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她昨天气嘟嘟的样子,他就知道了,要她介绍他给家人知道,简直不可能,昨天她哥哥就已经率先把他当成隐形人了。
甚至在她气呼呼的同时,更是毫不考虑的就叫他去对她的家人说谎,都没想过,他其实是非常期望她家人认可的。
而且,看她气成那样,恐怕他会有好一阵子都没办法看到她那张可爱又漂亮的苹果脸了。
“怎么啦?舅舅。”
在他办公室玩计算机的秋商禾抬头,一入眼就是他那少见的超级苦瓜脸。
害得一向不在乎秋商淇以外人情绪的他,也不得不出声关怀一句。
“我……唉!”他走到外甥旁边,在颇有年岁却舒适的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妳觉得,如果惹怒了女人,该用什么方法跟她道歉呢?”
”想到昨天,会用的招数他都用完了,她却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他更是沮丧万分啊!
“女人?!”秋商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同时在键盘上打了一连串的字,然后又用鼠标点了好几个指令后,才又道:“我才五岁,问我关于女人的事情,会不会嫌太早啊?”
“对喔!算我问错人好了。”
严镇责怪自己的迷糊,禾禾非常的聪明没错,但不代表他在感情上也成熟,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不过你可以问蓝阿姨啊!”
“蓝阿姨?你说冬罂那个没事又跑去德国喝啤酒的怪女人?”
“嗯!她在线上,你可以自己问她。”
秋商禾转开了喇叭,然后就听到蓝冬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什么叫怪女人啊?你这个怪男人!”
“呃……”
“舅舅!你在画面上可以看到蓝阿姨,在这里。”秋商禾面无表情的把视讯系统的摄影机调向严镇的位置,然后就往外走,“我先出去了。”
“死小子!”
严镇忍不住骂,竟然这样陷害他?
“干么?追不到你的小学生啊?”屏幕上的蓝冬罂影像阴暗,但是话里的取笑却清晰不已。
“什么追不到?小吵架而已。”
“吵架?没见过你跟任何人吵架会有这种表情出现的。”
“废话少说!妳干么没事在这种时间跟我外甥联机啊?对他有兴趣?”他故意转移话题。
“当然!他是少见的天才,又聪明又太灵巧。”蓝冬罂的声音里有丝激赏,“只可惜他太牵挂淇淇了,不然他要是能来德国受训的话,以后一定会是个超级特务。”
“他才五岁!给他一点童年好吗?”严镇回道,他满受不了蓝冬罂老想提携后进,连个五岁小孩都不放过的职业热忱。
“当然好!不过,他的思想已经来不及过所谓的童年了,你如果要给他过童年的话,可要再多费点心思了。”
“我知道,谢谢妳的劝告,没事的话,我可以关掉联机了吗?”
“再说一件事就好,是跟你切身相关的事情。”
“什么事?”听到她声音里有着难得的严肃,他不禁好奇的问。
“我收到线报,安妮昨天抵达台湾了,我想她可能会去找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严镇闻言深深一震。“安妮……”
“嗯!我有派人去盯着她,可是我们现在仍无法逮捕她,所以万一她去你那里闹事的话,你得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了。”
“黑龙帮……会死灰复燃吗?”严镇问,深邃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担忧。
过去在黑帮纠纠缠缠十多年的恶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尤其上次他身旁还有两个外甥,跟一个心爱的女人。
“并不会!但是那些死忠于黑老的人,对于安妮一直倾心于你很不谅解,都认为是你拐走了黑老的情妇,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吧!安妮如果去找你的话,这次你最好让她彻底死心。”
蓝冬罂知道,他是碍于过去黑老对他有恩,所以始终狠不下心来对付安妮那个嚣张的花痴。
“但是我……”他曾经发过誓,不再踏足黑道的。
“我知道,但是要让那个偏执的女人不再有妄想,你利用在黑道曾有的身分,去解决是最快的方式。”
蓝冬罂的话让他陷入沉思,半晌后,他才开口,“我知道了,我会斟酌怎么做的。”
“那就好!对了,关于你之前的那个问题……”
她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轻快。
“什么问题?”
脑海里已经被即将来临的麻烦占据的严镇,一时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见屏幕里的蓝冬罂微微一笑,“女人跟男人一样,最怕对方的眼泪,你去对她哭两声她就会原谅妳了。”
“啊?!”
严镇大叫一声,脸也跟着红了,而蓝冬罂则是赶在被他破口大骂之前,关掉了联机。
害得他只能怒瞪着计算机屏幕,在那里咬牙切齿。
“你跟谁在网络上聊天啊?啊的这么大声?”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好轻柔,却又略带着别扭的声音。
他愕然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
作梦都没想到,昨天还气呼呼的她,此刻竟然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呃?妳……”
在错愕中,他猛然想起了刚才蓝冬罂所说的话,可是,哭……这档子事要怎么做啊?
