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君。”志中喃喃的念道,知道这肯定是她的真名,因为以她目前的情况,她根本就没有心思也没有办法想出一个假的名字给他。
志中抬起手摸着她的脸,仔细品尝手底下的光滑触感,不过若君的表情突然一变,他不由大惊。
他熟悉这个表情,毕竟他有六个弟弟,戚家共有七个男孩,而他们还都挺喜欢喝酒的。“
志中急忙把她打横的抱起来,冲向浴室。“倒好来得及,若君就像是要把胃掏空似的一古脑的抱着马桶狂吐。
志中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背,明明喝醉了还在床上跳上跳下,难怪胃会跟她抗议,这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好点没?”看她停止呕吐,他立刻拿着热先巾擦着她的额头,关心的询问道。
“我快死了!”若君一脸的痛苦,感到肩己的胃隐隐作痛。
“你活该。”志中一点都不同情她,他折回卧室,他记得自己出门时,有带了一些解酒的药品在身上,找到后,他喂着若君喝下药水。
“谢谢。”若君喃喃的道谢,感觉药水苦苦的,“我想喝水。”她可怜兮兮的盯着志中说道。
他可能真的找了个麻烦在身上,志中心情恶劣的把若君给留在浴室的地板上,当作是给她一个教训,他一个大少爷还从来没帮人倒过茶水的,这次竟为了个小女人破了先例。
水杯才就她的口,她就咕噜咕噜的把之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若君抬起头,对志中歉然一笑,虽然脑袋还有点昏沉,但她已经因为一阵狂吐而醒了一大半。
“洗个澡吧!没大脑的小姐。”志中丢了件浴饱到她的头上,“看你吐得自己一身。”叮咛完之后,转身离开,留给她独处的空间。
若君拉下盖住她头的浴抱,荒谬的露出一个笑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是个君子,而且从来没人说她没大脑,因为她的成绩一向是名列前茅,“没大脑”这三个字绝对不会用在她身上,而他是第一个说她没大脑的人。
不过她的笑容在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酒味之后立刻隐去,她脱去衣物,以她所能最快的速度洗好头发和身体。
“洗好了吗?”志中趁着她洗澡的时候,换了一套轻松的衣物,拿了杯酒,坐在窗前的柔软沙发上,看到她踏出浴室,明知故问道。
若君点点头,不自在的把玩着绑在腰际的浴袍带子,她在浴室时,已经很确定这件宽大的饱子可以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只不过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当然感到不自在。
“要不要喝?”志中故意抬起拿着酒杯的手,在她的面前晃。
若君摇摇头,“不要。”
“学到教训了?”志中看到她委屈如小媳妇般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嗯!”若君点点头。
志中放下酒杯,突然站起身走向她,若君紧张的往旁边一躲。
志中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刚才在PUB里不是说要陪我一个晚上吗?现在怎么像只小白兔一样的缩在角落发抖。”
“谁说……谁说我在发抖。”若君嘴巴不愿服始的说着。不过头连抢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还说没有。”志中嘲笑似的看着她倔强的俟样,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真的没有,就脱了衣服在床上等我吧!如果你不要,你就自动出去,找车回家。”
“啊!”这句话可把她的反应给吓出来了,她抬起头,就看到深深吸引住她的眼眸嘲弄的对她眨了眨。
志中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转身踏进浴室,将她充满烟味。酒味的衣服给拿到房门口,他刚才已经趁着她洗澡时,知会了服务生,如此一来,明天一早,她才会有干净的衣物穿着。
他把她的衣物处理好,越过客厅,走前卧室,却被里头的黑暗给吓了一跳“你搞什么鬼?”志中缓缓的走向床,感到有点难以置信,没想到若君真的没什么大脑,连他开玩笑的话语都当真。
他的脚步蓦然一停,如果她当真的话,不就代表着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该死!志中不由喃喃的骂道,他还想保住自己高贵的情操,但脑海中却不能自制的想到若君浑身赤裸的本能反应。
他还记得去年他到日本与一家德新机器株式会社谈合作的事务,因为对方的盛情难却,所以有一晚,他便借住在对方家中,却没想到那一晚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等待他的也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不过或许说是女娃还要正确点,毕竟她是这位社长的掌上明珠,当年也不过十六岁。
