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别那样叫我!」石榴玉马上摆出小霸王的模样,双手擦腰,仿佛泼妇准备骂街了。
琥珀在一旁看得不停的摇头,这两个小鬼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名震亚洲情报圈的头头呢!
吵着吵着,两个人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童年,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算起旧帐来……
「你!」
「你——」
「统统给我闭嘴!」琥珀终于受不了的大叫,手中拿着菜铲对准那两颗黑黑的脑袋虎视眈眈的威胁道:「吵死了!你们谁再讲一句就给我滚出去……啊~~你的手机在响了,阿尘。」
「哦!」司马炎尘这才拿起手机接听。
「喂?」
突然,他从高脚椅跳下,神情紧张的表示,「我马上就过去。」
◇ ◇ ◇
「炎石」PUB就如同以往的每一个晚上,五彩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散发出缤纷的光芒。
舞池中,年轻人踏着纷攘的舞步,在高级光滑的花岗岩地面上舞出各种最新流行的舞姿。
邀请学弟妹来此地游玩的黄仁天是个长得颇为俊帅的高个年轻人,但是,方心亚却直觉地不喜欢他……可她又无法指出究竟他的哪一点令自己不舒服。
嗯……或许,是那双眼睛吧?方心亚这么想。
黄仁天那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总是溜过来又滑过去的,看起来……似乎不够老实似的,甚至还有点吓人。
才踏入PUB,方心亚就后悔得想打退堂鼓。
对不吸烟、不喝酒的乖宝宝而言,这里的烟味、酒味好臭、好刺鼻啊!就算是她暂时停止呼吸,也没办法「除臭」。
「嗨!阿静,你来啦?」一群年轻人远远的朝她们挥手。
「嗨!有没有等很久?」王怡静大方地拉着方心亚入座,马上就融入众人的闲聊中,还很快乐地在众人的建议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反观方心亚就有点格格不入。
她唯唯诺诺地点头,既不敢说话,也不肯点饮料,一双眼睛只是无意识的瞄来瞄去,突然,她讶异的发现在他们这群十几个人中,只有她和王怡静是女生哩!
「请、请问,」她怯怯的扶了一下眼镜:心中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有、有没、有其、其他的女,生会、会来?」
本来笑得非常开心的黄仁天笑声突然中止,其他人似乎也没有料到方心亚会有此一问,顿时有几秒中的沉默。
「当然有啦!」几口长岛冰茶入喉,王怡静的脸蛋马上变得嫣红迷人,她咯咯的笑说:「阿忠说其他女生有点事,待会儿就会过来……嘻嘻!心亚,你要不要喝看看这个什么——什么冰茶?甜甜的喔!」
方心亚摇摇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但其他人哪肯就这样放过她?
「不然,就这杯『红粉佳人』好了。」坐在她左边,留着庞克头的男生递来一杯红得发泡的冰饮。
「不,谢、谢谢。」方心亚还是摇头拒绝。
「不然就喝这个『紫色梦幻』?」右边的尖嗓子男生也开始献宝。
但她还是一直在摇头。
接下来几乎每个男生都跑来跟她们两个女生奉送饮料。
王怡静是来者不拒,很大方地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方心亚则是忧心忡忡的东张西望,等着其他女生的大驾光临。
所以,她们两人都没有发现这群年轻人正彼此交换着诡异的眼神。
没多久,王怡静已经被饮料灌得脸色醺红,仿如趴趴熊似的倒在沙发上。
「不然,你不喝饮料的话,就喝口水润润喉吧!」一个面带亲切笑容的男生最后端来一杯白开水。
如果她再拒绝别人的好意,似乎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那谢、谢谢。」她很腼腆的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啜饮。
设备良好的音响播放着震撼力十足的摇滚乐,强烈的音符满天飞舞,更加倍的让全场狂欢的心都不禁HIGH了起来。
「哐啷!」所以,当那只水杯突兀地掉落在地板上时,发出来的碎裂声就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了。
方心亚突然觉得手脚似乎变得没了力气,软绵绵地举不起来,甚至连水杯都没办法握好……
「唔……」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睡觉?
