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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情思 page 8 作者:陈语苓

  那已经凝成深紫色的吻痕、咬痕触目惊心地印在格格雪白的肌肤上,她几乎可以想像,格格是如此洁身自重,保守礼教的女子,面对如此侮辱,除了以死明志,必定不会做他想。

  老夫人未善待过格格就罢了,为什麽还要让她承受如此打击?

  阿丝抱住锁烟娇弱的身体,希望自己能给予她一些力量。

  锁烟的手缓缓爬上阿丝的背,蓦然抓紧,她把脸埋在阿丝的怀里,无声哭泣。

  好委屈,好心酸!

  恨他不顾她意愿的占有,恨他玷污了自己的名节,恨他得到她後便一脚踢开,更恨的是……自己情不自禁地深陷……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泪水,让它一点一滴地落下来,多希望痛也会跟着流出……

  时光就像流水,无论生活是喜是伤,它依然不停地向前走。

  半月後,已是隆冬。

  雪竟然未曾停,连连绵绵下了半个月余,梅花早已绽放,开遍了满园,情情弱弱,却独自傲立风雪,顶抗着喜怒无常的严冬。

  暖阁里,火烧得极旺。

  阿丝围在炉前做女红,偷偷觑了眼正在看诗卷的锁烟,她把手中正绣着的香囊放到篮子里,起身掀起暖帘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天色已黑,门柱上挑着的宫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昭茁漫天飘雪。

  雪似乎没有停的迹象,缠缠绵绵地穿透光线,簌簌地落着,被宫灯氤氲成淡淡的黄晕,煞是美丽。

  阿丝放下暖帘,走到锁烟的床前,开始铺被褥。

  “格格,天不早了,您先歇着吧。”

  锁烟轻轻点头,眼睛还留恋着书卷。

  阿丝叹口气,夺下锁烟的书,把雪貂大麾披在锁烟的身上,服侍她从软榻上下来,“我叫阿古再添些炭火,晚上格格的身子才不会冷。”

  锁烟争不过她,只能叹着气由她。

  阿古被唤进来添炭,频频打着哈欠,阿丝看他困得睁不开眼睛,笑着说:“你还是快些下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阿古揉着眼睛下去了。阿丝服侍锁烟躺下,拨了拨炉里的火,她看向锁烟,张了张嘴,像是有什麽话要说,但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

  吹熄了腊烛,阿丝哨悄地掩上门。

  销烟看向紧闭的门,眼神幽暗下来。阿丝在担心她,她知道。

  “虽然这半个月来,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要骗过自小便跟她一起长大的阿丝,是多麽的难!

  舌上的伤口是好了,心上的伤口却依然隐隐作痛。

  她的一切早在那个下午,便被他彻底毁掉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悔恨和耻辱就像潮水来袭,不停折磨着她,辗转反侧间,全都是他的脸,她是恨他的,是恨他的……

  一定是的……

  他用那样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不过一个日夜。他就厌了她,竟想把她和他做的丑事大刺刺地摊在众人的面前,他分明是不想让她活!

  他是总揽清帝国人权的恭亲王,有谁敢指责他的不是?除非那个人是活得不耐烦了。但犯下的过错总要有一个人承担,大家自然会指着她骂,说她是无耻的淫妇,以救自己的兄长为名,无视人伦,勾引了自己的大伯。

  那个时候,他不会保护她,只会任她赤裸裸地暴光在众人面前,任人指责唾骂。

  她好恨……

  怪自己天真,怎麽会认为人家只是怜悯她年幼就无缘无故地对她好?向来没有防心的自己又怎么能知道那些个好处其实是一个个陷阱,引诱肴她慢慢走进,直到把自入虎口。

  锁烟的泪滑下脸颊,温暖的碳火暖不透她的心,她把自己蜷缩在被里,狼狈地哭泣。

  她不能让阿线为她担心,她也不愿把自己的悲伤感染给别人,她只能在冷冷的夜,抱着自己冷冷的心,不停发抖,反复告诉自己那个男人的恶劣和决绝。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如此恨他的同时,思念就像是埋藏在土里的萌芽,蠢蠢欲动,只等待着时机,欲抽芽成长。

