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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情妇 page 15 作者:夙云

  “好个英雄救美啊,只是,你的男人也将因你而毁灭了!”宫本先生得意洋洋,幸灾乐祸地用手对着原焰比了比。“他完了!变成丑男人,你还会要他吗?”他的笑声让夜愁魂不附体。“今天我毁不成你……还会有下次,一定还有下次……只有毁了你的脸,我才会甘心…怨气才会消……”

  他被抓走了,狂啸的仇恨声却仍旧回荡在夜空中,散也散不去,像是蜘蛛网,要将她紧紧地网住。

  她瘫软了,心在哭泣,也在滴血……

  救护车很快来了。愿焰被送上了车,她随侍在侧,形影不离。

  天空的颜色依旧,只是,她的心再也灿烂不起来。

  诅咒当真发生,却是报应在愿焰身上。

  她有一千万个为什么?

  她的泪几乎流干了,眼睛红肿得像是小白免。这时她感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他,终于有了动静。

  他俯躺着,层层纱布围绕着背部。幸好有大衣的包覆,所以只造成一度灼伤,但是,会留下疤痕。无论如何,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毕竟,只伤到背而已。

  “你在哭……”他愿弱道。“不要哭……”尽管伤痛缠身,皮肤的刺痛让他推心,但是,他的霸气依旧。“我的爱人,我不要看到你哭……”他的手跋扈地为她抹去泪痕。“不准哭——”

  她在粉额上按住他的大手,心已碎裂,泣不成声道:“如果不是你,我的脸绝对不复原貌…为了我,你受尽折磨,我……”她泫然欲泣。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说出她的悔恨!

  “你长得这么美,这么让我魂索梦系的容颜,我就算被千刀万剐,也要保住啊!”他动容道。

  她的心被撕扯着,嚷道:“我不要再做情妇了……再也不要了……”红肿的双眼又进出泪珠,她语无伦次:“我错了……一直都错得离谱…”她的泪水滴到他的手肘,惊惧的她,就这样枕在他的手臂上,痛哭流涕。“原谅我犯的错,原谅我……”

  她深知自己的错——不断在向他忏悔。

  “你实在是不听话……”他气急败坏地道。“你哭得死去活来,我的心会痛啊!”她的眼睛充满泪光地望着他,望见他心底深处的挚爱。“你本来就不是情妇啊,你是我的妻子!’他的大手轻抚她美丽动人的容颜。她泪眼婆婆。

  他面包惨白,双眉颤抖道:“再做我的妻子,跟我再结一次婚好吗?”

  再给一次婚?再做他神武愿焰的妻子?

  她一脸不可置信,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声道:“我死里逃生过一次,已算是重生过的人,我也想让你‘重生’,忘记过去种种不是。现在,我已是举足轻重、呼风唤雨的名人,我可以举办最盛大的婚礼,我要你穿最豪华的婚纱,做最美丽的新娘子,成为——一辈子最幸福满载的妻子。”他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感动莫名,流下喜悦的泪水,拼命点头。“是的。我不是情妇,只是你的妻子……”她的头枕在他的颈上,不断喃喃自语。

  妻子——才是她的归属啊!

  抛弃过去的阴霾,找到最美的未来-一她和最爱的丈夫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她一直伴着他。这位幸福的小女人,一直告诉她丈夫:“你一直在海的那一头等待我,生生世世,我俩不断缠绕着……”

  她一厢情愿地认为诅咒已经结束了。

  她要再次成为神武愿焰的妻子。

  她的生命,就像跃上天堂般的灿烂,连睡着了都会发笑。她常常握着自己的手,一下放松,一下作握拳状,总是会对自己说:幸福真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决定订做一件蓝色婚纱,这是她对蓝色的执着。他举双手赞成。他们的新居位在悬崖上,面对海洋,未来将整天与海为伍,花园中种满红玫瑰,不再见松虫草;因为,她不再是寡妇,而红玫瑰则表示了“我爱你”。

  婚礼的地点他决定就在悬崖一侧,为的是要大海做见证。

  当他们对大海宣示彼此至死不渝、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爱情时,一切却又风云变色。

  她在家等待他的时间越来越冗长。

  他显得忙碌万分。而他的理由都是:在忙公事。他郁郁寡欢,脸上总是忧心仲忡。只是,他每晚必定回家。

  刚开始,她不以为意。渐渐的,她竟变得总是在噩梦中惊醒,梦境重演过去发生的种种——幽子那个女人,又成为他的情妇

  他依旧睡在她身边啊!一只手是她的枕头,另一只手臂则占有地环住她的腰。他真的很在乎地,只要她稍有动静,他的手臂就会本能地更加抱住她,给她无限的安心。

  她不自觉将背倚不着他,他也更霸道地搂着她。连睡梦中也下放过地呢!