“怎么?不高兴我来?”
简维圆还是很别扭的道,一张小脸上说高兴也不是,说生气也不是,充满着矛盾的情绪。
“不,我……呜呜……妳肯原谅我了吗?”
他实在是哭不出来,只好努力的发出像是秋商淇常常发出的注音。
“啊?”他的怪模怪样搞混了简维圆,也让她忘记自己别扭的情绪,瞪着他问:“你鼻子不舒服啊?”
昏倒!
严镇这下可以百分百确定,蓝冬罂那个死女人,绝对是故意整他的!
第十章
不管怎么说,好歹简维圆看起来像是完全忘记了那档子事,两人之间的情感,也有如过往般甜甜蜜蜜,只是,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甜蜜,却不是严镇真正想要的。
自从两人的初夜那次,可怜的他,就一直没有机会能再对她施展男性雄风……不不!是男性柔情。
原因不外乎于,车厂总是有一堆人在,就算到了三楼,也还有欧姨跟两个小鬼,所以,要找到时间来慢慢勾引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太懂,对男女之间情欲依然算陌生的小妮子,可不是容易的事。
而那个吵架的星期日野餐,原本他是打算到野外后,弄个超级浪漫,叫她欲仙欲死……不!是会忘情投入的绮丽场景,好再次用“行动”对她宣告,她是他的人。
但却偏偏遇上了那件事。
这接二连三的波折,使他苦不堪言,夜夜想到她,都得起来洗个冷水澡。
现在他只好专心祈求上苍能帮助他求婚成功,好让他的未来,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跟她一起同赴男女之间的极乐天堂。
而在两人和好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她突然说要带他回家见刚环岛旅行回来的爸妈,他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而紧跟在这件好事之后,是当天晚上,刚从德国回来的蓝冬罂,突然说有事想借双胞胎几天。
平日总被双胞胎夺去情人注意力的他,当然也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是的!上苍显然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个美好夜晚将要来临的机会。
“对了……”
“嗯?”
就在送走了双胞胎不久,车厂打烊大伙都回家,连欧姨都难得回去找老公后,在他的办公室里,正要拿起包包离开的简维圆,突然被他这种难得迟疑的语气唤住。
“妳……我、我不太舒服,好象发烧了……”
本来想直接说妳留下来吧!可偏偏,他又怕说得太白会惹她生气,所以硬是说了个谎言。
想他堂堂的严镇,竟然有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作态到这种地步,本也不齿于自己的行为,但是……
看着简维圆眉头微蹙的走到他身旁,用手摸上他的额头时,他竟然只感觉到甜蜜。
“不舒服?嗯……没发烧啊。”她用手背测温,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
“有发烧的!妳用额头来测就知道了。”
“是吗?”
站在他面前的简维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毫不迟疑的靠向已经变成大野狼的他。
“没啊……唔!”
突然被他吻住,她楞了下,可是接着却也闭起眼睛承受,他的毛手毛脚跟偶尔偷香的举动她早已习惯,只是……
吻了几秒之后,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以往那些是短暂、轻浅的吻,这会儿却绵长不已,甚至还吻到她的脸颊、她的下巴、她的脖子。
“你……唔……别啊……”
“别怎么样,嗯……”
他粗沉的声音在她的胸前响起,瞬间,她倒抽了一口气,惊骇的望着他,“你、你……”
“妳愿意嫁给我的,对吧?”他边拥吻着她那对小巧丰满,跟她的身材成完美比例的浑圆,边乞求中又带着一丝霸气的问。
“我……唔……”
她腿都软了,许久许久不曾经历过的热感,瞬间从她的小腹下方潮涌而起,淹没了她。
“今晚陪我,我要妳陪我一生一世!”
他渴求着,同时将大手探入她的底裤中,直捣核心,存心要她无法思考。
“我……啊!好,但你别……”
她的脸已经被红晕淹没,迷蒙的双眼中,带着无限的爱意,她想脱离他的魔掌,好好地回答他这个一点都不浪漫,甚至有点野蛮的求婚。
但是,他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那双带着魔力,能叫人忘却一切理智的双唇,只顾着越吻越低,越吻越叫她迷乱。
不知不觉间,她的上衣已经被他褪尽,裙子也跟着掀起来,底裤也褪了一半,整个人更是被抱到办公桌上,而他也几乎要忍不住下腹部那渴望抒解的情欲。
“不行!别在这里。”
他咬牙硬忍,因为他不要她躺在冷硬的桌面上,虽然天知道他的欲望已经快逼疯他了。
“不,我要……”
她扭动着身子,在他的吻跟手指下热情难耐,虽然她并不太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但她知道,他已经燃起了她身体里的熊熊烈火,不得不扑灭。
“我会给妳,但别在这种地……”
方字还没出口,他原本搂抱着她的身体,突然猛地一僵,错愕地看着办公室那半敞开的门。
“呵呵,看来!你的老习惯不改,还是喜欢在办公桌上做爱嘛!”