  昏黄的宫灯忽明忽暗,隐隐映着一抹硕长的身影。

  轻轻摇头,他衣履单薄地启门进去。

  那埋在被下,小山似的娇弱身影蜷缩成一团,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枕上柔软的散发。

  锁烟僵住了。她当然感觉到一股冰冷气息的侵近,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发,那熟悉又陌生的清冽味道让她的小脸惊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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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

  厚厚的锦被轻易被他翻开,她惊恐的大眼滴着泪,她比半个月前瘦了好多,巴掌大的脸蛋,唇色苍白了不少,但依然不减她惊人的美丽,反而更添柔弱,惹人怜惜。

  若有似无的叹息人幽静的夜里回旋。他吮上她冰冷的唇,把她两只冰凉的小手揣进他温暖宽厚的胸随。

  他…为什麽还要来?那一日。他羞辱她还不够吗?

  这半个月来,他未曾再找她,她天真地以为噩梦已经完全过去了。

  锁烟的心中翻涌着种种复杂的情绪,但很快的。理智占了上风,她固执地转开小脸,避过他温热纠缠的唇,不让他亲她,手也挣扎着,推拒着他。

  煊赫的怒气很快冲了上来,他非常不喜欢她的抗拒。

  他想了她那麽长时间。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怒气和狂野很快引来锁烟更剧烈的挣扎,委屈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满颊。

  该死,她为什麽还要抗拒他。为什麽不乖乖地听话?

  他以为半个月的时间够她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了,为其麽她还不明白,无论她如何挣扎,这辈子她注定了是他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煊赫轻易便压下她两只作乱的小手,他高挺的鼻梁顶着她的嫣唇,低嘎道“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锁烟疑惑而羞愤地回视他。

  “我为了你,得罪了宁郡王,硬把你哥哥从宗人府提了出来,完济汉的一条命可还握在我手里……”

  怪不得这段时间额娘和嫂嫂不再派人过来催促她了,竟是他,把哥哥从宗人府提了出来。

  锁烟接受了他的威胁,软下身体。不再动了。

  煊赫反而锁起眉,盯着她认命的小脸。

  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婉转承欢,要的是她贞静的心,不是无奈的屈服。

  他所渴望的,竟是如此强烈,让他自己都震惊!

  大手抚过她冰冷的小身体。那麽柔,那麽软的身体下却藏着一颗聪明倔强的心,根根傲骨,是他所渴望的……

  是想要征服的心在作崇,还是他也已经深陷?

  在缠绵的火热中,连泪水都是矛盾的,该是恨他的,却偏偏感受到他缠绵中不经意的温柔……

  爱与恨之间,竟是如此地艰难。

  刚从火热的璀璨中清醒,锁烟便悔恨地抱紧自己的身体,想要逃离他汗湿而强劲的胸膛。

  煊赫动也不动,手臂上的肌肉略债起,锁烟便再次跌进他的怀里。

  把她泪湿的小脸按压在胸口,煊赫的唇咬着她软嫩的耳珠,低沈道“你已经没有後路了……除了我的怀里……这王府没有一处是你容身的地方……”

  是的,他说得对!

  身子已被他抢了去,除了依附他,接受他的威胁,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一步错,步步皆错!

  他吸吮着她凝脂般的颈项,轻舔她泛着青嫩的脉搏。

  锁烟难以自己地缩了下纤细的脖颈。小手蓦地揪紧素色的枕巾。

  “你若没有孩子,老福晋那里要怎麽交代?这些,只有我能给你。你要乖乖的,永远听话地呆在我身边……”

  听到孩子两个字,锁烟怔了一下。

  她怎麽会忘记这麽重要的事情?

