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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爱狂夫 page 8 作者:春风

  「你连喝水都吐,我该怎么办?」他算计著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你该……你该……」

  「嗯?」蜷在身上的小身子,不再绷著,他眼带笑意的收紧双臂,等著她该什么。

  「该……该打一针。」嘟嚷著,善善趴向路易颈侧,累了。

  先是跟姆拉抢被子,後又挨上痛死人的一针,乾净的身子、乾净的被子,乾乾净净的舒服,叫她病病的身体,才醒没多久又想睡。

  「不就是了?那……我还是不是可恶的金毛鬼?」复杂的爱里面,原来具备了公平这元素,左右她的喜怒来主导他的情绪,有趣。

  「不……是。」呵欠著,善善的眼睛变小、声音变小。

  「小子,是『不』,还是『是』?」她已经睡太久,他要再听听她的声音,低下头,他给了她重重一吻。

  吻醒她,不准睡。

  「是『不』,还是『是』?」他又问了一次。

  「不。」善善趴著等喘过气来,才补全没说完的话,「你不是可恶的金毛鬼,你是无耻的金毛鬼。」

  休想要她道歉!

  想她带著小姊姊进出医院的次数多到数不清,针,除了手弯处,手背、脚背都能打,偏他放著这些地方都不打,专打她屁屁,只说他无耻,够便宜他了,还想怎样?

  鬼迷心窍真可怕!

  他这只金毛鬼有够厉害的,会放出高压电流,电的她忘了爷爷、忘了小姊姊,连臭豆腐都忘了,她想,只要睡著了,他再会电人也没用的,对不对?

  「小子,别睡。」

  「我困……」小小的声音没了,善善阖眼睡去。

  路易恶意的抚触她没有防备的私密,想教她醒来,偏那微微张开的小口,显示著她不但不醒,还睡的更熟。

  笑意被绿粉碎,他咬上了她的唇。

  「我会让你醒来,很快的,我保证。」

  善善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路易的怒语,可接著几天,她的烧,时退时起,昏睡时间变长,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见人就叫小姊姊。

  「别想我给你童恋雪,醒来。」

  之前的怀疑得到证实,水上不服只是她昏迷的原因之一,关键在她对松露严重过敏,不管洗的再乾净,只要沾过松露的刀或食器,对她都是严重威胁。

  哪来这么爱国的身体!

  过敏原居然是松露?他的极度不悦里不得不有著极度欣赏,她的身体非常忠心她爱国的灵魂。

  「小子,我给你最後一次机会,醒来。」

  在他的命令下,宅子里不再有松露,没了松露,她没道理不醒。

  「就是坚持不醒吗?」

  路易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布克尔,拿过来。」眼底的绿,一片冰冷。

  「是的,爵爷。」鼻尖上夹了个晒衣夹,布克尔拿著拖盘,快速的往床边一站。

  「掀开。」今天,定要她醒。

  「是的,爵爷。」没敢耽搁,布克尔动作标准,漂亮的就把拖盘上的银盖一掀。

  「姆拉,扇。」

  「是的,爵爷。」姆拉拿出雕刻精致的象牙仕女扇,扇面一张,就往布克尔拖著的餐盘扬去。

  「布克尔,低些。姆拉,使力。」路易声沉严冷。

  「是的,爵爷。」一个弯腰,一个用力,布克尔跟姆拉似乎没半点质疑这种另类疗法。

  换了别人,说端盘很臭的豆腐,对著病人猛扇,就能让病人清醒,不被病人家属狠揍一顿才怪!

  可这别人如果是鬼医路易,情况就不同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名医嘛。

  「继续。」他的坚持不会输她。

  「是的,爵爷。」

  善善浅浅的呼吸,开始变化。

  什么味道?是臭豆腐吗?好想吃……

  「布克尔,再拿过去一点。」

  「是的,爵爷。」

  真的是臭豆腐!好想吃,好想吃……

  「爵爷,善善小姐眼睛在动了!」爵爷的医术果然一流,姆拉崇拜地扬的更起劲儿。

  「小子,醒来。」这么恶劣的空气品质,她非醒不可。

  好好吃的臭豆腐哦……她也想醒来,可要是醒了後,万一被他的绿,电的又鬼迷心窍了去,那怎么办?