当时志中根本对个小女生没兴趣,所以没动她,不过到最后,就算没碰她,他也付出了代价,就是三十几岁的他,被他的母亲大人给禁足在台湾,这次要不是香港分公司出了大问题,他可能还是得待在台湾,一步都不能离开。
虽然他可以肯定这次就算碰了床上的女人,什么责任都不用负,但他却产生迟疑,他不是君子,但他这次竟想当个君子,若君不是以往他所认识的女人,她不是那种女人。
若君察觉出志中打量她的目光,她深吸了口气,在毯子下的身躯全然的赤裸,每人心底总会有股邪恶的分子吧?她心想,就像此刻一样,她竟然也学习人家玩起一夜情来了。
她趁着自己的勇气还没有消失之前,把身上的毯子一扯。
老天!这下注定自己的“晚节不保”了,志中看着眼前美得像是玉雕的赤裸身躯,最后一丝理智飞逝,他走向她,自己终究不是个君子,他只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不会后悔吗?”他轻俯在她的身上,缓缓的低下头,在她的耳际轻声问道。
虽然房里阴暗,但若君依然可以看出他的五官。目前正严肃的紧绷着,似乎她一回答,他便会义无反目的作下该留下抑或离开的决定。
“你知道吗?”她抬起于环在他的颈项,“你真的是个好人。不……我不会后悔。”
老君的话才说完,志中的唇便热情的紧紧贴住她的,这就好像触电一般的感觉,一股火热开始蔓延。
志中侵入她唇的最内部,舌头火辣的和她的接触,当他接触这一吻,若君的胸部急速的起伏,就算是想躲开,现在也没有力气走开了,她从不晓得一个吻的影响力会是那么的大。
最后一丝的恐惧与迟疑都消失,她无言的拱起背部,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探索。
感到她热情的回应,志中将头理在她的胸前,迫不及待的扯掉身上的衣物,想得到更多、接触到更多,一个猛烈的动作,他成了她的一部分。
在高潮结束时,若君知道这个夜晚结束后将失去某些东西,但她身上的男人却也同样的教了她某些事物。
时间不早了,她该离开了,但却又舍不得离开,若君从不晓得一个夜晚对她的意义竟然会如此重大。
她站在阳台上,远眺着维多利亚港,很美的海港景色,她紧抱着穿着浴袍的手臂,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晚上六点四十分的飞机离开香港,虽然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但她还是得回家一趟。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若君听到身旁响起的声音,窍然一惊,快速的转过身,看着志中迎着阳光,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她立刻感到自己的脸像火一般灼热了起来。
昨晚还在想他的脸孔是因为在灯光底下,所以才显得年轻,没想到现在迎着阳光,他的脸部线条依然不显得老态,她羞愧的低下头,夜晚的邪恶分子已经离去了,现在仅留下娇羞。
“我……我想,我该走了。”若君急切的经过志中的身旁。
“等等!”志中伸出手,把她拉向怀里,低下头,毫无预警的攫住她的唇。
昨晚的那种火热感觉又回来了,她紧拉着志中浴袍的前襟,放任自己享受这一吻。
“不要……”正当志中扯着她的衣带时,若君喃喃的开口拒绝,“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该做自己的事了。”
“我的事再急,也没有这件事急。”志中没想到自己竟然又想要她,虽然知道他该给她时间恢复,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抱起她走向床。
当他把她放在床上时,明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忘我的投身熊熊爱火中,她觉得自己真是疯狂,却又不自觉地回应他,投入他所创造的火热中久久,若君小心翼翼的拉开志中紧籍在她腰际的手,想趁他不注意时,悄悄的起身离去。
“你要去哪里?”志中的手拉住正打算溜下床的她。
若君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突然被他拉住,她微微吃了一惊,不过依然老实的回答,“我要走了。”
“不要走。”志中的手轻轻拨弄着她的手指,“若你留下来,我可以在香港多留几天。”
若君感到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她气愤的抽回自己的手,披上浴袍,四处找寻衣物,“我不是那种女人。”她有股想哭的冲动,“如果你要找女人,我想应该很容易,恕我不能奉陪。该死……”她烦躁的顺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看向志中,“我的衣服呢?”
