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换个角度想,会有人新娘跑了,还这么镇定的吗?还是他在极力压抑着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简言杰的语气中,竟有着难得的轻松?欧阳肆挑起眉头,嘴角扬起邪气的弯痕,“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就说了,这场百合婚礼,少了一对,岂不是会让永幸集团丢脸,让永幸集团丢脸,就等于让我们本家丢脸,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算是跟本家脱离了关系,但是不能否认,你也不愿做些会伤害本家信誉的事情吧?”
“嗯,然后呢?”
简言杰一派轻松自若的神情,隐约的,他大概猜的到欧阳肆心中的邪恶思绪,可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制止他。
“所以啦!为了不能让本家丢脸,你今天说什么也得找个新娘带出场才行。”
“嗯!你这么说,的确有道理。”简言杰肯定地点头,其实,事情根本不如欧阳肆说的那么严重。
得到他的赞同,欧阳肆眼里闪过一抹颇具兴味的笑容,看来,他猜对了!
从小就将情绪封锁起来的简言杰,竟然难得的对这个……嗯……高瘦竹竿女孩有兴趣呢!
“啥?”苏荻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简言杰,“你还要出席婚礼?”
“我要。”简言杰点头,这次,目光直直地撞向苏荻咏,算是回答她的问题,也更是忍不住心里那种突然想要了解苏荻咏的渴望。
“那……那你要娶谁?”
莫名有些酸涩的情绪,他该不会又要去找个像蓝丽美那种女人吧?
“你呀!”欧阳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我……我……我!”那酸涩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急,这会儿只剩震惊。
“嗯……”欧阳肆点点头,“你既然在这里,那真是方便不过了,有人可以帮言杰当新娘,不然,这百合婚礼,不就要变成九九婚礼了,那多难听呀!再说……也圬辱了幸福娘的名誉,不是吗?”
“可是我……”
“不好了!不好了!”
苏荻咏才在困扰要说些什么来回应简言杰,突然被一个冲进来的美女撞个满怀,嘴里急急地道:“不好了!荻荻!帮帮忙……米虫,惨了啦!刚才阿媚竟然跟她说有个新娘跑了……她叫我来这里看看新郎的状况,你认识那个牲简的……啊!你在这干么?”
先生两个字没出口,小气美女尤浅蓝,也是今天的假日工读生,愕然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瞪着一旁的欧阳肆。
“啊?!是你。”
欧阳肆的表情更是愕然,他一点都没想到,竟然还会碰到前两个星期在停车场附近那个忘恩负义的美女。
“啊!啊……”尤浅蓝睁大了慌乱的眼睛,一步步地往后退,“好!就这样,我话带到,剩下的,就请你帮帮忙,我先走了。”
“等一下,浅蓝!这位就是简先生……他刚才说的问题……要……娶……新娘……唉,怎么跑了呢?”
苏荻咏才开口,话不是故意说得断断续续,只因为尤浅蓝的身影,正越退越远,越退越远。
“你认识她?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突然,手被欧阳肆抓住,苏荻咏吓了一跳,而更快的,是简言杰的手,扣住了欧阳肆跟她的手,然后将两人的手拉开。
“你不要抓着她,人就在那里,你怎么不自己去问?”
简言杰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的光芒,欧阳肆却懒得理他,继续逼问苏荻咏,“快点!告诉我她的名字。”
“尤……尤浅蓝……”
“浅蓝?好!我知道了!”话一说完,欧阳肆就放开苏荻咏,甩开简言杰,穿过人群,往尤浅蓝的方向冲过去。
“唉……这是……怎么回事呀?”苏荻咏一脸莫名其妙,看向两人消失在大门边。
“我不知道,倒是……”
“嗯?”
“你答应做我的新娘吗?”
“啊?!”
苏荻咏愕然地看着简言杰,她没想到,那个俊美的男生走了以后,他也会这么说。
而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有这么短短百分之一秒,以为他是认真的,认真的在跟她求婚!
“如果不答应,我不怪你,不过,这下的确是很糟糕。”
不知道为什么,简言杰突然也想继续欧阳肆刚才那邪恶的主意,那丰厚美丽的嘴角旁,带着抹若有似无的凄凉笑意,“就当我是个可怜的新郎吧!在这么多人……甚至电视面前丢脸。”
说完话,简言杰颓然缓慢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那消沉的模样,莫名地让苏荻咏的心拧了起来,一股说不出的痛,在心底隐隐发作。
“你……我……”
“嗯?放心!我不会逼你的,只不过,要是你肯帮忙,那就太好了。”
简言杰抬眼看她,他依然戴着黑框眼镜,一脸看起来土里土气,可是,不知怎么地,那双在镜片后的眼睛,却隐约地透出了一股深沉神秘的忧郁气质,叫苏荻咏无法跟他说不。
平时在实验室,遽远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或做实验,那宽阔的背影及有力的肩膀,总是会让苏荻咏不自觉地幻想,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她怎么也没想过,他会有这么消沉的模样。
忍不住,她脑袋里该死的那条名叫“良心”的神经,又再度被人牵动了。
简言杰怎么说,都是她好友陈瑞阳跟萧治东的老板呀!陈瑞阳跟萧治东口中那个叫人崇拜不已的超级怪人、超级实验狂,再说,好友米婵娟是今天婚礼的主办人,她也一定不希望,这百合婚礼变成九十九婚礼吧?
