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骏这下子是真的已经被欲望给冲昏了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里,不就在她的腰肢上吗?
原来她不只是臀部小小的,连腰也细成这样啊?
左右手的拇指轻轻往她腹下骨盆处一捺,引来她抗议的闷哼。
会痛吗?阿骏想都没想地就往她的额心亲了一记──这是他的补偿──唔~~一记亲亲够吗?再一记吧……耶!无三不成礼,那就──
不知不觉的、一记又一记的“补偿”……他已经将由高处往下俯视的小小脸蛋给亲了个透彻,然后──虽然有点笨拙,虽然没有太多的经验,但他却专制又小心地将自己的嘴贴到她那小小的唇上,感觉她由原先的死板僵硬开始变得温顺柔软无比。
而阿骏原先怕她不能承受的紧张,这时才开始松弛……
除了桌上那盏孤伶伶的灯火,满空星斗也从破旧的窗口映照,点点光芒犹如珍珠碎钻──他轻轻将水儿放躺在床上时,被那光芒所烘托出的白肤女胴给迷煞双眼,脱去两人其他衣物的动作益发短促紧张,没三两下工夫,他黝黑、庞大、强壮的躯体便覆上水儿的。
他不懂得太多的安抚及前戏,在欲望濒临崩溃的同时却又怀着会弄伤、弄痛她的紧张与恐惧──水儿是他这辈子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愿意伤害到她。
阿骏频频深呼吸,用手慢慢揉弄着她小小软软的胸,指尖试探的擦过她浑圆的线条与嫩红的花蕾,听见她轻声呜咽,好似小猫儿咪叫,让他的手马上停下动作。
“我太用力了?会痛?”他真的好担心。水儿水儿,人如其名,真的就像是水做成的,一个水做的女人,似乎不该也无法承受自己全身血脉偾张的兽欲。
“不……”水儿对他问话的反应是脸色倏地发红发热,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轻声说:“我不痛……真的……只是怪怪的,你……继续……”最后两字的恳求几不可闻。
所以,水儿不痛,而且还脸红红地要他继续?!
阿骏的胆子被她的恳求给壮了不少声势,他本是想用双臂撑起自己后,再挪到她的双腿间,但又顾忌到那娇小瘦弱的身躯会被自己“压坏”,所以,改变主意地翻身坐起,在水儿一头雾水时将她拦腰抱好,面对着他并坐在他硬实的大腿上。
然后,他开始用力的呼气吐气,双眼也跟着这个动作紧闭了好一会儿,等这个准备动作就绪,双掌便托起她的臀,缓慢地推入她的体内。
“痛!”水儿马上发出第一声哭叫,小巧的臀部因激动而想左右晃动,却又被他握得死紧,动弹不得。“停呀!”
“好,停。”阿骏其实也被水儿痛楚的模样给骇着,不肯让她再多吃苦头,想当下立断结束这场欲望。
但是,男性的躯体却有着自己活生生的主张,他才缓慢小心地稍微退出一点点,却又控制不住地猛然一口气挺得更深。
“唔啊!”水儿的娇躯整个一绷。
阿骏也跟着发出一记低咆,知道自己的巨大已经深深嵌入她的娇小。
一切,已成定局。
“好痛……阿骏……好痛呵……”
唉~~她痛,他也“痛”呀!欲望让他红了双眼,他一掌托在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到自己的肩头上,一下子往下躺滚回男上女下的姿势,欲望凶猛地逼策他开始奋不顾身冲刺……
第四章
天际泛鱼肚白。
在升龙村村民陆续睡醒起身之前,一名高大壮硕的男人已经紧张兮兮地跑到井边汲了一大桶水,去而折返的脚步与速度,却和身形完全不搭调的轻灵快速,奔跑的足尖甚至是完全不点地。
阿骏脸不红、气不喘地将水桶往地面上一放,在四下找不到自己要的干净布巾时,干脆把水儿昨天才重新修补好送他的衣裳拿来,毫不可惜地打湿,往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儿睡得很熟,双眼下青色的眼袋与阴影让阿骏好生愧疚──她可是被他给累坏了呀……
庞大的身体在侧躺在她身旁时,重量让这竹编的床面微微下沉,也让水儿发出一声嘤咛后,就自然而然的往他的方向靠了过来。他开始动手帮她擦拭肌肤上的汗水,那动作又谨慎又轻柔,像是深怕会因使力太大而扰醒了她。
等他分开她的双腿要擦拭内侧──那代表童贞的血迹时,他不觉感到更加愧疚,却又无法避免自古以来身为男人的自得,当丈夫获取了妻子的纯洁后,那份天经地义的快乐,却也让他更加暗自发誓,往后要更加保护、照顾水儿。
瞧瞧她这身被吮满红紫吻痕的白肤有多么脆弱,阿骏的指尖疼惜地轻轻抚弄,不意换来她另一声嘤咛和眼睫的轻颤,她张开眼,清醒了。
“水儿……”她醒来……是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他?
