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亏吃大了,我一定要讨回男人的尊严,今天晚上我就要上他,哼哼!
勉强支撑起身子,将衣裳穿好,推门出去,正好碰到金子。
“元宝,你又贪睡了?”金子笑呵呵的戳了戳我的脑门。
“我才不是贪睡……”我本来就四肢酸软,被她一戳,差点儿摔倒。
金子看了看我,忽然叫道,“元宝,你脖子上怎么了?”
脖子?我用手摸摸。
“没怎么呀!”
“你看,红了一块。”金子用手指点了点,“被什么虫子咬的吧?”
我的脸立刻发烧。
是花潜的吻痕!
“嗯……被蚊子咬的……”我极力掩盖。
“咬的很重呢,我这儿有瓶红花油,给你涂涂就好了。”
金子说着,掏出一个小瓶,用手指沾了一点儿里面的液体,轻轻在我的脖子上涂抹。红花油的味道很重,薄荷的清凉让我精神一振。
金子粉粉的小脸就在我的跟前,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聚精会神的帮我涂药。
我看得有些呆了,还是有个妹妹好啊……
玉玺粗手粗脚的,有一次我背上烫伤了一块,让他帮我涂药,结果他差点儿把伤口扩大一倍!
“元宝?”金子抬头,见我看她,脸上有些飞红。
“呃?”我回过神来,笑了笑,“金子,你真漂亮。”
我以为她肯定又会戳戳我,笑着说,油腔滑调。哪知她却低下头,捏了捏衣角,转身跑了。
怎么生气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有点儿莫名其妙,女人不是都喜欢别人夸她们漂亮吗?
对了,她是古代的女人,肯定和现代女人不一样。
嗯,下次就夸她贤惠好了,古代女人比较看重这个。
呵呵,我元宝对女人还真是有研究啊!
我暗自佩服自己一番,一转身,猛然看见花潜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瞧着我,立时想起昨晚的一切,忍不住拔腿就跑。
太丢脸了,不知他会怎么嘲笑我。
谁知他竟然追过来!他人高腿长,再加上我腿间还有些疼痛,几步就被他抓到了。
“元宝,你跑什么?”他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扭向他。
“我、我要去回春堂……”我小声说。
“今儿不用去了,你还疼呢吧,多躺躺。”他微微一笑。
“我才不疼!”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那我给你叫辆马车。”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
统共就隔了两条街,坐马车多奇怪!
“别去了元宝,我昨儿还没吃够呢,咱们再来……”他死皮赖脸的贴上来。
我忙推开他:“昨天是我误会你的意思,才会……才会答应你,以后不可以提这种要求骗我答应!”
他眼珠转转,说:“那若是你提出要求呢?”
“要是我当然没问题!”我点头。
嘿嘿,今晚我就要求上你!
他满意的点点头,放我走了。
我边走边想,傻瓜,这回你总算要被我元宝设计一回了!
***
这个镇子虽不大,却很繁华,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常。我来了这些时日,早习惯了古代的生活,见怪不怪了。
回春堂的生意愈发好了,何大夫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不过由于我做贼心虚,觉得路上每个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羞得不敢抬头,匆匆赶路。
忽然,一个人自前面的一间叫济世堂的药铺里摔出来,一个伙计跟着冲出来,又在那人身上踢了两脚,骂道:“臭要饭的,没钱也来买药?!快滚!”
那人抱住伙计的腿,哀求道:“求求您,施舍我一点儿药吧,老骆驼快死了……”
“死了活该!”那伙计一脚踹开他,头也不回的进店里去了。
我一听到老骆驼的名字,忙跑过去将那人扶起来一看,果然是银票!
“你是……元宝?”银票仔细看看我,惊喜的叫道。
“嗯!”我点点头。
“元宝,你变胖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银票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惊讶的说。
“快别说这个,你刚刚说老骆驼怎么了?”我急切的问。
银票眨眨眼睛,哭起来:“老骆驼病了,再拖下去怕是不行了……”
我一听忙拉起他就跑:“跟我来,我们请大夫去!”
银票被我拉着跑,嘴里为难的说:“我们没钱,请不起大夫……”
“何大夫是好人,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我和银票拼命跑到回春堂,在何大夫面前上气不接下气。
“何……有……有人快不行了……快……”我手里比划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何大夫见我们俩一脸焦急,也弄不清楚我们的意思,不住的问:“病人在哪儿?什么病?”
