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疼吗?”他心疼的抚着桑可忧缠着纱布的手,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不可遏制的升了起来了。
桑可忧摇头,她总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相较于北川御皇的耿耿于怀,她早就忘了昨天那场惊险的意外,反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我走了,别随便开门让陌生人进来知道吗?”
桑可忧不满的嘟起嘴巴,不高兴北川御皇老是将自己当小孩子看,听听他这什么说法嘛!好像她还只是三岁小孩子,不过不满归不满广她还是乖乖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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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先生,这些是你要的资料。”吴栋梁战战兢兢的将手上的文件递上,心惊胆战的等待对方的反应。这个面无表情的日本人实在让他怕得很,要不是看在这人既不罗唆,出手又大方,而且事后还有丰厚酬金可收的份上,他才不会自讨苦吃接下这件案子。
“很好,没想到贵社的办事效率还挺不错的。”翻看手上的资料,北川御皇微微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当吴栋梁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时,北川御皇的表情忽然急转直下,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严厉的说道:“不过……”
简短的两个宇把吴栋梁的心吊得半天高迟迟无法放下,害他吓得全身僵硬,直挺挺的比僵尸还直。
像是看够他狼狈的模样,北川御皇总算好心的开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我相信自己是个大方的人,怎么?贵社的资料好像并没有表达出相当的诚意呢!和我想要的也似乎还有段距离。”即使依旧笑容满面,但笑意并未传达到他眼里,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
吴栋梁拚命的点头道歉,吓得冷汗直流,频频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脑中正努力的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大金主觉得有个满意的答覆。没错,这个日本来的顾主的确很慷慨,但却相当的不好惹;从他开侦探社以来,也没遇到过这么难应付的客人,这个男人无形中所散发出的压迫感每每让他招架不住,就算此人——直维持着冷淡有礼的态度,有时也会对他微笑,但那种一瞬间变脸的功力……啧啧啧。他吴楝梁什么人没见过,知道像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是最恐怖的。
“北……北川先生……你别……别生气,其实……我们已经尽力去办了。”我的天啊!跟这种男人对峙好累哦!
“尽力?”北川御皇不高不低的声调不知怎么的就是将其中的威吓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罗唆不代表好讲话,这个吴楝梁如果想当他是宽大头,觉得他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不是他在说,任何想骗他的人不是太笨就是去见医生了,至于为什么是见医生而不是见阎王,那只能说是他太善良了,不忍让那些家伙见血。
“真……真的,实……实……实在是因为……”吴楝梁在说话的同时不时偷偷的看北川御皇的反应。这不着还好,一看北川御皇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三魂七魄都快被吓飞了,讲话结巴得更厉害。
“你说,我等着呢!”他是比海有耐心,但也没多多少,这小子最好则想测试他不多的耐性,尤其在他的容忍限度已经快到底限的时候。
“因……因为,最……最近社会不……不景气,所……所以本社的人手有……有点不足……”
其实吴楝梁并没有说论,也不敢说谎。离婚率一向随着社会的景气的指标上下,经济一旦不景气,时下离婚率也愈高。一方面是因为现代的速食爱情禁不起考验,许多伴侣都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二方面则是因为现今男性外遇的机会增多,离婚的比率自然也就相对的偏高了。所以社里的人都被他派去调查外遇案件,没有多余的人力。
不过北川御皇是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一分钱一分货, 自己只要结果,才不管过程如何是他家的事,没办好就是没办好,没什么好解释的。
“拿去。”哼!结结巴已说了一大串,还不是要钱,北川御皇嫌恶的拿出支票,面不改色的在上面签下一串数字。
“谢谢北川先生,本……本社一定会尽全力将事情办好,不负你的所托。”看到支票数字,见钱眼开,吴楝梁总算也不再那么紧张了,眼看又有一笔白花花的银子进帐,怎么不 教他欣喜。于是他连忙向北川御皇告辞,快乐的办事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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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忧,过来,让叔叔看看,叔叔好久没看见你了。”桑历源是桑家惟一值得信赖和真正关心桑可忧的人,桑可忧也和他比较亲近。
他仔细的将桑可忧从上到下的看一遍, 自然也无法避免的看到她身上的伤,想到这儿他不免有丝黯然了,没有保护好她,让他感到惭愧。 “你瘦了,答应叔叔,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桑可忧点头要桑历源不要为她担心,表示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太久没到你这儿,叔叔还真怀念你煮的咖啡。”桑历源刻意支开桑可忧。
看着桌上的相片,桑历源再次觉得愧对兄嫂的托付,虽然当初自己执意送走年幼的可忧,的确是为了保护可怜的小侄女,但仍旧无法避免桑家那群虎视吮耽的人,现在还让他们有机可趁。
“有什么事请直说吧!”北川御皇首先打破沉默说道。这个桑历源既然特意支开可忧,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我想海一定和你说过大概的情况了吧!”看着这个男人,桑历源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信任他,虽然他是海找来的,可是事关桑可忧一生的幸福,自己不得不谨慎为之。
“嗯!”
