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样的暗示才不会令人觉得害羞?她果然中了他的诡计,拧起眉认真思索。
符劭刚可乐了,他钻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解开她的睡衣,就在他伸出魔爪想一探蜜桃时,她陡地开始说话了。
“你听过一个洗衣机的笑话吗?”她不是故意想起的,但不知不觉就联想到江秀俐说过的那个笑话。
“什么洗衣机?”他顿住手,不敢轻举妄动。
“就像我们的情况嘛!”她不疑有他,开始叙述内容。“有对夫妻,他们也觉得那种事说得太直接不好,因此彼此约定以‘洗衣机’做暗号,如果有一方提起‘洗衣机’三个字,那就表示他们想……‘那个’。”
“有一天,老公下了班后,兴冲冲地跑到正在做晚饭的老婆身边说:‘老婆,我今天要用洗衣机!’,没想到做老婆的在公司受了气,这个老公不但没发现,还跟她说要‘那个’,她就很生气地对老公说:‘洗衣机坏了!’”
“然后呢?”符劲刚听着听着觉得有趣,开始认真地融入笑话里,他好奇的是结局,这个老公要怎么征服他的老婆?
“然后,吃过晚饭后,老婆心有歉疚,认为自己不该把工作情绪带回家里,所以害羞地跟老公说:‘老公,洗衣机……修好了,可以用了。’你猜,那个老公怎么说?”噢!她真不是个适合阱笑话的人,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场了。
“怎么说?”急死人了!他要知道还会这么认真听吗?啧!
“她老公说:‘啊?哦,不用了,我刚在浴室里,自己用手洗过了。’”苏聿绘拼命忍住笑,待好不容易说完最后的Ending后,终于崩溃地抱着肚子狂笑。
符劭刚可完全笑不出来,额上冒出好几条黑线。
“好笑吗?”他眯起眼,睨着苏聿绘笑得快厥过去的笑靥。
“好好笑!笑死人了!”她还记得当时所有同事笑成一团的盛况,自然更无法控制地狂笑,一颗小拳头还用力敲着床垫。“哎哟——我的老天!实在受不了的好笑……唉?你怎么都不笑?”她终于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功力,竟然连微笑都没有。
“因、为、一、点、都、不、好、笑!”他要笑得出来才有鬼!
“哪会啊?”她眨掉眼角的水气,天真无邪地问:“以后我们也用‘洗衣机’做暗号好不好?”两个太过理智的人往往没什么创意,所以还是沿用别人的创意来得好。
“好。”他的回答很冷静,可是眼睛都快喷火了!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她满意地笑了,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伸臂打了个呵欠。“我们该睡了。”
“不准睡!”抓住她举高的手,他霸道地不让她躺平。“我要用‘洗衣机’,现在就要!”虽然很拙,但既然她喜欢,他就勉为其难地配合。
“啊?”她无辜地眨着眼,颊边浮起两朵红云。“呃,那个……我可以说……洗衣机坏了吗?”她越说越小声,小脸也越垂越低,还不忘用眼角偷觑他。
“当然可以。”他蓦然咧嘴划开一个上扬的弧度,露出白亮的牙。“不过,我会‘亲手’修好它!”
苏聿绘瞪着他的笑心里直发毛,陡生不妙的预感。“等……”
“等不及了!”
完全不给她任何申诉的机会,他狂鸷地吮住她从醒来就没停过的红唇,上下其手剥除她阻隔的睡衣,很快就让她如自己一般——光溜溜。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不知过了多久,她娇软地直喘。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不能虚度。
记住,千万不能虚度呐!
