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摇头,司马炎尘直接往浴室走去。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沥哗啦的放水声,然后停止了。
他弯腰将她抱起,又走向浴室。
嗯!接下来可就是超高难度的事了,他必须抱着她跨入浴缸。
小心小心,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终于完成这项「不可能任务」——轻轻的让她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左手探入水中扶住她的纤腰,让她的娇躯栖息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唔!」司马炎尘不由得发出一记闷哼,因为,她丰润的俏臀正若有似无的磨蹭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忍着心底难耐的感受,他右手拿起一块香皂,开始往她的玉臂皓腕涂抹。
白色的、香香的泡沫愈来愈多,他涂抹的范围也愈来愈大,他的动作愈来愈轻巧,心情也愈来愈温柔……
香皂的泡沫沾上她的双峰,在红蕾的尖嫩处滴落下来。
那情景实在很养眼,害他一时手好痒……他终于忍不住偷捏了一下下。
「嗯哼……」好听的嘤咛声立刻从她的小嘴中逸出。
她突然头一偏,姣好的颈侧香肌立刻呈现在他眼前,他毫不客气的低下头、张开嘴,唇贴着她的肌肤用力的吸吮,享受着那份接触的快感。
水温在瞬间自动地沸腾起来!
司马炎尘赞叹地握住她左边的浑圆,感受到她心脏跳动的速度。
扑通、扑通……
他不禁回想,她刚才问他他是谁?
「我才要问问你又是谁呢?甜心。」司马炎尘边咕哝边开始回味昨晚的无限春光……哦~~那是多么的香艳刺激啊!
司马炎尘赶快吸回已流出嘴角的不雅口水,心底承认,她真不是盖的,昨晚他俩的激情还真是有够「吓吓叫」呢!
这女人简直是正宗小辣妹,和他这个情场老将完全分不出高下,在那种激情游戏进行中,他们光「厮杀对阵」就已经筋疲力竭了,哪来的时间想到要询问彼此的名姓?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嗯嗯啊啊」了一整夜咩!
反正这也不是他头一回的一夜情了,对于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人们他从不花费脑力去记忆,那可是两相情愿的事,事后一拍两散,这女人理应没有什么不同吧?
但……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同耶!
至少,他从来不曾被女人刺激到失去控制;至少,他从来不曾见过哪个女人在与他共度春宵后,竟然敢「翻脸不认人」得这么彻底!
昨晚的她,娇辣得像一团火,她的胴体有如长春藤般缠绕着他,红滟滟的唇不断的吐出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她根本就可以说是个道地令男人丧失理智、为之抓狂的魔女。
可今早的她却懦弱得仿佛刚失身的清纯小处女一般,拼命的想遮掩住赤裸的胴体,而洁白的贝齿则像是控制不住的不断打颤,那模样看起来既无辜又紧张,还带着一丝的不安感……
真的像极了一个犯了天条的小天使刚被眨入人间。
「魔鬼和天使啊……」司马炎尘不禁莞尔的一笑,想起昨日他曾许下那如玩笑般的愿望。
唉!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洗浴总算告一段落,最后,他打湿毛巾,轻轻的擦拭她那张犹残余着浓妆的脸庞。
女人使用化妆品,通常是为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有精神且美丽,但是,司马炎尘却发这个常理用在她身上,似乎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洗净铅华的脸是那种小巧的心型,肌肤有如最细致的娇嫩花瓣,她的眉儿细细、嘴儿嫩嫩……天哪!他差点忍不住又想咬上一口啦!
不成!他告诉自己,她还在「死死昏昏」当中,他才不会占她这种下三烂的便宜。
「等你醒来,我们该谈谈了。」他用大毛巾胡乱地替她抹了两下,抓过自己的浴衣替她穿上。
衣袍太松,领口处几乎可以看到她圆润的胸,而腰带也必须折成两段,才得以绕在她婀娜的腰肢上。
重新将她放回床上,司马炎尘拾起被丢在地板上的衣服,豹纹短裙、长筒靴、黑色蕾丝内衣裤……
他突然注意到这些衣物几乎都是全新的,胸衣的环带上甚至还标示着价格标签,似乎使用者根本还来不及取下。
这意味着什么?司马炎尘不禁眯起鹰眼,他体内倏地升起一丝怀疑的因子,这令他忍不住张开戒备的羽翼。
很显然的,这并不是一名无聊到想在PUB里泡哥哥的千金小姐,而是一个「相中」自己,并企图接近他的女人!