  一定是她多心。她自付着。

  她真的这么缺乏安全感吗?她自我解嘲。

  一定是因为她太爱他了,她真的太爱他了……

  如果没有他,她会死。

  第十章

  他又出门了。为什么愿焰又要出门呢?

  她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大雨滂泪。雨水打在窗棂上,烟雨迷朦,在她的心底,也化成了深不见底的海洋。

  她的手里此刻正握着一件美丽的蓝色婚纱礼服,这是一件经过别出心裁设计的婚纱礼服。

  蓝色蕾丝边直延长到三尺的裙摆,像极海浪的波纹。上半身全是透明浅蓝色的曹丝,无袖、低胸,每个环格都用来自南非蓝色碎钻镶满,整件礼服共有一百多颗小碎钻,闪闪发光,价值非凡。

  美丽的事物令人赞叹,可想而知,也将把她衬托得像条美人鱼般。

  他曾经说:他要她像美人鱼般的灿烂耀眼。如今,他实现了。

  她比美人鱼还美、还幸福。不过,美人鱼最后凄美地化成泡沫,而她却可以与爱人互结连理。

  她露出梦幻般的微笑。脸上却也出现从未有过的忧愁。

  他不在啊!她多想让他分享这件礼服的喜悦。

  “为什么他又不在呢?”她反覆无奈地自问。

  时光好似又回到过去:她是行船人的妻子,每天只能等待着做渔人的丈夫回来……

  不!不对!他已经不是渔夫了啊!不可能会一去不返的。

  她再度叹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她见到他归来时,才露出会心、轻松的笑容。

  他风尘仆仆,一睑疲倦,不过,他还是对她眉开眼笑地伸出双手,她一古脑儿地投进他怀中,他似乎也很想念她,横抱起她,她则用脚环住他的腰。“天!你怎么愁眉苦睑的?心肝宝贝——”他低头吻掉她的皱眉,诉说着幽幽的相思之情。“我好想你喔!虽然才一天不见,而你想不想我啊?”他拼命地吻她,故意搔她的痒,她笑不可抑,最后两人摔到沙发上,他才恋恋不舍地饶过她。“我可爱的小美人鱼,我有没有让你忘记忧愁啊!”

  她在他怀中小心翼冀道:“只要你无时无刻待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忧愁满面了。”

  无时无刻?他目光一闪,心知肚明这些日子对她的冷漠,他笑嘻嘻道:“是吗?”他对她保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全部属于你——”这话让她匪夷所思。

  不过,她总是彻底瓦解在他的攻击下,他嬉皮笑脸不怀好意的双手触摸她,爱意绵绵。“我想看你。幄!你的婚纱礼服到了,我可以想见你像是在海底的美人鱼样子。”等她明白过来,他已经主动快速褪下她的衣服,要帮她穿上婚纱礼服?

  “你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想当仆役服侍我?”她微笑着挡掉他在胸脯上作怪的手。

  “因为这是至尊无上的荣耀啊!”他调侃。“美人鱼是光溜溜的。你是美人鱼啊!我为你更衣,何错之有?”她一丝不挂了,他突然跟在她的眼前,把她当女神般的崇拜。“你和美人鱼的差别是——你有一双腿。但是.这条美腿是属于我的。”他狂乱不已,用手将婚纱礼服套在她身上,一副为之疯狂的模样道:“婚纱就当做是蓝色的海浪,而你的双腿就在海上晃动……”

  裙摆真的像是海浪,他就在海浪上爱她。他躲在蕾丝衬底下,尽情地爱抚她的双腿,他的唇沿着到她最隐密的深处。她顿时感到四肢无力,只能任他摆布。

  他把她放在地上,长长的裙摆就被当做是床,就像是海浪,他们在海面上漂浮着。

  他比海浪更猛、更强,她全心全意迎接他、附和他,接受他的力量....

  美人鱼啊!美人鱼!

  他不断地呢响,在最后一刻来临时,他叫吼,她则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双腿夹紧他的腰,不肯放开。

  她是他最爱的美人鱼,他则是她的王子。

  她对他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这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因为,时间是无法回头的。

  童话中的美人鱼在陆地的时间很短暂,王子会横她的心恩吗?

  他只是不断地亲吻她,好像要弥补数日来对她的冷落。

  重复的翻云冒雨,重复的欲仙欲死……她能感受到他真正的爱意。他绝对是爱她的,她无庸置疑。

  她不相信,难道,她真的会与美人鱼的下场相同?

  她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当他再度独自一人出门时,她又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

  他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啊!昨夜缠绵时说的话,他却充耳不闻?

  她真的分分秒秒不想离开他。

  婚礼的日子快到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一个奇异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无论如何,她是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她只想看他,见他的面,就算是偷偷摸摸,在远方悄悄地望着他也好。这样,她就能心安,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恐慌。

  他也许不想让她尾随,但她难道就要傻傻地听从吗?她也可以采取主动的跟随啊!她想,这一定是个好法子。

  如果,他出其不意地见到她出现,搞不好会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原地打转。她妄想着,不禁傻傻地笑起来。她抬头看着日历,婚礼的日子,就快到了……

  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他开车开得好远,沿路似乎都陷入沉思中,没有注意到她的尾随。

  大海!海浪狂啸!他又来到海边?