第十章
十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孩,想当然耳,六十多坪的房子看起来显得挤塞的难受,所以用过晚饭后,五个女人陆续躲到厨房里“避难”。
“受不了,想不到那些男人比我们女人还碎嘴。”田月霓擦拭着才由水槽里捞起的碗盘,微啄的小嘴忍不住嘀响咕咕,像只小麻雀。
“他们感情好嘛!”汪昱晴忙着冲掉杯盘里的清洁剂,然后将它们递给田月霓。
“我觉得好熟悉,好像我们村子里在办喜事的感觉——‘办桌’你们知道吧?”官暖暖俐落地切着柳丁,圆圆脸上满是兴奋的笑意,在看到其余的四个女人同时点着头,才继续往下说:“就是那种很热闹的感觉。”
“是啊,等你们一对对结婚时,我和鹰瀚都可以坐主桌。”阮棠开始幻想将来他们结婚时的场景,忍不住露齿微笑。
“吱——”一句话惹来女人们的嘘声,整个厨房热闹非常。
汪昱晴注意到一直没答腔、安安静静地擦拭流理抬的柳珞君。“珞君,你好像不习惯这么热闹的场面喔。”
突然被点名,柳珞君楞了下,脸色微微泛红。“不会啊,很好——”
其余四个女人陡地以再认真不过的表情盯着她的反应,瞧得她益发不自在,脸蛋也愈来愈红了。“你们……”
“珞君,生孩子很痛喔?”阮棠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恐,她实在很佩服柳珞君有生孩子的勇气。
都是徐妈啦!说什么生孩子自然生比较好,小孩子的心肺功能会比较强壮、有力,还说剖腹生的伤口不易愈合,听得她是吓得要死,偏偏鹰瀚又催得紧,她得赶快来问问这个有经验的人才是。
柳珞君闻言,脸蛋儿更红,一双美眸不知该往哪儿瞧才好。
“珞君,你赶快教教我们糖夫人咩,你看她都快吓死了,赶紧说些好话给她听,不然被我们总裁大人藉故休妻,那可就真的‘虚累累’了。”田月霓使坏地对柳珞君眨眨眼,果然维持一贯的语气——一开口准没好话。
“要死啦你!我老公要是不要我,我就把你宰了当‘ㄆㄨㄢ’!”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几个女人很容易地便打成一片,阮棠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说嘛,珞君,我们都很好奇呢!”暖暖软软地说道。风老大到时候‘左拥右抱’,可福气的咧!”田月霓夸张地取笑官暖暖。
“甜甜你……讨厌!”这下子官暖暖的脸火红得足以煎蛋了!
“你啊!成语怎么能这么用呢?”汪昱晴虽然也是笑不可遏,却忍不住叨念起田月霓来了。“暖暖还没嫁过门呢!你让暖暖怎么说下去咧?”
“没办法,习惯了嘛!”田月霓吐了吐舌头,不是很有诚意地道歉。“歹势啦,暖暖,人家看你很喜欢凤老大的嘛,一整个晚上你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耶!”
“对嘛,暖暖,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阮棠也顺势开起玩笑。
只见官暖暖揪着裙摆,脸色逐渐苍白。“我……飘哥哥不会喜欢我的,他老说讨厌我缠着他——”圆圆的脸垂得好低,细小的肩头微微颤动。
“暖暖……”汪昱晴皱起眉,轻轻拍着官暧暖的肩,警告地瞪了田月霓一眼,成功地让她噤了声,厨房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生孩子其实不痛的……”柳珞君细小的声音幽幽地飘了出来。“只要爱着那个男人,生孩子真的不痛——”
“珞君……”阮棠心疼地看着柳珞君,因这一句话,所有女人心头都沉甸甸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笑得那么热闹——”邵慕风适时走了进来,打破一室默然,却在看到五个女人红红的眼眶时顿住。
奇怪,刚才不是还听到她们笑得屋顶都快掀了,怎么这时又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般哀戚?这些女人在搞什么鬼?
“欸,没什么啦,快,把水果端出去吃吧!”汪昱晴勉强地扯开笑脸,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毕竟他总是无尽地包容她的坏脾气
不过他就是轻佻了点、好色了点,除了这些不大不小的缺点,他还算构得上好男人的边呢!
“汪汪?”邵慕风不是很确定地喊了句。
“怏去啦!罗嗦!”
结果,不明所以的邵慕风终于很倒楣地被红着眼的汪昱晴、阮棠和田月霓同时吼出厨房,再也不敢踏进去一步——
☆ ☆ ☆
打发掉一屋子的牛鬼蛇神,汪昱晴疲惫地蜷伏在沙发里,想起官暖暖和柳珞君,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很累吗?”邵慕风体贴地泡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心疼地揉乱她的发。“喝杯茶会好一点。”
汪昱晴盯着他盛满柔情的黑眸,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嗯?”邵慕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会是我?”她累了,不想再逃了,只想找个温柔的臂膀停下来憩息。
邵慕风耸了耸肩。 “没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理由?”
爱一个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有任何理由的爱情都不会长久,因为那些理由总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随风散去,唯有没缘由的爱情才能维持一辈子,只因没有理由,有的,只是单纯的爱——
“你爱我吗?”她悄悄地往他身边挪移,把头靠在他肩上。
“怎么了你?今晚好像特别感伤。”他想起发生在厨房的景象,忍不住问起。
“不公平!人家先问你的。”她嘟起嘴,不觉对他撒起娇来。
“你感觉不到吗?”他捧住她的脸,黑眸载满爱意。“如果不爱你,我何必苦苦地追着你跑?明明每次被你气得半死,却还死皮赖脸地巴着你不放,你告诉我,这不是爱会是什么?”
面对他坦白的剖析,她害羞地红了脸。“其实……其实我注意你好久了——”
“嗯?”邵慕风张大了眼,她注意他?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有吗?”
