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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小情人 page 11 作者:子心

  只是钟点女佣吗?Ethel有些怀疑,但不敢再追问。

  “爸爸要我到台湾来找你,问你打算何时回纽约与我结婚?”放软了姿态,这种成人世界的游戏,她已习以为常。

  看着她,傅惟庸的嘴角又勾起了无声的笑。“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件外套,然后陪你去饭店。”

  “去饭店?为什么?”虽是嗲声软语,但骄纵惯了的Ethel怎可能让步。“人家想陪你住在这儿。”

  她不会给屋里的女子任何的机会,想跟她抢男人,简直是作白日梦!

  “你住不惯这儿的。”斜睨着她,傅惟庸口吻中的嘲讽味不变。“何况,我还有重要事想跟你谈一谈。”他不容置喙的抛下这句话,随即转身走进屋内。

  因为他没有把握敏绮可以等他多少时间,所以为了两人能终生相守,他已决定改变策略。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Ethel很想追上前去,但她却忍了下来。

  如果能终生套住这部赚钱机器,忍一下又有何妨呢?

  从黑夜等到天明,江敏绮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由旗津搭着船来到了鼓山渡轮站。

  她低着头,下了船、出了站,无意识的走着。

  昨天傍晚,傅惟庸在进屋拿外套时,曾告诉过她,晚一点会到旗津找她。

  但,昨夜,他失约了。

  她等了一晚,等到的只有月升、月落。虽不想去思考,但她不免还是会幻想着他和Ethel在一起时,可能会发生的景象;而随着每一次的深想,江敏绮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她发觉自己像个妒妇,谁也想不到,短短二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不仅谈了恋爱、也学会了妒嫉,更尝遍了爱情的各种滋味。

  仰头看了眼天际,天空不知何时已笼上了厚厚的一层乌云。

  她没带伞,因为出门时走的匆忙。

  想起了 所说过,不喜欢她淋雨,于是她加快了脚程,走出了渡轮站,往魏教授屋于的方向走去。

  “江小姐、江小姐。”一个停在渡轮站前的计程车司机,见她出现,连忙前她跑来。

  敏绮停下了脚步,看清楚了朝她跑来的人,然后对他轻轻点头。

  “好久不见。”阿雄仍旧一口台湾国语,单手搔了搔一头短发的打起了招呼。“是傅先生叫我在这里等你的。”他表明了来意。

  “他要你来等我?”知道傅惟庸在高雄停留的这段时间,当阿雄就像私人司机一样,可是通常都是他亲自到渡轮站来等她。而今天,怎么会是阿雄呢?

  “对呀。”阿雄点了一下头,又搔了搔头发。“啊一早的时候,我送他到机场去,他就交代我以后要到这个渡轮站来等你。”

  傅惟庸一早离开时,给了他一笔为数不少的钱,说是包下他往后的车资,要他以后准时接送江敏绮,不管晴天、刮风、下雨,只要是江敏绮有需要、他就得当起她的私人司机。

  “你说,你送他去了哪里?”耳畔嗡嗡作响,她怀疑起自己的心跳已在这一刻停止。

  他去机场做什么?莫非他离开了!?

  “傅先生说他要回约去了呀,他没告诉你吗?”阿雄的脸上显出了诧异。

  这段时间来,傅惟庸和江敏绮常一起搭他的车子,他以为两个人是对情侣,以后有可能会成为夫妻呢!怎么会这样?

  “你是说,他走了吗?”一瞬间,江敏绮脸上血色尽失,她紧紧地咬着下后。

  她的身子不自主的颤抖着。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听到他离去的消息,她仍旧无法克制心口的绞痛。

  他居然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就突然离去!?

  “你不要紧吧?”见她脸色不对劲,阿雄紧张了。

  傅惟庸离开前,有特别叮咛他,要他多多关照江敏绮。

  “我没事。”摇了摇头,她强装坚强。

  “这样啊。”阿雄的眼里仍有担忧。“那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对着他,江敏绮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道过谢后,她转身就想走。

  没想到阿雄却不死心的紧跟在她身旁。

  “啊傅先生有交代,你要去哪里,一定要我送啦。”阿雄由口袋里掏出一封对摺的信,递到江敏绮的眼前。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他阿雄可一向行得正,才不要白收人家的钱。

  看着那封信,江敏绮终于停下了脚步,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信。

  阿雄接着说:“车上还有一样东西,是傅先生交代要送给你的啦。”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在搞些什么,做起事来总是神神秘秘的。

  怔仲了约三秒,然后在拉回思绪之后,江敏绮被动地移着脚步,跟着阿雄来到他的车旁,然后阿雄帮她拉开车门,她坐进了后座。

  一向是如此,她坐在熟悉的一边,而属于傅惟庸座位的一边,则放着一个小小浅紫色包装的盆栽。

  阿雄关上了车门,绕到前座,将车发动,然后让车速保持平稳的往前滑;江敏绮缓缓地撕开了信封,仔细地阅读着信中的每个字——

  绮绮:

  封不起,我走了!