  但他明明对她说要去办公啊!不过,她立即单纯地自圆其说:他本来就喜欢与海浪为伍啊!多年以前,他就是习惯每天一大早去游泳,现在一定也不例外。他会下海游泳的。

  但当他停下车子,却只一径地往旁边的安养院前进,夜愁不经意他睁大了双眼,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他去安养院做什么?拜访谁?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告诉她?

  他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她无从知悉?

  她绝对会尾随到底。一个做妻子的有权知道丈夫所做的一切。

  她躲在岩石边,默默注视着远方的他。就像当年,幽子躲在岩石后偷窥夜愁和愿焰的模样。

  然后,她看见了,亲眼目睹了。

  她整个人霎时分崩离析。

  他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出来。一个熟悉得挥也挥不去的鬼魂,再次硬生生地出现在夜愁面前。

  是她——是幽子?

  她没死?原来她一直没有死——

  幽子一直是她一生最大的宿敌,也是她心底深处最深的痛楚——一种痛不欲生的苦楚,深深凌虐着她的灵魂。

  一直都是这样……

  当幽子第一次出现时,成了父亲寺刚忍野的情妇,让她的母亲失宠,逼不得已离家不知去向,让她同时失去母亲和父爱。寺刚忍野眼中只有幽子,她以美色攫获一切。

  而当神武愿焰——她的丈夫出现时,幽子还是不放过她。再次用美色抢走了愿焰,做他的情妇,让他背叛了夜愁,他们甚至一起跳海自尽……

  历史不断重演,为什么?她无语问苍天。

  每每她要成为人妻时,幽子就会出现,成为他的情妇,然后,情妇总是会取代妻子的地位……

  她无解,心中有千万个疑惑。

  她紧紧咬住下唇,玉唇泛出瘀青,最后,甚至渗出鲜血。而她已经对一切置若罔闻。

  在阳光灿烂的早晨,她见到他们并肩在海边的沙地上,老鹰在天空飞翔,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俩展现丰采,而只有夜愁——陷入黑夜般的阴晦情绪中。

  多讽刺!

  神武愿焰啊!她呐喊:“我怎会傻得任你玩弄,傻得相信你的真心?傻得为你守寡,傻得以为你真的爱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你——?

  像是心跳般的声音练绕在她的脑海里。

  我的丈夫背着我与情妇偷情!

  看着他们亲呢地在一起,夜愁一脸不甘愿,她不经意低下头,瞥见脚底下石缝中的松虫草。

  松虫草?她好久没见到这花儿了。

  如今,在地狱的边缘游走间,花儿仿佛与她心动相印似的。

  她望见海浪,又望望松虫草。

  海浪——又将她推入怎样的情海狂涛?

  松虫草——她吃语哨响:我不要做寡妇,我不要做寡妇……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宽广偌大的豪华空间,她却感觉像监狱般的冷冷清清,她的心仿佛冰天雪地。

  她呆呆地坐在一旁角落里,没有意识,灵魂做被毁灭般,嘴中不停地道:“我不要做寡妇,不要做寡妇……”

  她像念咒般,念了不下千逾万遍,才无神地又遭:“我不做寡妇,难道又要当情妇吗?”

  到底是情妇适合,还是寡妇好?

  她失神地走向厨房举起一把刀,冷锐的刀锋,好像随时欲无情地夺走任何生命似的。

  她必须发泄,她拿起口红,用刀子逐一切削,红色的颜料慢慢散开脱落,粉末撒了一地。然后,阳台的风一次,把红砂散开,就像血践了满地。

  血——她想起什么?“杀”这个字莫名其妙地跃入她的眼前。

  她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他回来。

  夜晚,原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几乎被她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候的她,不像是人,倒像是女夜叉,如鬼魅一般。

  她跪在阳台上,黑夜笼罩。冷风一吹,她的衣服微微抖动,蓝色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漂泊的幽灵。

  不好的兆头袭向愿焰全身。

  他抬头看着种,深夜一点了。他知道,她一定又在等待他,他有说不出的抱歉,只是,幽子快死了,最多只剩三天的寿命。他的压力很大,心情很沉重,面对一个曾经认识过的人,她的离开总是令人怆然的。

  他犯过错,犯下因幽子而背叛夜愁的罪,但由于也因他受了不少的折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现在,他只想为由于有生之年,做一些弥补,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道路,这是他对幽子的赎罪方式。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她,把外套脱下,走到她的背后,冷不防将外套包住她,佯做无事,笑逐颜开地对她道:“你这样会着凉喔!快做新娘了,难不成要流着鼻涕上礼堂啊?”他逗她,只是,她却不再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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