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若是只有单方面的爱,怎有办法厮守一辈子?所以在她弄清楚他的心意之前,她绝不能轻许终身。
“既然你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不嫁给我?”封无尘咄咄地逼问,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她若是不嫁给他,那他就无法达成谷钧太所交付的任务,可此刻他心底真正介意的,却又似乎跟那桩任务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无暇去细想心中那股激烈翻涌的情绪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只知道他完全无法接受她的拒绝。
梅夕裳差点招架不住他炽烈的目光,半晌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问出口。
“你……爱我吗?”
封无尘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他。
“若是没有爱,两个人怎么能走得长长久久?你若是不爱我,就别要求我嫁给你。”梅夕裳鼓起勇气说完后,屏息等着他的回应。
在这等待的短暂瞬间,她仿佛正经历着一场痛苦的煎熬。
他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让她的心飞上喜悦的云端,也有可能让她重重地坠人绝望痛苦的炼狱里。
望着她眼底的坚持,封无尘终于明白她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我当然爱你。”
答案很轻易就说出口,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为了能顺利达成任务而说的敷衍之词,可是在话说出口的同时,一股微妙而奇异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烘暖了他整个心窝。
“真的?”梅夕裳的心怦跳不止,澄灿的眸中有着些许不确定,还有着更多的喜悦。
望着她美丽的眼眸,封无尘抑不住心底的一阵情生意动,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当然是真的。”他轻拥着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受涨满了整个胸口。
梅夕裳偎在他怀里,整颗心像是悬浮在半空中,有点不踏实。
他的答案给得太过迅速,反而令她不敢轻易相信,深怕这只是一场幻觉,转眼间就消散破灭。
然而,倚靠在他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拥抱与温热,心底曾有的彷徨疑惑逐渐化解,不安的情绪也一点一滴地散去。
有股抑止不住的喜悦迅速蔓延开来,那温暖而幸福的感觉在心底萦绕,久久不散……
十多天后,雷、梅雨家之间依旧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只不过新郎倌从原定的雷拓海换成了封无尘。
雷拓海对众人隐瞒了梅夕裳已和封无尘发生夫妻之实的事,甚至为了顾全梅夕裳的名声,他谎称自己另有心仪的女子,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解除这桩婚约。
起初,梅、雷两家的长辈的确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但是在他们得知雷拓海的心中“另有所爱”,而梅夕裳和封无尘才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之后,便也不再勉强了。
不单如此,在雷拓海的大力促成下,雷家甚至将一间厢房暂布置成喜房,让封无尘和梅夕裳拜堂完婚。毕竟,封无尘的双亲皆亡,身为他姨父、姨母的雷氏夫妇,于情于理都该为他的终身大事付出一点心力。
此刻,一身凤冠霞帔的梅夕裳正端坐在床沿,而封无尘正缓缓揭开了她头顶的那方喜帕。
喜帕下,是一张清丽绝美的容颜,满室喜气的红光将她柔嫩的双颊映染得更加嫣红。
望着她布满娇羞及喜悦的面容,他的心一动,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在这一刻,他几乎忘了谷钧太所交付的任务,眼里、心底全都只容得下她美丽的身影。
梅夕裳怀着喜悦的心情,与她的夫君四目相望。
几天以前,她的心还下时处于惶惑矛盾之中,但是现在,曾有的不安全化为乌有,眼前这个俊魅下凡的伟岸男子,将成为她一辈子的倚靠。
她的夫君呵……一种甜蜜而踏实的感觉让她的心暖如春阳。
双双饮下交杯酒后,封无尘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的舌尖皆带着薰人欲醉的酒气,封无尘搂着她的身子,缠绵地吻着她,那温柔至极的亲吻与拥抱,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那种备受呵护的感觉,令梅夕裳感动下已。
辗转亲吻之际,她的衣衫被他逐一卸除,当他们双双倒向床杨时,她的身上除了贴身的兜儿亵裤外,再没有其他的衣物。
封无尘炽热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鼻、唇问游栘着,最后他的注意力被她颈监的一条坠炼吸引住了。那是一条系着坠子的红绳,仔细一看,原来那坠子是一把精致小巧的玉钥匙。
封无尘的眼底掠过一丝恍然,终于明白原来这玉钥匙一直被当成坠子贴身挂在梅夕裳的身上,难怪谷钧太先前多次派人潜入梅家搜寻,全都空手而回。
他伸手轻抚着玉钥匙,晶莹剔透的玉熨上了她的体温,变得温润而暖和。
梅夕裳深深注视着封无尘,眼底有着满溢的爱恋与喜悦。
“无尘。”她轻声一唤。
“嗯?”他的视线由玉钥匙往上移,回到她美丽的容颜上。
她对他缓缓绽露一抹含喜带羞的微笑,说道:“你知道吗?在今天之前,我的心里一直好矛盾、好不安,直到现在和你拜完堂、成了亲,我才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
此刻置身于他的怀中,她终于开始相信她的未来将会是甜蜜而幸福的。
凝望着她美丽的笑颜,封无尘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复杂而沉重。
谷钧太所要的玉钥匙就在眼前,他这次的任务很快就能圆满完成。但是他的心底却一点轻松愉快的感觉也没有,因为他知道,他即将带给她的,是无比的伤痛与难堪。
她将她的人、她的心,和她的爱毫不保留地全给了他,但他却除了伤害与欺骗之外,什么也下能给她。或许真如她当初所说的,他是个恶魔,一个邪恶的、冷血无情的恶魔。
“无尘,你知道姻缘湖的传说吗?”她又突然问道。
“那是什么?”