「呼~~总算是搞定了。」
「是啊!如果不是那个新来的服务生把药卖给我,像这个女的连一口酒都不肯碰,根本就没办法灌醉她嘛!」
「喂!你们动作快一点,我已经向那个服务生借到一间空房间了……」
◇ ◇ ◇
手脚好软、身体好虚、脑袋好空,但神识却好清晰、好清晰。
在她的身旁似乎传来男人的淫笑声与女孩痛苦的吟叫,断断续续的,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
「好痛……不……」
「嘿……哈哈哈……」
「不要了……求求你们不要啊……」
「嘻嘻……再用力一点……阿天,再用力……」
「呜呜……我流血了……呜……」
「爽啊……」
「喂!那个戴眼镜的小瓜呆呢?你们下去搞她,全都围在这里排什么队啊?」
「哎哟!拜托好不好?我们都嘛是想先上了王怡静再说啊!你看那个小瓜呆长得那么难看,谁想去动她啊?」
「就是嘛!就算是要玩她,也要先吃了王怡静这道开胃菜,不然谁想啊?」
「你别说废话了,阿天,你快一点就是了!」
「啊!」未了,又是女孩子因虚脱而发出的悲惨叫声。
原本方心亚空白的脑袋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 ◇ ◇
「呼~~」终于爽够了,黄仁天满足地起身下床,裤头的拉链都还来不及拉上,就已经被其他迫不及待的家伙一把推开。
「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了。」
王怡静似乎是真的痛苦到昏厥过去了,但是,这几个无耻之徒仍然一个接一个的玷污着她,而另一个女孩则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昏迷着。
「哇!我明明就叫王怡静带一个漂亮一点的马子过来,没想到竟是这种货色。」黄仁天呸了一声,这才动手准备替方心亚脱衣服。
啧!他还是先把她脸上那副丑不拉几的眼镜拿下来吧!黄仁天还顺便把她那两条像大陆妹的长辫子解开。
没想到,只不过是这样小小的改变,那张脸蛋竟在一瞬间看起来变得好娇小柔媚,还是张尖尖的心型脸蛋呢!
「这还差不多一点。」黄仁天大剌刺的跨坐在她的小腹上,贪婪的狼爪伸向眼前保守的白色衬衫,一口气扯开一排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黄仁天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真的是「黑矸仔ㄉㄟ豆油」——看不出来耶!
没想到在方心亚那种平板宽松的衣服底下,居然藏有这么一副好身材,那胸前的伟大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闷骚货!」黄仁天这下可是对眼前这个小瓜呆刮目相看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扯开她素白色的胸罩。
就在「唰」地一声衣服撕裂开时,方心亚的眼睫突然张开了!
黄仁天有些措手不及的看着这名小瓜呆,不懂她怎么会半途醒过来?一时间他真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
「喂、喂!我先警告你,」黄仁天慌张的自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把瑞士小刀,在她面前恐吓道:「不准反抗,知道了没有?」
「……」
不说话?OK!不说话他就当她是知道了。
他顺手将瑞士刀往旁边一扔,贪婪地在她的胸前又啃又咬,满足地玩弄着似乎已经相当温驯的女人。
她依然不动声色,连呼吸似乎都不曾乱过。
不过——
她的一只胳膊却一寸寸悄悄的往旁边挪移,静静的找寻着黄仁天扔在一旁的瑞士刀。
黄仁天发出兴奋的急吼,正准备撕开她那薄薄的底裤。
突然,她火速将双膝用力一挺,猛烈的撞击到黄仁天的下颚。
「干!」他痛得差点没掉下眼泪。「你这个烂女人——呃!」他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原先欲说的话也全吞了下去。
「小声一点!」她的美眸先往旁边一瞥,在确定其他人仍热中于「办事」上头,无暇看向他们这边后,她轻声警告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黄仁天惊骇地瞪着横在他小弟弟上的刀刀,感觉到那份冰凉正尖锐地往自己的皮肤里钻……
哦~~这下子别说他兴致全无,恐怕还会一辈子都不行了呢!
「站起来!非常非常慢地站起来……警告你喔!你若胆敢发出一个声音就死定了,懂了没?」
懂!黄仁天用力的吞咽口水边点头如捣蒜。
当男人的那话儿被刀子威胁时,就算是火星话也要听得懂。
「很好,」她的双唇霎时仿佛覆上一抹妖艳的嫩红,手中所持的瑞士刀则重重的往下一划——
「啊——」黄仁天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叫声,在看到自己的那儿冒出鲜红的血时,他不由自主的两眼一翻,整个人一瘫,再也不省人事。
「什么事?」原本围聚在床边的年轻人倏地全从兽性的亢奋中清醒,乍见到黄仁天这等「惨无人道」的下场,各个都吓得当场缩了回去。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名手拿着瑞士刀的半裸女人,正目露凶光的朝他们几个人走过来……
「救命啊!」他们吓得一哄而散,各个争先恐后地想夺门而出。
「孬种!」她低低的发出令人发毛的笑声,「过来呀!有本事就过来强暴我呀……」
◇ ◇ ◇
「噢~~」屏息聆听先前在PUB里发生的事件,司马炎尘吐出浓浓的一口气,重重的抹了一下脸,「这真是太……」
「太可恶了!」重新活过来的黄仁天一边接受紧急赶来的医护人员包扎,一边恶人先告状地破口大骂道:「那婊子差点就刺到我的重要部位,幸好只是大腿内侧流了点血。干!我非要告她,叫她付我精神损失赔偿费和医疗费。」
「对咩!」司马炎尘跟着点点头,「说得也是,本来玩得好好的,到头来却惹来一身腥,很不好受不是吗?」
「你们……」她勃然大怒,拼命想挣脱「炎石」保安人员的束缚,冲过去给这两个男人一顿狠打。
男人,全都是一丘之貉!