阿骏手中拿来充当布巾的旧衣,在不安与紧张中喘着气息,大脸忽左忽右地转过来又转过去,忐忑地等着她的反应──
她会哭?会生气?或……
“想喝水。”蓦地,她在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说出令他讶异十足的话语。
他一时怔愣在当场,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唔~~”水儿的小脸泛出淡淡的红彩,“不习惯……你别这样看我嘛……”
咦?她竟然不是哭,也不是生气,而是……跟他撒娇?
“喝水,帮我倒。”
“哦!”阿骏呆呆地依言行事,直到将盛满的水杯交到她的小手里,看她状似心满意足地小口小口啜饮──
她在对他撒娇耶!这是真的吗?
“阿骏,你刚刚在帮我擦凉吗?”
擦凉?阿骏又愣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看着掉在床榻上的衣裳。“呃……对,擦凉……我只是想你一身汗,又湿又黏的,一定很难受……这个……”呿~~他在做什么,他真正想说的才不是这些呢!“我……你……很痛吧?对不起。”
他原本就不善言辞,如今又更模糊地语意不清,这样她哪听得懂?
他兀自努力思索,该如何向她表达忏悔之意,一只柔软的小手却已先一步搭上他的手背,阿骏怔忡着看着她善解人意的笑容。
“你……是我的丈夫,昨晚我知道……你很努力,尽量温柔了,所以你凶……我不怪你。”水儿在脸红中又害羞地低垂螓首。“现在你也好温柔,我不痛了。”
“水儿……”聆听她宽大的“谅解”,阿骏在暖热的情流盈满全身的同时,当下唯一想做,也只能做的便是牢牢地抱住她。
然后,单纯的拥抱很快就不能满足了……喘息和嘤咛同步响起……
这一回,阿骏没有忘记温柔……尽量温柔……比昨晚更加温柔……
ΩΩΩΩΩ
天气转凉了些。
少了那份似乎常年的闷湿烫热,水儿听到一旁的妇女吱喳的诉说着,这便是南越的冬天将至──却感觉这气候不过是中原的初秋。
最近,她都跟着左邻右舍的妇女们准备过年,准备着祭拜灶君的水果、祭品、糯米糕、桃花……
“桃花?”就是那种开在枝头粉红鲜嫩的花儿吗?
“是呀!桃花树上住着茶、蔚璃二善神,可以为我们家家户户避邪哟!”这头妇女们分工合作,准备各种精美的熟食,一边吱喳不休地闲话家常,这可是串门子的大好时机。
“喏!这桃花枝分一束给你,记得回去后要挂在门口,这样便不用怕妖魔鬼怪啰!”
“谢谢。”水儿才接过手,另一名年纪苍老的婆婆便咕哝起来。
“也不知道男人那里糯米糕是做好了没?这么久了。”
“那我去看看好了。”水儿抱着满怀的花,不知道那份娇红的卉彩将她白色的皮肤烘托出一份光泽,映得她平凡小小的五官一片耀眼美丽。
一小处空地上摆着好几座石磨,也是一年一度的,男人们打着赤膊推动石磨,将糯米磨成粉,才能做出又香又浓又黏的糕点。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重达数十斤的石磨光是推上一轮,就要耗掉不少力气,往往男人轮班着,每个人自各行各业里抽空来做事。
正巧,现在上阵的男人中也包括了阿骏。
水儿的脚步放慢了下来,她不想打扰到他,静静的看着他微俯脸孔的专心神态。
只见他将上半身褪去的衣衫缚绑在腰际,光裸的肌肉偾张,青筋因使力而微微张显,规律的动作均匀不紊,看得水儿……哗~~多么赏心悦目。
哦~~她是怎么了?
水儿摸摸自己的脸蛋,热热烫烫的──别说是什么日头太大中暑,那理由荒谬得连她自己都不会信。
可是一双睁得圆不溜丢的眼珠害羞地避开后──又马上眨眼看了回去。
她在看些什么呢?
看他淌下汗水的大脸,看他随着规律动作而挑动的浓眉黑目,看他计着拍数而喃唸的双唇,看他……她最后将视线停在他那双粗糙生茧的大掌上──看起来是如此有力,但是在夜晚里、烛火下、床榻上──却是那么轻柔地抚摸着她……
哦喔!水儿,一个女人家在光天化日之下净是想着这些?你是知不知──羞呵!
可她却又像着了魔,不能不想!
想着他除了初夜时带给她不可避免的疼痛,事后,那个黝黑沉毅的男人是多么的内疚懊悔,好似愿意替她担下一切的疼痛,厚实的唇轻吻在她的白肤上,仿佛将她身上最深处的酸痛也柔柔的吻去,强壮的怀抱带着令她安心的气息,使得她夜夜沉沉入眠。
只要是一小片刻的旖旎,就足以让她想得──更不知羞了!
