金好!千金好!」月银岚眉开眼笑,抢身进入内室,欢喜不已握著虚弱躺在床榻上的娇美爱妻,眼底满是怜惜。「你可还好?」
「嗯。」秋若水苍白脸蛋充满母性光辉。「是个女娃儿,你可喜欢?」
「女娃儿好,我就爱女娃儿。」笑盈盈的,有著初为人父的骄傲。
「少爷,小姐生得圆润可爱,您帮她取个好名儿吧!」抱著哇哇大哭的女娃,婢女们七嘴八舌建议。
「我看看。」接过女儿,瞧她红咚咚小脸皱成一团,像只小猴儿,他开怀笑了。「今儿正值初月,就唤她月芽儿,你说好不好,若水?」说著说著,顺便把女儿安放在妻子身边,好让她能细瞧女儿可爱模样。
「你决定就成。」秋若水没有意见,满心注意力转移到小娃儿身上。
「那就这么决定了。」拍案通过,月银岚一时兴起,心想身为神算,岂可不帮女儿卜上一卦,算算未来吉凶。
心中想定,手痒地自怀中掏出卜卦龟壳与几枚古铜钱,摇了几摇,俐落倒出细瞧——
怎、怎会这样?一阵晕眩直袭向他。
「卦上怎么说?」知晓夫君卜算之术的神准,秋若水忙追问。
乓啷!没有回话,他直接——昏倒了!
* * *
五年後——
书房内一名粉离玉琢的漂亮女娃正坐在书案前,一手握著龟壳,一手抓著书册,水灵大眼细细研究铜钱排列出来的卦象。
书上说这种卦象代表有水难呢!小女孩不解地搔著头,非常的困惑,自己今天并没有打算到池塘或河边去玩啊,怎会有水难呢?
月银岚一进书房就见女儿自己卜卦在玩,不禁再次想起五年前那一卦,心中难过不已——
「乖囡,假若你命中注定的夫婿不要你,宁愿去当个和尚,你该怎么办?」呜……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何他可爱漂亮的女儿与命带佛根的男子有姻缘,如果那男子想不开出家去,岂不是要她守活寡吗?真是天妒红颜啊!
「和尚是什么啊?」五岁的月芽儿一见是爹爹,立刻爬到他身上。
抱起女儿,月银岚痛心疾首。「和尚是吃斋念佛的。」
「牙儿的相公是和尚吗?」
「爹爹希望他不是。」不然你就要准备孤老终生了。
「他会陪我吃饭吗?」
「如果他是和尚就不行。」除非你跟著吃素。
「会陪我玩吗?」
「如果他是和尚恐怕忙著念经,没时间呢!」每天念阿弥陀佛,哪有空。
「会陪我睡觉吗?」什么都不行,那睡觉总可以了吧?爹爹都会陪她呢!
「如果是和尚,那就不可能了!」呜……乖囡,这就是重点啊!
噘著嘴,小月芽儿生气了。「什么都不行,那我不要他当相公了。」
不要他?那你就要孤独一生了。月银岚伤心地想,越想越觉老天爷瞎了狗眼,作啥将他心肝宝贝的姻缘线绑在一名未来极有可能出家的男人小指上,简直是糟蹋人嘛!
爹爹干么眼眶泛泪啊?小月芽儿不解,歪著脑袋瓜想了一会儿,而後咭咭直笑:「当和尚不能陪芽儿玩、陪芽儿睡觉,那芽儿就不让他当和尚!」
是啊!他怎没想到!月银岚先是微愣,随即狂喜抱著她痛哭流涕。「不愧是爹的乖囡……好,你就尽其所能,让你未来的相公当不了和尚!」
呜……他的女儿真是冰雪聪明啊!
哇哇哇!爹爹怎哭成这样?月芽儿终於明白水难来自何处了。
第一章
长安城南颇负盛名的慈恩寺,今日依然香客如织,寺前偌大的空地两旁摆满卖香烛、吃食与各式有趣小玩意的摊贩,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就连摆摊算命的也有好几家在竞争生意,其中最惹人注目的算命摊,布幡上写著——
天文地理尽包啰
舒忧解惑月半仙
喝!好大的口气!难怪引人注意了,不过最让人侧目倒不是布幡上的墨字,而是端坐在小摊子後,笑嘻嘻等生意上门的俏美小姑娘。
瞧她大约不过二八年华,一副奶臭味未褪的模样,竟也敢出来摆摊与那些一只脚跨进棺材里,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算命仙抢生意?
