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她没能奔出几步就已经扑跌在地上,她感到罗袜内一片湿意,脚上刚愈合的伤口 又开始绷裂流血,受伤的脚在一个多月前受伤时完全没有痛觉,现在却因为撕心的剧裂 疼痛,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看到她跌倒后,露出的罗袜慢慢从下而上沾染了大片 血渎,西门煚瞬间变了脸色,同时上前脱下她脚上的罗袜,迅速出手点住她脚踝上的穴 道。
「这是怎么回事?」瞪着她脚板上的伤,他沉声质问。
这道横在她脚板上的伤口既深且长,乍见之下触目惊心,看起来像是新伤。
他记得一个多月前见到她时,她似乎还未曾受伤,不知何时,脚板上竟然被划破这 么一道碗大的疤口!
孅孅却别开了脸不说话,她挣扎着只想抽回被他握住的脚,西门煚却沉下脸,手上 一使劲,握得更紧。
抽不回脚,孅孅忍着痛,只好哽着声轻道:「没有什么,伤口已经快愈合了……… …」
孅孅的话才说到一半,西门煚突然抱起她--
「啊,」
受伤的脚碰到他身上的衣物,又是一阵撕心的痛楚,孅孅虽然咬着牙关,仍然痛得 叫出声。
西门煚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回到东厢菊字房,才将她放在床上 --
「我可以、可以自己止血--」
「闭嘴。」
他皱着眉头,恼怒地打断孅孅话,径自撩高她的裤管,霎时露出一截藕白的粉嫩小 腿。
孅孅咬箸下唇,疼痛加上心力交瘁,粉嫩的唇立刻就被她齛出几丝鲜血。
「元福!」
西门煚大声叫唤,他的内力绵厚,尽管这所西门别业占地无数顷,房外相隔半哩处 的仆役却都听见了,立刻就传达下去,唤来了元福总管。
元福火速赶到,知道是孅孅的绣房,他只站在门外回话,并不进去。
「去『药阁』取来『生肌凝肤露』。」西门煚示下。
他的目光停留在孅孅惨白的脸上,她伤口处的血不断涌出,西门煚单手搭在她的腕 脉处,神惰严肃。
门外元福响应一声,纵然听见西门煚要他取来的,是十分不容易才到手的云南灵药 ,他也即刻奉命上「药阁」拿取。
待元福取来灵药后,他从药盒中拍出一小丸膏药,薄薄地一层涂抹在孅孅割伤的脚 板上;让人吃惊的是,原本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立时就止住了血,并且迅速收口愈合 ,可见这伤药的效力十分惊人。
「妳还没说,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待止了血,西门煚立刻质问。
孅孅别开脸,知道不得不回答,她轻描淡写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石子划伤 的……」
西门煚却容不得她敷衍,他伸出手捏住孅孅的下颚,强迫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府里的道路并没有尖锐的物体,如何会划破脚板,何况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 」
他脸色严酷地质问。
上一回她伤口新划时,显然已经大量失血过,怪不得她气息虚耗,脸色惨白,和一 个月前相比,身子已经大不如前。
这一回又撕裂伤口,再一次大量失血,要不是有灵药及时止血,可能就会送了她的 小命!
孅孅没说话,她怔怔地望着床褥上清雅的缎面,苍白的小脸透明得像是没有生命的 水晶琉璃。
「妳是什么时候伤到?怎么伤到的?说话!」她突然变得倔强让他不快,他硬着声 逼问她。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孅孅嗫嚅地呢哝,消极地抵抗他的霸道。
西门煚的眼神变得冷峻,他拉近她的身子,将她贴身抱在怀里。「别试图敷衍我, 说话,这伤是怎么来的?」
孅孅被他拉在怀里,西门煚身上的体热透过衣料熨烫到她身上,跟着一股男性的麝 香也透入鼻端,激得她想抗拒,却无法推开他的蛮力。
「真的……真的是被石子划伤的!」她微微喘息,不想理会他也不成,只好重复方 才说的话,期待他能讲理。
「在哪里割伤的?」盯着她渐渐殷红的粉颊,娇喘吁吁的模样,他俯下脸,冷峻的 嘴角松动,隐隐勾开一孤邪气的笑痕。
「在、在………」
「在」了老半天,孅孅就是说不出,「西厢兰字房」这几个字。
也许是心伤的记忆太深刻,连提及这几字都教她难堪。
「在什么?说清楚!」
他沉声问话,握住孅孅腰际的大手往上一提,她软绵绵的身子便整个瘫在他怀中, 不得不贴着他的身躯。
一时间她全身热得火烫,被他逼不过,只得应付地晕乱说出来--
「在、在兰字房,你……你放了我。」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脸蛋通红、身子发烫、滚热,额角还不断沁出无数晶莹的香汗 。
西门煚的脸色有些微变,显然她的伤口再度撕裂,已经引发了她体内的热毒。
不及思索,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九米粒大小的莹白丸子,掰开孅孅的嘴,捏住她两 腮,强迫她吞咽下去。
「咳咳……」
孅孅只觉得胸口闷痛,她虚弱得连咳嗽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兰字房?那附近有一座假山,确实有许多布置上去的利石,不过却是在岔路上, 妳为什么会走到那附近?」趁着孅孅神智已经有些昏迷的时候,西门煚接着盘问她。
孅孅摇头,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
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就压抑不住的心痛,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涌到眼眶中。
孅孅想他虽然抱着她,心下却轻视自己,那又为什么替她抹药?喂她吃下药丸?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心脑晕沉、全身无力,她抬起手肘抵住他的胸膛。「不知道… ……我走迷路了,不为什么……」
她喃喃呢哝,还没能推开他,眼泪已经滑下眼睫。
西门煚只觉得襟前突然一片湿意,低头一看,只见她眼底蕴含一片水光,迷迷蒙蒙 的,惨白的小睑上也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喉头一系………想 起刚才西门炎注视她时,一股强烈的独占欲猛然在他心头抽芽,居然让他感觉到嫉妒!
