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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保镖 page 14 作者:婉婉

  凌希颜坚定而固执地想道,离开了浴室,她换好衣服,吹干头发。这一个礼拜是她最易受孕的时期,她要去找雷杰。这是一场赌注!她要去掌握这最后的一星期,替自己保留些东西。然后,不论她怀孕与否,她都将离开!因为多在雷杰身旁一刻,就多一刻难舍的煎熬与折磨。

  送走了白奇、卫洋平,雷杰一人孤独地回到偌大的家中。这间百余坪的公寓充斥着清冷与孤单,雷杰环顾四周,同样的摆设和位置,如今少了希颜。希颜的笑、希颜的身影,曾经是这个地方的重要部分,以后呢?希颜能原谅自己吗?雷杰张开了双臂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成大字形的疲惫状态。他的脑子仍不停地运转,他的心思全被希颜所占满,雷杰伸手拿起电话却又无力地放下了。他能和希颜说什么?说他很抱歉吗?那又能改变些什么呢?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但此时的自己却想痛哭一场,好发泄心中的苦闷。

  开门的声音引起了雷杰的注意,他抬起疲惫不堪的面容望向门口。是谁呢?是父亲吗?还是希颜?雷杰的心悸动了一下。随着门扇的开启,脸色苍白如雪的希颜出现在玄关。雷杰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纤弱的身影,希颜回来了!这是代表她原谅自己,还是想和自己分手呢?他无法出声,只无言地看着希颜。

  凌希颜悄然地走进客厅,来到雷杰的身旁,她举起了手抚过雷杰多而凌乱的发,有些哽咽地说:“累了吗?”

  雷杰猛然地拥住了希颜,紧得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躯中,紧得似乎这是最后的拥抱一般。希颜简单却温柔的话,几乎使他崩溃。她如何还能这样的温柔?在自己做了这样深刻伤害她的事之后。“对不起!”

  “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凌希颜举起手用力地捶打雷杰的胸口,泪流满面。即使早就决定这是她和雷杰的最后一星期,早就决定以演戏来掩饰自己的心灰意冷,但一看到雷杰憔悴落寞的脸,她就忘了先前要求自己绝对不流露愤懑情绪的誓言。

  任着希颜捶打自己,直到她开始喘气,开始无声地抽噎,雷杰仍紧拥着希颜。他拂开了贴在希颜脸上的发丝说道:“我不希望让你这么伤心,但事情已非我所能控制了。”

  阖上眼睑,凌希颜努力不释放自己的情绪,她前来只为了怀雷杰的孩子,然后离开。她不能让事迹败露,让雷杰看出自己的寒心,她说道:“都过去了,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张开眼看着我说。”雷杰轻吻过希颜低垂的眼睑,有些紧张自己即将得到的答案。

  凌希颜因哭泣而显得浮肿的大眼,以假装过的坚定注视着雷杰,她必须让他对自己毫无怀疑,她要雷杰在完全失控的情绪下拥有她,在完全失控的情况下忘了用防护措施。“杰,抱我!”

  雷杰俯下头,狂乱地攫住凌希颜的唇,倾他所有的爱意亲吻至两人间的空气转为滚烫。“谢谢你,为了一切。”

  雷杰拥住了希颜在臂弯中,珍视着这份几乎失去的感情。

  “我对你的感觉不会改变。”凌希颜对雷杰的胸口呢喃道,心头却全是苦楚。自己的确还爱着雷杰,一样地深切、一样地激烈,只是为了这点,她必须离开。

  “希颜,我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你!”雷杰在心中发誓,绝不再让希颜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我先送你到美国好吗?我不要你留在这里受苦。”

  “不!”凌希颜强烈地反对,她只剩下这一个礼拜了,她不走!绝对不走!

  于是凌希颜以最原始的方法诱惑雷杰,这个念头才刚掠过她的脑中,希颜即满脸桃红,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凌希颜伸出手,羽毛般地抚过雷杰的胸膛,双唇吻过雷杰的耳廓,在他耳畔低声而柔媚地说:“别让我走!”

  雷杰呻吟了一声,将希颜一把抱起,拥至卧室中。希颜完全放纵的这一面及似乎不顾一切的行为,让他迷惑却也让他疯狂。

  此后的一星期,白奇仍努力地调查华莉莎,而雷杰则努力躲开媒体记者的追逐。至于凌希颜则几乎足不出户地待在家中。她假想一切都没发生过,她是雷杰的妻。

  在雷杰面前,她绝口不提华莉莎,她只是温柔可人地腻着雷杰,为他打理一切。然后在夜晚不停地诱惑雷杰,为了达成目的,她甚至以针刺破了雷杰所有的保险套。

  知识希颜没发觉自己偶尔仍会露出孤独的眼神——当她静默时,这点让雷杰更加心疼,他更是竭尽所能地以爱意将希颜包围,因为他知道希颜不是不在乎外面的风风雨雨,她只是选择忽略。而为了她似水般体谅及忍让的柔情,说什么他都要解决华莉莎的事!