香客们见了,心中不免讪笑,当然不会有人上前让她批命,生意清淡得让她感觉无聊,开始抓蚂蚁互斗,倒是其他几家算命摊有不少客人上门,热络的人潮显得她的摊位更加清寂。
抓著小草尾端戏耍桌面上蚂蚁,月芽儿灵动大眼偷觑著众人,心中哼哼冷笑,这些老百姓是不知她的家学渊源,不然早捧著金银财宝求她卜上一卦。
唉!若非为了找人,她又岂会在半年前便离开玄湮谷,路上遵从爹爹的指示,遇庙见寺就进去拜上一拜,顺便替里头带发修行的居士卜卜卦,看看有没有人出现红鸾星动的卦象。就这样一路往北行,遇过的居士不下百个,就不曾见有谁符合条件的,直到三日前来到京城,没想到却因一时疏忽,荷包让人给扒走了,害得她身无分文,只好靠著家传绝学帮人算命好赚取银两,没想到摆摊三日,不见一个客人上门,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肚皮正等著她赚钱喂饱呢!
可得想想办法啊!心不在焉的玩弄手中小草,溜眼四瞧……喝!前方正要经过她摊前的中年夫妇衣著不凡、气质高贵,身边还有许多侍卫暗中保护,一看就知身分非富即贵,若能引起他们注意,搞不好能挣得几文钱……
「两位老爷、夫人请留步!」心中想定,马上开口留人。
南啸天正小心翼翼扶著身子骨单薄的爱妻打算入寺内上香,没料到会被人给叫住,不由得一愣,微感诧异地往旁瞧去。
「没错!就是你们!」月芽儿笑咪咪招手,要他们过来。「卜个卦吧,很灵喔!」
原来想拉生意来著!南啸天挂念妻子身子弱,吹不得风,无意多作停留。
「慢著慢著!」见他们转身欲进寺去,月芽儿可急了,脱口而出:「多年痼疾缠身,天下寻医无方。」
话声方落,只见南啸天霍地转身,目光炯炯直视不起眼的算命摊,怀中娇弱的中年美妇则微微发抖,紧紧揪著他衣襟,美眸中有著微弱的希望之光。
哈!有谱了!月芽儿得意不已,她瞧美妇印堂隐隐发黑,两眼黯淡无光,唇色带紫,从爹爹身上习来的精湛医术让她知晓美妇带病多年;再瞧男人对她的疼惜,若非是寻遍各地名医无效,绝不可能任她受病痛折磨,所以她才这么大胆猜测,没想到真给她说中了。
「要不要卜个卦,算个命?」笑得很是逗人,不信他们不来。
果然,没两三下,南啸天扶著妻子坐在摊子前的长板凳上,威严沉声:「算。」
「五十两。」粉嫩小手伸出去,非常敢坑钱。
古云娘先是惊喘,然後开始想笑。这小姑娘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南啸天眉也不挑,手一扬,後方立即有人将银子送上,半分也不少。
月芽儿开心地接过银两,眉开眼笑。「请夫人卜卦吧!」
取过龟壳,摇了几下,倒出里面古钱,古云娘静待她的解说。
「这卦啊——」摸摸俏鼻,月芽儿才瞧了眼便笑出来。「夫人,你有个儿子带发修行啊?」
「你怎么知道?」古云娘惊叹,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看来这姑娘颇有两下子。南啸天不动声色暗忖。
「就说了嘛!我是月半仙啊!」拍拍身後的布幡,笑得很是骄傲。
「我夫人的病症呢?」她是不是半仙不重要,爱妻的病才要紧。
「这个嘛——」再瞧一眼卦象,声音拖得老长,「难啊——」
闻言,南啸天胸口重重一沉,倒是古云娘像是看开了,安慰地拍拍丈夫大掌,似乎要他别太介意。
「不过——」调人胃口的嗓音再起,就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搭上古云娘右腕,诊起脉象来。「让我诊上一诊就不一定啦!」呵呵……这算是她对第一个客人买一送一的大优惠啦!
没想到这姑娘还懂医理。南啸天有些讶异,却不抱太大希望,多年来他寻遍天下名医,连大内御医也成了家中常客,但都没根治病情的良方,这小姑娘顶多十六年华,医术又能多好?