给了自己一堆莫名的理由后,突然,简言杰低哑的声音,插入了她脑里那片混乱吵杂的声音中,“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没有人会想理我这种……”
“我愿意!”
苏荻咏几乎是大吼出来,顿时,新郎准备室又静了一秒,接着,又闹烘烘的响着各种声音。
简言杰抬头,原本那刚毅脸上,隐隐透着柔和的线条,浅眯的眼中,带着深沉难辨的神情。
“哈!”这时,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四周吵杂的声音响起,带着调侃的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年轻人!结了婚后,多的是时间说我愿意呢!哈哈哈!”
苏荻咏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周遭还有刚才说话的人,真是……真是羞死人了!她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
可她却不知道,她自己的瓜子脸,此刻正红的像苹果,粉嫩的脸颊像水蜜桃似的,叫人想掐上一把。
简言杰有些震惊于心中对她的想像,他缓缓起身,用这时间来平下心中那难得的骚动,他起身后看着她,只是语气平静地说了两个字。
“谢谢。”
* * *
“啊?!”
在台上角落的米婵娟,她目瞪口呆看着红毯上第一对走进来的佳偶。
等等!佳偶个屁!她可不记得新娘的名字,有苏荻咏这三个字,而且该死的!那个新郎简言杰的名字,不是刚才才被她匆忙划掉的,怎么可能?
她想冲上去阻止婚礼证言,可是她却没那个胆,因为,旁边有个西装笔挺,而且正是她顶头上司的男人,白靖月在。
因此,她跺脚又跺脚,不断地在心中怒吼着,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尤浅蓝呢?那死女人跑到哪里去厂?说好今天要帮忙的。刚才不是叫她去帮忙搞定新郎吗?现在人呢?她到是怎么搞定的?她实在难以相信,为什么她会把那个蠢蠢的苏荻咏搞给人家了呢?真是乱七八糟、糟八七乱的,可恶呀!
米婵娟真的很想冲上前去问,无奈,两百个人的结婚典礼耶!
要是她胆敢去破坏,不要说丢了自己这主办人的饭碗跟名声,更严重的,是会被当事人四百双眼睛,还有当事人的亲戚们,那些上千双,甚至上万双的眼睛,给活活瞪死,因此,她怎样也没敢在婚礼途中去质询苏荻咏跟那个叫做简言杰的新郎。
一直熬到了一群新娘新郎要走出门时,米婵娟终于忍不住了,将东西丢给慌忙的助理去收尾,人便冲向最后一对的新婚夫妇。
米婵娟跟苏荻咏。
“怪荻荻!”
“米虫?”
苏荻咏回身,那套临时找来的礼服,把平日根本不装扮的苏荻咏,打扮的美丽的不像是真的,一时间,米婵娟看得呆掉,“啊……好漂亮。”
“真的?真的吗?”苏荻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再抬头,有点傻气地笑了,“这是简先生帮我花钱叫人家送来的,还好可以穿,不然差点来不及哩!”
“来不及?”米婵娟还有点没回神。
“来不及结婚呀!”
“啊?结婚!对啦!”米婵娟这会儿可回神了她瞪向在一旁看起来平静温和的简言杰,咬牙切齿,“你们谁要给我说清楚,这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苏荻咏还愣愣地。
“我是说,你干么要嫁给这个男人?”
米婵娟那防御的态度,正在简言杰的意料之中看来,苏荻咏的人缘果真不错呢!
刚才他们在聊天,他终于知道,原来实验室里的那两个跟他一起工作快两年的伙伴,是一对同性情侣,也知道,苏荻咏常跑验室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实验室中午的伙食很好吃,简直好吃到叫人敬佩,比上帝还伟大,当时,她那憧憬的神情,可真是叫他这个厨师心中一暖,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一个像苏荻咏这般单纯可爱的女孩.会有这么多好友,实在是一点都不叫人意外。
不过,米婵娟那样防着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怕他会把她了吗?就算他想吞,又关她什么事呢?
