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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见钟情 page 9 作者:朱拾夜

  钟浣没多说什么,牵起安纯平的手。

  “纯平,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马上跟你谈。”

  “现在吗?”钟浣的样子,使安纯平意识到她要说的事情似乎挺严重的,蓦地,安纯平心一震,抓住她的手,“是不是我老爸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了?”

  “冷静一点。”钟浣安慰着,“我不能在这里说,不过的确与董事长有关。要跟我出去吗?”

  “你这不是多问的吗?”跟老爸有关,那还等什么?

  安纯平匆匆的转向陈秘书,将卷宗交给她,

  “聂霁要我交给你的。”丢下话,又匆匆的回到钟浣身边,牵起钟浣的手,“快走!”便拉着钟浣疾步往前走。

  她太心急了,以至于在转角处撞到了聂霁,幸好反应快的聂霁飞快扶住她,才让她免于跌倒的命运

  “怎么了?有没有撞到哪里!”他皱眉问她,接着看到了安纯平身后的钟浣,诧异之情更溢于言表,“钟浣?”

  天呀,自从她跟大哥分手后,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了,“你们俩认识?”见她们亲密得手牵手,他困惑的问道。

  “你来得正好,我现在要请假,等一下就回来了。钟浣,快走!”她又抓着钟浣的手跑开了

  “安安!”聂霁在她身后喊,安纯平则脚步未停、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他纳闷着,钟浣又怎么会来这里?心念一转,他转身向总经理办公室步去。

  “总经理!”省去禀报这道手续,聂霁直接推门而入。

  “没人教你敲门吗?”聂雩面孔紧绷,眼神阴郁的低吼。

  不只他.整个办公室全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

  聂霁走入低气压里。

  “我刚看到钟浣,”一提到钟浣,聂雩的脸色更坏了,“她来做什么?”聂霁问,一点也不将他大哥的恶劣心情放在心上。

  “那件D工程进行的怎样了?”

  聂雩突然的问题让聂霁皱起眉。

  “很好呀,按计划进行中,拿到手的机率有百分九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钟浣的事他可没忘。

  聂雩阴郁的目光锁住他的。

  “她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这下聂霁无法不惊讶了,“为D工程?莫非她也是竟标厂商?”

  “她是代表‘安雄企业’来的,她是‘安雄企业’的董事长秘书。”

  安雄似乎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由钟浣代表前来。

  显然的,她早已做好了再见到他时的心理准备,而他则是该死的在怔了五秒后才从乍见她的愕然中回过神来。

  她非常镇定的“要求”他,希望“仰龙集团”退出工程的竟标工作,因为已将所有一切压在工程准备工作上的“安雄企业”已经岌岌可危。

  于公,她是来请“仰龙企业”总经理看在“安雄企业”

  两百余位员工的生计上,退出这项计划;于私,她希望聂雩能看在当年他们曾共有一段情的份上,答应她的“要求”,至少这是他欠她的。

  虽然明白这个“要求”太无理,也太大胆,更了解聂雩会答应的机率微乎其微,但她则无选择,她无法看着“安雄企业”就此败落,员工们无以为计。

  纵使聂雩的心因为她的出现而动摇,但他的理智仍让他拒绝了她的“要求”。

  “仰龙集团”已在这项工程里投人了金钱与人力,中途喊停将造成巨大损失,她想保全住“安雄企业”和两百多名员工,同样的,他也无法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造成整个企业体的损失,他有他该负的义务与责任。

  钟浣并没有太意外,清丽的脸庞上仅是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又挺起胸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拨冗接见。”她冷淡又不失礼貌的退了出去,结束了这分离九年后的首次短暂又深刻的谈话。

  聂霁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有所思的揉着下巴。

  “原来她现在在‘安雄企业’担任秘书。”可是安安怎么会认识钟浣呢,看她们那个样子,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过随即又被自己否定掉了,不可能的!就算安安姓安,也不至于跟安雄扯上关系,她只不过是个被迫离家的小女孩罢了。他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摇头一笑。

  他直盯着聂雩,“D工程的竟标作业,要继续吗?”

  他知道钟浣在大哥心里仍占有极大的位置,从他刚进门时察觉到的低气压中便可察觉。

  聂雩一双看不出情绪黑眸莫地抬起,望了聂霁一眼后,转向电脑萤幕。

  “以妇人之仁是无法在商场上生存的。”盯着电脑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深不可测,“继续,直到工程到手。”

  聂霁早料到会是这个回答,叹了口气,没什么劲的点了下头。

  D工程到不到手,老实说他并不怎么关心,“仰龙集团”不会因为失去一件工程而造成损伤。

  不过,他也知道若漏失了该到手而未到手的工程,身为“仰龙集团”总经理的大哥会遭遇多少责难,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就是不知道钟浣能不能谅解了。

  此时此刻,他真庆幸自己不是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人。

  第七章

  安纯平与钟浣站在“仰龙集团”办公大楼外的一棵行道树下。

  “这里可以了吧?你快点说,我老爸到底怎么了?”

