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吗?面对娘子的指控,赐天官想了想,没有哇,他只是多用眼睛瞄他几眼而已。
最近在他家出没的美男子身份虽然是大夫,可是也走动得太过频繁了,他看了非常的「刺眼」,甚至有些手痒、脚痒,想直接把那大夫踹出家门的欲望一直没有停过,还越来越强烈。
「你喜欢那个大夫?」要从口中挤出这些话好困难,可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那么登对,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得很。
不像他俩,美女与野兽,怎么看,感觉都差一级。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这个呆头鹅不会要把她让给别人吧?当她为他吃过那么多苦头以後,他还敢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她一定给他好看!
「我的意思是说……」可是他舍下得ㄟ……好舍不得……
「赐天官,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一个不对的字,你就完蛋了!」截断他的话,曹瞒怒瞪双眼,也下管这模样有多么的泼辣。
「我……我不说就是了。」看她气红了脸蛋,他温柔的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哼!」
「你别生气。」碰了钉子,木讷的老实人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犯了忌讳。
「夫人,你就别为难他了,这些日子他已经够担心受怕的,你继续欺凌他可没有好处喔。」努力让自己当隐形人的默娘实在没办法沉默下去。
这对夫妻的猫捉老鼠游戏也该适可而止。
「他这人有什么好,你替他说话?空有大块头,既不懂怜香借玉,也不知情趣,每天只跟那些母马厮混一起,这种丈夫有跟没有一样!」
「请别这么说,他可是替夫人做了不少事!」
「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净为他脱罪?!」曹瞒戳著赐天官的额头,力道不轻。
赐天官乖乖承受,不敢有任何异议。
「你现在不用担心受怕了,那个叫什么康东东的王八蛋,最近倒了大楣,他爹给朝廷罢了官不说,连带没收全部的家产,他也要入大牢蹲苦窑去,这还不算教训,最痛快人心的是他的子孙袋没了,听说是某个为娘子出气的男子干下的大事,更爆笑的是被割下来的『宝贝』被高挂在城门口,痛快极了!不是?」
可以想见那种情况。曹瞒瞪向一脸无辜的赐天宫问:「割下子孙袋?」
「我最想砍的是他的脑袋!」赐天官平常温纯的眼睛闪过一抹狠戾。
「对那种人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赐大哥,你下次下手要凶狠一点!」默娘热切的表达意见。
「我要是做得太超过,她会生气,这样,她又拿自己的小命去玩,我怕。」
那种恐慌一次就够了,他还要很久才能平复过来。
曹瞒闭眼深叹,语气充满无力。「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说。」只要不是说分手,他什么都依。
默娘无声无息的退场,这里暂时下需要她了。
「往後,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
这简单。大熊二话不说的点头,他本来就很努力的恪守啊。
「以後要记得吃饭时间,不许忘记。」
点头、点头,用力的点点点……
「不许超时工作,不许看到马匹就忘记我的存在。」
「不行!」他下意识的直接答道。
「你再说一遍!」她恰北北的低吼,怒颜妖艳。
赐天官目不眨,身体紧绷。
「好,我不看,」他停顿了一下,又像想到什么,试图挽回颓势,「娘子,我可不可以只隔一个时辰不去?」
「你去死啦!」吼!河东狮吼发挥到最高点。
「我都听你的就是了。」慌了手脚的男人赶紧做出承诺。
一张粉嫩的唇突然献上香吻,缠绵悱恻,极尽勾引之能事,舔吻得他几乎失控崩溃。
「这样呢?」她媚眼如丝。
「都听你的,都听……你……」这样的娘子是他在佛祖面前不知道求了几世才求来的,岂能不小心翼翼的珍惜。
尾声
一顶软轿经过热闹的市集。
忽然有人拦轿。
「走开,走开,别挡路!」轿夫尽责的叱暍。
面容污秽,衣衫不整的男人仗著酒意,口中含糊不清的叫著女子的名字。
「默娘,我要见默娘,我知道轿子里面的人是她,叫她出来,我是她的丈夫王二虎,她认得。」他歪歪倒倒的想去揭轿帘,却叫人阻挡了。
「酒鬼,胡说八道什么,走走走……」恼了的轿夫拿起扁担就是一顿好打。
「住手!」清脆的吓阻声音来自轿内。
「夫人!」轿夫掀开了轿帘,半隐的光线照著玉色润泽般的下巴。
「别打他!」
「是的,夫人。」轿夫退到一旁。
躺在地上的男人爬了起来,肮脏的十指往里攀。「默娘,我就知道是你,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回到我身边来,我不会再打你了,只要你回来……」
轿中的默娘瞪视他很久,直到一只污手抓上她的绣花鞋才猛然回过神。
她惊愕的缩回自己的脚。
「拿盆水来!」
轿夫很快的把她要的水端来。
拉高衣袖,玉腕轻转,盆子里的水一滴不剩洒落地下,水很快被泥土吸光,瞬间只残留一点湿痕。
「这是什么意思?」王二虎不解。
默娘垂下眼睫,清楚明白的说:「覆水难收!」
然後放下轿帘,示意轿夫起轿。
轿子去远了,仍然坐在地上的王二虎乍然回头看向刚刚犹湿的地面,谁知道才一会儿工夫,别说水渍,地面已如平常乾燥,什么都不留,什么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