可惜他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一阵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倏地响起,那是他的手机音乐。
他接起手机回覆。
◇ ◇ ◇
那阵响亮的命运交响曲穿入她的耳膜,刺激了她原本已呈关机状态的脑袋,「啪」地一声打开电源,她不得不清醒的眨了眨眼,接着,便怀着无比好奇的心开始张望四周。
床头几、地毯、窗帘、日光灯,在这整间米色色系的寝室里,应有的设备简单又一应俱全。
但对她而言,这里简直是陌生得不得了,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听到司马炎尘对着她称呼「小姐」,她马上反驳道:「我不叫小姐,妈咪都叫我小妹,大哥哥。」她好整以暇的说分明。
「小妹?!」现在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她她她……在他俩昨晚才做完「爱的体操」后,她居然还叫他「大哥哥」?!
司马炎尘一时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现在在搞什么把戏?
「你叫『小妹』?」都什么年头了,E世代的父母竟会替小孩取这种没营养的名字?
「对呀!」她对他泛出一脸灿烂的纯真微笑,拍拍小腹。「人家肚子饿了咩!」
「嗄?」就算是在与其他帮派搏性命时,司马炎尘也从来没有这样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过。
这到底是是——「什么跟什么嘛?」他不自觉的咕哝着。
「什么是『什么跟什么』?那是什么意思?」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脚把被子阳到一旁,毫不思索的就朝司马炎尘的胳膊一搂,还把脸颊贴上去,似乎在感受男性肌肤硬实的温度。
「呃?」司马炎尘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只能呆呆地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问:「什么是『什么跟什么』……」噢~~天哪!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呀?
「都是被你给传染的!」司马炎尘恨恨地赏了她一个大白眼。
「咦?」她立刻惶恐的眨眨眼,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全身。「人家每天都有洗澡澡,身上都嘛是香喷喷的,不会传染臭臭给大哥哥啊!」
「是吗?」不过,他的笑是写在脸上,疑惑却在心底翻腾。
女人竟会「善变」到这种程度吗?
他不禁更进一步的确认,怔怔的看着她,他都还没说话,她已哇啦哇啦的叫出声。
「我要吃麦当劳。」软软的、如童音般的声音又响起,她拼命的摇着他,仿佛讨糖吃的孩子一般。
「你很吵耶!」等一下下都不行吗?
感觉中像是就快要灵光一现地想到什么似的,却这样被打断,他心情粉不爽的好想扁人,语气也连带的不驯起来。
她被他突然有点凶的口气吓得瑟缩了一下,悄悄的松开了手,她怯生生的想溜回被窝里躲起来。
司马炎尘想了老半天,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她已不见了,而床上的被子则呈小丘陵状鼓得满满的。
「哈罗?」从后头掀开一瞧,可不是刚才的美少女!「你怎么了?」干嘛用棉被包住自己?想当蚕宝宝吗?
一阵模糊不清的咕哝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司马炎尘必须倾下身,把耳朵贴在棉被旁才能勉强听到,「不可以出去……爸爸打人……妈妈打……回家……家……」
司马炎尘的面容一僵,他一语不发地再度拿起手机,快速且低声的对守在外头的手下交代了几句。
在他说话的同时,她其实就已经很好奇地想要探头出来听个究竟,可惜,恐惧的心理阻挠了她,她左思右想,还是乖乖的缩着吧!
她才刚这么痛下决心,棉被外头便传来敲门声,她只听到应门声,来来去去的脚步声,然后、然后便是香喷喷的——
「麦当劳!」她立刻忘我地跳起来大声欢呼。
虽然身上还披着棉被,她的双眼却早已迫不及待的锁定住他手中拎着的纸袋,上面印着大大的M字。
「我要吃麦香鳕鱼堡,还有薯条、还有可乐、还有玉米浓汤、还有苹果派、还有……」
「停停停!」再「还有」下去,司马炎尘的头都痛了。
「统统给你就是了。」他一骨碌地把纸袋往她的怀里塞。
「YA!」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纸袋准备大快朵颐。
看她那副如饿狼扑羊的神情,司马炎尘马上打消了趁她边吃边问的念头,决定等她吃饱喝足后再跟她说清楚、讲明白。
半个小时过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拍着微微胀起来的小肚肚。
「呃!」还顺便打了个饱嗝。
「你呀……」司马炎尘摇摇头,朝那张已被沾酱染得五颜六色的大床看了一眼,得到一个结论,他的床此刻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大字来形容。
「大哥哥,人家肚子饱饱了,小妹想回家了耶!」解决了口腹之欲,她又再度想起原先的愿望。
「你家在哪里?」司马炎尘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压根没指望她会回答。
他心忖,这女人反反覆覆的,看来脑子可能真的是有点秀逗秀逗,不过……完蛋了!他昨晚还跟她很快乐地手牵手、心连心,一起上床去耶!
「我家在阳明山上……」没想到她却很流利的说出一个明确的地址,真实得令他不得不纳闷。
「那……电话号码呢?」他再试了一次。
「我家的电话号码是……」这次她的回答更快,快得就像是……家长要求小小孩背诵自己家的电话和地址一般。
这情况有点出乎他所能预期的!