「如何?」抱持好玩心态,古云娘笑问。
「对我而言……」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方丈大师已久候多时,请入寺相见吧!」温暖平和,让人如沭春风的嗓音打断她,硕高俊秀、一头黑发仅以白绳系绑的年轻居士对著南啸天夫妇行礼,手中不断拨弄佛珠。
「阿弥陀佛,悟心居士别来无恙?」南啸天回礼,眸光隐藏外人难以察觉的慈爱之情。
「一切安好,多谢施主关心。」
哇!有没有天理?男人长成这般俊美,太过分了吧!月芽儿暗自惊叹。
「悟、悟心……」古云娘忽地上前,激动握起他修长大掌,语音微颤:「最近好吗?娘……不,我、我病了一场,所以好久没来见你了。」
悟心本想挣脱,但见她带病容颜,抗拒的心又缓了下来,眼底温和一片。「施主请放心,在下身强体壮,每餐三大碗白饭呢,倒是夫人该小心保重身子才是,别又教风寒染上身……」
「好、好,我会保重……」古云娘开心地直点头,春葱玉指抓住他却再也放不开了。
南啸天见他有丝不自在,连忙拍拍爱妻,微笑道:「云娘,你该让悟心领我们去见方丈大师了。」
明白丈夫用意,古云娘就算再如何不愿,也只能依依不舍松手。
「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吧!」悟心明显地松了口气,转身就要带领二人往里走……
「慢著!」天外劈来一道雷,月芽儿硬是跳出来插入,手指著自己鼻头。「我呢?两位老爷夫人不听我把话说完吗?这样我收银子收得很心虚耶!」一口气给人家要了五十两,服务当然要好些,否则人家会说她做生意没诚信。
突然有个小姑娘介入,悟心免不了转头瞧去,见她年轻充满活力的娇美脸蛋,仅是微微一笑,施了个佛号,只当她是哪户随家人来上香的闺女。
好……好俊的笑容,倘若她未来的夫君同他一般不知该有多好,天天瞧也不腻……月芽儿瞧傻了,愣愣想著。
大概是见著悟心居士太高兴了,古云娘注意力已全转移,迳自和悟心闲话家常,没去在意月芽儿说些什么,南啸天瞧爱妻已无心於算命,加上心想就算这小姑娘略懂医术,妻子身上的痼疾只怕她也使不上力,於是——
「不了!」南啸天不在意地一挥手。「那些银子小姑娘你拿去好生使用吧!」
话完,他一手揽著爱妻,随同悟心和尚进入寺内。
月芽儿就这样傻傻地目送三人消失後,才回过神来,搔搔头咕哝道:「不听就不听,可别怪我不帮你!」
耸耸肩,既然赚得银两,她乾脆生意也不做,摊子一收,打算去祭祭五脏庙,毕竟她已经饿了三天了。
走!打牙祭去!
* * *
「方丈大师,这二十年已到,我……我想让那孩子回府……」
禅房内,南啸天夫妇与慈眉善目、白眉垂肩的老禅师相对而坐,古云娘终於说出她盼了二十年的冀望。
「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已二十年了……」玄明老禅师心有所感道:「当年若非古施主病重,南施主也不会向佛祖发愿,将才满月的孩子送到老衲手中侍奉佛祖二十载,只求夫人的平安康泰。」
「是啊!我对不住那孩子,让他没选择的机会就被迫生活在佛寺中……」说起这件事,向来严肃的南啸天也免不了感慨。
有趣地瞧他一眼,玄明老禅师意有所指:「这倒也未必……」昨夜那孩子还特地来找他深谈呢,说是想剃度出家。
「方丈,关於这件事,那孩子有没有说什么?」未听出弦外之音,古云娘急忙追问,那孩子从小就知自己身世,可却从没表示什么,如今想接他回来,不知他心底有何想法?
老禅师淡淡一笑。「这个你们该找那孩子亲自谈一谈才是,透过另一人传话不免失真。」
敏锐察觉到他未臻之意,南啸天点点头,小心地搀扶起古云娘。「打扰您了,方丈。我们这就去找悟心。」
「两位施主请慢走,阿弥陀佛。」目送两人出了禅房,玄明禅师合眼诵经,洗涤人心的梵音回荡室内,久久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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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慈恩寺後院,惠风拂过青翠竹林,带来阵阵凉意,林荫下的石桌、石椅旁正围著一群大小和尚紧盯著桌面,聚精会神的程度连诵经念课也不见有如此专心。
「月施主,这卦怎么说?」一名傻大个和尚笑呵呵问。
「它说你好好修,专心一意侍奉佛祖,改日定成为德高望重的好和尚。」月芽儿无精打采的,这慈恩寺内老老少少的和尚、带发修行的居士,除了方丈大师外,全让她给拐来卜卦了,可就不见一个有红鸾星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