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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俏女郎 page 10 作者:夙云

  傅鹰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过了许久,他愁惨道:“我不会在乎的身份地位。”

  “不可能的,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了小雪的身体,为了让她能“安心”,张叔只得?下狠话,他要傅鹰死心,而这一切都小雪的要求。“男人对‘情’字不要太执着。”张叔一语双关道:“如果……她——只是在玩玩呢?或者,她已有未婚夫呢?”他肃然地望傅鹰一眼。“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见!请保重。”张叔说得汗流浃背。

  他当然听出话中的玄机,原来——他被耍了!被骗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仿佛天崩地烈,他的脑中只浮现那三个字——她骗他?她骗他?

  “暴风雨”即将开始?

  傅鹰带着伤痕累累的心回家,发狂似的把录影带扯得碎烂,又放一把火烧了,黑烟薰着他的脸,泪水滑过黝黑的脸,留下两条泪痕是白的。

  他要彻底地忘记她!

  饮酒狂欢、吃喝玩乐、彻夜不归、美女换不停……这是傅鹰现在的生活方式。

  这是真实的傅鹰吗?众人皆跌破眼镜。

  他甚至比前任董事长更会玩、更花心。

  女人每天都不同,交际费更突破百万。

  这个财团,看样子是快垮了!大都都如此窃窃私语道。

  而傅鹰荒废公事不说,他生活日夜颠倒,纵情纵声,也不听旁人劝说,他已不争气到自愿当个败家子!

  中国人说得好,好,好不过三代;坏,坏,坏不过三代。

  傅氏财团真会毁在傅鹰手里?

  看着业绩日渐滑落,大家都忧心忡忡……

  第七章

  经过半年,雾雪的头发留长了,她又恢复了女儿身。

  她穿着时髦的套装,擦上淡淡的脂粉,看起来更明豔动人,光彩亮丽。

  这女人,一样走在外双溪的街道上,一样吸引众人的注止。

  她戴着一副黑色的平光太阳眼镜,使人见不着她真正的容?。

  雾雪又偷偷地回来了。

  那一夜的种种,半年前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中滑过——那天的清晨,她冒着冬雨回家,所有的“诅咒”如排山倒海地湧来,她的“椎心之痛”再次复发。

  这种折磨,实在是受够了,但又无能?力,只好再次顺服于命运的安排。她的选择是再度回到日本,回到那个意图不轨,对她不怀好意的日本男人手中。

  自然地,她的脊髓之痛,又莫名地好了。

  她当然明白那个老男人的心意,因此,赶在离她二十岁生日之前的三个月,又“偷偷”的回台湾。

  她深深明白,只要与所爱的人不相认,她的“诅咒”就不会发生。但是,她却宁可以身试法,换取与傅鹰相见一面的机会,就算是旧疾得复发,她也认了。

  因为,她是如此深爱傅鹰,不能没有他。

  天暗了,路灯照着她站在傅宅外孤寂的身影,依然见不到傅鹰的身影,她等待又等待。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

  “砰!突然她被弹到地上,她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对方温暖的手臂已经紧紧握住她。“小姐,走路怎?这么不小心!幸好我的煞车很灵,不然……”

  “对不起,我——”她的神智恢复些,视线迎向这个男人,霎时,她的目光?之一亮!

  是傅鹰?

  四目交接一?那,她看到他若有所失的眼神,他认得出她吗?

  “要不要紧?”他问。

  “还——好。”她结巴地回答。

  “那就好了。”他回过头,开了车门,显然,他并没有认出雾雪。不过,须臾间,旺旺冲下车,跑向她,雾雪一见旺旺,所有的爱意全都湧现出来,她不肆一切地蹲下身子,把雾雪拥入怀中。

  这是第二个能令旺旺折服的人。

  除了那女人,从来没有女人能讨旺旺欢喜。

  这女人又是谁?

  刚刚见到她的一霎他竟以为她是“她”!往事种种,历历在目。他的心绞痛着。那个女人,只是在玩弄他而已。

  他会认出她,雾雪有信心地告诉自己——连旺旺都还记得她,它的主人,岂有不识她的道理。

  她的心噗咚噗咚地狂跳,她期待着。

  可是,傅鹰却很快地转过身子,接起狗链,她看出旺旺眼中的不愿,但又不敢反抗主人的意思。明显地,傅鹰变得很刚硬。

  看着他坐进车厢,发动引擎,雾雪的心不禁又降到了谷底。

  不!不!她岂能让他再度离以为她每天悬念的不就是傅鹰,她想他想得肝肠寸断!

  她冲向车头,拦住车子,傅鹰的车子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正面撞上她。

  “我的天!”傅鹰冲下车,连忙抱起这女子,朝豪邸走去,他很快地打开大门,心中挂念这女子的安危,进了大厅,把她放在沙发上,摸摸她的身子,查看有无骨折的现象。

  虽无外伤,但她背部的衣服裂了一个大洞。

  她光滑的背脊露出一条傅鹰再熟悉不过的疤痕。

  她是“她”?他激动得无法言语。

  旺旺认出她了?