  爷爷会不高兴的,还有,她不能被电到忘了小姊姊。

  「姆拉,银匙。」

  「这里,爵爷。」

  先撑起善善的身子,路易才接过姆拉递上的银匙。

  挖上小半匙的空气污染源,他原本是要探近她鼻尖,让她臭醒,没想到,银匙刚触到了她的唇峰——

  「啊?!」布克尔和姆拉吓了一跳。

  善善闭著眼,张嘴吞了臭豆腐,连嚼都没有。

  把银匙放回拖盘,路易挥手要人退下。

  「既然你醒了,告诉你一件消息,」调整好她就是闭紧眼的身子,路易抵住她热热的额头,「童恋雪被枪杀。」

  话没说完,善善猛然睁开眼,清醒非常!

  第七章

  被爱是幸福的?

  谁说的?是谁?

  她要咬两口说这句话的笨蛋!

  「除了字母,字根的部分……」

  一整片的蓝色天空,真是教人忧郁啊!

  「记得在文法上,这阴性跟阳性的用法差别……」

   〗挪戎穆痰兀墙腥朔吆薏灰眩蹋亲钐盅岬难丈?

  「在发音的部分,法文事实上并不特别困难……」

  怎么办?她被绿色……照顾住了。

  超新鲜的空气,甚至能闻到树木的清香,可一吸进鼻子,还没进到脑,她的头就昏昏的,一想到刚待的书房,她就浑身无力的更是瘫软在椅子上。

  水土不服?她没有水土不服,她是水土相克!

  都这么久了,吃东西吐、喝水也吐、光是呼吸都能吐的她浙沥哗啦,床睡不惯、椅坐不惯,就连上个厕所也不习惯,她的人生黄金万两的好不带赛!

  原本她是想,乾脆就克到底,不醒,看他能怎样?

  躺著不动,也算是种一成不变的日子吧?

  结果,卑鄙的金毛鬼,那句小姊姊被枪杀,吓呆了她,害她呆呆的乖乖喝水,呆呆的乖乖吃那龟毛的法国餐,乖乖的听他的话又这样又那样,等她怎么都昏不过去了才弄明白,小姊姊是有惊无险的甭她担心。

  他把小姊姊照顾的比她照顾来的好,好讨厌……

  想见小姊姊,好想……

  「不准想!」无法忽略的声调,打断善善的好想。

  连抬眼都没有,善善瘪著嘴角,又十一点了?这法文老师来了这么多天,法文她是半个字也没学会,只当那汉奸在帮著她念经。

  阿弥陀佛,金毛鬼速速不见!

  可念半天,一点用都没有,金毛鬼还是会四处现身,

  「我、不、吃!」一瞧见路易後面的胖姆拉,又端著那漂亮到不像话的银器,善善浑身一颤,怒瞪著来人。

  「你必须适应这里的一切。」一向慵懒的语调没多大的改变,路易显得气定神闲。

  她的水土不服,说严重,很严重,吃什么就吐什么,就算逼醒了她,还是奄奄一息的好不可怜。

  怪异的是,在这种严重的情况下,只要他出现,她就能活蹦乱跳的又吼又叫,他无法判断出,她的水上不服,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催眠我!」再次闻到那肉汤的味道,善善实在是恶心恶怕了,她忙跳起身,以路易为圆心,跟胖姆拉绕著兜圈儿,怎么都不肯让肉汤靠近身。

