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笑得诡异。“我在连本带利的要回你欠我的一切!别忘了,我是专门放‘高利贷’的。”
“你……你在茶里面放了什么?”他直觉的……那茶有问题!平伟暄努力的维持意识的清醒,可是他的眼皮好重、好重,一切都不能思考了……
“一些些安眠药。”在平伟暄倒向沙发时,戴寻芳终于宣布答案。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喂!”她推了他一下,见他完全没了反应,她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
“你害我有家归不得,又害我丧失婚姻自主权,连姊姊都背弃我,甚至你连名字都造假骗我!你说,咱们这笔烂帐怎么算?”
她恶质的扯了一下他脸上的胡子,在上头结起麻花辫。“要知道我整人是很狠的,别人打我一巴掌,我绝对会想法子打得对方的脸像面龟!你知道的,我是个‘高利贷’者!”
现在,“本利”索讨中……
剃毛专用刀。戴寻芳拿出才买回来、最新的剃刀。
她看着平纯暄被她剥光了,留一件内裤的雄健身材……
哇塞!她原本以为像平伟暄这种大公司高层人物,一定是那种“无油白斩鸡”的烂身材,怎么知道……他身材可好了!
哪天若东宇倒了,他绝对可以去走伸展台,要不然到猛男俱乐部也绝对行情看俏,是一群欧巴桑在内裤里猛塞钞票的对象。
标准的八头身男模身材、雄健结实的体态,害得她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口干舌燥了起来。她心跳得很快哩!
为什么她渐渐可以体会色狼看到美女时的感受?
啥……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本来呢,她想连他身上最后一件内裤也剥掉的,可是要她用手刮“那边”的毛?光是想就觉得很恶心,因而作罢。
戴寻芳拿着剃刀在平伟暄身上游走,考虑要从他身上的哪一处毛发开始动手。
她到最后只会留下“那边”的毛给他,证明他曾经毛发旺盛过,其他的都抵她的“高利贷”去了,从哪里下手似乎也没啥不同,反正最终结果就是让他光溜溜、赤条条,看得到的地方都给他“一丝不挂”。
晤,不是传闻他长得俊美绝伦吗?瞧瞧他这脸胡须张式的大胡子。好!就从胡子开始剃起吧!于是,她在他脸上剩下了第一刀……
在戴寻芳的努力下,很快的一张俊美的脸蛋显露出来!飞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上薄下厚的性感嘴型,尤其那双此时正紧闭的眸子更是吸引人。虽看不到吸引人的眸子,那两边如同扇子一般的长卷睫毛一样令人注目。
这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真是好看到叫人嫉妒!
“他……真是好看耶!”戴寻芳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怪不得他能成为“杀手”残害女性同胞,优游于花丛中。哼!帅又加上多金,难怪一群花痴女对他有兴趣,奉他为偶像。
偶像?呵……现在就考验一下你的较力吧!如果一个帅哥两道眉不见了,不知道还师不帅幄?她动手去眉……
哎!原来偶像的较力是禁不起考验的!五官中少了眉毛,立即由帅哥变成“恐龙”,晤,熟睡中的他是温驯的,是恐龙中的雷龙。不过,当他一醒来发觉自己一毛不存时,大概会突变成暴龙吧!
哈……真好玩!
恐龙是不可以有头发的。于是她又动手为他进行“剃度”。让他犹如流浪汉般的长发,仅留正中央一排宽一公分、长两寸的头发给他。这样真的有些像庞克头,又像是剑龙的鳍。
呼!三龙合体,她真有创造力!
退后一步,戴寻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嗯……一个没有胡子、眉毛、头发的人真的很恐怖,很具震撼效果。
实验证明,帅哥和恐龙之别,只在一个有毛,一个没毛。
剃毛大典大致完成。剃光了他的毛之后,没留下只字片语,她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和他哩,好吧!就留下些字。
留什么好呢……
于是她在他几乎快没毛的头上用毛笔写下“三龙合一”,又在他被剃个精光的眉宇间写了个“吉”字。
之后又在他脸上写着“穷兵莫追,天涯我独行,戴寻芳留”等字。
最后不放过他的,在他伟岸的胸前写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硕‘毛’仅存”数个字,画了一个箭头直指内裤里。
待一切完成后,她好玩的看着他。
“我说呢……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惹得起,一种是惹不起,我是属于后者。平伟暄啊平伟暄,你也真是运气够背了,谁不招惹偏偏惹上我!剃光你的毛,小小惩戒不成敬意,以后别再招惹我了,明白了没有?”
