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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之恋 page 9 作者:有容

  “我想的不正是你心中想的?”她瞪视着他,“我想了又想,终于弄明白了,到医院去昭告天下,说我是你情妇的人,是你,对不对?”

  又多了一个罪名?聂煊的脸上多了抹山雨欲来的沉寂,“你真以为那是我说的?”

  “不是你,是谁?知道你用四亿的天价买下我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聂煊第一次被女人激得几乎丧失理智,他阴鸷的脸上突然绽出笑容,他咬着牙道:“说得好!你也知道用四亿买你是天价?那么你就该认命的让我值回票价!”他粗鲁的抢走她护在胸前怕走光的床单,粗暴不带任何感情的吻着她。

  “放……唔……放手……”桑怀哲双手努力的挣扎,在月流门苦练的力道却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挣扎到最后,她放弃了,静静的闭上眼睛。

  聂煊说得对,他是用四亿元买下她的,在这样的天价下,自己该让他值回票价的,不是?一抹苦笑在她嘴角轻扬起,泪水也潸潸而落。

  在吻中尝到泪水的咸味,聂煊锁着眉看着那张既倔强又委屈的脸。“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离开了她身上。

  他何时这样强迫过一个女人了?而她就是有本事逼得他如此!心中的怒火引燃,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拉开房门大声的摔上。

  该到外头透透气,再关在房里头,届时他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来,别人的能力他不知道,就桑怀哲,他知道她有本事逼得他如此做。

  第六章

  这是近一个月来,聂煊第一次返回父母所住的别墅。打从懂事以来,他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外头住,一来,这是聂浩天训练儿子独立的方法;二来,也因为这栋别墅距离市中心太远了。

  虽同住国内,一个月见一次面并不会太少,但聂家是一个奇特的家庭组合,四个成员中有三个出身密警,因此,一家四口要团聚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若再加上聂雨“长期逃亡”在外,以避免家中两老的逼婚的话,他们聂家要团圆,可比登天还难。

  聂煊回家拿了一份公事资料,又陪了聂夫人喝了个下午茶后,就打算起身离开。

  “这么快又要走了?”聂夫人语气中透着哀怨,“那么久才回家一趟,就多陪陪我聊聊近况嘛!”

  “近况?”无奈的,他又坐回原位,“公司忙死了,还不老样子。”

  “感情呢?根据可靠消息,新别墅那儿住进来一个漂亮女人,听说那女人我曾有一面之缘。”第一眼对桑怀哲的恶作剧印象并不不太好,后来她知道这是对方拒绝相亲的方式,也不免释怀莞尔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也真是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就是有人不这么想,他们家不就两个现成的例子?聂夫人嘟嚷的暗忖。

  “你的消息倒灵通啊。”他懒得多费唇舌,一想到桑怀哲,又不免在心中长长一叹,觉得两个人的情感无法交流时,那是比什么都痛苦。

  “你的其他事我不管,至于感情方面嘛,消息不灵通些可不行,你和桑家小姐的事,我没啥意见……”难得有女人让煊儿真心看上眼了,她高兴都来不及,“不过,你把人家带到家里住,却不给人家名分,那对人家小姐的声誉有些不好吧?多得是爱嚼舌根子的三姑六婆,别让人家小姐委屈了。”她的一些朋友中就不乏这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要不,她怎么知道煊儿养了“情妇”一事。情妇两字,可把好人家的身份全败光了。

  “嗯。”他也知道自己该这么做,可是怀哲呢?她不是不婚主义者?真正不想上礼堂的,只怕是她。“我的事自己会解决的。”他淡淡地说。

  “对了,佩茹已经回来一段时日了,她打过电话到家里来找过你呢!”她看了一下儿子,“红粉知己多了,看来麻烦只怕要上身了。”李佩茹是出身富豪之家的贵气千金,和聂煊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她知道李佩茹一直都很喜欢儿子,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找我干啥?”对于一个娇纵的富家女,聂煊一点兴趣也没有,若不是看在聂李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他连理都懒得理她。

  “想见心上人有啥不对?”聂夫人好笑的看着儿子,“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兴趣,我看呐,你和桑小姐的事还是早一些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她顺水推舟的提醒着他。

  “那倒免了。”聂煊有些不耐的站起来,“我走了,下回她再打来,就说我出国去了。”李佩茹那女人,她不但骄纵也就算了,最令人厌恶的是,她工于心计,老喜欢玩一些没营养的把戏,他可是吃过亏的,要了她当老婆,那将是他永无止境的苦难。

  ※  ※   ※

  “我就知道在这里一定找得到你。”