西门煚心思引动,便低下头吻住了孅孅的粉唇………
第七章
「呃……」
不知他为何又突然对自己这般,猜想他只是作弄自己,孅孅侧过脸想避开他的纠缠 ………见她避开,西门煚却是低笑,他甩开下褂,两腿一旋就上了床………「啊?」
见他突然上了床,孅孅心底一惊,她蠕动身子缩到床角内,原想避开西门煚,却料 不到正中了西门煚的下怀!
「以为能躲到哪儿去?」西门煚粗嘎地低笑。
他伸手就捉到孅孅未受伤的脚踝,明知她全身无力娇软,单手微一使劲就地把她扯 向自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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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煚暂停轻薄,他挑起眉,沉眼盯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撇冷笑。「别告诉我, 妳不喜欢我这么对妳!」
孅孅心口又是一缩。她知道他轻鄙自己,现下她已经能听得明白他里头的意思,可 就算她是娼门……娼门妓女,她也有拒绝「接客」的权利。
「我说了好多次不要……是你强迫我……」
「怎么?」他嗤笑,却没放手。「现下目标转到炎的身上了?可惜他已往汴梁回转 ,妳的心思白费了!」他冷冷地道。
提及西门炎,他突然用力把她扯到自己怀中,粗鲁的程度,全然不理会是否会碰痛 她的脚伤。
「呃……」
他虽然没碰疼她,可拉扯的劲道是有的。孅孅身子一缩,咬牙忍着痛,虚弱地说: 「你说的是那个同你长得很像的公子吗?他只是待我很好,我没有………啊!」
「他待妳好?」西门煚手上一催力,几乎要捏碎她纤细的脚踝骨………「那可是天 大的笑话!炎对女人向来不屑一顾,他居然会待妳好?」他冷冷地说。
孅孅早已经疼得直冒冷汗,她痛得头晕,泪花更是在眼底兜转……「你、你到底想 怎么样………」
西门煚沉下眼,旋即,他冷笑。「既然娼妓,又何必故意问这话?」他羞辱地捏弄 掌里的软乳,出口伤人地冷冷撂下话。
乳峰突然被用劲捏拧,孅孅两乳一痛,猛然缩紧孱弱的肩膊,他伤人的话更是让她 全身颤抖………「你既然瞧不起我,就别--就别理我!」她怔怔地道,再也不挣扎,木 然地任由他欺负自己。
西门煚眉头一挑,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又见她泪光盈盈的小脸上,神情严肃 ,当即咧开嘴笑,佻达的神态又浮现在俊脸上………他拉过她,让她躺在自己怀中,仔 细端凝她的眉眼之间,竟然层层叠叠有许多忧郁,已经流了许多泪水的眸子,竟然又重 新善了泪,眼看着要满溢出来……「居然这么爱哭!」
他嗤笑一声,突然俯首吻住她的颊畔,慢慢吹去小脸上的泪痕………孅孅杲住,等 弄明白他正在吮去自己的泪时,她目不转睛地、傻傻地盯着地近在咫尺的眼瞳,泪水却 越流越多………西门煚抬起睑,看到她的泪水居然越吻越多,他先是皱眉,接着心底忽 然一动,随即咧开嘴笑出声………「原来………原来妳会分辨不出路径、走上岔路,是 因为这流不干的眼泪吧?」他眉飞色舞地笑道,神采焕发的俊脸上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得 意。
能猜到她是因为眼泪而迷途,他当然能料想到,她是为谁掉泪!