  安纯平捉着钟浣的手臂激动的问

  在电梯里时,无论她怎么哀求,钟秘书就是不说,非得等到离开大楼后才肯说。短短的几分钟,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我跟你保证,董事长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不要急,更不可以大叫,知道吗?”钟浣叮嘱着。

  安纯平听到“病情”两个字,整颗心都沉了。

  “好好,我不叫,你快点告诉我,我老爸到底怎么了?”她乞盼的眼中已溢满泪水,一颗心仿佛被只怪手紧紧揪住,让她无法喘息。

  钟浣拉下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摇晃。

  “上个礼拜三,你父亲突然脑溢血,幸好发现得早,紧急送医后已经没事了,现在正在慢慢复原中。”

  安纯平倒抽了口冷气,脸色惨白,一下子方寸大乱。

  “脑溢血?那不就是中风?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不早告诉我呢?不,不能怪你,是我,我要是不跟他呕气、不离家出走就好了……,我现在马上回去照顾他,快,我们走……”她茫然的往前走,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不行,我不能这样离开,聂霁还在等我,我得跟他说一声。”她又往回走。

  听她要回去找聂霁,钟浣立刻拉住她的手臂。

  “不行。你不能回去找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跟‘仰龙集团’里的任何一个人接触,听到没有!”她严声警告。

  不能跟“仰龙集团”里的任何一个人接触?

  “为什么?”安纯平脑子里一片混乱。

  “因为他们现在是‘安雄企业’的竞争对手,你父亲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倒下的,所以从现在起,你不能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懂了吗?”

  竞争对手?那么聂霁呢?聂霁也是“仰龙集团”的一分子啊……

  安纯平完全呆住了,无法思考也无法言语。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安纯平说她马上回来,所以聂霁便在办公室里等到夕阳落、月儿升,却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以为她早已回家,没想到回家一看,连个影子都没有,唯一让他不致往“她走人了”的方向去臆测的,是她房里原封不动的衣服和那只黑色旅行袋。

  一夜无眠,只为了等她回来,结果人没等到,反而增添了两只熊猫眼。

  聂霁开始怀疑她是否被她父亲给抓回去了?以至于连电话都不及跟他联络

  他逼自己沉住气,然后打电话到“安雄企业”找钟浣,昨天是她跟安安一起离开他的视线外的。

  报上身分后,经过儿次转接、钟浣的声音终于在话筒那头响起。

  度过了最长的一夜,聂霁已没有心情与钟浣寒暄。

  “钟浣,安纯平在哪里?”他劈头就问、

  钟浣沉默不语,聂霁更加肯定她知道安纯平的去向了。

  他站了起来,忧心如焚,“你知道对不对?她是不是被她父亲带走了?”

  “她自己主动回去的。”钟浣平静的说、

  “不可能!”聂霁立刻否决,“她父亲逼她工作,还逼她嫁人,她就是国为这样才逃出来的,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回去?”他烦躁的对着话筒吼叫、

  “你说得没错,她父亲对她是不好,可是再怎么不好.他还是她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父亲病了,她便自动回去了,她虽然回去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她父亲不会再逼她工作或嫁人了。”

  聂霁想大声抗议,那他呢?她曾经坚决的笑说会等他厘清感情的,经过昨晚,他厘清了,可是她却走了!这算什么?

  他没说话,钟浣又接着说:“聂霁,我不知道你跟纯平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她也不会再去找你,你就当从没遇见过她,这样以后你再见到她,就不会太惊讶,今天过后,她将不再是你知道的那名青春烂漫的小女孩了。”钟浣寓意深远的说。

  聂霁全身绷得紧紧的,体内燃起了怒焰。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再是我知道的那名青春烂漫的小女孩?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咆哮。

  “不是我们,而是你们。”钟烷沉重的说,

  “难道你不知道纯平是‘安雄企业’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吗?她父亲中风了,身为独生女,纯平自然得负责扛起公司里的一切事务,她迟早会知道D工程的事、知道公司正面临危机的事、知道‘仰龙集团’打压‘安雄企业’的事……”钟浣顿了顿,“聂霁,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她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别再找她了,她也不会再去找你的。”说完,她收了线。

  聂霁放下电话,久久无法言语、

  安纯平是安雄的女儿?她居然是安雄的女儿?

