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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王的公主新娘 page 5 作者:紫菱

  “传言北国的女人粗野无礼,对旁人视若无物,原本我以为只是传言,现在终于见识到了,也算是大开了眼界。”

  “你……”姚喜纱气得睁大了眼睛。

  金叶则冷敛中带着轻松笑容的态度反击,“再怎么样,就算你是北国的宫妃,我也是你

  国内的皇后,你见我不跪拜、不请安,这成何体统,更何况我看你根本就还不是宫妃,说起话来却这么大胆。”

  “哼,算你会说话,可惜会耍嘴皮子又有什么用,主子心里放的是我,他连花烛夜都没跟你在一起,你就该知道你只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弃妇。”姚喜纱笑得自傲,“自以为是皇后,别说得这么好听,这北国上上下下的人,谁不知道你只是个人质,你以后若是见到我时跪拜请安,我还勉强给你点好脸色看看,若是继续用这张嘴皮子乱刺人,就别怪我掌你嘴了。”

  姚喜纱眼看放话的目的达成,冷笑一声后,转身就走。

  而金叶刚才虽然表现得不急不缓,却在姚喜纱离开后,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她扶着身旁的树干支撑自己,她知道她的心受伤了。

  而且还伤得很重。

  第五章

  “公主,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灵儿紧张的来到她身边搀扶,金叶坐到了卧杨旁,她并不想跟单纯的灵儿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事实上就算跟她说了,也同样无济于事,于是她扯了谎。

  “没事,大概是刚吹了一点风,所以头有点儿痛。”

  “灵儿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让我静一静就行了。”

  灵儿见公主好像怪怪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她慌了手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好点了头准备退下,“那灵儿先

  退下了,公主,若是有事,就叫我一声。”

  灵儿担心的看了金叶好几眼,才听话的下去。

  满室寂静,只听得到窗外的虫鸣鸟叫。

  而金叶心烦的再也掩饰不了,听了姚喜纱的那段话,要她的心情像往日一样的平静如水,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究竟在干什么?”轻轻的抚着头,金叶稍稍冷静了下来,“我只是代替红蕊来当人质的,可是,又为什么心情如此难受,他就算要谁当宫妃,我也无权置喙,更何况是宠幸别的女人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心情仍然是激动不已,虽然理智上清楚明白,但她的心依然受到了重重的伤害。

  走出宫房,她来到一株枝叶盘结的老树下,她脱下鞋袜,熟稔俐落的爬上这株老树的顶端。

  望着远处的云海深处,从小就爱上那片云雾沉蒙的美丽景象,不论从哪棵树上看,总是那么自由而动人,总能安抚她不安的心情,她忘记忧愁,沉浸在其中。

  这在干什么?”严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震怒从树下传来。

  观奇扬正看着树下的鞋袜,他马上就推断出谁在树上面。

  一听到他的声音,金叶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然后又趋向缓和,变得悲伤,又成了痛苦,却无法说出口,她只能装成不在乎的微笑。

  “臣妾正在看云。”

  “给我下来。”

  “不。”

  观奇扬愤怒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简直不敢梧信他听见了什么,“你对我说不?”

  “是的,臣妾对你说不,如果你听不清楚,我还能再跟你说无数遍:不、不、不、不、不。”

  “你大胆至极。”

  “没错,臣妾的确大胆至极。”

  她不在乎的认罪,因为观奇扬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而她那不在意的态度,让观奇扬的怒火更甚,他怒声命令,“下来,我叫你下来,我数到三,你再不下来,你一定会后悔。”

  “就算你数到十,我也不会下去的。”

  金叶轻细的声音隐含着意志,观奇扬怒得翻衣上树,没多久他就来到金叶的身边,所幸这株老树的枝干粗大,才能同时支撑两人的重量而没折断。

  “你竟敢对夫君的命令视若无睹。”

  “你不是我的夫君,在我的心里不是。”

  观奇扬脸色大变,他当场捉住她的手臂,愤怒的脸上出现骇人的表情,“你说什么鬼话?”

  金叶白皙的脸仰着,“要我说几遍都可以,你并不是我的夫君,在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

  金叶笑了起来,“我不是胆子大,只是陈述事实,你若是我的夫君,那你告诉我,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在哪里?”

  观奇扬脸上像隔起一道寒霜,声音更是冷得像冰一样,“你没资格问。”

  他当面冷漠的划清界限,更证实了姚喜纱的嘲讽是真的,她的心宛若要碎了似的轻颤着,原本她还带着一线的希望,但是现在连最后的希望都消失了。

  她轻笑道:“你对妓女,都比对你的妻子好,那一夜,你把我当成醉仙楼的红牌花魁,对我真温柔。”

  金叶坚强的伪装起笑容,珍珠般的泪珠却不听话的夺眶而出,一颗颗垂下颊边,滚落她的衣衫。

  “不准哭。”

  对于他蛮横的命令,金叶别过头去,观奇扬无法忍受她的拒绝,他捉住她的肩头,用力一扯。

  也许这一扯在愤怒下使力过大,金叶坐的树干在用力摇晃下,啪的一声断裂。

  金叶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摔了下去,时间快到连观奇扬也来不及捉住她。

  观奇扬站在内侧,树干从他脚边开始断裂,他依然稳稳的站在树上,但他的表情惊骇显然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迅速的飞身下树,树下的金叶正缓缓流出鲜血,衣服染成了血红,他颤声吼叫,连手心都在发抖。

  “来人啊,叫大夫,快!”