“传说,只要未婚的女子有勇气在浓雾弥漫的圆月夜里,独自前往姻缘湖畔,就能得到一椿美好的姻缘,而且还会和未来的夫君在湖畔相遇。”
“是吗?!”
“嗯。”两抹红霞染上梅夕裳的颊,她顿了会儿又继续说道:“原本我对那个传说是半信半疑的,没想到……没想到它真的应验了。”
封无尘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心情复杂地凝睇着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夜在湖畔的邂逅根本不是出于巧合。
那时他刚接下谷钧太所交付的任务,才正考虑着该如何接近她时,无意间却发现她趁夜溜出家门,只身往树林走去。
那一夜,他一路跟踪她到姻缘湖畔,伺机现身,一切的过程根本与那什姻缘湖的传说无关。
“我真庆幸自己那天有足够的勇气,敢独自闯进浓雾弥漫的林子里。”梅夕裳朝他娇柔一笑。
若下是那晚她鼓起勇气走了那么一遭,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遇,而她也不会亲自验证了那个美丽的传说。
庆幸?封无尘的心突然一阵紧缩。
要是她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纯粹只是为了取得他们梅家的传家之宝,只怕她会对那一晚的行动悔不当初,甚至恨不得从来没见过他!
可是……像她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他真的狠得下心来伤害吗?
若是他真的取走了玉钥匙和观音璧,并且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肯定会在梅家掀起猛烈的风暴,而且会让她在一夕之间身败名裂。娇弱如她,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吗?
心在突然之间起了剧烈的摆荡,他赫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开始对她有了牵绊。
以往他在执行任务时,从下会牵涉私人情感。可是这回,他却没办法对她即将面临的风暴无动于衷。
难道他也对她动了心?所以才会产生这些下忍的情绪?
一双柔嫩的小手突然抚上他的眉心,试图抚平他眉间的皱折。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澄澈的眸子关心地望着他。
“没有,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除了你之外,我怎么会有心思想到其他的事?”
他抛开思绪,将注意力拉回身下绝美的娇胴,望着她仅着兜衣亵裤的诱人模样,幽邃的眸光逐渐转为暗沈。
他的唇覆下,封住她嫣柔的唇办,火烫的舌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甜蜜的丁香小舌缠绪交缠,男性大掌则解开了她的兜儿,将她浑圆高耸的乳房自贴身衣料中释放出来。
带着惊人高温的大掌覆上她的酥胸,并以修长的指尖揉弄顶端的美丽蓓蕾,唤起她对那一夜激情旖旎的记忆。
“嗯……”梅夕裳嘤咛一声,美丽的身子因他的举动而轻颤不止。
骤升的情欲席卷了她的所有知觉,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让他在她胸上抚弄的大掌能够盈握住更多的丰满。
已不是初尝云雨,她不像头一回那么心慌失措,而且她和封无尘已拜了堂、成了夫妻,她很信任地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任由他带领她领略一场美妙而欢愉的情欲滋味。
她毫不保留的反应彻底激起封无尘的情欲,他松开她的唇,低头吻住她胸前早已挺立的蓓蕾,反覆的吮吻、轻啃,直到她娇喘吁吁了仍不放过。
他的大掌在他早已熟悉的美丽曲线上游走,探访她每一处敏感的地带,最后来到她的腿间,扯下她身上仅余的一件亵裤。
梅夕裳脸红心跳,羞怯地闭上双眼,感觉到他温柔而坚定地分开她的双膝,让她腿间的秘密园地为他完全开敞。
他的手指来到最敏感的-处态意揉捻,带来阵阵销魂的感受,就在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娇吟时,修长的指尖突然深深探入甜蜜的幽径之中,反覆地抽动,挑惹她最深浓的情欲,也让她逐渐变得温热而湿润。
“啊……”梅夕裳发出柔媚的吟哦,体内那股源源不绝的热潮正汩汩地朝她的下腹汇集蔓延,润湿了他的指尖。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彻底挑起她对情欲的渴求,体内那股逐渐攀升的空虚,让她渴望着他的填满与占有。
封无尘的目光狂野,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的反应,那张动情美丽的脸庞,只怕他永远也看不厌。
但……他和她之间有所谓的“永远”吗?只怕他所能拥有的,只有这一夜的缠绵。
一阵痛楚猛地袭上胸口,那强烈的空虚感让他急欲攫住些什么,在她体内抽动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快速度。
“啊--”梅夕裳娇喘不歇,微睁开泛着薄雾的眸子,渴求地瞅着他。
封无尘拉起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前,这回不必他开口催促,她便主动以微颤的小手褪下他的衣衫。
在他们终于裸裎相对后,封无尘并不立即满足她,火烫的唇舌从她雪白的酥胸、平坦的小腹一路烙下激情的印记,在她的娇吟声中,温柔地分开她的双腿,继续往下吻去……
他灵活而炽热的唇舌在她最敏感私密的地方做着最销魂的挑情,他要她永远记得这一刻的激情与欢愉!