  孩子,一个孩子?她与他的孩子?

  不,她不要,她不会要的。

  她已经失贞了,怎麽能再生下一个哪里都容不下的孩子?更何况:她是个哑巴,她的孩子也许会得到遗传,一辈了像她一样,不会说话,只能独自一个沈默在自己的世界!

  不要,这苦她吃过就够了,怎麽可以再强拉进一个可爱纯净的孩子。

  锁烟猛地推开他埋在她胸口的头,颤抖着爬出他的怀抱。缩在一角。

  煊赫没有料到会被推开,他缓缓抬起头,脸色一片阴鸶。

  他一只强劲的手臂半撑起赤裸的上身,发丝松乱,深眉入鬓,薄唇抿得死紧。

  这个女人,再一次推开了他。

  她大眼里滚着泪珠,类似哀求地看着他,楚楚动人,几乎磨折了他钢铁般的意志。

  别逼她,不要逼一个天生就无法说话的女人。

  委身於他已是不得已,她时刻活在唾弃自己、厌恶自己的痛苦之中,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蜷缩起自己,窝在自己坚固温暖的壳里,不理会外界的一切风雨。

  偏偏他硬是残忍地把她从壳里剥离出来,任她鲜血淋漓地在现实世界里把自己撞得满身是伤。

  他为什麽不能放过她呢?

  为什麽……

  煊赫没有放过那张小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黑眸里是风雨欲来的冰冷。

  她竟敢不想要他的孩子?

  他会让她知道,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哪怕是用强的,他也会得到。

  “你忘记了老福晋对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没有孩子,後果会怎麽样,我可不知道。”

  煊赫惆懒地垂下眼,掩盖掉眸中的失望。

  他在威胁她!锁烟紧紧咬住唇。

  “到那个时候,随她的高兴,我绝对不会插手你们的事。就怕倒楣的不只有你,你的额娘,哥哥,嫂了,丫头奴才……”

  他恶劣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嫣唇。

  感觉到她明显的软化。煊赫的指毫不迟疑地探进她柔嫩的唇内。

  他喜欢她丁香般柔软的舌尖,嫩嫩的,雏鸟般地泛着粉红,让他着迷。

  轻舔着她娇嫩的唇,他把她软弱的娇躯压进温暖的被褥。

  他柢着她的唇,低嘎道“只有我,才是你的保护神……只要我想,你就必须给我生孩子……乖女孩……”

  他不给她适应的时间,凶悍地冲进她的体内,狂野地律动起来。

  锁烟睁大眸,被他脸上的阴挈和狂野震慑住了。

  他是在生气,在惩罚她……

  锁烟无声地流泪,像是惊滔骇浪中兀自打转的飘絮,只能紧紧依附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当第一波狂潮到来的时候,锁烟几乎迷失了,她粗哑地发出无助的低叫。

  煊赫凝紧长眉,汗水流下他的脸侧,滴落下来,体内的欲望还未得到满足,他还需要,需要沈浸在她的柔软美好之中。

  那是他所深深渴望的……

  连他自己都抗拒不了……

  他放不开她,深深穿刺进她的体内,他嘶哑低吼,“还不够,锁烟,还不够,为我打开你……”

  锁烟摇乱一头乌发,纤细的手指深深陷进他厚实的脊背。

  在这狂野的迷乱中,她再也记不起恨他和矜持,只能应着他的渴望,努力地打开自己,给他所渴望的,拚尽了自己的力气。

  抵死的纠缠中,心底似乎浮起抹模糊的声音,恨他,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第八章

  “王爷恕罪,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危,急召王爷快马加鞭进宫,宣读遗诏!”