“那么你觉得可忧怎样?”海是说过没问题,但桑历源还是无法人担心,毕竟这个男人太强悍了,柔弱的可忧和他……
“什么意思?”因为敬桑历源是长辈,所以自认对他还算客气,不过他没头没脑的话实在让北川御皇很不舒服,他究竟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我希望能尽快帮可忧举行婚礼,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好?”
“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婚礼?是谁要结婚?
“我知道这让你根为难,或许你觉得时间太快了,但是我怕我没有时间了。”桑历源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但他所做的,—切都只是为了保护无辜的可忧。
“你生病了?”北川御皇决定先将前面怪异的问题搁下,因为自己听见桑历源亲他没有时间了,这是表示他快死了吗?
“没有。”桑历源不解的看着北川御皇,不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就算他不答应也不需要咒自己吧!
“那你干么说你快没时间了?”这下他是真的是生气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完全不知道桑历源的重点在哪儿,那些话根本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全是废话。
“我是怕自己可能会出意外。”桑历源并不怕死,不过却必须先将事情安排好,免得如了那些人的意。
“休可以事先预知自己会出事?”哈!愈说愈玄了,难不成这个家伙会未卜无知?
“怎么可能,小伙子,海难道没告诉你如果我死了,就要从家族中另外选出人帮可忧管理那笔财产吗?”桑历源怀疑北川御皇的头脑是否出了问题,不然他们两个怎么好像在鸡同鸭讲,总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有人威胁你?”这是北川御皇第—个想得到的答案。
“这你就别管,怎么样,你到底决定什么时候和可忧举行婚礼?早点决定我也好着手进行筹备。”匆促——归匆促,还是不能马虎的,他希罕风风光光的亲自将叮忧嫁出去,为她找个好归宿。而前提是她未来的丈夫必须有能力保护她,对于这点,北川御皇倒是挺符合这项要求,如此一来,就算可忧不爱这个人也没关系,反正婚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培养感情,他一点也不担心这点。
“我为什么要和可忧举行婚礼,”北川御皇开始怀疑海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他,他是打算娶小丫头,但那至少也是两、三年后的事,有必要那么急吗?
“你这什么意思?是你不喜欢可忧,还是觉得她配不上你?我告诉你,虽然我们可忧不会说话,但她人良得漂亮,个性温柔又善解人意,你要上哪找像她这度好的女人?”桑历源不悦的站了起来,他一直认为可忧不会说话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他眼里,她比其他正常的女人好上千百倍。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必要那么急吗?”桑历源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北川御皇大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苦恼,怪了,他们为什么要绕着这个话题转呢?就不能换个话题吗?
“什么不急?这根本就是你的推托之辞,没关系,多的是想娶可忧的人,你不娶还有别人要娶。”桑历源觉得这都是北川御皇的藉口,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娶可忧。
“等等,让我先把事情弄清楚好吗?”见桑历源没反对,北川御皇才开口道: “我相信我一定是遗漏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不,应该说是有人刻意的‘忘记’告诉我某些事。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先不管它,现在我们一件一件的来,首先,你刚刚说你没多少时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第二、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会和可忧结婚?尤其是现在,麻烦你一次说清楚好吗?”北川御皇试图解开这一团谜。
“咦!难道海真的没告诉你吗?”桑历源发现北川御皇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是海忘了告诉他还是他自己漏听了这件事?桑历源明明记得海跟自己说一切都没问题了啊!
