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么罗嗦可要惹人嫌的哟!”罗祥青拉了拉妻子的手臂,硬要她跟着下楼。“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同管他们那么多的,走啦!”
“可是……”
“走啦!”
过没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张玉娟显然拗不过丈夫的意思,跟着出门晨运去了。
阎子厚和罗凯鉴面面相觑,直到门外一片宁静,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你干么那么紧张?”看他的脸色稍显严肃,罗凯鉴忍不住轻笑出声。“连我们小时候吵架被抓到,都没见过你这样紧张。”“你还不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他吓得差点没停了心跳,多亏她笑得出来,他气恼地推了下她的额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笑?”
“人家觉得好笑嘛!”她不觉向他撒起娇来,“臭猴子,这么坏!欺负人家女儿连吭都不都一声,怕被‘捉奸在床’啊?”
阎子厚闻言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秀发微乱,红唇肿胀,脸蛋明媚且动人,一副明显刚被爱过的模样;他不否认自己想立刻占有她,让她再也没办法由自己的身边逃开,可是……
“你累了,睡吧。”他不该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占她便宜,这样未免太过卑鄙。
罗凯鉴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
这只死猴子在说什么啊?任何“甜头”都让他尝过了,他却想在这个时候走人,这算什么?
她才不要成为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玩具。
“等一下!”一殷抱住他的腰,她光裸着身子在他身上磨蹭,“你休想这样就走了,我们还没做完呢!”
“我不想你将来后悔!”脚步欲走还留,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逼自己离开。
“不后悔。”摸索着他的腹部,她丝毫不肯松手,“要是让你这么走了,我才真的后悔呢!”
“小鉴……”心脏猛力撞击胸腔,他情愿在这刻死去。“你会怪我……”乘人之危啊!
“我说了不怪你的嘛!”她咬着唇,干脆放大胆子拉扯他的皮带。“你如果敢这样丢下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在做什么?!”他几乎被她的动作吓死,凝着呼吸没敢乱动。
“做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她起身,整个裸裎的身子贴上他发烫的背。“我知道你想要我,而且你刚才也逗得人家欲火焚身,你休想点了火就逃。”
阎子厚闭了闭眼,不敢相信这是她会说的话。
“何况……何况人家都被你看光了,我也看你,这样才公平!”她豁出去了,丢脸不过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了。
“我、我身材不好……”他慕然红了脸,连耳根子都红了。
“你在说什么啊?”她扳住他的肩,用力让他转身面对自己。“你是标准的衣架子,敢说身材不好,当心出门被砍死!”一双小手游移在他的胸口吃尽豆腐。
“你……真的想看?”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如果这是她的请求,他会誓死达成。
“嗯。”她点着头,兴奋之色占据了她的眼。
“那我……脱喽?”一旦褪去自己的衣服,就像脱去文明的外衣,他会成为一只野兽,一只让她求饶不休的野兽。
“快啊!”这厢她成了忍耐不住的一方,双眼顿时晶亮了起来。
阎子厚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别别扭扭地脱着衣服,他从来不知道脱衣服是件如此困难的事。
“后!脱人家衣服那么快,脱自己的衣服像龟爬似的!”罗凯鉴愠恼地娇嗔着,直接伸手为“服务”。“快嘛。”
“这么迫不及待?”他的眼渗出笑意,动作也轻松了起来。
“你和我?”瞪了他一眼,她的双颊浮起红彩。
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他的衣服很快被剥得一干二净,如她一般,裸裎在对方面前。
“你你你……你都这样了,还、还说要走?”她惊怕地指着他的男性,怀疑他刚才如果真的走了,是不是又要借助万能的双手来“解决”?
“不走了,就算你赶我都不走。”他猛地将她扑倒在床,壮硕的身体紧压着她。“小色女,欲火焚身啊?”
她羞红了脸,感觉他的欲望抵着自己的私处。“谁教你……”
“想要我就说,我会尽量满足你。”大掌和唇舌重新在她的娇胴上游走一回,很快地又挑起她的呻吟。
“猴子……”完了,她又快融化了。
“忍着点。”让她的长腿环住自己的腰际,他猛力一沉,穿破她最后的防线。
“呜……”她咬住他的肩,报仇似地要他分担自己的疼痛。
“该死!”他紧抓住她的双腕,来不及等她适应自己的入侵,用力侵占她的幽径。“你真的会逼疯我!”
