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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爱情 page 10 作者:田婈

  「晤诚,你不是竟优,你不能那样说。」言彻打断应晤诚的自我推论。

  「我的意思只是……」应晤诚知道自己有点过火,可狗急跳墙,他也不是故意乱说的。

  「我知道了。」古耘无奈的让步,他们的建议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答应了?」应晤诚重燃希望之火。

  「基本上是答应了,不过我才刚拒绝陶竟优的求婚,现在……」时机不对了!

  「竟优已经跟你求过婚?!」言彻和黎轲听了,都惊讶万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真是让人倍感意外。

  古耘感到难为情,懊恼自己一时口快,说溜了嘴,她转过身背对著他们。

  言彻和黎轲富含兴味的互望一眼,强忍住笑意,知道事有蹊跷。

  陶竟优开口闭口、指天誓日说绝不会娶古耘为妻、绝不分她一半财产……

  可是——他竟然不声不响,一点前兆也没有,就跟古耘求过婚了?!

  这实在太值得研究、讨论一番了!

  莫非那个浪荡子爱上了古耘?

  「你……拒绝了他的求婚?」一向镇静的言彻,快要笑出来了。

  「嗯!而且我还把场面弄僵了。他说,他不会再跟我求第二次婚。」

  「那种调调,是很陶竟优。」言彻笑了。

  「可不是。怪不得他刚才对你视而不见,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黎轲也笑出来。陶竟优踢到铁板了,这不好笑吗?

  「所以罗,现在就算我答应帮应先生,也没办法了。」古耘耸了一下肩膀,表明爱莫能助。

  「绝对有办法,端看你怎么做。」言彻沉静的说,挖了陷阱让她跳,等著她说出那句话。

  「总不能叫我去跟陶竟优求婚吧?」古耘不疑有诈,果然中计。

  「为什么不能?」三个男人异口同声,说完後,还笑得更加大声。

  古耘看著他们狂笑,瞬间觉得自己蠢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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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没有人在的家,是这样冷清!

  不!这不是家,这只是一个有著华丽躯壳,实则空荡荡的房子而已!

  陶竟优从不知家的可贵和温暖,时至今日,他终於感受到一个人在家,是一件比流浪在外还需要勇气、需要学习适应的事。

  他快待不住了!

  有股冲动想一走了之,但是他答应过言彻,暂时不走的。

  随著夜更深,陶竟优的躁郁之气就愈加旺盛。他在起居室里走来走去,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古耘。

  然後他终於确定,他会这么反常、这么烦闷,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尤其跟她的拒婚绝对有直接关系!

  稍早在医院里的碰头,古耘表现得那么冷静自若,根本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就这么不讨她欢心吗?陶竟优越想,就越无法平衡。

  算了!法律又没规定不能拒绝别人的求婚,他何苦如此懊恼?

  天下女人何其多,小小的古耘根本微不足道!

  自我安慰之下,他的心里好过多了。他点了根菸,电话接著响了起来。

  电话的液晶显示面,出现了利思婵的号码。她应该知道台湾现在是半夜三点,不至於会在这时打电话骚扰他的睡眠,除非……她有极重要的事。

  「思婵?」

  「竟优!」电话彼端,利思婵哭泣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你要来了吗?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了了!」利思婵哽咽的吸了吸鼻子。

  「这阵子还不打算过去,到底又怎么了?」

  陶竟优对利思婵这个高中的初恋女友,其实并没有余情未了,只是自从与她在加拿大不期而遇後,得知她过得相当不如意,他就怎样也不忍心弃她於不顾。

  她所嫁非人,被困在痛苦和充满暴力的婚姻里,是他伸出援手,付了一千五百万元,才让她得以远离魔掌,重获自由。

  离婚之後,利思婵想带著一双儿女回台湾,可是当初她丈夫提的离婚条件中,有一条规定是她不能擅自带小孩离开加拿大,否则还得另外支付前夫折合台币约三千万元。若她付不出钱,一样逃不出他的掌控。

  那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切结书,就算她偷偷的将小孩带回台湾,她前夫是可以千里迢迢追过来的。

  所以,她只得为了孩子继续留在异国,无法脱离那个伤心地。

  看她人在异乡、生活不易,又想到过往的交情……所以在金钱上,陶竟优算得上对她仁至义尽了。可是她希望他长期留在加拿大,那是绝不可能的。

  「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很害怕……我真的很无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利思婵说。

  「思婵,你自己要坚强一点,你知道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那儿的。」陶竟优好言安抚她。「何况,我这边也一团乱。」