  「不。」无情的拒绝,他不动的计算著她的运动量。

  才两圈就停?路易一个眼神,姆拉端稳汤盘,立刻又朝善善逼去。

  「STOP!站住!立正!住腿!」善善又喘又惊的连吼带叫,就怕那汤的味道进了鼻子又得开始吐。

  瞧她惨白的脸蛋,染上一层薄红,紊乱的气息,说明了跑这几圈已是体力的极限,路易腿一绊、手一收,抱住了团团转的善善。

  「催眠我!快点催眠我!要不然我吐死你!金毛鬼,我是说真的!」善善惊恐的脑袋瓜子,正上演一幕——惊见一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

  那庞然大物,自然就是无辜的胖姆拉。

  「小子,只是一碗汤罢了。」困紧她的手脚,路易端坐在善善原先瘫软的椅子上。

  「我不喝,拿走!」把脸扭成最凶恶的模样,结果,肉汤还是乘著雕刻细腻的银匙,来到嘴边。

  「善善小姐,这次汤的做法不一样,你试试……」爵爷下了命令,善善小姐的吃食,一律法式化,严禁布克尔使用中式食材或中式烹调法,偏偏善善小姐是吃什么吐什么,这样下去,那小小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可别又来个昏迷不醒,善善小姐的健康,是爵爷的幸福哪!所以——不喝?

  用灌的!

  手脚被困住,姆拉那胖又有力的手一捏两颊,善善的嘴,只有乖乖的张开,

  「咿咿……呜……呜……噗!」故意的喷了他一身,想惹恼他,偏他可恶的淡笑不语。

  「善善小姐,你别往爵爷身上吐啊……善善小姐……」

  「恶……恶……噗!」对准了方向用力喷去……好可惜,差点就喷上他的脸,差点就能喷掉他那可恶的笑意!

  「善善小姐!不可以……啊!啊!爵……爵爷?」姆拉震惊的看著善善小姐往她敬爱爵爷敞开的领口喷吐不停,一时间她傻了。

  虽说每次喂食,总有状况,可从没这次这么激烈,善善小姐似乎打定主意,嘴里的东西一定要喂给爵爷的衬衫吃去,那她这下子喂还是不喂?

  「姆拉,继续喂。」路易的语调,柔和异常,对身上的汤汤水水,视若无睹。

  还是爵爷厉害,先要她把浴室准备好,那……吐就吐吧,吐完再洗一洗就行了,姆拉袖子一拉,继续灌。

  「噗!」还灌?可他眼睛的绿意明明在舞动,是她眼花了吗?

  「为什么……不……不催眠我?」吐累了,善善只好吞下姆拉又灌进嘴里的肉汤,可愈想愈气,不管是水土不服还是水土相克,他只要肯催眠她,她就不必这么吐半天,折腾死了!

  不要他催眠时,他偏要催眠她弄乱她的生活,这会儿要他催眠她,别再害她吐的半死,他偏又不要,可恶的金毛鬼!

  「因为,我爱你。」

  爱他个头!

  爱!爱!爱!

  说到这个爱字,善善就恼火儿,今天,她非得把话讲的清楚明白不可!

  「金毛鬼,你确定你爱我?」

  路易没应声的给了姆拉眼色,姆拉手没停的直灌汤。

  「唔……你肯定你爱我?唔唔……那种恶心八拉的爱?」怕被噎著,善善辛苦的猛吞汤。

  「小子,别疑神疑鬼,你刺激我的脑内啡大量分泌。」她所引起的兴奋,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吐了他一身?正合他意。

  「脑会飞?」她让他的脑会飞?这一怔,没吞好姆拉灌进来的汤,善善咳了起来。

  「是脑内啡。」松开箝制,他示意姆拉退下後,轻轻的拍著她单薄的背,帮她顺气,「大脑受到刺激时,会自然分泌出脑内啡,算是一种自然的兴奋剂。」她说的其实也没错,脑内啡的效应,确实会让脑会飞。

  「金毛鬼,我不管你的脑会不会飞,我只拜托你别拿我当阿呆行吗?爱?有人像你这样爱法的吗?天天整的我吐的死去活来?还这个不行、那个不准,爱?我看是恨吧?我肯定你不爱我,你是恨死我了!」