他只记得她不停地逃,而自己总是辛苦地追,从来都没发现她注意到他了!
“你记不记得五年前,有一次我在楼梯间扭伤了脚?”比起暖暖,她幸福多了,因为她得到她的男人的注意,她决定回报他自己的感情。
“嗯……”模糊的印象在他心里逐渐清明,他勾起嘴角笑道:“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暗恋我?”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可以前后融会贯通。
“嗯。”她诚实地点了下头。“五年多了,好久——”
“难怪你把我们认识的时间记得那么清楚。”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你打算一辈子瞒着我?”他不满地蹙起眉。
她轻轻地笑了。“也没什么瞒不瞒的,能偷偷地喜欢你,我已经够满足的了。”
“我一定没告诉你,爱恋而不懂的告白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他得意地在她颊上偷了个香。
“少来!这种事我才没胆子做呢!”她娇笑地推着他。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暗恋我,我又死命地追你,你竟然还敢把我推给周美芳?你真是欠揍!”他还忘不了被出卖的那段苦口子,想想真是命苦呐!
“你、你怎么知道?”她吓了一跳,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晓玲!她惊愕地瞠大了眼。
“聪明的女人,你猜到了是不?”他激赏地搂紧她。“虽然说人多嘴杂,但一个人也不好办事,为了不让你落跑,你可知我花了多大的心思去说服林晓玲?”
“原来你都来暗的!”她不屑地噘起嘴。
“还不止呢!”大掌抚上她的娇躯,他凑在她耳边说道。“你以为那个愣头楞脑的公务员怎么追得到周美芳?”
汪昱晴瞬间瞠大眼,张成O型的小嘴嚷道:“你教他的?教他送花!?”
“厉害吧?”他得意地笑了。
“还说不知道她开花店!你这人真没口德!”她不依地拍他大腿。
“我那时候气昏了,哪还记得了那么多?”他耍赖地推得一干二挣。
“喔!你就会教人家送花,我呢?连一支都没收到过。”她小心眼地推离他。“你一定是骗我的,其实你一点都不爱我!”
“喂,天地良心啊!”他一听可慌了,忙跳起来冲到房里,又快速地冲了出来,手上多了个精巧的盒子,二话不说地递到她面前。
“什么东西?”她气呼呼地瞪着他,压根儿没注意那是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他催促着,额头微微冒汗。
她好奇地接过来,隐隐猜到那是什么。“你开。”她又递回给他。
“不要呀?”他无所谓地耸着肩,把盒子丢个抛物线,重新落回他掌中。“多的是女人抢着要,不要就算了!”
汪昱晴气恼地瞪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眶却慢慢转红,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
“喂,别哭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女人哭!他急忙打开盒子,拿出里头的钻戒,毛毛躁躁地拉起她的手,急切地将钻戒戴进她的无名指。“都说要给你的,怎么可能再拿去送给别人?你就会伤我的心!”
汪昱晴头垂得低低的,肩膀颤抖地细细颤动,急得邵慕风一个头两个大。
生平头一次求婚就这么麻烦,打死他都不敢再想第二次!
“喂,说要送人是骗你的,你可别当真啊!”他紧张地摸摸她的头发,又像被电到似的抽回手,烦躁地扒扒头上的发丝。
“该死!都怪这张嘴爱乱讲话,怎么平常随便说说就一大堆甜言蜜语,真要用的时候偏偏却想不到半句,真要命!”他拉拉杂杂地叨念一堆,仍然没有一句好听话。
汪昱晴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哎哟!就说你像个女人一样爱碎碎念还不承认,明明事实就是——”
“就是什么?”邵慕风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被她给骗了,当场气绿了一张俊颜。
“嗄?”汪昱晴没忽略掉他的语气产生变化,她猛然跳了起来,立刻像颗子弹一样往房里冲。
“汪昱晴!”邵慕风愣了下,随即扯开喉咙吼她,拔开腿快速地追上她。
“啊!”她跑进房间,还来不及锁上房门,就被他一脚挡住欲阖上的门,怎么也关不起来,她皮皮地僵笑着,拼了命地要关上门。
开玩笑,每次他喊她全名时,都是他粉生气的时候,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他分明是气爆了!
“这么点力气,连小鸡都掐不死。”邵慕风轻松地挡开门,没用什么力气就抓到她,他面色狰狞地一把将她抱起,吓得她哇哇大叫。“就爱挑衅我,我说过不准说我像个女人!”
“别忘了,你现在就抱着女人耶!”她故意在他耳边吹气,立即感受到他身躯变得僵硬,她得意地闷笑着。
“是呀,让你领教看看什么才叫做‘男人’!”他将她抛向床面,急色地开始扯掉衣服。
“喂!别闹了,我不玩了!”她笑着往向床角缩,两只手臂抵挡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