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也优买屋是事实,为了孩子要她回来更是事实!
更甚者,也优不孕……所以,她肚子里的宝贝更显得万分珍贵!
她,情何以堪?
这场战役她早已是个输家,就算一时反败?胜,幸福也不会长久。如果再来过,她宁愿没有这甜美的一星期,徒增回忆,徒增苦涩。
“我走。”谷雨怀起身,往二楼卧屋走去。
上岛也优悲凄的情绪瞬间消失,一抹轻松快乐的笑容在嘴角扬起,她迅速地恢复成那个明艳动人的上岛也优。
☆ ★ ☆
瞿铭将车停妥,他走出车库,深吸着空气中的味道,这已经是种习惯,有了雨怀就有家的感觉。
没有熟悉的菜饭香?他皱起眉头,将大门打开,走进大厅。
“雨怀,我回来了!”他高喊,笑开了眉眼,等着挚爱的身影出现。
他放下公事包,心里盘算着如果没有开伙,今晚要到哪里用餐?
上岛也优此时围着围裙由厨房走了出来。
“瞿大哥!”她轻唤,满脸红润的醉红,眼眸因看到思念的身影而闪着泪光。
瞿铭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沉着脸,冷眼看着上岛也优。她出现在这里,这表示……
“雨怀呢?”
“她──”上岛也优深吸口气,揪着身上的围裙。“她走了。”
瞿铭狂狷阴冷的瞪视让她不寒而栗。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上岛也优由背后环住他的腰,哀求的小脸早已泪流满面。
“你别走,你说要照顾我、补偿我的,你不能走!”
瞿铭推开上岛也优无力的身子,铁青的脸上没有半丝迟疑和留恋。
目前他所有的思绪全系在雨怀身上,脑海的画面全都是雨怀受伤的脸。这像一把利刃淩迟着他的心。
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
☆ ★ ☆
谷雨怀回到公司,最新的发现就是她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台笔记型电脑和一件男性的西装外套。
诚如水沁所言,他入主“谷氏企业”。
放下手上的行李,谷雨怀走向一旁的落地窗,台北的街道,就算夜已深,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她不由自主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尽所有的疲累。
“谷氏企业”能绝处逢生全是他的帮助,如今公司步上正轨,该感谢的人还是只有他。
欠太多了,根本无法偿还这笔人情偿。
瞿铭短短两个礼拜却能解决“谷氏”上亿的财务危机,着实让人十足佩服!他个性冷淡漠然,对任何事物都不特别感兴趣,惟独对工作总是抱持着万分的狂热。
那,她是怎么爱上他的?
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嘲诮的眼神,却宛如鹰隼般淩厉,她记得那一夜……
“谷老的掌上明珠,‘谷氏企业’的惟一继承人?”他说着,挑眉的眼狂逆无礼。
谷雨怀微带惊慌失措的眼,按捺着狂飘的心跳。
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他的眼神好冷,似乎没有任何的温度,却完完全全吸引着她……她深吸口气,无助的双手揪紧及膝的裙。
“瞿大哥请我指教。”
瞿铭大步一迈,猛然将纤弱无助的她拥进怀里,他嚣狂冷傲、惟我独尊的姿态宛如主宰?生的天神。
“记住,我不是瞿大哥,我是瞿铭。”
蓦然,挑起她纤细的下颚,俯首,他霸道、狂野地占有她的唇。
那一夜初遇,她不再是被父亲捧在手心上细心呵护的小公主。
那一夜注定因为瞿铭,她的人生不再安逸宁静。
所有的爱怨情愁就从此时正式开始。
也许,在那时候她就失去了主控的心,爱上了他,便注定了未来的风风雨雨。
很多年前她曾经看过一出电影,它不感人,严格来说也并不好看,只是很写实。
故事的大意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无心的男人,她把所有的一切全给了他,但并未获得男主角任何的承诺……故事相当老套,整出电影就在这样灰暗的剧情下不断纠结缠绕,最后的结局依然是分手。
令她无法忘怀的是电影里的一个画面──清晨,男人立在落地窗前,叼着烟,没有残留任何一丝彻夜激情的热度;而透过袅袅轻烟,女主角凝视着他昏暗背光却让她深情无悔的背影,她的脸上写满着挣扎和对爱情的无力,是那么的悲恸凄凉。
电影散场,她甚至有点后悔花钱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电影上。然而在心底,她除了替女主角的痴情认命不舍外,同时也告诫自己,千万别和故事中的女人一样。
数年后,她遇见了瞿铭,他的冷漠无心更甚于电影中的男主角。自此,她终于知道,电影中的女主角为什么不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什么如此痴情认命。
全是因为──爱。
她苦涩地轻撇嘴角,沉重无力地徐徐叹了口气。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瞿铭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神情,僵硬地伫立在门口。
谷雨怀抚着腹中的宝贝,她平静地迎视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好平静,前所未有的宁静。
“怎么回来这?办公室都没人了,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瞿铭走向她。“你怎么回来的?”
