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什么你要把不相干的人也拖下水?”
“不相干的人?你是指你自己吗?”
“难道不是?”
“招惹上我,你就不是不相干的人了。”他冷冷的看着她。“我原本平静的生活,不也因为你接受了我家老头的委托而产生些许变化。你在干预我的生活时,是不是也想过,你对我而言也是不相干的人?”
“你给我搞清楚,今天是你那霸道的老爸,我才……”
“那是你和他的问题,不必告诉我。”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的问题在于我家老头,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至于我和你……你招惹上我,而我也利用了你一次,咱们算扯平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个男人真的很恶质!她受委托的对象是他,而他竟然一脸置身度外的样子。
席君越将身子往后靠。“要不然……你说呢?”这女人的表情真多,好精彩!
“你说过只要我到Betweenthesheets,你就答应去相亲的。”
这人到底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笨?“你真的很天真。”
这话是什么意思!天真用在涉世未深的十多岁少女身上是赞美,可用在一个二十八岁女人身上,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尤其这话是出自毒舌派的席君越口中,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别告诉我,之前咱们说定的事情,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他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 “如果我答应你相亲,对象呢?我得事先告诉你,如果相亲的人我看不顺眼,那是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的。”
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他又说:“即使是婚姻介绍所也不会有强人所难的举动吧?你们应该也是针对委托人所期盼的条件安排对象的,不是?”他要一步步的拉她进入他的计划中。
“是这样没错,可我不认为你不会借机苛求我。”没办法,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她对他实在没法子想得太好。“更何况你父亲前来委托我时,他的条件可是简单明了。”
“如何的简单明了法?”他也好奇那老头要的媳妇条件是什么。 “该不会是只要名门淑嫒,什么人都可以吧?”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可是没想到他连名门淑嫒这条件也省了。”席致用对儿媳妇那么没有期待,老实说,她当时还吃惊不小呢!
“那他的条件是……”
“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了。所以,这也就是说,我只要找个女人给你,其他条件他就不苛求。”
“要相亲的人是我吧?他的条件并不代表就是我的条件。”只要是女人就好?这老头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那……告诉我条件,我会找到令你满意的人跟你相亲的。”
“也不必到满意啦,反正连我家那龟毛老头的条件都那么简单,我似乎也不必太苛求。”
“打从我和你对话到现在,你终于也说了句人话。说吧,你要什么样条件的女人?”老实说,面对他们父子俩她已经够崩溃的了,真的不希望他又给她出什么难题。
“只要是女人就好。”席君越玩味的瞅着她笑。
“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男人那么好说话!只是……他没事干啥扬着那充满了诡异色彩的笑容?
挑高了眉,他说:“也不必麻烦的找对象了,那……就你吧。”
“我?”花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重复问:“我?和你相亲的人是我?”
一想到他说的话——只要是女人就好、也不必麻烦的找对象了,那就你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摆明就是在羞辱她!
忍俊不住的逸出笑意,他挑了挑眉。“你这表情是惊喜吗?”
“是惊吓!”狠狠的横了他一眼,“警告你,别开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我对玻璃贵公子没兴趣,我喜欢的是男人。”
“我是男人啊,要验明正身吗?”
要验明正身?这无耻的男人! 我是说男人,不是‘1’号。”
她草木皆兵的表情和又要故作镇定的样子直叫人发噱。席君越笑了出来……
“我……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现在很缺男人。”他玩味的看着她表情丰富的脸上又是一变。 “在年底前得找到真命天子,否则认赔五百万,是不?”
花宛杏眼圆睁,用手指着他,“你……你调查我!”
不理会她的震惊,他继续说:“花宛,身高一六七,体重四十八,三围三十四,二十三,三十四。国立xx大学观光系毕……专长:当红娘。嗜好:换男友,平均一个月左右除旧换新一次。”他对她的事情似乎知道不少。“怎么样,你还希望我知道哪些?”