  她回来了,她又再次回到他的怀中!这一刻,他完全忘了对她的忿恨!他只知道——他爱她。

  “鹰!你不要?弃我,我好爱你。”雾雪颤抖地呢喃道,双手不由自主地挥动着。

  “不!我爱你,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傅鹰激动地搂住她,把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归好想你!”

  傅鹰衬衫上的香水味及口红印,刺激着雾雪,她整个人清醒过来——他有别的女人?“你有其他女人?”她瞪大杏眼追问。

  对她无情无义地不告而别,那种像炼狱般的煎熬,瞬间全爆发出来。

  傅鹰蛮横地扣住雾雪的手。“我有女人又如何?今天我会如此会都拜你所赐。你一会儿扮小偷,一会儿又假扮成男孩子,又玩失踪的把戏;现在你为什么又跑回来?我真是蠢蛋,竟被你耍得团团转。”傅鹰箝住她的手臂,忿诉一切。

  雾雪用尽全力挣脱她,并赏了傅鹰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请你冷静点听我说,好吗?”

  “我不想与曾经玩弄我的人说话。”他冷言冷语。

  他说的是实情?还是气话?

  雾雪深深被刺伤了!她泪盈于睫,痛心道:“你这没心没肺的男人!”

  “你直不记得我!我是为装,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她哭泣着继续道:“我的朋友告诉我那是她的房子,所以我才会脱光衣服,睡在你的床上;也是因为好玩,我才女扮男装当泊车小弟。而你却像呆子一样的不知我是女儿身,我在你身边待那么久,你一直说,你有深爱的女人,我——怎敢表达自己的感情,恢复真实的我?连旺旺都记得我,你却像个瞎子般不认得我,你——像个花花公子,采花大盗……”

  雾雪已洋不成声。“你才是色狼,不但欺骗我,又玩弄世间的女子,我……”

  “我是有深爱的女子。”傅鹰沈沈地开口。“我一直地寻找她,找了好久好久。”

  雾雪还是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傻瓜,你在嫉妒你自己。”傅鹰释然一笑。“我爱的就是那名小偷,我不是表达过了吗?就在那一夜,我说过,我爱你,我要娶你。”

  “我——”雾雪泪流满面。“我不知要如何面对你,因为每一次碰面,你好像根本就不认?我。”

  傅鹰深情地注视她。“我这个大近视眼确实认不出你,因为每次我见到回复女儿身的你,都刚好是在朦胧状态中。”

  他惭愧一笑。“你知道吗?我的视力只有零点五,摘下隐开眼镜,我几乎是一个瞎子。两次的邂逅,我都无法真正看清你,只依稀看见你背上的细疤。”

  “你——肯原谅我吗?”傅鹰的脸距她的只有咫尺。

  “知道——真正的我,你还会爱我吗?”祁雾雪害怕地问。

  “傻瓜!”他轻轻拥住她。“我一直被你吸引着,徘徊在小男孩与床上的俏女郎之间,竟不知她们是同一个人。”

  “喔!鹰!我爱你,我好爱你——”她搂住他的腰,淘气一笑。“我也原谅你的大近视眼。”

  “我的宝贝,让我好好看看你。”他抬起她的脸,热情地注视她许久,又突然噗哧一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及你所有的一切。”

  “我的名字?”雾雪开心地笑了,她在傅鹰耳边轻诉——祁雾雪。

  “小雪!小雪!”他闭眼呢喃。“Snow!这名字很棒!”他轻抚她的脸颊。“小雪,为何那夜你要弃我而以为我既伤心又生气,我以为你只是在玩理我的感情。我要报复,所以才会去找别的女人。但是,我根本无法忘怀你,每晚只要想到你躺在别的男人怀中,我就嫉妒得睡不着觉。”他沈痛道。

  “不!鹰,我爱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她紧紧搂住他。

  “那一夜,我的脊髓病又发了,所以我回日本疗伤。而且我觉得你一定是随便说一说,不会当真,因为那天你发着高烧,神志恍惚。”她一脸无辜。

  “你说过,你瞧不起小偷,也不屑小男孩,所以我好惶恐,但我不怕你后悔,你在无意识是时所犯的错,我不要你负责。”

  “小雪,我错了!无意中,我意说过如此伤害你的话,我真的很抱歉。”傅鹰惭愧着。

  “半年后我的脊髓好了,我很想你,所以又回来了,可是——”雾雪突然用力捏傅鹰的面颊。“你居然又不认识我了!”

  “这一切都是误会!”他拼命解释。“我愿意让自己的心中没有你,连录影带都烧掉。刚才见到你的一瞬间我也曾怀疑,但又在想,你是在玩弄我,你不会回来——”

  “什么录影带?”她不懂。

  傅鹰趁机横抱起她。“待会儿再说,我只知道,我好想你,想你,想你……”

  “可是,我好嫉妒你有别的女人,我无法忍受!”