  “公主——公主——”

  眼见刚才还好好跟她说话的公主,下一刻就已躺卧在血泊之中,灵儿放声大哭。

  哭泣之际难忍悲痛,她奔上前去,痛打着观奇扬的肩膀,“公主爬树爬了那么多年,才不可能摔下来,一定是你把她推下来的,否则公主不会摔成这样。”

  观奇扬推开失去理智的灵儿,眼神没离开过金叶,只是不断的哑声怒叫道:“大夫到了没?究竟到了没?”

  凌威跟宫内的御医几乎是同时到达,凌威一见树下的惨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他凝视着观奇扬,知道他从不想要这门亲事,但也不至于要害死红蕊公主吧。

  “她死了吗?”凌威恢复沉稳的问。

  观奇扬像是气他的诅咒,忿忿不平的回应,“当然没有,只是大夫还没到,我不敢随便移动,现在快看看她怎么了,可以搬动吗?”

  御医急忙领命,他左右来来回回走动看着病人的伤势,灵儿则在一旁痛哭失声。

  “禀主子,伤患可以移动,让我们先行止血,所幸接连几日下了雨,地上土松泥软,没造成致命的伤害,虽然外伤严重,但幸而公主鸿福齐天,并无撞击头部及造成严重内伤,已实届万幸。”

  一听可以移动,观奇扬立刻抱起金叶,不顾她身上的血液沾染自己的衣服,立即飞奔往着金叶住着的寝宫而去,急忙将她放在软铺上让御医医治。

  灵儿则跟在一边的凌威一同进去。

  御医以沾着药水的湿布擦着金叶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额上也不断的流出汗珠,观奇扬冷冽的站在一边,每当水桶内的水全都变红时,他的嘴角就抽动了一下,手指也握得更紧更重。

  灵儿不断的换着水,每换一桶,她的眼泪就掉得更多,哽咽得更严重。

  当伤口已全部清洁完,涂上草药后,御医终于吁了口气,擦去额上所有的汗水,露出了大功告成的表情,“终于将伤口处理好了。”

  “现在她的伤势如何?”

  “禀主子.公j一是金枝玉叶,自然禁不泥地上的粗砾石块,因而造成外伤血流不止,另有多处摔伤及轻微骨折,所幸没摔断脊椎骨及胸筋才保住了性命,止了血、抹了药,只要好好的休养,过个十天、半月就会好很多的。”

  “那她怎么会昏迷不醒?”

  “主子,公主昏迷不醒是因为伤口剧痛难忍令人昏厥,这两天我开些止痛顺气的药物,顺便补补公主因失血过多而造成气虚的身子,公主只要按时抹药及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快去开药单,叫人煎药。”

  御医领命而去。

  观奇扬转身走了出去,凌威紧跟在其后,观奇扬不悦的转头询问:“有事吗?”

  “真的是你把她推下来的吗?”

  对于凌威兴师问罪的口气,观奇扬脸一七已然铁青,他声音几乎哑得令人听不清楚,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这件事,但是他知道凌威一定会追根究底。

  “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纵然你不喜欢她,也要可怜她,她不是自愿与你成亲,却还得忍受你对她的冷漠。”

  “这不关你事,我高兴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观奇扬的口气越来越差,他当然知道她不是自愿嫁进来,不需要他再次提醒。

  “你夜宿在姚喜纱那里的事,宫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姚喜纱早已四处宣传得沸沸扬扬,你们成亲至今有多久,公主的夫君却从未在她房里待过,你要她如何做人?”

  观奇扬脸色含怒,怪不得红蕊会这样反抗他,一定是姚喜纱说了什么伤害她,他早知这个女人下贱无耻了,但想不到她竟敢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今天再传你把她推下树来、她伤得很重、她是个弃妇……等等的传闻绝对会不腥而走,我觉得她……”

  “怎么样?”

  凌威冷冷的道:“她喜欢你,成婚之前,她一直想要见你,你却不肯来见她,如今成了亲,你还如此对待她,到时你可别后悔莫及,话就说到这里了,要怎么做随便你,只不过——若是你不懂得珍惜她,这样的好女孩,可多得是人抢着要呢。”

  “谁敢?她是我的妻子,谁都不准喜欢她!”