“你、你也一样。”形容不出疼痛后漾起的快感,她只知道自己快被他撞散了,红唇不断逸出娇吟。“啊……”
“你是我的。”在她的颈窝留下一个殷红的印记,他反覆不休地进出她紧窒的花径。“小鉴,你只能是我的。”
事到如今,他万万不可能放手了,她,罗凯鉴,注定成为他阎子厚的人,不管她愿不愿意,这都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他永远都不会放开她。
“猴子……”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声呜咽,紧紧抱住他的颈项。“不要了……不要了啦……”数不清第几个高潮,她只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来,跟着我。”
感觉快感直窜后脑,他不禁加快冲撞的动作和力道,在一声低吼下,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存留了二十六年的欲望,全数发泄在她体内,在她湿热、温暖的深处……
第七章
在阎子厚和罗凯鉴互相交付彼此之后,两人之间的火爆气氛似乎明显趋于平缓,不但见了面不再争吵,似乎还培养出淡淡的默契。
罗祥青夫妻抱持乐见的态度,没有人刻意提起他们之间的转变,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明显带着笑意,偶尔罗凯倩回娘家凑热闹,也对他们的改变感到心喜,在心里默默地祝福阎子厚苦恋有成。
“猴子,你好了没有?”罗凯鉴兴冲冲地冲进阎子厚房里,小脸满是兴奋之情。
“好了。” 阎子厚懒洋洋地关掉电脑,拍了拍刷白的牛仔裤。“罗大小姐打从中午就打电话回来叫我准备了,我哪敢还没好?”
中午,罗凯鉴由外头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请他吃饭;这么难得的好事,他当然得沐浴清洗,等待罗大小姐的“召唤”。
“少来!”她皱着小鼻子,抵着门板向他招手,“快点啦,再慢就得排队了。”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阎子厚顺手抓起一件薄衬衫,是为她所准备的,餐厅的冷气往往开得较强,以她粗枝大叶的个性,一定没想到为自己带件御寒的长袖衣物,“不过是吃个饭而已。”
“什么叫做吃个饭而已?”她膛大双眼,由皮包里拿出两张类似奖券的长方形纸条。“叹,新开幕的豪华瑞士锅,两人同行打六折, 这么好康的机会一定吸引了很多人,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一点,以免排不到位子。”
阎子厚顿了下,无力地睨了她一眼,“是优待券,我以为你那么好兴致,诚心诚意约我吃饭。”
原来是为了那个“两人同行打六折”的折扣优惠,害他有点小小的失望。
“你说的是什么话?”罗凯鉴可不爽了。“虽然是优惠券,可是我还得负担六折的价钱呐,不然没有折扣的部分你来付。”臭猴子,就爱斤斤计较的吝啬鬼!“而且这张优惠券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向同事A来的唉,不想去就算了。”
她作势要撕掉手上的折价券,却被阎子厚包覆住她的小手。
“这样就生气了?”微叹口气,轻松地将折价券放入自己的口袋。“拜托罗大小姐赏脸,陪小生我去吃个瑞士锅可好?”
他知道她爱极了火锅,任何口味的火锅她都得尝尝才甘心,而且罗妈妈懒得煮食的时候,也一律用大锅装进菜料喂食他们,因此她之所以喜欢吃火锅,其实是有迹可寻。
“你请客?”斜睨着他的无奈,罗凯鉴的眼亮了起来。
“是,我请客。”花不了多少钱的,只要她高兴,他请客又何妨。
“那还等什么?快快快,咱们快走吧!”像急惊风似的,她拉着他急着往外冲。
阎子厚跟上她的脚步,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这辈子,他是注定被她吃定了,但,这可是他心甘情愿的甜蜜负荷呵——
罗凯鉴猜得没错,餐厅里的确人满为患,两个人在待位区等了快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们入内。
“为什么要两个人一锅?”等点好餐之后,罗凯鉴忍不住叨念着。“一个人一锅不挺好?万一像我们这样,一个要加奶,一个不加奶,不就吵翻天也吃不到。”
“是牛奶。” 阎子厚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她精简的用词。
“牛奶不是奶啊?”瞪了他一眼,罗凯鉴可不以为然。“你非得跟我计较那一两个字是不是?”害她还得说更多话来解释,浪费口水。
“不是”他看了四周一眼,发现附近已经有人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大庭广众的,差那一个字不文雅。”
“不、文、雅?你干脆直接嫌我粗鲁算了。”她气呼呼地嘟起嘴来,把脸移向窗外的方向。“反正我就是不像女人。”
“我可没那么说。”他勾起浅笑,刻意压低声音。“只有我知道,你是个货真价实、可爱到不行的女人。”
“轰”地一声,她胀红了脸,极其狼狈地瞪他一眼。