  “那是为了忘记你,才会如此愚蠢的行为。”他实话实说。

  “我再也不会如此了,我发誓。”

  他柔情万千地抱她上楼,到了二楼,雾雪看到粉红色的小房间,她又怒气冲天了。

  “这个房间中哪个女人的?”她咄咄逼人道。

  傅鹰笑得好诡谲。“你说呢?”他故意卖关子。

  一巴掌正中他的右脸颊。“我就知道你有旧情人,”她绝不饶他,“‘她’是你的旧情人。”

  “你真是只母老虎,连续打了我两次。”傅鹰揶揄道。

  “真会吃醋。”他有条不紊地回答。“那是我嫂嫂的房她以前住这里,那些衣服是她的。”

  “对不起,我——”雾雪发觉自己又误会他了。

  “没关系,待会会好好补偿我,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他狞笑着。

  “你还好吧?”过了好久,傅鹰还是不断轻吻她。雾雪完全沈醉于感官的快乐之中。

  “有没有撞伤?”他关切地问,有意无意地爱抚着她背脊上的疤痕。

  她觉得不好意思。“它好丑,”她握住他的大手。“不要再摸了!”

  “丑?”他莞尔一笑。“才不脸会呢!那是我认出你的法子,我爱它都来不及呢!”为了证明他的话,他一翻转,在她的疤痕上频频轻吻。

  她被亲得全身发痒,格格直笑。

  “可是,在夏天我就无法穿露背装了。”她的嘴巴翘得好高。

  “我不准你穿露背装,知不知道?”他张牙舞爪的“警告”。

  “为什么?我记得你好像喜欢穿露背装的女人。”

  “有这回事?”他面红耳赤。“你好像在吃醋?谁叫你老是要弃我而去!”他理直气壮道。

  “我——”说到这信令人伤心的话题,雾雪又没辄。“对不起,我错了!”

  傅鹰爱怜地笑。“你的脊髓还会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日本就医,台湾没有医生吗?”

  “我的脊髓时好时坏,日本的医生治好了我,谁知上次摔下山岸早晨疾又得发了,只好乖乖地再回到日本。我的病很怪,台湾没有医生能治得了。”她扯了一个好大的谎言。“你……还会要我吗?你……会不会嫌弃我?”

  傅鹰的眼神好奇怪,他噗哧一笑。“我的小雪,你就是因此而离开我?”他嘲笑她的愚蠢。“你真是傻瓜,害我们两个浪费这么多时间。以后你要去日本医治,我们一起去;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搬到日本住。”他贪婪又癡迷地亲吻她的胸脯。

  “不——可——以——再——不——告——而——别。”

  雾雪的心虽然淌着血,但她依然强?欢笑地答应他。“傅鹰,我不会与再隐瞒你任何事了。”

  “不对!不对!”傅鹰又再度抬起头。“我保证,你的脊髓绝对不会再发病了,我能治好它。”

  “真的?”雾雪狐疑。

  “当然。在我的爱情滋润下,你的脊髓还会疼痛吗?”他大言不惭道。“若是以后还会痛,告诉我,我有让你止疼的秘方。”说着,他的目光流览遍她的全身。

  “你好坏!”雾雪恍然大悟。

  傅鹰亦庄亦谐。“我是!但只对你散发我的热情,我真的是太爱你了,雪!”他深深吻住她。

  ???“你这个近视一千度的大瞎子,到底用什么诡计才发现小男孩和小偷同一人?”

  傅鹰冷哼一声,不屑但又可怜道:“每次,你都趁我是瞎子时,趁虚而入——”他尾尾道出一切,包括为了寻觅“她”,跑遍了全台北的酒廊、舞厅,见遍全部女郎的裸背,及被小李和老朱二位记者整惨了……她好感动,傅鹰?她牺牲得够多了。“鹰,我——很抱歉!

  因为我让你的英名毁于一旦,害你成了纨裤子弟,人见人厌的坏傢伙。”雾雪轻触他的鼻尖。“我的爱,可以再次改变你吗?”

  傅鹰的眼中有泪。“当然。我的傻小雪,只要你回来,我愿意做任何改变。虽然集团好像……快倒闭的样子。”他惭愧至极道。

  “我的天!”雾雪不能置信。“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晓得,反正……哎!我太久没去上班了!”

  “多久?”

  “有半年吧!”傅鹰老实地回答。

  “你太差劲了!”雾雪教训他。“太不应该了!”

  “我每天都好想你,根本就无心工作。”

  “那你上班——”她关心他的事业。

  “做我的女秘书。”他一脸贼样。“我要我的爱人做女秘书,这样我们才能分秒在一起。”

  “这样好吗?”雾雪踌躇着。

  “你不答应,我就不上班,立刻把财团结束掉,陪你到日本过逍遥的夫妻生活。”他威胁道。

  “你真是太奸诈了!”雾雪知道傅鹰说的是实话。必要时,他是个会行“荒谬绝伦”之事的人。

  她考虑了两秒钟。“好吧!我答应你。”

  “太棒!”他大叫一声,发疯似地一直吻她,把雾雪逗得哈哈大笔“鹰,我到公司当你的女秘书,但要与你约法三章。”她突然止住笑,正经八百地说。

  “什么约法三章?”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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