  她不是被欺负凌虐的小女孩吗?怎会在一夕之间成为安雄的女儿?

  手用力一挥,整座电话摔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并落到地面毁坏了。

  聂霁面色铁青、牙关紧扣。

  她在玩他吗?不,他不会让这场由她起头的游戏再由她决定落幕的,她可以起头,但结束游戏的人,必须是他”

  钟浣要他不要去出找她?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他会去找安纯平,他会让她知道,聂霁不是她眼中耍着好玩的猴子!

  安纯平坐在父亲床边,小心翼翼的喂父亲吃着稀饭,请来的特别护士正在帮他收起点滴。

  这次中风,让安雄右半边的身体瘫痪了,手脚变得不听使唤,连嘴巴也不听使唤,安纯平喂进他嘴里的稀饭,一会儿便又从他右嘴角流了出来,但安纯平仍然耐心的擦干父亲嘴角后,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他,如此重复。

  回家已经一个礼拜了,而她的睡眠时问,七天加起来不到十个小时,原本在聂霁那里好不容易养胖的身子,又急速消瘦下去,整个人,憔悴不堪。

  她一肩扛起了整个“安雄企业”,早上六点就到公司,在钟浣的指导下学习看报表和一些资料,努力想弄清楚公司目前的营运状况,而等到她真的弄清楚时,整颗心立刻陷入绝望的谷底。

  前儿个投资已经让“安雄企业”亏损连连,再加上上个工程的失败,更是雪上加霜,后来安雄将起死回生的希望全放在D工程上,原本以为唾一手可得的工程,没想到却闯出了“仰龙集团”横在前方.而稍具经验的人均明白,只要“仰龙集因”想要的案子,没有他们想不到的。

  安雄不认输,投入更多金钱以求扳回劣势,不料却被一个内线消息给击垮了,D工程早已内定由“仰龙集团”得标。

  现在他卧病在床,无法处理公事,整个公司人心惶惶。有人觉得“安雄企业”撑不下去,纷纷求去。安纯平出面安抚员工情绪,表示绝不会让公司就这么倒下去,员工流失的情形才趋于缓和,大家虽然对她这个才二十岁的黄毛丫头没什么信心,但却也抱着一丝希望,认为她也许能创造出奇迹,再加上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难觅,留在公司里至少能过一天算一天。

  每个人全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在工作,说不上积极也谈不上消极。

  安纯平更拼命了,用来睡觉的时间更少了。

  确定D工程夺标的机率微乎其微后,她便毅然的抽回剩余的资金,开源节流;她一方面开发新的客源,另一方面则勤跑银行、金融机构、及合作过的公司寻求金援,希望能解决负债与资金短缺的问题。

  钟浣写了张列着银行、金融机构。往来公司的纸张给她,要她一一去拜访,结果半天下来是四处碰壁,令她的信心与尊严全失。从第十家银行出来后,她颓然的靠在墙壁上,用尽全身力气告诉自己不要哭。

  安纯平连做几个深呼吸,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打电话回去给钟浣,告诉她目前的挫败,并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没让钟浣跟她一起出来。现在她所能信任的只有钟浣,而公司又不能没人做主,所以她让钟浣留在公司,自己出来跑,一方面她能安心,二方面她亲自出来拜访则能表现出诚意,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钟浣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毕竟安纯平是生面孔,又那么年轻,公司又处在摇摇欲坠的状态,现实的银行是不会借款给她的。

  钟浣要安纯平不要那么灰心,去拜访纸条上列的公司,说不定他们会同情“安雄企业”的处境,愿意借钱给他们周转。

  短短几句话就燃起了安纯平的斗志。是呀,她还有公司还没去拜访呢,怎么能这样就认输?她可是身负两百多位“安雄企业”员工的希望啊!

  她鼓起意志力,再度迈开酸痛的脚,朝下一站出发。

  夕阳西沉时,安纯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司。

  一整天都在打电话交涉的钟浣一看到她回来,两三句就结束掉这通无结果的电话,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三明治和奶茶递给她。

  “我想你大概又没吃东西了,所以就帮你准备了这些,你就将就点吃吧,先别管那些烦人的事了。”

  安纯平的确快饿扁了,早上她只喝了杯咖啡就出门了.接着就是马不停蹄的拜访银行、金融机构、往来公司.忙得连早、午餐都没吃,一回来就看到善体人意的钟浣帮她准备了三明治和奶茶,她真的感动极了,抓起三明治,两三口就解决了。

  肚子不再饿得发慌后,她立刻从皮包里拿出两张支票。

  “这两张支票一共一百万,我只借到这样。”她沮丧的说。

  钟浣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只要我们支持下去,总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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