「就是啊!」其他受伤或轻或重的年轻人也乘机胡说八道:「真是的,我们只是在玩『团体游戏』,这女人不爽我们没注意她便气疯了,真是吓死人了。」
司马炎尘回头看了看那名已经被气到说不出半句话的女人一眼,又回过头,忍着心底的笑意,郑重地颔首表示同意。
「嗯……能够理解、能够理解。」他对现场情况已经完全理解了。
「是嘛!你能明白就好。」好不容易包扎好伤口,一见这个自称是「炎石」负责人的年轻男人频频附和自己,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黄仁天不禁暗爽自己又逃过一劫。
妈的!以前他这样玩,哪有女人敢反抗的?哪有女人敢吭声的?这次运气比较衰尾,踢到一块铁板,嗯~~下次他得多注意点。
「当然,站在男人的立场,」司马炎尘拍拍黄仁天的肩膀,又对其他的年轻人笑一笑。「我是真的完全都明白。」
年轻人们都以为自己可以准备走人,纷纷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那种笑声既响亮又恶毒,而且是毫无悔意,在他们的心中认为,本来就是嘛!一切都只是「玩玩」而已,何必太认真呢?
「哦~~对了!我在房间里捡到这个。」司马炎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刀。「这是你的吗?」
「不、不!」黄仁天赶紧否认,「那才不是我的,那是……那是那个女人用来杀我们的凶器。」
「哦~~」司马炎尘轻松的将小刀放在手掌中转了一圈,突然不动声色的扳出刀锋。
「不是你的就好。」话落,刀锋已随着司马炎尘骤变的嗓音狠狠的刺了下去!
「哇啊!」黄仁天悲嚎一声,因过度的惊吓与伤痛,他又死死昏昏去了。
这回黄仁天的鲜血如喷泉般的狂涌而出,染红了在场的每一双眼……
「我最恨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人渣!」司马炎尘冷冷的说道,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淡淡的扫视着那群已吓得目瞪口呆的年轻人。「看什么看?!你们真当我司马炎尘不长眼睛,看不出你们是做了什么好事吗?」
所有的人被吓得草容失色。
「你……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名年轻人壮着胆子大声反驳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把我们的学长伤成那样,我们要告你!」
「去告呀!」邪佞的笑意浮现唇边,将司马炎尘原本亲切和善的面容扭曲成一张令人屏息的魔魅面具。「我相信,这位小姐一定很乐意做证的,是吧?」
第五章
真相
最不想知道的
却总是会知道
在了解全盘之后
我只愿握着你的手
告诉你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难道就这样放他们回去?」
「不然呢?先按兵不动吧!你那位朋友好像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先让她好好疗伤才是上策,不过,那些家伙也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凭着「哨子」的力量,才短短半个钟头之内,他们就把那群由黄仁天带头的年轻人的家世背景查得一清二楚。
他们几乎全是那种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孩,难怪会有恃无恐地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低级行为。
不过,相对的,像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他司马炎尘如果想要搞破坏,就更是得心应手了,嘿嘿嘿!
「那……那个家伙,」她指的是黄仁天,「我只是差一点点将他……而你呢!却是真的把他给……」用力比了个剪刀手的动作。
「嘿嘿!」司马炎尘也学她挤眉弄眼的模样,更用力的模仿她的动作。「卡卡卡卡——嚓!」
「哈!」她忍不住爆出一记欢呼声,「好!你做得够爽,很好,我喜欢。」
司马炎尘但笑不语,蓦地将话锋一转,「好了,小姐,你想回家了吗?」
折腾了大半夜,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赶往「炎石」途中,打手机给方伦亚报备一切的情况,否则,方伦亚的家中恐怕又会因为她这位小公主的彻夜未归而闹得鸡犬不宁吧?
她忽然笑了,笑得风姿绰约,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她的脚步轻盈而优雅,身形款摆、婀娜娉婷——
司马炎尘的瞳眸不自觉变得更深浓,浑身上下的雄性荷尔蒙都被她撩拨得生气蓬勃。
「那你想怎么呢,Peggy?」他试着叫唤她曾经自动报上的英文小名。
「我要赖在你这里『休息』。」她眯着眼笑道。
也许有许多女人做起这个小动作来会显得有点三八、有点小淫荡,但是,她的举止却洋溢着性感及俏皮可爱。
「你这个主人可得好好陪我喔!就像上回……」未竟的话,一切都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