见着了她,思念立刻宛如狂风巨浪般朝他袭来。
谷雨怀躲开瞿铭欲搂抱她的手臂,淡然回道:“搭计程车。”
瞿铭紧皱着眉头,因为她闪躲的动作。他握紧双拳,执意将她拥进怀里。惟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才能舒缓狂飘的焦躁。
“我们回家。”他说。
谷雨怀用力地将他推开,平静地审视着他的狼狈惊惶。
“你?!”
她浅浅一笑,坚定的目光隐隐含着泪水。“我很懦弱……”因为明知没有未来却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很容易满足,你的一个笑容,随便的一个温柔都可以让我感动好久;只是,瞿铭,我不是没感情的物品,我的眼睛会看,我的心会感觉,请问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瞿铭僵住,他眯起眼。“你还是不信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无语,但痛苦难耐的眼神早就定了瞿铭的罪。
“你说啊!”他怒吼出声,沉重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她退向落地窗,神情充满苦涩。“我走,对彼此都好。”
瞿铭冲向前,攫住她的双肩,但因为怜惜,掌上的力道显得温柔。
“不好!我只有你,只在乎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仰首,谷雨怀揪心地凝视着他。“别这样,从半年前你选择了也优,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在不在乎的问题,你要我回来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
一股莫名的恐慌袭向他,令他浑身的肌肉随之紧绷,让他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
“孩子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我呢?”他忍住血液里奔窜的愤怒。“你就这么大方把我让给别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要的人是谁?我要的人是你,谷雨怀!你听懂了吗?!对于也优,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存着补偿的心理,没别的!也许我之前说过很多混帐无情的话,但是,现在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警觉自己的粗暴,瞿铭放下钳制她的双手,他怒瞪着她,却掩不住眼底深沉的沮丧。“爱情不能转让的,我要的人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他是深深爱着她、在乎她的,只是,此刻在瞿铭屋子里的女人不是谷雨怀而是上岛也优。
我爱你……她在心中低诉,但嘴里却说著令她自己都心痛的话。“你回去……她需要你。”
“那你呢?你不需要我了?”他一字一句问着,心中的痛一滴一滴凝聚。
谷雨怀苍白地看着他,莫名的力量勒紧她的喉咙,紧到令她无法出声。
心好痛,像是被炸开一个大洞,不断地消血。
“你还爱我吗?”他看着她,执意等待着答案。
我爱你……“她需要你。”她依旧重复道。
瞿铭愤怒地将拳头挥向墙壁,巨响迸然炸开。
谷雨怀浑身一震,猛然回头,她冲向前捉住瞿铭不断槌击墙壁的手,泪水心急地潸然泄下。
“你不要这样!”
他狂暴地呐喊:“你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打定主意将我让给别的女人?!”
“你别这样……”她哀求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她的心便有如刀割般疼痛。
瞿铭用力地抽回手,不在乎手骨上涌出的鲜血,他目光赤红得更甚滴落在地板的鲜血。
“瞿铭……”
“爱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人……谷雨怀退后,望着瞿铭,泪洒衣襟。“你保重。”
她哀伤凄凉的心执意地要将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划上句点。
“别想!”瞿铭火炽的眼燃烧着狂烈大火。“你别想就这样了结一切!”
他走近,将浑身僵硬的她搂进怀里。“我发过誓,这一次绝对不错放你!”
他紧搂着她,颤抖的手臂显示出激动的情绪;谷雨怀紧贴着他的胸口,感受那激狂的心跳。
“我发誓!”他嘶哑低吼。
仰首,她望着他,在泪眼之中,他坚定的誓言感觉是那么的可靠。
谷雨怀垂首磨蹭着他宽阔的胸膛。真的好温暖,教她眷恋不已……但,这真的会是她最后的归属吗?
第九章
“快乐吗?”白水沁问着,轻啜了口自己带来的咖啡。
谷雨怀由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满脸罕见的不耐。“我万分不快乐,请问白小姐可不可以好心一点,别拿咖啡来诱惑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白水沁媚眼笑开,雨怀如果闻得到咖啡香就代表她不再满怀心事。
“快乐哦!瞿先生呢?听说你们寸步不离?”
因为白水沁的嘲弄,谷雨怀霎时红了脸,她的眼底亮着爱恋的光彩。
“没那么夸张……他回公司去了。”
那一夜之后,瞿铭随同她离开他自己的家,开始紧迫盯人地跟着她,似乎真的怕她一溜烟跑了。
虽然问题还是存在……白水沁看着谷雨怀突然黯然失色的神情,答案早已了然于心。“她还没走?”