“不……知道……快来……”我拉着他往门外跑。
“等等。”何大夫转身准备了药箱,见我要跟着,就说:“元宝,你留下来看店吧。”
我担心老骆驼,哪里坐得住,哀求道:“何先生,病的是我朋友,我只去看一眼就回来……”
“唉……那就快去快回吧……”何大夫无奈的点点头。
跟着银票来到破庙里,老骆驼躺在地上的一张破草席上,面色蜡黄,昏昏睡着。何大夫顾不得地上的尘土,将药箱放在一旁,蹲下身,拿起老骆驼的手腕,聚精会神的为他诊脉。
我在一旁看着,鼻子一酸,眼泪嘀嗒嘀嗒的落下来。
“元宝,别哭啊……”银票凑近我。
我心里说不出的自责,抽泣着说:“都怪我,我只顾着自己的事,忘了你们……”
“不是你的错啊,元宝,你自己都顾不了自己,怎么顾我们?”银票拉住我的手,安慰道。
我摇头,喃喃的说:“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元宝,你没有错,你这不是救了我们吗……”银票搂住我的肩膀。
何大夫诊过脉,收拾好药箱,站起来。
我和银票抢着问:“何先生,怎么样?”
何大夫微微笑了笑,道:“别着急,他是染了风寒,没及时治,给耽误了,不过不打紧,我给他开几服药,服几天就好了。”
“还好……”我吐了口气,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银票却面有难色:“可是……我们没钱买药……”
“别担心,我有。”我转头问何大夫,“可不可以先拿药,这药钱以后从我的工钱里扣?”
何大夫点点头:“药钱不用急,花老板说过药铺就是济世救人,钱倒还在其次。”
银票要给何大夫磕头,被何大夫拦住,叹了口气道:“药的事不用担心,只是他年纪大了,这一病身体消耗大,要好好补补才行啊。”
银票点点头:“这……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他将我们送到外面,我拉住他的手说:“银票,你别急,我去求求花老板,看他能不能给你份工做做。”
“元宝,谢谢你……”银票细长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
我笑笑,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谢什么,当我是朋友就别客气!”
他抹抹脸,两只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对,我们是朋友!”
第七章
跟何大夫回药铺去,老远就见外面围着一群人。
我心里一惊,不会又是来抢购伟哥的吧?
何大夫也奇怪,两个人加快脚步挤进人群。只见店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屉柜都被拉开,药扔得的满地都是,好像刚刚被抢劫过,两个烧火的杂役正要拴上大门。
“怎么回事?”何大夫吃惊的问。
杂役答道:“刚才店里遭劫了,老板正在里屋呢。”
何大夫一听忙往里走,一掀门帘,正看见花潜在和伙计说话。
何大夫忙走过去,问道,“花老板,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花潜眉头紧蹙,摇了摇头:“这事儿蹊跷的很,让阿吉说吧。”
伙计阿吉点点头,讲出事情的经过:“您跟元宝离开不久,就闯进来三四个贼人,都蒙着面,听口音倒是本地的。他们先将我和后面烧火的阿祥绑了,就开始到处乱翻,奇怪的是,他们不去拿钱匣子,倒专挑犄角旮旯的地方搜,似在找东西。结果没找到,其中一个便用刀架住我,好像想说什么,被另外一个拦住,几个人又匆匆走了。”
“找东西?这倒怪了,这药铺一没珠宝,二没古玩,有什么可找的?”何大夫听了面露奇色。
花潜面色阴郁,站起来说道:“不管怎样,今儿先将店关了吧,我已差人到衙门报了官,到时候看看官差怎么说,在做定夺。”
何大夫颔首,带着伙计清点被毁的物件。
花潜要我跟他先回去。
他在前面走,走得很快,我在后面紧赶慢赶,也追不上。
“元宝……”他忽然停下来,我一个没注意,正好撞到他的后背,鼻子生疼。
正要朝他抗议,他却忽然紧紧搂住我,声音颤抖:“幸好你不在店里,幸好……”
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也伸手拥抱他。他的背宽阔而结实,我抱住就不愿意放手,很久很久。
回家的路上,我试探的问:“我还有个朋友,和我差不多大,你可不可以给他个工做做?”
他想了想,说:“现在并不缺人手啊,总不能白给工钱吧!”
“可是他很可怜。”我哀求道。
“可怜的人那么多,我帮也帮不完。”
我只好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一直看了一路,到家门口,他终于忍受不了了,抱着头说:“好好好,你先带他来给我看看。”
哼哼,我这招最有杀伤力,专门对付爸妈还有玉玺,如果他们不投降,我可以一直忧郁的看他们一个月,只要是爱我的人,谁也抵挡不了。
难道花潜他也爱我吗?