  「你真这么想?」

  「没错!」

  「小子,我可以证明我爱你。」路易的视线越过善善,落在花房的另一头。

  「怎么证明?要我把胃整个吐给你?」善善绷紧了身子。

  「我可以让你选。」直到看见姆拉的身影,路易才收回视线。

  抱著善善,路易没预警的站起身,迳自往室内走去。

  「选什么?金毛鬼,你要抱我去哪里?」善善扭著身子想下地,但扭半天,就跟每一次一样,还是扭在路易的怀里。

  「你可以刺我一刀再自裁,或是由我在你背上烙下两条鞭痕。」根据他最近的两笔交易,证明了一件事,看是用刀还是动鞭,就能梗住呼吸道,要他证明是爱是恨,很容易。

  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吗?金毛鬼要她选刀、或是鞭来证明他是爱她的?真的假的?他是气她吐了他一身,故意说来吓她的吧?

  「选好了吗?」

  瞪他!努力的瞪他!瞪到眼珠子都发了疼,善善惊恐的发现,他是认真的。

  「爱才……才不用这么麻烦的,不选!」硬是把胆子强迫长大,善善恶著声音,就是不顺他的意。

  「刀?还是鞭?」进到为她特意翻修扩建过的浴室,姆拉一退下,路易放下还在扭著身子的善善,然後用背抵住唯一的出口,声调不变的要她的抉择。

  她很喜欢洗澡,他把浴室拓宽,加了一些设备,特别把浴池加大,让她能在里面玩水,他能在池子里……爱她。

  「你到底是不是法国人啊?倭寇才爱动刀、动鞭的,我是堂堂正正的大中华儿女,SM?休想!」咦?鬼男呆女同处浴室?

  善善猛然定住正往後退去的脚跟,後知後觉的发现,唯一一扇可以出入的门,叫路易……给堵上?

  不怕!催眠自己没这么难的。

  他的眼睛,绿意翻舞的一点都不叫人发毛,他的嘴角,邪肆狂放的一点都不叫人发颤。

  不怕!不怕!可是……腿怎么一直抖啊?

  「金毛鬼,我告诉你,是法国人就要有法国人的节操跟气度,你怎可随随便便的跟著倭寇说SM就SM?这国有国格,人有人格,随波逐流毫无定见,岂不有损你巴黎铁塔之美名?如此你有何颜面面对罗浮宫?我好心提醒你,你这样,凡尔赛将唾弃你,枫丹白露会不齿你,为了你好,我不选!」一鼓作气,她抖出一串的义正严辞。

  「那依你之见,法国人的节操跟气度,该是个什么样?」有损巴黎铁塔美名?无颜面对罗浮宫?凡尔塞的唾弃、枫丹白露的不齿?

  这小子把中文的「愧对列祖列宗」解释的非常……生动活泼,看来,他再不拿出法国人的节操跟气度,难免……被推出凯旋门来个斩立决?

  路易缓缓向善善欺近。

  「法国人才不兴SM……」善善不想退,可腿有自己的意见,路易进一步,她退两步,没几下子,她背抵上了墙面,无路可退。

  「是吗?」轻易的将人困在胸怀间,略弯身,一口气热烫了那张千变万化的小脸蛋,「好吧,不要刀、不要鞭,那么,告诉我,法国人兴什么?」

  「法国人兴、兴、兴……」从小腿一路向上整个教他给贴住,背好冷、他好热,结果就是她的嘴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害羞?」扣住她无法抵抗的娇躯,他一面挪移了两人贴壁的位置,一面在她发红的耳际喃喃咬语著:「堂堂正正的大中华儿女,这么害羞?岂不有损故宫的一世美名?小子」,这样可不行哪,想想,这么小气,你有何颜面面对忠烈祠?为了不让你被中正纪念堂唾弃,或者是日月潭不齿,别太害羞,让我来慢慢的告诉你,法国人兴什么……」魅肆的低语,紧贴进善善僵硬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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