  「我知道了。对不起,我只是忽然感到很难过……」利思婵的声音听来充满歉意。「打扰你了,真抱歉。」

  「没关系,你自己好好保重,有任何困难我还是会帮你的。」

  「我知道……」

  利思婵生性软弱、依赖心很重,即使当了母亲还是一样脆弱,像是永远停留在高中时期,长不大的小女孩。

  电话收了线,陶竟优的心情还是一样沉重。他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只要一闭上眼,与古耘发生过的点滴就会不断浮现……

  老天爷!他要女人,一通电话,顶级美女招之即来,他何苦在这里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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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来说,古耘跟应晤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情谊,她值得为他傲那么大的牺牲吗?她自己想来都有点匪夷所思。

  可能是因为当时她一人对他们三人有点势单力薄,又因为见到陶竟优时,他的反应令她无以自处,所以她一疏忽便没有极力推拒,乾脆默许了这桩金钱婚姻。

  那就这样吧!

  下班时间到了,古耘决定立刻去跟陶竟优求婚!

  她拨了他的手机号码,运气不好,连续三次都转入语音信箱,她不习惯对著机器留言,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拨一次,一拨再拨。

  她就这样一直走,一直拨,走累了就坐在行人椅上。自从手机这玩意儿发明之後,她还没这么热烈使用过。

  求婚哪有这么难的?她就不信!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电话终於被人接起,陶竟优语气冷淡。

  古耘疯狂而努力不懈的找著他,但她好像就只为了一定要拨通,却根本还没有准备电话接通後要如何做开场白。所以,当她从电话中听到他的声音时,一个慌张,手机竟然就滑溜的从手掌心滑了出去。她反射动作出手去捞也没捞到,心想这下手机非摔得四分五裂不可了。

  可是,没有听见物体著地的声音,她转头,瞧见有人接住了她的手机。

  正是陶竟优!

  「你?!」这时候,古耘除了吃惊还是吃惊,人都僵掉了。

  几天不见,陶竟优的头发长成了三分头,当然还是帅得没话说,不过他的神采显然较之前失色。

  他将她的手机收好,塞入她的手提包里,望著她,等她开口。

  「我……你……」古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至少也等她稍微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让她重新调整说辞再继续吧?

  「我……是这样的……呃……」

  「想嫁给我了?」

  「ㄟ?你怎么知道?!」古耘又大大的吃了一惊!

  他猜的。不,应该说是推断的。

  一定是应晤诚说服了她,既然他父亲欠地下钱庄钱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也就不避讳,直接向言彻和黎轲寻求协助,他们三人一起绑架了她的意志。

  「如果不是,你不会发疯似的找我。」

  「那……」他那么开门见山,照理说更好沟通,可是古耘反而觉得万分尴尬。

  早知道,她那天就答应他的求婚了,也不用现在自己伤神,骑虎难下。

  「你可以说说看。」

  「你应该不会答应吧?」八成是这样!搞不好他还会变本加厉地羞辱她!古耘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著实提不起勇气。

  「你说说看啊。」

  古耘左右张望了一下。好!趁现在四下无人,就算被拒绝也不至於太难堪……

  「你……要不要娶我?」一鼓作气,她说出口啦!

  「这是用金钱利益堆砌、没有爱的婚姻。」陶竟优漫不在乎的神情,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你说过,那没什么不好,我现在认同了。」

  「我是一个喜爱四处流浪的人,想走就走……也许钱一拿到,人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我不会留你。」古耘飞快的说。

  陶竟优抿著嘴,若有所思,眼神不再飘忽,却深沉难测。

  「有一件事,我只问你一次,任何情形我都不会再问第二次,慎重回答我。」

  他真的好骄傲!求婚只求一次,问话也只问一次。

  「你问吧!」

  「从你看到我父亲留给你的信开始,你是怎么想的?对於我父亲希望你嫁给我的要求,你是抱什么态度?还有为什么你始终不动声色?」

  对於他好像很在意这件事,她觉得有点意外。

  「因为我从不觉得有跟你结婚的可能啊。从别人耳中听说你的一切,以及认识你之後,我很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古耘说。

  陶竟优定定的望著她,使她有些瑟缩。「你像是风,来去自如,无牵无挂,骄傲自负,而我,只是一棵想稳稳扎根的小树。」

  「风和小树?」

  「风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扫弄小树,小树虽然也可以随风起舞,但是你说,世界上有任何一棵树,会希望自己被风连根拔起吗?」

  陶竟优恍然明白,原来她是害怕他——怕他伤了她!

  但这「害怕」的潜在因素是什么?是爱吗?

  其实古耘的意思很清楚了,就算她爱上他,她也会努力强迫自己停止爱他!