  威猛霸气的话不经思索的整串低吼出,谁敢觊觎他的妻子,他一个也不饶过。

  像是达成了目的,凌威嘴角隐隐扬了起来,“那你就做好一个夫君的责任吧!”

  “好痛——”

  金叶缓缓轻呼,呼出来的痛声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她只觉得全身的的头就像是要分家似的痛苦。

  “公主,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我怎么了吗?”

  才一说完,她就想到自己原本在树上跟观奇扬说话,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观奇扬拉了她一把,树干忽然断裂,她整个人从树上跌了下来。

  “我摔伤了是吗?好疼啊!”

  “公主,你伤得好严重,我吓死了,差点以为你是死了。”

  说到死这个字,灵儿似乎也觉得很不吉利,她急忙掌嘴道:“瞧我这张嘴只会乱说,公主现在还好生生的在床边跟我说话,我胡说些什么,我自己掌嘴。”

  没有力气伸手出去阻止,金叶急忙低叫:“别打了,灵儿,没事的。”

  “是,公主。”

  灵儿见公主想坐起身,赶紧上前辅助,拿枕头垫在公主身后时,忍不住红了眼眶,“公主,幸好你没事,那个北国的主子真不是人.竟把你推下树。”

  “不是他推我的。”

  “若不是他推你,你怎么会掉下树?”灵儿一点也不信,公主一定是人_人好,帮那可恶的北国主子说话。

  “他正在跟我说话,然后他生气了,树干忽然断掉,他来不及拉我,我就摔了下去。”

  “可是他很凶,看你流了这么多血,他眼皮却连眨也不眨的看着全程,难怪我们南影

  国的人会说,这些北国人都没血没泪,都是蛮子养大的,都是野蛮的蛮子……”

  “住口。”金弃难得的严厉让灵儿不敢再放肆。

  灵儿怯生生的偷瞄金叶,不知公主的脾气从何而来,“公主,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只是替你抱不平,他真的对你好坏,连新婚夜也没来这里。”

  “我已与北国的主子举行过大婚,既然嫁给了他,我就是北国的一分子,岂能容我的婢女跟着毫无根据的传言鄙视北国的人民,那些话以后绝不能再说,听见了没,灵儿?至于他对我好不好,我另有打算,总之,不许你鄙视这里的人民。”

  “我懂了,公主。”

  “灵儿,这人世间的人本就有好有坏,跟生在哪个领土没有关系,难道你就觉得咱们满影国的王贵人好吗?”

  一提到她,灵儿惊颤的发抖,王贵人残暴凶狠,又仗着皇上宠幸而目中无人,宫廷里没有人敢得罪她。

  听说有个侍女,只是不小心滴了茶水在王贵人的新衣上,就被王贵人叫人拖出去乱棒打得半死,还不给药医,足足让她哀嚎了好几天才死去,这样的传闻多不胜数。

  “那你觉得北国的威叔好吗?”

  想起威叔虽然都是一脸冷冰冰的,但对她们也着实不错,总是派人来问她们有无缺少什么?的确是大大的好人。

  “嗯,威叔是好人。”灵儿肯定的点了个头。

  “所以明白了吧?不能用族群领土来判断他人的好坏,下次再听你这么乱说,我就掌你的嘴了。”

  “是,公主,灵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得好。”

  赞声的声音由远至近,灵儿一见来人就满脸戒备,她还是无法相信公主说的话,就算北国的主子不是故意推公主下树,但以他对公主极度的冷淡看来,他根本就是个大大的坏人。

  “退下。”

  观奇扬对灵儿的敌意充满不耐,灵儿想反驳,金叶却开口了,“你下去吧,这里他就是主子,要听他的话。”

  “是,公主。”

  虽然口里应着,但是灵儿仍是忍不住将眼盯着观奇扬瞧,表情充满了对他的不信任,才不甘心关了房门出去。

  观奇扬对灵儿不悦的脸色隐然可见,说出来的话更是充满了讽刺,“你的侍女跟你一样大胆妄为。”

  “有什么事吗?”

  对她的冷淡,观奇扬也同样冷冷的回答,“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金叶不想跟他辩,“既然你没事,来干什么?”

  “这个皇宫由我当家,我爱来就来,谁也拦不了我。”

  “那我走总可以了吧?”

  金叶说着就要下床,她忍着剧痛,滴滴的冷汗冒了出来,观奇扬高大的身影迅速移到了床边,低沉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愤怒,“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同处一室吗?”

  “我没这样说。”

  “你做得够显明了。”命令的语句绝不容人置疑,“给我乖乖躺好,若是你的伤在你的任意妄为下变得更加的严重,我可饶不了你。”

  “我……”

  未出口的气话在观奇扬抬起她的下巴时终止,观奇扬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告诉我,姚喜纱说了什么?”

  一听见“姚喜纱”三个字,金叶的心像被撕扯般的一揪,她想别过头去,奈何被紧紧的锁住下巴,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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