戴寻芳走向门口,在出去之前又给了他一个飞吻。“拜拜,我想咱们后会无期了!”
下一次他下山会是在什么时候呢?好歹是一、两个月后,等头发、眉毛长齐了吧?那么,一、两个月后她又会在哪里呢?老实说,她也不知道。
也许还是在亡命中!
第四章
人的际遇是很难说的。有些人就是很有逃亡命,被通缉了数年、一辈子,也不见被逮着了;而有些人运气就真的很背,连逃个婚都逃不到一个月就给捉回去。戴寻芳就是后者。
她被逮回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初初在被捉回来,知晓姊姊仍和情人私奔未回时,原本她还以为免不了又要和平家人周旋,没想到一切似乎没她想像的糟,家人绝口不提她意欲逃婚的事,甚至也没提到平戴两家的婚事怎么了。家里的气氛异常的平静,平静到……有些不可思议!当然,父母不提,她也不会自讨苦吃的去问。
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戴寻芳更觉得家里的气氛好得诡异,不过,她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有好气氛的时候,她干啥不好好享受、养精蓄锐呢。人嘛,在平常时候就要懂得吃饱穿暖,这样才有法子应付非常时期。
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今天钟莉莉受邀当伴娘,而她研究所又没有课,但不想待在家中和家人对相,因此只得一个人上街晃晃。
于是她找了家和钟莉莉偶尔会去坐坐的CoffceShop坐了下来。才坐下来点了东西……
“没有莉莉在耳边叽哩啪啦的,还挺无聊。”她托着下巴啃了一口传者端来的法式吐司。“好不容易有一天没课……哎,无聊呐!”
正当她大喊无聊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接通后,钟莉莉有些惊慌的声音出现在那头。可因为所在地太嘈杂的关系,戴寻芳没有听出来。
“寻芳……我……”
戴寻芳暖了一口咖啡,“伴当娘好玩吗?”
钟莉莉看了一眼身边高大俊美得让人眼睛一亮,一脸似笑非笑,充满威胁性笑容的男人。“寻芳……你今天有……有没有空?我……我忽然身体很不舒服……上……上吐下泻,可……可能被……疟……疟蚊咬到了!我的朋友临时又找不到伴娘人选,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的话令一旁的高大男子露出戏谑有趣的笑容。
戴寻芳翻个白眼,这小姐是病疯了吗?台湾这时候哪来的疟蚊肆虐?“你先去看医生吧,瞧瞧你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戴寻芳不出现的话,她才会真的有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嘛?”钟莉莉有些发急的说。
戴寻芳犹豫着,“不是我不帮你,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而且临时你去哪儿找礼服给我穿?”哪有人这样?伴娘随随便便找人充数。幸好今天不是钟莉莉的结婚大喜日,否则依她的作法,若她上吐下泻、口吐白沫什么的,她这好友是不是得一身新娘白纱上阵了?
实在有够受不了她这少了一根筋的朋友。
“我们的身材又差不了多少,都差不多是一六五左右嘛!”
“你……”戴寻芳差一些没翻白眼。她的“身材”就仅指身高?那三国呢?不是她自己自夸,她的身材可是玲找有致的!谁像她是干扁四季豆?
“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人家结婚大喜,听说少了个伴娘成单数是十分不吉利的,你不希望因为我而触人家霉头吧?”她动之以情的说。
想了想,戴寻芳还是在十分无奈的情况下投降了。
算了!就卖她面子就是。不过,她得严正警告她。“我答应你就是,但,下不为例!”
“当然、当然,以后我大概也没机会像今天那么倒霉吧!”她看了一下身边令她倍感威胁的男人,话中有话的说。
“大头伴娘,你叫我去代班,好歹告诉我一下住址吧?”戴寻提醒她。
“喔,住址在……”
戴寻芳开了近四十五分的车程才到达钟莉莉所说的地点。
下了车之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大得离谱的大宅院。
从花花绿绿的装饰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这里是在办喜事没错。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员外,她看不到新郎、新娘,以及据说的五对半的伴郎、伴娘。
她迟到了吗?正当她迟疑之际,有个年轻男子向她走了过来。他十分有礼貌的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戴寻芳怔了怔,说明了来意。
“你就是戴寻芳小姐?”年轻男子似乎知道她要来。接着他又说:“等你很久了呢。”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似乎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不认识他吧?晤,大概是她太神经了。
“我……”她有些莫名的催促着往大宅里头走。忍不住的她问:“其他的伴、伴娘呢?还有,我那朋友她的情况还好吧?”