  聂煊才向服务生点完了酒,一抬眼就看到极不想见到的人李佩茹。

  “你倒是找我找得挺殷勤的。”

  “你也躲我躲得不亦乐乎啊。”她早已经习惯了他说话不留余地的“呛”功了,“我每次打电话到公司我你,秘书不是说你出差,就是开会;打电话到公寓又没人接,说你另购新别墅藏娇去了。”她话中有酸味。

  到美国不到几个月,聂煊又换女友了,这原本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他换女友的速度愈快,就对她愈有利,因为那表示他对谁都没用心,可是……

  她才甫下飞机,到机场接机的友人就告诉她,聂煊又换女友了,不但换,而且还把那女人接去同住。

  这可就非比寻常了,聂煊虽是花花公子,可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女人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的纪录。他可以给女人们想要的钱财,但从来不买房子送人,这一点几乎已经快成为他爱情游戏的规则之一了。

  一个普通的女友会让他打破自己的原则?唔……这一回,有些可疑哦!于是乎,李佩茹对那名叫桑怀哲的女子做了一番调查,觉得如此才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我可以坐下来吗?”李佩茹一面问,一面已坐了下来。

  他都还没置许可,见人家都已经大方的坐下来了,他也无话可说。“你人在外国,对于我的事还知道得真多。”说来也真是好笑,她知道他那么多事干啥?“有空多帮助你爸爸吧,他年纪大了,而且又只有你一个女儿。”

  “就因为如此,我更得加把劲,替他套牢一个有能力帮助他事业的女婿。”她一双含情的瞅着他,“你是我看得上眼的人,所以,对于你的一举一动我会特别注意,尤其是你的一些异性朋友。”

  她说了这些话,倒是令聂煊想起一件事,怀哲一直认为把她成为他的女人的丑事抖出去的人是他,百口莫辩之余,他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不过,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如今一想,李佩茹倒是挺令人起疑的,而且揭人疮疤这等事,也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我和怀哲的事是你到医院去多嘴的,是不?”忍住气,聂煊晃动着手中琥珀色的液体。

  “你们的事知道的又不止我,笑话!我会知道这件事还是透过朋友得知的呢,你……你干啥诬赖我?”

  “一般人对于别人养情妇这等事,顶多当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只有‘有心人’,才会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等事,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看来,自己的立场预设的没有错,事情真的是她搞出来的,李佩茹大概不知道,每当她说谎时的神色,是一脸欲盖弥彰的镇定。

  “怪啦,你的红颜知己那么多,会想把这种事抖出去的只怕不在少数吧?”

  “是不在少数,然而,真正敢这么做的人,只有你李佩茹一个。”聂煊看着她冷笑,“你还有前科呢!这种把戏和上一回于珍的情况太像了!”于珍的演艺事业不也差一些被她毁了。他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怀哲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就一定忍受不了别人的蜚短流长而停止和我交往?”这一回,她显然估计错误,也许,她只知道怀哲和他住在一块,而尚未了解真正的原因吧?

  不过,一句“情妇”对怀哲而言,那是比要了她的命更令她痛苦,这件事之后,想必她会辞去医院的工作了。聂煊暗忖。

  “是……是这样又如何?”每当李佩茹的谎言被拆穿后,她就是这副跋扈模样,因为李家两老老来得女的喜悦,使得他们惯坏了女儿,养成她骄纵蛮横、目中无人的性子。

  “李佩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惹我了,否则,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他看着她,冷邪的目光像结了层霜,“我的感情世界,你已经干预得太多,你不配,也没资格这样做!”

  “那些你所交往过的女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的。”

  “而我偏偏只要她们不要你。”他冷笑,“从这点就可看出你有多差劲了。”

  “你敢侮辱我?”李佩茹讶然的问,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说她,而聂煊……今天竟这样当面说她,“我一定让你后悔你今天说了侮辱我的话!”气冲冲的,她拉开椅子往外冲。

  去她的!聂煊顾不得形象的直想骂人,因桑怀哲的委屈在他心中化成一股怒火,这把火久久不散。

  “花花公子今天竟会对女人说这样的重话?这有些不像你哦!”李佩茹的位子很快的被另一名高大俊美的男人取代,对方黯沉的星眸中闪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龙将军,你怎么还没回美国?”这家伙啥时候进PUB的?自己怎么一直没发现他?聂煊纳闷的想着。

  “难得心情不错,总部又没啥重要的事情,又有舞流云替我坐镇在那儿,有这么好的机会,干啥急着赶回去受难呢?”舞流云是和他同阶的密警长官,有他在,自己安心得很。

  “你倒逍遥。”

  “没你忙就是。”龙将军暗指他为女人所苦。端详他一会儿,“你的样子颇不得意,对女人一向很有法子的你,不是顺利的得偿宿愿了?”