司马炎尘不发一语的冷冷凝视着她,浑身刻意散发出一股寒飒的气息。
好可怕喔!她竟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不友善眸光,对他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气势恐惧万分,她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往后缩靠到床头边。
「呜呜呜……」
司马炎尘立即就心软了。
也许是因为她那种仿如小兔儿似的可怜兮兮的神态、也许是因为她那种走在迷雾间却摸不着头绪的茫然,也或许是因为她那双蒙着泪雾的大眼睛,更也许是因为……
唉!司马炎尘无声地叹息了。
口头上,他虽然没有认输,但是,心底却有着一股败下阵来的无可奈何。
唉!不如他就跟她去看看究竟吧!
「好吧!」他慵懒地拿起黑色毛衣,挂上墨镜。「我送你一程。」
◇ ◇ ◇
「小妹?」华丽的别墅大门缓缓的开启,一名中年妇人推着一名坐轮椅的男人出现在他俩面前。
「小姐,你可回来了!」妇人露出安心的笑容。
哇拷!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你就是她老哥?」司马炎尘略略感到意外地吹了一记口哨,很直接的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英挺的五宫。
真没想到——竟然是「他」耶!
「哼!」对方仅用斜眼朝摆出一副痞子样的司马炎尘睨了一下。
「哥哥。」她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大男人「相见欢」的场面,只是有些迟疑的、低声的、甜甜的叫唤。
「嗯!」方伦亚淡淡的瞟了妹妹一眼。「快点进去,洗澡、睡觉。」
「好。」她听话地直点头,再对等在一旁的中年妇人害羞的说:「王妈妈,陪人家睡觉觉。」
「好的,小姐。」妇人也像是在对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说话般轻哄道:「还是你的肚子饿了?要不要先去吃点心?我有烤苹果派喔!」
「YA!YA!我要吃。」她一路欢呼的走进大门。
确定妹妹与奶妈都走远了,方伦亚才郑重地回头看着司马炎尘,「是你送她回来的?谢谢。」
「不客气。」哇拷!这家伙干嘛用防贼般的眼光看着他?他可是好心兼鸡婆的送他老妹回家耶!
「好啦!没事我就先走人了。」他摊摊手,掉头想往自己的红色小丰田走去。
可他的脚才抬起来一步——
「等一下!」方伦亚终于开尊口了。
嘿嘿嘿!就在等你这一句,司马炎尘坏心的暗忖。
「什么事?」他跩跩地抬高下巴,慢吞吞的回过身。
方伦亚熟练地从轮椅旁摸出笔及一本小本子,没几秒钟便龙飞凤舞的书写完毕,撕下后递给他。
「这是现金一百万元的即期支票,拿了这笔钱,你必须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忘掉,明白吗?」方伦亚冷着俊脸警告道,但话中的含义却字字认真。
哦~~是吗?
「这么好康?」敢情他是被人当成牛郎啦?
接过支票的司马炎尘好笑地把玩着那张支票,脸上露出漫不经心又不在乎一切的痞子样。
哼!只不过是小混混一个,愈早打发愈好!
方伦亚在心底如此想,口中则毫不留情的下起逐客令,「滚!」
◇ ◇ ◇
方家算是在亚洲商圈中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
夹带着雄厚的资产,方家的曾祖在台定居,并开始经营属于自己的王国,由于克勤克俭,外加吃苦奋斗,短短的数十年间,竟拥有点石成金的美名,事业蒸蒸日上。
到了第三代,由方伦亚的父亲接手家族企业时,一切却都走了样。
方丘作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当上一代赚回十倍的财产时,他马上花出百倍的金钱,他的奢华行径迫使方家祖父不得不放弃这个不成才的儿子,直接培养方伦亚成为他的接班人。
司马炎尘不厌其烦地翻读着方家的调查报告。
「就只有这些吗?」终于他抬起头问,口气中似乎有着强烈的不满。
「是。」手下郑伊颔首。「请原谅。我们真的很认真的去调查有关方伦亚妹妹的资料,但不管怎么调查,所得的资料中却永远只有她是方伦亚同母异父的妹妹,名叫方心亚,其他的……」他做了个「莫宰羊」的手势。
司马炎尘颇感意外地挑挑眉。
这可真的是奇怪了!
凭他所掌控的「哨子」——也就是地下情报组织,居然还会有查不出来的资料?
他记得除了上回调查琥珀姐的天使伴侣之外,任何讯息只要一到他的手中,他绝对能追根究底的将所有线索连其祖宗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没什么难得了他,但看看现在,他他他……居然又再凸槌了?!
「再继续查。」司马炎尘以指关节敲着桌面,「不管什么样的小事都要一网打尽,辛苦你们了。」
「OK!」郑伊点点头。「老大,你是不是在发春了?」正事一谈完,属于男人的「重口味」话题马上就出笼,显然,他上回那一夜情的事迹已经在手下间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