“好,我这就去找他!”来不及细想,我高兴的跑出去。
天已经暗下来了,我迈着轻快的脚步向银票住的破庙跑去,刚刚拐进一条阴暗的小路,突然被一块黑布蒙住了脑袋,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只觉后颈一酸,便失去了知觉。
***
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嘴里塞着块布,眼前有几只大脚。我艰难的让自己坐起来,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到站在面前的几个人。为首的那个,有一张我一直记忆犹新的猪头脸,赫然是济世堂的郑老板!
就是他给我的乞丐生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回忆。
我瞪着他们,心里一阵恐惧,不知他们抓我来做什么?
见我醒来,郑老板露出一幅恶心的笑脸:“你就是元宝?”
我嘴里塞着布,说不出话,只好摇头,想否认,被他狠狠打了个嘴巴:“你给我老实点儿!”
右脸火辣辣的疼,我立刻老实了。
他揪起我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有你苦头吃!”
我想点头,可头发被他抓着,一动就疼,只好眨眨眼,表示我的合作态度。
他将我口中的布拿出来,说:“我问你,那个‘伟哥’的配方是什么?”
我一呆。
难道那伙抢劫的人就是他派去的?原来他们到回春堂是为了找“伟哥”的配方!
“快点说!”他紧逼一句。
“我……不知道啊……”我否认。
要是告诉他伟哥其实是牛黄解毒丸,他一定会宣扬出去,弄垮花潜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扇过来,将我打飞出去。
“你敢说不知道?”他凶恶的大吼。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伙计,配方只有花老板自己才知道啊……”我把责任推到花潜身上。
这个郑肥猪总不敢去抓花潜吧!
“你当我是傻瓜吗?你对张财说那个配方是你家的祖传秘方,我没说错吧?”他又把我提起来。
又是张财这个大嘴巴……
我恨的牙根痒痒,也于事无补,只好一挺胸,大义凛然的说:“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告诉你!”
“好!好!我看你逞英雄能逞到几时!”他将我用力丢出去,向两旁的人一扬手,“给我吊起来!”
我吓得直缩到墙角里去,可也只能任人宰割,被几个人抓过去吊到半空。
郑老板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你说不说?”
我闭上眼睛。
花潜,花潜……
我不想看到他对我失望的脸……
郑老板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松开手。
我听他语气渗人,忍不住挑起眼皮,猛然看见一把火钳夹着块烧红的炭正逼近我的胸口,倏的瞪大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他狞笑着。
我死死盯着那块忽明忽暗的火炭,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大声叫道:“我说!我说!”
“哦?说吧!”郑老板得意洋洋的将火钳扔掉。
我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然后很真诚的睁开:“那个配方很长,我记不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藏配方的地方。”
郑老板一双鼠眼滴溜溜转了转,说:“也好,不过如果敢耍花样,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我吓得颤抖了一下,稳住气息,一字一字谨慎的说:“那个配方就藏在花潜卧房的褥子下面。”
“怎么会在花潜的卧房里?”郑老板疑惑的问。
“因为我每天晚上和他一起睡。”
“哈哈,原来你是他养的娈童,怪不得这么忠心呐!”郑老板淫笑道。
你才是娈童呢!
我心里暗骂,脸上赔笑道:“是啊,不过现在我后悔了,为他挨打真不值得啊!”
“嘿嘿,看你长得还不错,以后不如跟着我好了,我保证比姓花的厉害一百倍!”
我呸!瞧你脑满肠肥的,肯定阳萎,我看你就算得了配方也赚不着钱——全都给自己吃了!
“郑老板愿意收留我,我真是求之不得啊!”我尽量笑得妩媚。
“嗯,好说好说,等我找到了配方,再好好疼你,哈哈哈哈!”
“那就快些去找吧……”我催促他。
“你说清楚是什么样子的?”
“一块黄色的绸布,比手掌大一点儿,上面写着牛黄什么的,我记不清了。”我信口胡邹着。
郑老板忙命雇佣的高手去盗配方,嘱咐道:“千万别露了马脚,等拿到配方,我要给那姓花的一个措手不及!”
我被独自吊在柴房里,双臂已经完全麻木了。
疲乏的闭上眼睛,我心惊胆战的想,花潜,那样明显的暗示你若还不懂,元宝我做鬼也要每天骚扰你……
“咣当!”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用力踹开。我幻想着是花潜前来救我,结果一睁眼,就看到郑老板气势汹汹的站在我的面前。
啊,从什么时候起,我所幻想的天兵天将不是玉玺了呢?
是不是我已经明白,无论我再怎么叫,他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或者是,我最依赖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我为什么会信任一个总是耍弄我的人?因为他说过爱我?
可他始终不承认说过那句话。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义无反顾的信任他?
“你说的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黄绸子,只有一张胡乱涂鸦的破纸!”郑老板气急败坏的抓住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