  这一晚,凌希颜换上了白色丝缎的洋装,准备了烛火、佳肴等待雷杰,因为这是最后一晚!明天,她和雷杰就将在不同的地方过着不同的生活了!

  雷杰一进门,诧异地看到室内明亮的烛光与一身美得迫人的希颜,他关上了门,拥住了希颜。“今天是什么日子?”

  凌希颜露出有些寂寞的笑脸,努力记住雷杰的每个表情,“别了!雷杰。”她在心中说道。拉住雷杰的手,将他引到餐桌前,凌希颜拿起冰桶中的香槟,打开了,倒入郁金香型酒杯后,啜了一口,而后将芬芳的水果香气息送到雷杰口中。

  雷杰觉得醺然欲醉,耽溺在希颜的缠绵感情中。他扶住了希颜的头,用深情扣住了她柔软的唇舌,一场晚餐很快就转变为凌希颜的诱惑飨宴——每一口食物的入口都充满了强烈的欲望。最后凌希颜坐在雷杰膝上,舔去了他唇角的奶油气泡后,这一场晚餐转变成情爱的纠缠,情爱的战场由餐厅移至卧房。

  隔天清晨,雷杰直觉地转向右想拥住希颜,但伸手却扑了空。雷杰心中一惊,他几乎不敢去正视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地起身,看到书桌前一封信笺,一股痛苦的浪潮覆住了他,他没有勇气,他不敢伸出手去拿起。

  缓慢地走到桌前,雷杰木然地打开信笺,凌希颜清秀的字映入他眼帘。

  爱你爱得太多,多到连想都不愿去想事情的真相。虽然我还是搞不清楚自己,但这段梦境般温柔的时间,我会记得!你在我耳边的低语,我会记得!只是为你而笑、为你而哭的日子都过去了。毋需难过,就让相爱一直停留在光阴中吧!

  没有力气思念你的希颜

  自从希颜走后,雷杰几乎陷入疯狂中,他狂乱地寻找每个希颜可能会去的地方,他甚至放弃了工作,让自己沉没在痛苦中。得到幸福后,又失去幸福是最最残忍的是,他宁愿从来不曾拥有过。

  为了希颜,雷杰放下了自尊,去乞求凌勋告诉自己希颜的下落,但却在凌勋的怒气中被打伤,因为连凌勋也完全和凌希颜断了音讯。

  在数天无分日夜的找寻后,雷杰颓丧地几乎想自杀,但父亲的话一棒子打醒了他。

  看到雷杰酩酊大醉的委靡双眼,雷平国痛心而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我醒醒!”

  这个一向坚强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清醒更痛苦!你别管我。”雷杰捂着被甩巴掌的脸低声地说。

  “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希颜的消息,你这个样子怎么挽回她。”

  雷杰用力地拉住父亲的手,激动地问:“有希颜的消息了吗?快告诉我。”

  雷平国叹了口气,“我们想也许希颜早已不在国内了,所以请熟人查了出境记录,结果发现希颜已经到美国了。”

  “美国。”雷杰口中喃喃地自语。希颜真的决定完全地远离自己了吗?连台湾都不愿待下来了吗?“我到美国找她。”

  “美国那么大,你怎么找?而且她可以再转机到其他国家啊!”雷平国看着这个痴情到让他心痛的儿子,“白奇已经到美国,委托华虎帮他追查。只是希颜受过训练,她掩饰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连你凌叔都不知她人在何方。”

  扯过了雷杰,雷平国将他拉到镜前,“你看看你自己!像个鬼一样!你这样能做什么事,你这样就能解决华莉莎的事,找回希颜了吗?你这样对得起为你担心奔走的白奇和其他朋友,你对得起我吗?醒过来啊!孩子。”

  于是,在父亲的红眼眶中,雷杰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他更投入与工作,让自己麻木,只是他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那种热爱生活的动力了。

  这一天是除夕,白奇自美国回来,同时他派去调查华莉莎的事也有眉目了。此时,卫洋平、妮妮和白奇都坐在雷杰的客厅中,等着他梳洗出来。

  “雷杰,今天还好吧!”甫回国的白奇关心地询问。

  “如果你觉得像具行尸走肉叫好的话。”卫洋平有些无奈地说道。

  “白奇,情况乐观吗?”妮妮朝白奇手中的档案点了点头,急于知道答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好消息、坏消息?”雷杰自房内走出,衣着虽整齐,但却掩不住眉宇间受折磨的神情。

  “华莉莎的孩子不是你的!她的妇科医生被收买到泰国度了一个月的假,我找人在泰国把他揪出来的。华莉莎的预产期在十一月初,你最后一次和她发生关系是在一月初,而怀孕时间是九个月又十天,所以她的孩子肯定不是你的。”

  雷杰拿起了桌上的玻璃被往地下砸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昨天还打电话来想跟我和解,真是不知死活!我要找人反告她诽谤,告到她无法生存!”