“你来得太慢了,新、新娘他们先去注册了。至于钟小姐她先回家休息。”
“没去看医生?”她关心的问。上吐下泻可不是普通的症状呢!不会她当完伴娘还得到医院探视她吧?
“老毛病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毛病?上吐下泻是钟莉莉的老毛病?打从认识她到现在,近十年的交情,她怎么不知道她得了这种怪病?
戴寻芳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更觉得他有点奇怪。算了!反正这年头的怪人多。
不久,男子领着她进人大宅子,并且上了楼,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他推开门,“礼服在里头,你先自行更换。新郎和新娘回来时,我会通知你。”
戴寻芳有些奇怪的问:“我不用全程陪着他们?”
年轻男子倒了一杯水给她。“不用了。等他们注册回来到门口时,你再出现在伴娘行列中陪他们走进来即可。”
戴寻芳为了赶时间正渴着,她很快的把对方递给她的水喝光。“这样,那我知道了。”她把杯底见天的杯子搁下,开始准备换礼服。
看着戴寻芳把礼服拿在手上,年轻男子很识相的说:“你慢慢打理,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谢谢。”
男子走了之后,戴寻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礼服。心想,这件礼服好看则已,可未免太暴露了吧?它该有一件连身的衬裙才是,要不这礼服大概没几个人敢穿!也不过是代替钟莉莉当个伴娘,她没理由牺牲那么大吧?
放眼四下,总算让她找到了连身衬裙。只是……怎么这衬裙也那么……性感?像极了新娘在新婚之夜,为了添性感风情所穿的蕾丝性感内衣?
哇!还是连着吊袜带的。
现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吗?
她拿起了那件……姑且就称之为“性感内衣”的连身衬裙。哇塞!那上围是C罩杯的哩!莉莉什么时候连升两级,她怎么不知道?还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数?
不过这“性感内衣”还真是好看!戴寻芳兴致勃勃地把它穿上,然后走到一面落地镜前转了两圈。晤……效果不错哩!她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到要把礼服套上,怎知她才一转身就一阵天旋地转……
怎……怎么了?她一阵莫名。直到她昏倒在地上,黑暗吞噬她之前,她还是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昏倒不久,房门再度被推开。门口高大修长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纤细的娇躯上。
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寻芳,在她身旁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蹲低身子,近距离的俯视她。
看着她紧闭的美眸,他迷人的脸上有抹恶作剧的笑容。
早在戴寻芳胆敢在他头上动“刀”的那一天起,就种下了日后彼此“绝对”会再见面的因果。
情人过招的戏码,上演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戴寻芳渐渐的对于外界有了感觉。
她一向是个很敏感的人。在半梦半醒之际,她一直无法再入睡,因为,她老觉得身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是方才作梦的关系吧?在梦中,她好像梦见有个男子一直凝视着她。那眸子好深情!只是她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觉是梦的延续还是她的错觉?不!她每一次认为错觉的事,其实都真有其事。
在一阵挣扎之后她睁开了眼。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偌大空间,而预期中偷窥她睡容的眼睛并不存在,这使得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只是……在她打量所在的环境后,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
不对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房间?她记得……记得在她迷迷糊糊睡着之际,自己是正在钟莉莉的朋友家换伴娘礼服,不是吗?
迷迷糊糊……对了!她又没生病、发烧的,怎么会忽然昏了过去?她想了想,看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那个年轻男子端给她喝的那水。只是她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那样做?
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她看了一下身上仍穿着的“性感内衣”,清楚自己没有被侵犯,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
对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他是她曾整过的学长,抑或拒绝过的男人?没法子!她平时树敌太多,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吧!因此在这重要时刻,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谁会那么恶作剧的把她迷昏,带到这里来。
人长得漂亮就是那么麻烦!身边总是不乏一些苍蝇、蚊子环绕,有时不堪其扰的打发一些走,还会到处树敌呢!
就说嘛,男人真是不怎么有风度的动物。
不想这些了,现下她最需要别人为她解答的是,自己怎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她礼服的房间啊!
“我不可能自己出现在这啊?”她哺哺的说。
“天响!有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她看了看四周。大床上连床棉被也没有,幸好有开暖气,要不然这四月天她也会冷坏了。
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状况,可是她现在身上只有穿着像内衣的衬裙呐!她又不是变态,哪有勇气走出这房间?万一她走了出去,迎面而来是个男人……天!她连想都没有想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