严缜身体突然僵硬,接着又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使得原本已经被情欲迷昏头的简维图,瞬间清醒过来。
“啊!”
她的惊叫声唤醒了错愕中的严镇,现在可不是发楞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挂在椅子上的大衬衫,直接包裹住商维圆几乎全裸的娇躯。
“该死的!安妮,妳来干什么?”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
而简维图也直到这一刻,才偷偷从他的胸膛中抬眼,看向那个娇滴滴女声的主人。
“我来干什么?我来检视我的产业也不行吗?”
安妮是个宛如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大美人,可是说话的模样,却嚣张的惹人厌恶,当下,简维圆就觉得讨厌她,更讨厌她一出场时说的话。
“这里是我奋斗多年的产业,就算黑老要拿回当年他资助我的钱,我了不起也就是把整个产业送给他,这里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算是妳的。”
他抱紧简维圆,偷偷的在办公桌下按了一个钮,看到外面走廊上还有人影,他也知道安妮的习惯,连偷腥后面都要有保镖跟着。
她是个怕死的女狼!
严镇现在真的是很懊恼,当年为何会不小心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黑老得了肺癌就快死了,哪能再活多久?他一死,所有的东西,包括你……都会是我的,呵呵!怎么?”那双柔媚邪恶的大眼睛瞄向他紧抱在怀中的小女人,“你改性子了吗?不爱我这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反而去爱那种小学生?”
在他怀里的简维图身体一震,极度难受的感觉瞬间涌上喉头。
这个大美人跟严镇有一腿?!
“妳别胡说!我根本没想过要妳,跟妳唯一的那一次,是妳故意陷害我的。”
他知道那话简维图听得不舒服,她的身躯已经开始推拒他,想跟他保持距离,所以他只好紧抱着她不放。
“唯一的一次?不只吧!你记得当年车厂成立,黑老来剪彩的那天晚上吗?我们一样是在这张桌子上,呵呵!我们还做了不止一次,怎么?你不信吗?我还有录像带为证呢!”
安妮从包包里拿出了录像带,而一直偷瞄着她的简维图则又是一僵。
老天!严镇竟然有这种怪癖?!
“我严镇岂是这种男人,连自己恩人的女人都会下手!要不是那次被妳设计喝下了那些掺着春药的酒,我是绝对不会去碰妳的一根寒毛。”
他怒道,当然主要还是要解释给商维圆听。
无奈,简维图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在他的怀抱里,仓促的拉好自己的裙子跟底裤,扣上他那件大衬衫的钮扣。
“好!随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我只要……”
安妮倒也大方,本来,她这次会来找严镇,就不是真的还想要他这个男人,虽然,那次在桌子上做爱的感觉很赞,但她主要还是要他签名放弃继承老头子会过渡给他的一切产业。
她是老头子的情妇,但他却是老头子最倚重,而且一直想收为义子的大将,她一直知道自己在老头子心中的地位,远不如这个拋弃黑道继承人身分的家伙,所以,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是根难以抹灭的刺!
“只要什么?”
“我只要你……跟我到纽约去。”
“我不会去,也不会让妳得逞的,”他岂能任由这女人嚣张,他生气的吼,边偷瞄正在穿衣服的简维图。
要死了!他表面上发怒,心底却担忧,她一定会误会,然后又会狂生他的气。
“妳不去!我就公布这卷录像带给所有黑龙帮的人看,到时候你的生活会起什么样的大波澜,周遭的人会有多大的影响,呵呵,我可不知道喔!”
“妳……”
他怒视着她,想不透那卷黑老承诺过会销毁的录像带,怎么又会出现在安妮的手上?
虽然他不在乎她公不公布这卷录像带,但是,他却想保护他现在的生活,保护简维圆、保护孩子们,所以,他不能容许任何阴影存在他的未来之中。
而要除去这阴影,除了重回黑道!使用黑道的方式外,别无他法!
“怎么样?要去吗?”
“别去!”一直没说话的简维圆突然开口,螓首就在他的怀中仰起,望着他的晶亮双眸里闪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他看着怀里的她,一时间,为之动容。
他知道她生他的气,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从她眼底读到的思绪,却是担忧与愤怒的交杂?
“你去我就不理你了!”
她说到做到,这个笨男人,难道不知道那种大美女是蛇蝎吗?会要了他的命的!她虽然气他跟那女人有过一腿,可是就算白痴也看得出来,他跟那女人这一去,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