  大总管费扬古隔着门小心翼翼地向煊赫通报,此时不过四更,又是隆冬,天色黑得与琛夜无异。

  煊赫蹙着深眉坐起身,厚被跟着撩起半条,锁烟雪嫩的背露了出来。

  他的眸色深了些,伸出手,轻轻抚摸,掌下的娇躯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身体有着抵抗的僵硬,煊赫的黑眸瞬间凝上怒气。

  他翻转过她美丽赤裸的身体,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张流泪满面的小脸。

  锁烟抖嗦着,唇角被咬出了血丝。

  第一次,他知道了什麽叫做无奈!

  这个小女人柔弱的身体里藏着最最固执的灵魂,倔强地抵抗着他的侵略。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三十一年的生命里,竟然会出现这麽一个奇特的小女人,美到极至,也倔强到极至。

  他从来没有想要哪个女人像想要她那样,迫切而饥渴,那是三十一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

  女人之于他,可有可无,就像是权势、金钱,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过。

  他喜欢游戏的过程,但从来没想过要沈溺。

  锁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同样迷惑。

  “王爷……高公公还等在大厅……”费扬古又催了一声。

  煊赫不理,他挑起她的脸,她漆黑的眸带着泪意和莫名的恐惧回视着他。

  “你逃不掉的,永远。”他深黑的眸写满狂野和邪肆,以吻封缄。

  他轻舔她唇角的伤口,拦截住她惊惶逃窜的丁香,霸道地纠缠吸吮。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他贴着她的唇低喃。

  锁烟在他索讨的吻中惊惶,他是什麽意思?这一辈子,她就要在他的压榨下生活吗?

  他竟然不肯放过她,若他们的事情败露,她将如何面对外人的眼光?婆婆是决计不会放她生路的,还有大福晋……

  锁烟拍打他的胸口,他吻得她喘不过气。

  煊赫终於起身,满意地看着她泛上红星的小脸,他赤裸着身子,走出屏风。

  “进来吧。”煊赫低唤门外的费扬古。

  费扬古躬着身子进来,眼睛不敢乱瞄,只拿过衣服匆匆替煊赫穿上。

  “皇上怎麽了?”煊赫慵懒地问。

  “高公公说,皇上昨晚咯了一夜的血。御医们用尽了药也无济於事,三更天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怕是……”

  费扬古跪下身,替煊赫穿上马靴。

  “嗯。”煊赫点点头,最後瞥了画屏後一眼,“走吧。”

  行到门外,煊赫看向下人房,“没有惊动别人吧?”

  “王爷放心。”费扬古立刻接道。

  他自然知道这是王爷有心保护小福晋,否则依王爷桀骛不逊的性格,根本不会顾忌这些。

  煊赫没再多说什麽,费扬古跟在他身後,在晨曦中匆匆走出新院。

  策马狂奔,煊赫只身直奔神武门。

  守门的禁卫军丝毫不敢怠慢,远远看见恭亲王奔来,早早开放神武门,在两侧跪迎,比皇帝亲临还恭敬。

  煊赫的势力早已遍布朝廷,宫廷内更不用说,紫禁城的四门守将全出自正黄、镶黄两旗,宫内的九门提督更是直接隶属恭亲王。

  煊赫未曾停下脚步,直接挥鞭奔进神武门。

  撩起蟒袍,一步一步,煊赫踏着一阶,走入乾清宫。

  朝中请亲王重臣全都聚在乾清宫外窃窃私语,众人一见到煊赫的身影,都立刻闭上嘴巴,垂首静默。

  一个年老的太监正在张望,一见到煊赫的身影,立刻小跑过来:“恭亲王您来了,万岁爷正念着您,您快请进吧,娘娘和阿哥们也都在里面呢!”

  煊赫不动声色地跟着老太监进了乾清宫。

  朝中重臣大都听说过和硕恭亲王煊赫的身世,并非臆测,而是事实。

  煊赫的生身父亲正是过世多年的先皇帝,也就是说当今皇上实际上是煊赫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先皇生前是个风流多情的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人,无不找尽机会去宠幸,即使是自己亲兄弟的老婆也毫不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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