握着她的肩膊,扳过她的身子,他伸手抬起她别开的小睑,目光灼亮地盯着她泪痕 斑斑的小睑咧开嘴…………「原来妳这么喜欢我!」他得意地笑道。
孅孅心口如绞,痛得快喘不过气来。看到他睑上的笑意,她直觉以为他仍然在轻鄙 自己………她摇头、用力地摇着头,一面往后缩、想退开他。「我、我不是……」
「别想骗我!」
西门煚笑着把她拉回怀中,任性地抬起她想要躲藏起来的脸。他像是发现有趣的事 ,抬手抚触她颊上的泪珠,沾在手心上细看。
「啧啧,居然为我流了这么多眼泪!」他撇起嘴,笑道。
孅孅无助地揪着敞开的旋裙………他捏着自己的下颚,不许她别开睑,她只能脆弱 地垂下眼,不看他的眼睛。
知道她竟然为了自己流泪,因此才割伤脚板,西门煚放松了手劲,转而爱怜地摩裟 她脚踝上白腻的肌肤。
「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可要让我心疼了。」他嘎声柔道,说话时一手又探入 肚兜内,趁着她哭得虚弱时握住一只软绵绵的玉乳揉弄。
他的话让孅孅呆住。心疼?他刚才说,他会为自己心疼么?
孅孅怔怔地望着他,尽管身子虚弱,呼息却急促起来,因为西门煚又低下了头吻住 她的小嘴。
「唔……」被他的反复不定伤得太深,她反射性地抵着他的胸口,半侧过身抗拒。
「怎么?气我方才捏痛妳?」他低嘎地嗤笑,利用她侧开睑时,低头吻住她雪白的 颈子。
孅孅慌乱地摇头,喃喃地告诉他:「我知道………知道你瞧不起我,再过几天我就 绣好你要的东西了,到时候我会走………」
「现下我却不让妳走了!」西门煚霸道地道,说话同时沿着她的白嫩的颈子─── 「你、你是什意思……」孅孅怔怔地问,一时竟忘了他正轻薄着自己。
西门煚咧开嘴。「妳说呢?」
他说着,反手拉开她腰际的系带………衣襟突然散开,孅孅心头一惊,反倒愣住, 西门煚趁此时扯下她衣内的短兜,两团羊脂白的玉乳顷刻滑出短向儿外,两团白腻胜的 绵球颤巍巍地晃荡,更是火上添油地催动西门煚的欲火……「好美的身子……」
他嘎哑地赞叹。孅孅只觉得自个儿胸口一凉,低下头时见到自己两乳裸程,西门煚 的目光正盯着自个儿,她顿时羞得不能自己,反手就要掩住赤裸的胸脯,西门煚却先她 一步锁住她双腕,不教她掩住眼前的春色风光。
「不要,求求你别看啊……」
孅孅羞耻地求他,西门煚一味地笑,两眼更是盯着两枚迅速绷紧的小乳头,逗弄地 低笑问………「求我?妳可许我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有。」孅孅以眼眸哀求他,只求他别瞧自己那里……「妳有。 」他笑得邪气。「只要妳答应,凡是我开口要的,妳都允,那我就不瞧。」
他道。
「我、我……」孅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允,可她实在羞死了,只好连声全允了。
「我答应你,你、你快别瞧了!」她急得又快掉泪。
「好,我别瞧。」听她答允,他果然不再瞧她。
………突然房门传来元福的声音………「 爷,应姑娘出事了!」
孅孅全身一颤,从沉醉中惊醒过来。
听到元福提及应苑儿可能伤了头部,西门煚终于停手。
拉过一旁轻薄的缎被盖住身下人儿白嫩的胴体,他脸色难看地翻身下床,整妥衣衫 。
孅孅听到元福总管提了应姑娘,她隐隐约约想到上回那名被西门煚抱进房里、自称 「苑儿」的女子。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看着西门煚掸理衣衫,她小小声、怯弱地问他:「她……是谁 ?」
西门煚僵了一下,随即淡淡地道:「不过是一名跟着我下江南的姑娘。一「是上回 ………上回那名姑娘吗?」孅孅小手绞着缎被,垂下脸盯着绣花的缎面,怔怔地问他。
西门煚淡下眼。「妳好好养伤,明日我再来看妳。」声音冷淡,撂下话立即转身开 门出去。
他不喜欢女人刺探多问,偏偏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过问,连她也不例外,这只让他的 厌烦又起。
孅孅看着他转身离开,她怔怔地坐在床上,方才好不容易才平抚的忧郁,又染上眉 睫………★★★
「元福总管,昨儿………昨儿您说的那位应姑娘,是不是叫苑儿?」第二天,元福 总管送药来的时候,孅孅问他。
元福愣了愣。「呃,『苑儿』便是应姑娘没错。」不清楚孅孅这么问的用意,他仍 然回答她。
听了元福的答案,孅孅的心一沉。
「孅孅姑娘,妳问应姑娘是……」
「她……应姑娘的伤好些了吗?」孅孅强颜欢笑地轻问。
「昨日爷亲自过去处理,现下已经无碍了。」元福道。
孅孅的心口一紧。
明明知道西门煚昨天离开她这儿以后,一定是去到那位「应姑娘」房里了,她可以 想象,他必定也像待自己那样对那位应姑娘………「孅孅姑娘?」见孅孅只是发呆,元 福关心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