正当她恍神之际,阿骏推磨的动作也告一段落,来接手的阿淦用肘手轻推了他一下,暗示着──
水儿同时露出笑容,等着他抬头发现自己。
“水儿。”他如此喊着,挥挥手,大方又真心欢喜的表情完完全全表露在那张大脸上。
她也回应一笑,笑容形成的那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顿时盈漾全身。
才几个月的时间,水儿便明白为何古人要说丈夫为天的女训──阿骏呀!这么好的一个丈夫,她岂能不当他为“天”吗?也许他不过是一介布衣,不是王孙或公卿,平凡又低下,但在他那忠厚正气的模样下,却有着一副令人安心倚靠的肩头。
“周婆婆在催了,糯米糕什么时候才会做好呢?”她没吃过,还真的很好奇呢!
“还早呢!”阿骏将原本拎在手中的衣物开始穿套。
向前一步,水儿不假思索先把手中的桃花往地下一放,动手帮忙。
“还早是要等多久?”她问,在没听见回答的声音时,抬高视线仰望着他。“阿骏?”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呢?
“啊?呃……嗯……”他回过神,表情局促不自在。“你……衣服我自己来穿就行了,这么多人在看……”
什么?水儿顺着他支吾的话语绕了四下一遍,耳根也跟着淡淡发红──是啊!石磨转动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打住,一票男人的双眼全都饶富兴味、光明正大的瞟过来──看戏哩!
“啊?嘿嘿!我们打扰了吗?真对不起~~”为首的就是阿淦。话是这么讲没错,脸上却没有一丝“对不起”的意思。
“阿淦!”阿骏揉着额角,半转过身子叫喊,夹杂着尴尬,气势偏偏就是少了那么一丝凛然。“你呀……”
水儿则因赧颜,索性将脸孔偎入他的胸口。
ΩΩΩΩΩ
爆竹一声除旧岁──
伫立在门口,水儿仔细地将昨夜有些松掉的桃花枝重新绑好。
想来有趣,中原过年的代表性花卉是蜡梅和水仙,是白的,可没想到南越这里却是用桃花,红得好像一朵朵点燃的焰花。
新年是休息的日子,不开工、不开灶。
这对小夫妻准备按照习俗在晚上外出拜年,又称为“出行”。
“在晚上拜年吗?真有趣。如果是在中原,我们可是要一大早起得愈早愈好,一大早就得去各处拜年的。”水儿匆匆将长发绑妥,这段日子来她已能从容熟练的以一枝竹筷,便盘上简单的梳髻。“我好了,可以走了。”
“等一下。”他却唤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迟疑地从袖口掏出一只小布包,慎重地递给她。“这是过年的礼物,给你。”
呃~~
水儿瞠着双眸,一下子也说不出什么话。小布包打开,是一把黑漆红纹的柄梳。
“我……你做了一件这么舒服的衣裳给我穿。”阿骏别扭的说,却是极力想将自己的心思传达给她知道,手指不忘比比水儿亲手为他改制,也是他准备珍惜一辈子的衣袍。“所以,这是过年的礼物,给你。我只是……想谢谢你。”
柄梳不大,图案是极为细致的碎花,红红小小的,令她联想到挂在门口的桃花。
“谢谢。”某种纯净的、神圣的、亲昵的感觉从她的心中油然生起,水儿抚着柄梳。“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是。”阿骏应声证实她的猜测,他很小心的问:“我知道自己还是学徒,做得并不是很漂亮,你──你就将就一下好吗?将来──将来我一定做一把更漂亮的给你──”
水儿立即打断他的话,“唔~~你可是未来的漆匠傅呢!而且日后可是要坐上头那把交椅的,怎么可以这么没自信?”帮他打气,她还假装不高兴地嘟起小小的嘴,“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哟~~阿骏。”
不知不觉的,水儿已经很习惯这么自自然然的对着他撒娇使性子,那是人们在自己最亲爱的人面前才做得出来的举止。
“好好好,我有自信,我当然有自信。”阿骏乖乖的告饶。
呵呵!他果然是头呆呆的鹅呀!
水儿将插入发中的竹筷一抽,打散乌云,发丝便一下子就裹紧了小小的脸蛋。再一眨眼,水儿又已经将发丝重新绾起,这回便是使用方才收到的柄梳啰!
“好漂亮。”阿骏的赞叹听起来是那么的真诚,黑眸中星灿般的光芒更是增添她的自信,熠熠的自信可是最好的美丽。
是的,在这一刻,水儿完全相信,自己是最漂亮的──这是以往的她绝不会奢想的呢!
“以前我在兄弟姊妹的同辈当中,是最不起眼、最不出色的一个。”出了屋外,他俩缓缓漫走,水儿有感而发地侃侃而谈。
“我没有承袭到娘亲的貌美,也不像爹那般俊秀。我的姊姊珠儿、宝儿可是被美喻为‘双洛神’──洛神可是我们中原那里最美的女神。我的一名堂兄被人夸为‘潘安公子’──那意思是长相最英俊的男人。我还有一名小表妹,才年满十岁就美得被唤作‘再世西施’──那是指全天下最美的女子。就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