“好吧!我就暂时先相信你的话,海应该告诉过你,我是可忧满二十岁以前的财产管理人吧! ”
见北川御皇点头,桑历源才又继续说: “其实要接管那笔遗产,除了可忧必须满二十岁这个方法以外,另外,还有一个方法也可以让她提早拿回遗产。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我没多少时间的原因,我刚刚不是说如果我死了,就会从家族中另外选出代替我的人,姑且不论他们究竟会不会对我下手,还是防着点的好。而且你也知道那些人有多么想要这笔钱,从可忧差点出意外信件事就可以知道,让我不得不为可忧设想好一切,尤其像她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儿,要怎么去抵挡那些贪婪无耻的人。”
“你说的另外一个方法想必就是要可忧结婚吧!”北川御皇总算知道这个海在搞什么把戏,没想到他居然对牵红线也产生了兴趣,恋爱中的男人果然变得不一样。
“你放心,信件事我会解决。”北川御皇向他保证,他向来说到做到。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和可忧结婚才是最好的办法,况且,这件事其他人也知道,难保他们不会转而用其他方法对可忧下手。”这也是桑历源最担心的地方,可忧一向单纯,要骗她不是不可能,再说感情这种事很难说,他不想冒不必要的险。
“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有机会的。”别的他不敢说,单就这一点,北川御皇可是有十足的信心,想拐他的女人,下辈子再看有没有可能。
“别说了,就这么决定。”看到桑可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的一隅,北川御皇太刻结束话题,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话既谈完,桑历源自然不再多逗留,他很高兴终于有人可以好好的保护桑可忧,只是匆促的来去让桑可忧有点困惑。
“可忧,叔叔真的觉得很抱歉,难得来看你一次,竟然那么快就要走,实在是我刚刚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办,又必须立刻去办,所以才……
看来咱们俩只好改天再聊了,你不会怪我吧?”桑历源没忽略到侄女眼中的困扰,临时想个藉口。
“没关系,那叔叔路上小心!小心开车。”桑可忧比着手语。
第五章
当晚,北川御皇因桑历源那番话而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好几回,依旧瞪规着天花板无法入睡,直到听见自己的房门出现敲门声,看了眼床头的钟,他的内心不禁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
桑可忧站在北川御皇住的客房前却步不前,不知该不该吵醒他,心里也不停的挣扎着,不过最后她还是敲了门,因为屋外传来的轰隆声让她不得不快点作决定。
台湾海岛型的气候,每到夏天就会出现许多像今晚这种吓死人的雷雨,以往只要出现超大的打雷声,桑可忧必定是缩在被子里,失眠一整晚。
“可忧?这么晚了有事吗?”一开门,就看见
桑可忧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北川御皇立刻侧身止她进房间,以往这时候她应该早就睡了才对,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在这儿,而且手上还抱着棉被和枕头,
桑可忧没料到旁内的人会那么快前来应门,敲门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愣了两秒后才…—脸歉意的对他笑了笑。
“对不起,吵醒你了。”她在纸上这样写着。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尤其不知道该怎么向北川御皇说明兮晚她想睡在他房里,——个女人向男人要求要陋在他房里,想也知道他会怎么想,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个很随便的人。
桑町忧明明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却又什么话都不说。北川御皇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她身上只穿件普通的棉质睡衣,上面还印有可爱的卡通图案,但仍不减损她女性的魅力,而且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香真是有点给它引人犯罪。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室,怎么说都危险,他实在没
把握自己能够乖乖的做个柳下惠,只希望她快点说明来意就回房,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克制的行为来。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北川御皇坐在床头,决定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桑可忧只是摇摇头,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头,手里的棉被被她紧紧的抱在胸前.好像这样可以帮她壮胆,说出想说的事。
“可忧?”对桑可忧手上的棉被和枕头,北川御皇拚命的要自己不要想人非非,想也知道,单纯的桑可忧怎么会想来他房里睡,而且就算要来和他睡也不需要自己带棉被和枕头。所以北川御皇,你绝对不可以那么下流,把单纯的夜访想歪了。
桑可忧努力的在心中斟酌该怎么开口,可是女孩子家脸皮薄,怎么样就是没办法启齿。忽然,一道银亮的闪电划过天际,四周都是稻田的平地上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桑可忧吓得连忙窝在北川御皇床旁边的地上,整个人躲在棉被里不停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