  看着雷杰悲戚中又含着震怒的表情,屋内的人都不作声,因为他们知道雷杰需要发泄。

  许久后,妮妮才走过去轻拉雷杰坐在沙发上,她温柔地说:“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想华莉莎会得到她应有的报应。”

  “都过去了!”雷杰苦笑,“的确都过去了,我和希颜的感情也都过去了!白奇,你的另一个坏消息呢?”

  白奇叹气说道:“我无法得到希颜的消息。”

  “为什么?你不是要华虎帮忙了吗?”雷杰沮丧地说。

  “是的,可是在美国我们的管道还不是那么畅通,再加上希颜是存心消失的,如果她使用支票、信用卡,我们还可以得知她缴款之处,但是目前为止,希颜根本没留下这些记录。”

  看着雷杰又垂下的肩,卫洋平走了过去,双手扶住雷杰的肩头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凌希颜的。”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雷杰悲伤而无力地说。

  第九章

  夏日的午后,日本名古屋的“鹤舞公园”中有一对身材高窕的男女,正推着娃娃车经过大理石喷水塔。喷出来的水滴,偶尔会落在娃娃车中婴孩的面颊上,只见婴孩张着黑色的大眼,举起双手去触摸那些飘散在他脸上的水珠,然后发出骨碌碌的快乐笑声。

  看着婴孩纯真的笑容及无邪的表情,这一对男女相视笑了一下。沿途经过的路人无不投以欣赏的眼光——男的身高约莫一百八十公分,俊逸非凡,眉眼间净是洒脱的神韵;女的则是一头如丝的秀发,配上温润如玉的绝色面容;就连那个小小的婴孩,都有着明亮大眼和娇好面容。

  “你告诉爸爸了吗?”男子低头认真地对女子说。

  女子皱了下光洁的额,柔缓地说:“爸很生气!”

  “当然了,你经过了这么久才和他联络。”

  “我知道我很不孝、很自私,但我实在很怕。怕爸爸不谅解我的行为,更怕那个人经由爸爸找到我,我不能冒险。”

  “那现在又为何决定告诉爸爸了呢?”男子疑惑地问。

  “因为爸的身体。我不想再让他担心了,而且已经过了一年多,我想一切都该平淡了,雷杰也不会找我了!”

  这个低着头有些哀愁的女子正是凌希颜。一年多前,她留下一封信远走美国,在美国只待了三天,便转往欧洲数国,以掩饰怎么的行踪。数个月后,她怀孕的征兆越来越明显,体能也大不如前,她来到了日本的名古屋,找到在日本学习武术的小弟——凌如渊。

  在凌希颜的坚持下,凌如渊并未把她的消息告之父亲。只是搬离了宿舍,安顿希颜和自己住进一栋独门独户的二楼洋房。且在凌希颜的要求下,帮她找了个店面,开了一间充满异国风味的小咖啡馆。小咖啡馆的热带风味加上凌希颜特制的蛋糕、馅饼,很快地就在名古屋小有名气。

  在孩子满六个月时,凌如渊告之父亲身体状况不佳,满心愧疚与思念父亲的凌希颜,打了一年多来第一通电话给父亲。

  “爸爸对于奏凯的事怎么说?”这个陪在凌希颜身旁,几乎所有居民都认为是凌希颜先生的男子就是凌如渊。为了保护凌希颜的名誉,避免她受到日本排斥未婚生子的偏见影响,凌如渊也从不拆穿谎言。

  “大骂雷杰一顿。”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但只要一想到雷杰,她仍然有感觉。“后来就开心地直问奏凯的事了,还马上订了机票,说这个星期五就到了。”

  “爸有没有说雷杰的那件事后来怎么了?”

  “他要说时被我阻止了,既然已决定分开,就不必知道太多了。”

  “你难道不再给雷杰一个机会吗?你还是爱他的,别否认。”凌如渊开口止住了想说话的凌希颜,“你作梦时还常梦到他,叫他的名字。”

  凌希颜沉默了下来,蹲到娃娃车前抱起了奏凯,奏凯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奏凯爱笑,那一只黑色的眼眸简直就是雷杰的翻版!凌希颜将奏凯拥入怀中,他现在是自己仅有的,但她如何否认对雷杰的渴念。那渴念总是在夜晚伴着她入眠,然后在白天又重新笼罩住自己。尽管如此,凌希颜仍坚持她的看法——与雷杰在一起,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失控,所以她不愿意再与他有瓜葛。

  见姐姐不说话,如渊又开了口,“你何必这样呢?你怕自己跟妈妈一样,可是我并不认为你会如此。你有主见,你有判断能力,你不会那样疑心重重的。”

  “我只知道在我知道华莉莎怀孕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所有防线就崩坍了。那种巨大的痛苦使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才离开的。”

  “碰到那种情况,任何人都会痛苦。你的反应是正常的啊!别因为这点就认为自己跟母亲一样。”凌如渊坚定地看着凌希颜,开口说出他一直想说的话,“你是个胆小鬼,希颜!我认为你逃跑是因为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你害怕雷杰会像抛弃其他女人一样地离你而去,所以你选择了完全斩断情丝的方法,这样对雷杰不公平,你知道吗?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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