“啊……你……别……”梅夕裳又羞又慌地惊呼,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对她做出这么羞人的举动。
抑不住的娇吟在新房中回荡不去,她的纤纤十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美丽的身子不住地轻颤着,在阵阵激情的狂潮中不能自己,她甚至怀疑自己将在狂烈的激情中灭顶。
“无尘……无尘……”她发出难耐的呼唤,体内的空虚已因他的举动而累积到无法负荷的程度了。
“我在这里。”
他赤裸的身躯终于重新覆上她的身子,早已灼热坚挺的欲望紧抵在她的腿间,他伸手捧起她的玉臀,让她匀称的双腿环住他劲瘦的腰肢,然后用力的挺进,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
“啊……”梅夕裳娇喊出声,他一次又一次有力的撞击,在她体内掀起一波强过-波的激情狂潮。
他不断地挺进,狂野地律动,就像个没有明天的人,激烈地与她抵死缠绵,只求这一晌的欢爱……
旖旎春宵,一刻千金,他不断地需索也不断地给予,,直到夜过四更,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激情,他才轻拥着她,让她枕在他的臂弯上沉沉睡去。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封无尘的眼底浮现复杂而矛盾的情绪。
此刻,正是他取下玉钥匙、盗走观音璧的好时机。可是,她是他的女人,甚至已和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他真能狠下心来伤害她吗?
他伸出手,轻轻缓缓地抚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颈间,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那把精致小巧的玉钥匙,却始终没有取下它。
光是想到娇柔的她即将承受的打击与伤害,他就下不了手。
他轻吁口气,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终于愿意对自己承认,在他挑情撩拨的过程中,也已对她动了心……
第七章
一阵嘈杂的呼嚷声,将梅夕裳由睡梦中扰醒。
她才刚睁开惺忪的睡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房门就突然砰一声的被人从外头撞开。
“夕裳!”梅母冲了进来,直扑到床边,神情激动。
“娘?怎么了?”梅夕裳惊坐而起,意识到自己仍一丝不挂,连忙拥起被于,遮掩赤裸的身子。她满心错愕地望着娘,无法理解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娘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房来?难道是……
“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是不是爹他怎么了?”她慌忙追问。
“你爹他没事,可是家里的确出了大事!夕裳,我昨天交给你的玉钥匙呢?”梅母急切地问道。
“玉钥匙?”梅夕裳愣了愣,答道:“在我身上啊!”
昨天在拜堂成亲前,娘将玉钥匙交给了她,还特地叮嘱她一定要贴身挂着,不可以任意取下来。
昨夜在和封无尘缠绵欢爱时,虽然她卸尽了衣衫,却没有解下玉钥匙,它一直挂在她的颈子上呀!娘怎么会突然问起呢?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意外地只触碰到颈部光滑细致的肌肤。
玉钥匙呢?怎么不见了?
她大惊失色,连忙拉开被子察看。
没有!真的没有!那条系着玉钥匙的坠炼不翼而飞了!
这是怎么回事?玉钥匙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在昨夜的欢爱中不慎扯落?
她一边猜测着,一边在床榻上寻找着。
不过她的心中不免纳闷,娘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地闯进房来,就为了问她有没有将玉钥匙好好收妥?
“玉钥匙果然不见了!”梅母激动地说道。“家里的观音璧也被盗了!”
“什么?”梅夕裳一惊,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身为梅家人,她当然知道那玉钥匙和观音璧的价值与意义,也知道那玉璧被锁在一只精巧而坚固的青铜匣中,唯有玉钥匙才能开启青铜匣上的锁。
观音璧被盗,就表示肯定有人先窃走了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