  是不告而别,因为不想见到你伤心难过,不想见到你流泪,而我仍旧得忍着心痛,不去揩你的泪,狠心的离去。

  也许你会怪我,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会这么做,只是希望能缩短我们分开的日子,为我们下次的见面提早作准备。

  你答应过要等我,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请为了我好好的保重身体,坚强的生活着。

  我记得上回在魏教授家里,你曾告诉过我,魏教授之所以会怀念紫藤,是因为初恋情人的关系。

  那现在,我将这一小盆紫藤的幼苗送给你,希望在你细心的关照呵护下,它会渐渐的发芽,攀藤、开花。

  也许不用到开花的时侯,我已能够回到你的边。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爱你的人 惟庸

  看完了信,抿了抿后,江敏绮将不小心溢出眶底的泪拭去。抱起了一旁的小紫藤。她看向车窗外的街景。

  不知何时,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雨。

  是不舍得他的离去吧?

  因为他说过他喜欢雨,所以这个不太会下雨的都市,正在为不能留住他,而哭泣……

  尾声

  一样的街道、一样的暗巷、一样的蓝天白云,唯一不同的,只有光阴。

  “快一点呀,敏绮。”叶德珍突然传来的叫唤声,拉回了江敏绮的思绪。

  再度抬起头来后,她举步轻缓的走向她。“好。”寻了好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三年了,在不知不觉中,竟已过了三年。

  三年来,他没再与她联络过,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去没再回头。

  但她不曾怀疑过等他的举动,更不曾怀疑过他爱她的心;也许事情进行的不如两人预期的顺利,所以他才会迟迟未归。

  “快一点呀,这钥匙到底是哪一把?”站在门前的叶德珍,早已因手上那成串的钥匙,而拧起了细眉。

  “白色,钥匙面有白色点的那一把。”很快地,江敏绮走到她的身边。

  德珍干脆将钥匙递到她的手中。“拜托,你来开好了,我试得头都痛了。”这屋子旧,连钥匙都旧。

  接过钥匙,江敏绮熟稔地打开了门锁。“你今晚要留下来陪我吗?”以往的两年都是这样。

  她会在仲夏回到高雄来,然后由鼓山渡轮站搭船到旗津,然后住进这间旧屋,而德珍则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离开高雄。

  摇了摇头,叶德珍这次令人意外的拒绝了。“我要去看电影,你知道寥宽宥他难得放假。”

  看着她,敏绮笑了笑,摇了摇头。“重色轻友的家伙。”她半开玩笑地说。

  三年的光阴,若要说没变的另一项东西,就是叶德珍和廖宽宥的情感。也许真如当德珍所言,廖宽宥早已被她吃得死死的。

  睨了她一眼,叶德珍哼着气。“我没说你不可以跟呀,如果你想当爱迪生的话,我不反对。”她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是、是,大小姐,我才不想当电灯泡。”推开了门,她往里头走,意外地发觉了里头的家具和摆设几乎是全然没变而且一尘不染。

  见她往内走,德珍也跟了上来。“说实在的,我才不会介意有你这个电……”

  话未说完,她为突然由厨房里走出的身影而瞠目结舌。

  见鬼了吗!?否则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见德珍张着小嘴,久久不语的样子,江敏绮终于抬起头来,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

  然后她的视线与她同样呆滞,甚至发觉了心律再度不受控制。

  “嗨,想不想我?”傅惟庸身上穿着一件围裙,泰然自若地朝着她走来。

  揉了揉眼,江敏绮很怕是自己在作梦,梦中他曾经出现过许多次。

  “看来,我好像是耗去了太长的时间才回来,所以你把我给忘了,对不对?”来到了她的身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激烈的情感在两人间波动,许久许久,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惟庸!”直到下一秒钟,江敏绮哭喊出声,冲进了傅惟庸的怀抱,一旁的叶德珍才跟着醒过来。

  “哎……看来,我才是真正的爱迪生呀!”叹了一声,她识趣的转身离去,将这岑静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屋子里?”不知被抱了多久,只知道她的泪水早已哭湿了他的衬衫。

  “阿露姨没说吗?”他的脸上有着神秘。

  迎着他的视线,江敏绮摇了摇头。

  傅惟庸笑了,一如她记忆中的好看。

  “她把这房子卖给我了。”他说得简单,却也感谢阿露姨制造的惊喜。

  “啊?”江敏绮有些诧异,小嘴微张。

  “这儿有许多我们两人的回忆,我当然希望永远将它保存下来。”他说得真切,不容质疑。“你有没有好好照顾那株紫藤?”话锋一转,他忽然想起了那盆小紫藤。

  她扬起头来对着他的眼,仍旧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

  “快开花了,你说过不会让我等到开花……”提到紫藤就想起了两人的分离,她忍不住硬咽。

  傅惟庸低下头来,轻轻地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对不起!”事情远比他所想像的棘手,所以他才会多浪费了二年。

  抬起纤细的指抵住了他薄薄的唇。“我很高兴,你还是回来了。”他是真的就在她的眼前。

  够了,对她来说,什么都够了,只要他回来,哪怕要等上十年、二十年,她都愿意。

  “傻瓜。”他习惯性地轻轻拧了下她的鼻头。“想不想陪我一同去纽约搭不一样的游轮、看不一样的港湾景色?”