阎子厚风度翩翩地回她一记优雅的笑容。完全没把她的瞪视放在眼里。
“先生小姐,上锅了。”服务生俐落的将漂亮的瓷锅放到桌面上,然后一一端上面包、生菜、水果,礼貌地欠了欠身后退开。“请慢用。”
“哇——”罗凯鉴很快地让满桌红红绿绿的水果蔬菜吸引去注意力,马上忘了自己刚才还生闷气。“看起来好好吃喔。”
“这些东西哪吃得饱?”除了面包是淀粉类之外,清一色是纤维质的蔬果类,阎子厚一看就觉得肚子不可能吃得饱。
“先吃嘛,不够再叫。”罗凯鉴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面包沾上热呼呼、香喷喷的巧克力酱。“反正是你请客嘛。”
阎子厚笑着摇摇头,也拿起面包准备吃起来,“吃慢点,小心噎着了。”
“乌鸦嘴。”睐了他一眼她挑起一颗漂亮的草莓。“唉,猴子,你陪我吃牛奶的巧克力锅,你的乳糖不耐症会不会发作?”她记得猴子每回喝了乳制品总会拉肚子,希望这次加了牛奶的巧克力锅可以缓和他的症状。
“吃饭的时候,别讲这种不营养的话题。”他皱了皱眉,他愿意配合讨论。
“不会啊,不过是拉肚子而已嘛。”她可是一点都不介意。
“罗凯鉴。”他警告地睨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她撇撇嘴,低头乖乖地向食物进攻。
约莫过了近一个小时,罗凯鉴总算放下叉子,拍了拍发胀的肚子,“噢,吃太饱了,好难受喔。”
“活该,谁教你吃得那么快?” 阎子厚掂掂肚皮,或许是因为甜食的关系,他也觉得饱胀。“这不错,挺好吃的。”
“是吧,你的钱绝对付得值得。”她得意的扬起笑容,也不枉她努力A了两张优惠券。“要不要去散散步?我快撑死了。”
“好啊。”他起身付帐,然后两人便离开人满为患的餐厅。
“猴子。”走了没两步,罗凯鉴突然喊他一声。
“嗯?”他停下脚步回头等她跟上,自然地伸出手让她握住,没有人觉得突兀或别扭,仿佛他们之间早已习惯如此。
“你的肚子还好吧?”她就是忘不了他的“乳糖不耐症。”“开始痛了吗?”
阎子厚翻了翻白眼,“没那么快好不好?就算要作,也该等胃里的食物消化些才可能吧?”希望到时候没有人跟他抢厕所。
“要是可以一人一锅就好了。”她叹了口气,还在怪人家餐厅不配合。
“就我所知,大部分的瑞士锅都是两个人一锅,你这不是强求吗?”知道她的体贴,他只得淡淡的说道。
“哪有?”她嘟着嘴,心情有点难受。“人家涮涮锅不就可以一人一锅?”
“嗯。”他答应着,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猴子。”走到十字路口,在等红灯的同时,她又唤他了。
“嗯?”这女人又想到什么了?
她陡地没头没脑地问:“你手上有多少存款?”
“干么?”不意她会开口盘问他的经济情形,他心生暗喜。“想为我管帐?”
她知道为男人管帐的意思吗?那表示她愿意成为那个男人的黄脸婆,才好掌管他的经济大权。
莫非她想结婚了?跟他?
“才不是!”她微红了脸,还好夜色昏暗,她头垂得又低,不至于让他看太清楚。“我手上也有一点存款,不如……我们合开一间火锅店好吗?”
“我们?开火锅店?!”他差点没昏倒,这里哪门子天马行空的想法?
两个只知道吃火锅的人开火锅店?这可不是开玩笑。
“对啊。”她认真的点着头,“大部分的店都只独卖一种锅,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卖四种锅,瑞士锅、涮涮锅、鸳鸯锅和麻辣锅,这样不论客人想吃任何口味的火锅,都有适合的锅可以吃,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她将突发奇想的点子说出来。
“不好。”他摇摇头,纯粹就事论事,“我们既不懂市场也不懂门道,这般贸然地投资,不妥。”不是他不愿意与她合资,而是至少他们之间得有一个人略懂门路才行,这样才不血本无归。
“这么说也没错。”他们两个都不是典型的生意人,要合资做生意的确有点困难。
穿过十字路口,转往幽静的小径,几盏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猴子。”
“嗯?”
顿了好一会儿,她说:“我的工作时间很自由,你说我找空闲的时间去学会怎么做火锅好不好?”当然还包括进货、支出和收益,她全部想学。
阎子厚停住脚步,拉着她的大手一紧,拖着她也停下脚步。
他凝着她,想看清她的认真程度。“这么想开火锅店?”
“嗯。”以她冲动的个性,很少为太久以后的未来打算,但这次不同,她是认真的想拥有一字店,可以经营很久、很久的火锅店。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开了店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到处乱跑,时间几乎都被绑在店里,这样,好动的她受得了吗?
“开了店还是可以拉保险啊!”她笑得开怀,拍了拍胸口。“其实保险经纪可以做多久,我心里也没个底,可是一旦开发店就不同了,我可以因此认识更多各种行业、各种需要的人呐,搞不好我的业绩会因而冲上顶峰,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