  一连串的推敲所得的结论,仍然让他感到沮丧。

  「董事长待我如亲,我却只能辜负他的期望,因为跟你见过面之後,我发觉你对我很反感,再加上後来应先生告诉我,董事长的财产中我也有份……对於这个婚姻,我就更却步了。」

  「我知道了。」陶竟优压抑内心的波动,回避著她的眼神,他绝不能让她瞧出一点端倪。

  「那么……你的决定是……」

  「我们结婚吧!各取所需。」他的态度随便得像在菜市场买了一把青菜,铜板一丢,连谢谢都懒得说就走人的感觉。

  他背对著她,双手插在裤袋里,望向街口的红绿灯,神情变得落寞而孤冷。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不出口——他爱上了她!他是爱她的!

  他不是这样的人!

  打从懂得男女情事开始,他总是主动出击的人,从来无畏失败,也从来不败。

  但是,古耘,古耘到底对他下了什么魔药,他竟然不敢对她说爱?!

  他不敢告诉她,这个婚姻,其实他是有爱的。

  古耘看著他的背影,心底无数挣扎。这个男人,她想爱,又觉得爱不起。爱他就是伤了自己。

  他总会走的,到时候她什么也留不住!

  她忍住想抱住他的冲动,提醒自己,她不该再有非分之想。

  但是,她的眼眶热热的,鼻子一酸,接著视线就渐渐模糊了。

  陶竟优蓦然转身,古耘的一滴豆大泪珠正巧咚地落下来,不只他悸动了一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时间仿佛停摆,空间成了一个漩涡,他与她就定格在凝望之中……

  第九章

  那一夜,两人就在看似已说明一切,实则误会重重之下达成了结婚共识。

  三天後的早上,古耘上班之前,决定先打电话回家跟爸妈报告她要结婚的事。

  「妈,我决定跟陶竟优结婚了,你们……应该不会反对吧?」古耘明知他们会举双手、抬双脚赞成,而且铁定乐翻天,所以故意用反话来问。

  「我们知道啦!你喔——这么无关紧要,现在才打电话回来,若不是你爸爸挡著,我早打电话把你骂死了。」古妈妈应该高兴,可还是气呼呼的责怪著古耘。

  「你们已经知道罗?怎么这么神?」

  「哪里神?」古妈妈一兴奋,声音就提得高高的。「当然是竟优亲自来家里报告的,婚礼细节他都跟我们谈好,日子也订了,连我们社区的交响乐团他也安排妥当,这几天已经开始排练了……每件事都顺顺利利的在进行,反正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漂漂亮亮的当新娘子就好了。」古妈妈滔滔不绝。

  「他还特别跑到家里去?!我有没有听错?」古耘不敢置信,陶竟优竟然不嫌麻烦,耗费数小时的车程,跑到她家去「报告」他俩的婚事!

  有必要吗?一桩不会善终、早晚要离婚的婚姻,何必弄得这么盛重?

  「耘,我可告诉你啦,面对竟优时,脸色给我摆好看一点。这么好的老公要去哪里找?你遇不到第二个了,要珍惜,知不知道?」古妈妈慎重其事的叮咛著。

  「妈,你和爸都不知道……」古耘实在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们,她这个婚姻其实是危机重重的,她是在冒险啊!

  「我知道你将会得到一笔财产,但女儿,妈妈不是因为这样才希望你嫁给竟优的……嗯……」古妈妈语重心长,然後停滞了许久,似乎有话还没说完。

  「怎样?」

  「老实跟你说吧!早在董事长过世前,陶家就曾经亲自来我们家提过亲了。」

  「妈!你说什么?!」古耘这次是真的吃惊万分,吓得脚都软了。「难道你们那时候就答应董事长了?」

  「是答应了没错,不过我和你爸也有前提,我们必须检验过竟优的诚意。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足以证明他通过了我们这一关。」

  古耘久久无法恢复思考,古妈妈又在彼端接著说:「所以,你和竟优後来知道的什么遗嘱和信的事,我和你爸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妈……你们当时,甚至到现在,你跟爸都觉得这个婚姻很妥当吗?」

  「没什么不妥当的。」古妈妈用的是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

  「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要帮助那个……董事长的贴身秘书应晤诚,他……很需要钱度过难关,我就……」天!说来真的话长,她要怎么从头说起?

  「你不必多说。反正答应就答应了,人家竟优也很有心、有诚意,你不要在那边胡思乱想。」

  「妈,可是他不爱我。」

  「你哪里看出来的?我怎么就觉得他很爱你。」

  「他……他喜欢四处流浪,他是浪荡子,他说他总会离开台湾的。」古耘一想到这点就泫然欲泣,心情纠结。

  「他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随便说说而已?」古耘嘀咕了一下。

  「女儿哪!也许他爱你,只是你不懂呢!」

  不可能的!他如果对她有爱,为何不直说?还有,如果被一个人爱著,哪有自己会不知道或感觉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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