谷雨怀低着头,无助地耸着肩。“不知道,应该是吧!否则瞿铭不会夜夜睡在我家。”
白水沁平静地端详着她。“你不和她说个清楚?就这样任由她横在你们之间?”
谷雨怀无语,目光望向远处,无奈的苦涩泛在心头。
不是不去说个清楚,只是这个问题自始至终都是瞿铭该去解决的,他想用物质补偿她、买屋给她、透过关系延展居留签证,或更甚者,他最终决定选择也优,这些她都不再去在意了……
“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
能不在意吗?谷雨怀暗自自嘲,她只是无力去在意了。
“瞿铭还是认定他有责任?那件车祸他根本不用负任何的责任!我就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的责任感,全用在你身上不就好了!”白水沁忍不住替谷雨怀打抱不平。
她知道瞿铭是在乎雨怀的,但只要上岛也优留在台湾一天,就算瞿铭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雨怀还是会在意!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硬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我真是服了你们。”
“水沁……”水沁生气了。
“不管你们了,我要到南部出差去了,你自己保重。”
怒气冲天的白水沁不理会谷雨怀无能?力的模样,她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去。
水沁总是为了她而动怒。
谷雨怀将视线收回,苦楚的笑泛在唇边。
她环视着偌大的办公室,父亲走了,使得整个办公室缺少了一份活力的感觉。原来办公室也是会认“主人”的啊!
有了瞿铭的帮助,公司重新步入了轨道,总算完成了父亲的一项遗愿。她势必一定要更努力维持此时这番光景!
只是,父亲要求她的幸福快乐呢?
也许她只能维持现状,至于未来,她无法探求,当然也就只能静心期待。
至少她现在是有一些快乐的……办公室外传来吵闹諠哗的声音。
她皱着眉,满腹疑惑,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力推开,一名肥胖矮小的男子走进来。
泽田铃木!
谷雨怀狠狠地倒抽了口气,所有不快的感觉迅速袭来。她强逼自己拿出有礼的态度交际应对。
“泽田社长,您好。”
泽田铃木猖狂地走近,一副嘲讽的嘴脸。
“唷唷唷,谷小姐还真是红光满面,精神好得不得了,和那天比起来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谷雨怀轻撤一笑。“托福。”
泽田铃木失礼地拉着挂在啤酒肚上的裤腰,他嚣张嘲讽着。
“商场上传言,瞿老板帮一间要倒的公司起死回生,还和从前的未婚妻破镜重圆,‘谷氏’和‘瞿氏’将要合并,年底等谷小姐生完小孩,还会举行个世纪婚礼!”
泽田铃木小眼瞅着谷雨怀浑身打转,从牙缝中发出啧啧不齿的声音。
“唉!我真替瞿老板叫屈啊,堂堂一表人材、事业有成干?还去委屈自己接收一间破公司和一个……怀了别人小孩的女人。”这女人还诱使建筑地?界的龙头“瞿氏集团”来打击他的公司,这笔帐他非算不可!
这就是商场的豺狼恶霸,除了嘴坏之外,那颗心才是真正的恶毒!他们没有建设只有破坏。谷雨怀眯起眼,握紧双拳。
泽田铃木继续口沫横飞地发表着他的高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会委屈自己,勉强一下……毕竟你长得这么漂亮,是男人哪个不动心?”
谷雨怀白着脸,她更用力掐紧拳头,平稳自己的气息。
“泽田社长,如果您只是来嘲讽晚辈的,恕晚辈失礼,请您立刻离开。”
泽田铃木大胆地靠近谷雨怀,一只肥手下流地抚着她细致的脸颊。
“真嫩啊!”泽田铃木的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了出来。“难怪瞿老板会看中你。”
谷雨怀气愤地拍开他的手,她拚命搓着被他肮脏的手碰到的脸颊,愤恨的模样,恨不得一刀砍死泽田铃木。
“请你出去,泽田社长。”
“出去?”泽田铃木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你想的真美,我是来讨债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过你。”
他抚着脸颊,一双贼眼亮着好邪的狎光。“我泽田铃木可是从没受过这种侮辱,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这笔帐我可得好好的跟你算算!”
“你自找的。”谷雨怀警戒地后退,一双明亮的眼无畏地瞪视眼前丑陋的男人。
泽田铃木大笑。“够辣!够呛!我喜欢!好,你就陪我睡一夜,那件事我就不计较!”
他龌龊的眼看着谷雨怀,魔手已经伸向她。“我倒想来试试看瞿老板喜欢的货色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