“应该在起居室。”志中的话声才落,若君就飞快的打开房门,拿起袋子里的干净衣物,飞快的穿在自己身上。
她拿起钱包,抽出一张千元大钞,放在桌子上,准备转身离去。
“你是什么意思?”志中腰际围了条浴巾,一出房门,看着她的举动,口气冷静,不过他的双眸却闪过光亮,这次眼中的光亮不是因为欲火,而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若君着向他,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要付洗这套衣服和昨天晚上在这家酒店的房钱。”
“我不用女人的钱。”志中把钞票给塞回若君的手中,“而且……我说,找要你留下来。”
怎么不过一个晚上,昨夜那个温柔的情人,今日却变成个暴君?若君惊讶的盯着志中看,被自己的发现愣得说不出话。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志中握住她的手,力道不重,但也令她挣脱不开,他要她坐在沙发上,“我要你留下来。”
“不可能的。”若君愣愣的回答。
她的话,令志中皱起眉头。
他是个严厉的人,若君发现,不过她不怕面对他的怒火,毕竟比起面对他的求欢,怒火好应付多了。
“为什么?”志中不悦的问道。
昨夜他看着她的睡颜,做了有始以来最冲动的一件事——打电话回台北,延缓了回台湾的时间。他想要跟她优闲的过只有两个人的生活,她竟然给予他拒绝,一向只有他向人说“不”,从没人敢跟他说“不”。
“因为我……我有事。”若君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是玩伴女郎的料,你找别人吧!”
“我不是要玩伴女郎。”志中惊讶若君怎么会如此的贬低自己。
“随便,总之我要走了。”若君站起身,不顾他的怒火,“我们就当作昨天只是……”onenightstand,一个晚上就结束了,从此之后,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OK?“
“你……”志中气愤的顺了下自己的头发,“好!你走可以,不过我要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没有必要。”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毫不考虑的告诉她,但现在……她坚决的摇摇头,不愿告诉他,因为就算说了,也没意义。
志中难以置信自己会得到这种回答,他伸出自己的手,要拉住正在移动中的若君。
“不要再碰我。”若君躲过志中正要伸过来的手,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再迟她就赶不上飞机了,“昨天晚上,谢谢你陪我,再见。”她低下头,匆忙绕过他离去。
她看他的最后一眼,留在脑中的,竟是他的难以置信与怒气腾腾,虽然知道自己很笨,但她真的感到心痛,就如同当她母亲死去时,她心中所浮现的那种难以形容的痛。
机场嘈杂的人声,一点都没有闯进若君沉静的思绪中,她想起了当她要离去时,Alex脸上的狂怒,他一定是个下惯命令的人,若君回忆起他的模样,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一见钟情……以前她会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是若现在有人来问她,她肯定会告诉对方,她相信一见钟情,因为她就深陷其中,只不过对方只把她当作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一思及此,她的心情不由黯然。
就把他当成是离开香港所留下的一道休止符吧!若君在心中对自己发誓道,不要再去多想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当她的眼角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时,她的身体先是一僵,连忙找地方隐藏住自己。
他怎么会在这里?若君看着Alex走进机场大门,感到难以置信,不会这么巧的,她安慰着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巧的。
但事实注定,就是那么巧的事,若君坐在飞机上,一看到最后登上飞机的人之后,感到脑袋轰的一声,Alex位置在头等舱,而她坐的是经济舱。有段小距离,一路上,若君心情矛盾不已,有些希望他能发现自己,又怕他看到她的反应,反覆的心,一直到飞机平安降落台湾,Alex以快速却不匆忙的速度下机,她的心才放下,现实终究是现实,他没有发现她。
没想到他也在台湾,下了飞机后,她悄悄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与一个跟他一般挺拔的男人在机场大厅交谈。
离去。
虽然台湾只有一点大,但也有两千多万的人口,要遇上他应该是难上加难的才是,更何况,他离开香港时,也已经把她给当成是一场游戏罢了!若君安慰着自己,希望让自己心安,但心底深处有的却是深刻的失望。
第三章
“怎么会这样?”若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盯着脸上紧闭双眸的脸庞,思绪缓缓的回到现在。
她伸出手,抚摸着似乎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没想到意气风发的他,再见面,竟然是这个模样,若君感到心好痛。Alexan—der竟然是——戚志中,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在那么多家的医院之中,来到了他家所开设的医院当义工。
直到一条白色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她才惊讶于自己脸上的泪痕,若君疑惑的转过身,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娇小女人。
“拿着。”可爱的娇小女人把手上的手帕往若君的手中推去,“擦擦自己的眼泪。”
若君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的伸出手,接过对方的善意,她轻拭泪眼,把自己的泪水给逼回自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