  “认知不同,想法上也没有交集,挺累的。”聂煊无奈地苦笑,心想,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他不是一直都认为女人是最好驯服的动物吗”

  金钱是万能的,这是他接触女人以来所下的定义,可是,就是有人不吃这一套,别的女人不吃这一套,他倒乐得免于损失,偏偏那女人是她,他真是有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这不太像你。”

  聂煊一笑,“甭谈了,说些别的吧。”

  “有件事不知总部通知你没有?”

  “怎么?智囊团要开会了吗?”老天!不会吧?在这他心力交瘁的时候?聂煊暗忖。

  龙将军摇了头,“看来你还没接获消息。”接着他说,“密警组织中又出现吃里扒外的家伙,虽重要的机密没被敌方窃走,不过,有些密警人员的名单外流,你就是其中一个。”他认为这事情的严重性,聂煊应该知道,“流于外的是备档资料,里头没有真实姓名,但是一般基本资料都有,又有一张档案照。”

  聂煊的浓眉一紧,“看来我快出名了。”

  “组织已经将叛贼捉起来,相信不久就可以问出那些资料被藏或流落在何处,并予以找回,不过,在资料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这段时间里,你自己要小心。”

  打从密警成立以来,破获许多国际重大案件,因此,黑白两道的投机分子都把密警视为头一号敌人,甚至同仇敌忾起来,所以在这种情形下,组织人员的档案外流,对该名密警的生命来说,是一大威胁。

  “也好,我也许久没好好的舒活筋骨,该感谢那将档案外流的家伙给了我这个机会。”对方找上门来又如何?也不过提供他活动筋骨的机会而已。聂煊不以为意的想。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应付一切,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对方有时也狡猾的不直接触其锋,而采迂回战术,若他们不直接冲着你来,而是打你身旁人的主意呢?”

  龙将军的话像是提醒了聂煊什么,他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令他很直觉的就想到桑怀哲,那个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却脆弱得可以的女人。

  ※  ※         ※

  一切都准备就绪,桑怀哲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的情绪一直处于低潮。

  她最害怕的一天还是来了,今天聂煊要带着她出席一个十分正式的企业宴会,那不摆明要把她正式向大家介绍?

  她知道很多情侣是透过这种形式让大家知道的,可是他们的关系就只是情侣而已吗?再美的恋情,一旦介入了金钱之后,就会变得污秽不堪了。

  企业界中,不就有许多类似这样的暖昧关系,透过社交而渐渐的被大伙儿心照不宣的承认的吗?

  在她揪着眉头发呆之际,聂煊拿了个绒布盒走了进来,透过镜子,纵使她背对着他,他仍能由镜中看清楚她的表情。

  “漂亮的女人是不该老锁着眉的。”他把绒布盒交到她手中,“打开看看。”

  盒子启开的刹那,一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顿现,女人是该对这些珠宝钻石爱不释手的,偏偏桑怀哲是个大异类,天生对那些矿物没啥感觉。

  “很好看。”她不怎么发自内心的说。

  光是看表情和语气,聂煊知道这些东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从你的话中,我听不见真心的赞美。”取下了项链,他将它戴在她雪白纤细的颈项上。

  也许桑怀哲真的对“矿物”没兴趣,不过,此刻她也必须同意,这条项链真的适合她今天所穿的黑色晚宴服。

  “走吧,再不去要迟到了。”

  “嗯。”在心中幽幽一叹,桑怀哲还是跟在他后头出门。

  ※  ※         ※

  会场上炫目的灯光和衣香鬓影令桑怀哲觉得刺眼,原本她还期待在宴会的众多佳宾中,别人不会注意到她,进入会场之后,她才知道错了,而且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跟在聂煊身旁的女人,不管是谁,都免不了成为大伙儿注意的焦点。

  极度的不安令她无法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在众人的评头论足的目光下,她甚至都快躲到聂煊身后去了,虽然,她感受得到他投以她的鼓励笑容,以及由手中传来的鼓励力道,可是……

  “聂煊!”一个和聂煊年龄相仿的男人给了他一个友善的拥抱,“喂,好一段时间没见你出席这种商业宴会喽,怎么,美人天天将你留在芙蓉帐里,你也学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吗?”他看了一眼此刻模样娇怯怯的桑怀哲,“这位想必是你金屋藏娇的对象,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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