“米小姐,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是我跟苏荻咏之间的事,我想你不用担心。”一直挂在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消失了,换上的是平日那给人、感觉近乎孤僻的严肃。
“啊?荻荻!”米婵娟提高了音量,“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刚才可是公证婚礼耶!在法律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
“她知道的,米小姐!”简言杰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后面……我好像看到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在找你……”
“啊!白总!”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米婵娟就差没跳了起来,连忙回头在众人中寻找白靖月的身影。
“咦?”苏荻咏才一脸疑惑,“没呀”的说完,突然手腕被人一拉,人跟着就跑出了大门。
跑到外面的新娘休息室后,苏荻咏才恍然大悟,指着刚抓着她跑的简言杰,“啊!你骗米虫!”
“没错!”
简言杰笑了,眯着的双眸看着她,深邃动人,闪闪发光,那丰润的唇边,不自觉地浮出了深邃性感的酒窝,虽然依然有着大眼镜遮在眼前,可是却好漂亮!
苏荻咏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她什么都忘了!
也忘了这婚礼,她是个临时帮助他的假象而已。
第三章
假象?
意思就是不是真的!不是长久的!不是确实的!
没错?这就是她,苏荻咏的婚姻关系。
从那天晚上,简言杰开车送她回家,给了她他的手机号码跟家中地址以后,就消失了。
消失了?没错!是消失了! 一
幸翰生化科技的总实验室在美国,不过在台湾,也有个小小的分部实验室,这实验室的主任,就是简言杰。
当过了快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简言杰的消息后,米婵娟忍不住逼苏荻咏,拿婚姻作废的证明书,前来传闻中是外星禁地的地下室跑,要来找简言杰“结帐”。
可却没想到,简言杰竟然也不在这里!
当问到好友萧治东,关于他们老板的下落时,萧治东眨了眨他的大眼睛,停顿了好几秒,才说:“去美国啦!荻荻!你怎么会想到问他呀?”
“嗯……唉……”
“当然是……有私事啦!”米婵娟替迟疑的苏荻咏回答,她一脸臭。
“喔!”看出来米婵娟来意不善,萧治东耸耸肩,不以为意,“他去美国了,好像是去跟他妈妈交代什么大事的样子,不过,他好像要月底才会回来耶!”
“月底?”莫名的失落,隐隐地浮泛在苏荻咏的心里,那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真糟糕!那就是要到月底才能解决喽?”
“解决什么呀?老板这么孤僻的人,怎么会惹上你这朋友呀?荻荻……”
萧治东实在是好奇毙了,可是,他的问话无疑是在替米婵娟那一肚子的不爽火上加霜。
“不干你的事!死娘娘腔!”
“噢!你……你……荻荻!你看啦!你的朋友怎么这么过分?”萧治东一跺脚,气急败坏。
“啊?你们两个……别吵别吵……大家都是好姊妹嘛!”
“好啦!不吵啦!算我对不起你,荻荻!你这件是真的很重要,你不要少根筋,弄不好,你可是一辈子赔进去的耶!”
“我知道,但是……啊……”
突然,一张贴在杂乱的记事板上的合照,吸引了苏荻咏的目光,她愣愣地看着照片里,一脸严肃,还有些土气的简言杰,一时间,忘记回答米婵娟的话。
“噢!不会吧!”敏感的萧治东,一下就察觉了。
米婵娟皱起眉头,“什么不会吧?”
“她……”萧治东用嘴形轻声地说着,“暗恋咱们那个怪老板?”
“什么鬼话?她是被逼着当新娘子的。”忍不住,一直瞒着的事情,被米婵娟一下就说了出来。
“什么新娘?啊……啊!啊!难怪!那天老板结婚的对象……是……荻荻!不!不!不会吧!”
“唉唷!”没办法好好欣赏照片,苏荻咏有些不耐,“你们干么啦?只是个假婚姻而已,又不是真的,一个叫成这样,一个紧张成那样!”
“你……你……”米婵娟跟萧治东一起瞪着苏荻咏,不敢相信!什么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会儿,两人可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哎呀!米虫。”
看了简言杰的照片,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总觉得心里闷闷的,苏荻咏一转头,看到桌上的麦当劳袋子,不知道为什么,苏荻咏更烦了。
她一把抓住米婵娟手上的婚约作废文件,“放心啦!这我会叫他签名的,现在人就是不在,要签名,也得等到他回台湾呀!”
“啊?”难得看到苏荻咏这样果决,米婵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我跟阿东聊聊,你不是等等还有事吗?”
苏荻咏知道,忙碌的米婵娟是硬挤出时间跟她跑来这儿的,她是想帮她,她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想见简言杰,至于婚约,她倒不是这么担心。
“嗯!好!我先走了。”米婵娟欲言又止,可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毕竟,怎么说苏荻咏都是个二十七岁的大人了。
她也许涉人过头了,看着她走后,苏荻咏回头,看到一脸好奇的萧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