  三年的光阴对他而言,竟如三十年般难熬;不过由今日起,他发誓两人将永不分离!

  她想答应,但不免犹豫。

  “可是……”能吗?他的婚姻和家族方面都解决了吗?

  还记得三年前,在他离开后的一星期,他与Ethel的婚礼就被世界媒体大篇幅的报导着。

  看出了她的犹豫,傅惟庸摇头笑了笑。“你还怀疑我的能力吗?”搂着她,他重重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一如记忆中一样,她还是那么的甜美。

  忍了三年,连电话都不敢打给她,就是怕让敌人们看出他的弱点!

  但如今一切事情已圆满解决,所以他再也不需忍着想见她的冲动。

  “你一定没看这一期的People杂志吧?”在她被吻得昏天暗地时,他又抛来了这个问题。

  江敏绮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被动地摇了摇头。

  温柔的拉着她,两人一步步地上了阶梯,往楼上走。

  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直到来到了床铺前,他弯身一捞,由床上拿起了一本杂志。

  “喜不喜欢?”看着她,他眼里有深情,但嘴里问得莫名其妙。

  视线由他的脸上拉开,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本杂志的封面上,然后她诧异的半晌阖不拢嘴。

  “为什么?”这一问,问出了她心头的疑惑,更问出了那杂志封面的故事。

  虽是生活照,但她记得两人不曾在一起拍过照!

  既是如此,他为什么有她的照片?而且还是两人相拥在一起?

  “你不知道有样东西叫影像合成吗?”他冲着她笑,笑得有些自豪。

  “但是,这衣服是我公司的制服。”毕业之后,她就回到了台北家中,并在台北找了工作。那他又怎会有她穿着公司制服的照片呢?

  深深一叹,这次傅惟庸嘴角的笑,勾出了几分邪味。“你以为我真会放心让你一个人生活呀?”要找人暗中照顾她、并非难事。

  “你是说……”敏绮不解,除非他一直派人跟踪她。

  又叹了口气,他将她接在怀中,亲吻了下。“你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易酆泷?”已算点明了。

  她虽说了会等他,但他可不敢把握没有其他的男人,会来追求他的心肝宝贝!

  像三年前那个叫徐庶颉的家伙,就是一个铁铮铮的例子,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呀!

  “你是说……”江敏绮恍然大悟。

  难怪她每年请假,能能如愿照准,原来是因为他的关系。

  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傅惟庸又亲了亲她的嘴,帮她回神。

  “赶快看看杂志里的报导,然后再告诉我答案。”他忽然催促着,要她翻开杂志阅读。

  被动地翻开内页,江敏绮扫过一个个的英文字母——

  纽约商界华人之光Andre(博惟庸),再度挑战自我成功,顺利逼退东丰背后家族庞大的操控者,独掌整个东日集团。

  他于本月三号以同意不吞并EquqtionWork为条件,顺利的与Ethel达成离婚共识,为纽约单身女性注入一记强心针。

  但据不知名友人透露,这种情况,恐怕只有昙花一现,因为Andre早已心有所属,只待佳人点头,婚期即定……

  “愿意吗?”吻了吻她,他深情的眸里满溢着期待。

  “我……”看着他,她明知自己该点头的,但却无法完全抛开心结。

  万一她病发,就这么走了,他会孤独心伤一辈子吧?

  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犹豫。“过去的三年没有我,你能活得健康,更何况往后的日子有我,你定能跟我在一起长长久久。”

  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人,敏绮笑了。

  他说得对,没有他的日子,她的心极苦,她都能活得健康,更何况是往后有他的日子呢?

  “请问傅先生,你真的愿意娶我吗?”她大声的问,终于挣开了心里的结。

  “是的,江小姐,恭喜你将会嫁给一个最有身价的单身汉。”傅惟庸抱着她亲了又亲。

  “或许到了纽约之后,你的病就能不药而愈了!”许久之后,他突然说。

  是的,他记得她是这么说过的!

  “嗯。”江敏绮对着他点点头。

  也或许,她的病早在遇见他时,就不药而愈了?

  爱情,本就是最佳的药剂!

  一全书完一

  终曲

  “辞,有你的信耶……”桑音看着手上的挂号信,是由出版社转寄过来的,里面竟然有要给宫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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