“你调查我这些事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个人是生活在商场尖端的人物,不该是个无聊到到处打听人隐私的人,因此他那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目前我需要一个女友,而据我所知,你也需要一个男友。所以我觉得……我们满适合合作的。”
“你需要的女友是用来当烟雾弹的,可我需要的男友却是‘真命天子’”
“反正你现在并没有真正喜欢的人,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真命天子,并且决定步入礼堂,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咧嘴一笑。“作那么不切实际的梦,那还不如允了我的提议,也许我可以替你付那笔赌金。”
“我不要!”
“为什么?五百万对你而言,不是小数目。”
“总之……你另请高明吧。”这个男人心思很沉,她根本想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和他合作?那未来她不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找人合作事情就好比谈一笔生意,我和人谈生意从来就没失败过。”
“不必对我炫耀你的成功史!”咦……他没事说这个干什么?忽地她想通了什么似的拉下脸。“我警告你,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你哟,别急着把我也列人你的成功史中。”
“从我开始花时间调查你,你就在我的成功史内了。”他身子倾近了她,扬起了嘴角。
是错觉吗?她觉得……他的眼神有点诡异耶!她觉得……他想吻她!
“别……别开玩笑……唔……”
果然又在无预警下被吻了。这回的吻和上一回又有些不同,似乎更大胆、更激情……
在浑噩之际,耳边好像侍来数声“卡喳、卡喳”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却足够把陷入“迷魂”状态中的花宛一点一滴的唤醒……
脚部上好像有一阵阵销魂酥麻的抚触?
她倏地一惊,用力的推开他,“啊……你这色狼!竟敢摸我的胸部?!”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连给人在莫名其妙的情况吻了三次,可她……竟然都没有抵抗!甚至……还因为对方高超的技巧而被吻得浑然忘我!
天啊,怎么会这样?!
被席君越吻的时候,她怎么不会想吐?
说到想吐,这实在是她成为花花女的原因,也是她寻找命定情人的惟一“指标”了。
话说她虽然打从国小就被追求,三年级开始和人交往,可是她和交往对象的亲密程度,总是无法突破接吻这一关。
真的哦!每一次只要交往到对方想吻她的时候,她就开始大吐特吐。这种奇怪的反应让她还看了好几家的心理医生,可总无法诊断出什么。
刚开始她很自暴自弃,认为自己这辈子大概只能谈个“柏拉图”式的爱情以终了。
后来她为自己心理建设。她想,也许这是上天赋予她寻找真命天子的方法。就像爱迪生的寻找金鸡蛋,她每吐一次,表示此人不是她的命定情人,她就更接近真命天子一些了!
很怪的理论对不?可她却是深信不疑!
想当初和她交往的那些人,因为要吻她而被她吐了一身逃之夭夭的,或害得她狂吐不已了,仍色迷迷的想一亲芳泽,惹得她抬脚一踢命中要害,因而住院的。可……可这个席君越,他却以着“敌人”身份,轻易的夺走了她的初吻,而她竟然……没吐?!
天啁!她被玻璃贵公子吻了竟然没吐?她!她不会是那“隐藏”式的玻璃吧?
哈哈……她期待了很久的命定情人竟然是个玻璃贵公子,而她是个玻璃贵公主?王子公主一家亲,她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席君越看着她只能用“复杂”二字形容的表情。“要交往的人,有一些亲密举止是正常的吧?”
什么叫正常?“和你交往我才是不正常!谁要和你交往!”又用那双澄澈的眼盯着人看。更讨厌的是……被这样盯着看她竟然会心跳一次比一次快!
这个男人天生闷骚,老喜欢用眼睛卖弄魅力。
“不管是自愿或是被迫,你一定会和我交往的。”
他的语调懒懈的。
“你的妄想症别用在我身上。”好一段时间没交往对象,也没有分手的场面,她许久没动手打人了!可现在……她很想海K人。 ·
收回凝视住她的视线,他开口,“花宛……”
“干啥?”放弃了吗?
“据我所知,你和不少男人交往过,可是你的接吻技巧糟透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一次又一次的天外飞来一笔的加入和当下话题不怎么相干的话?和他讲话真的很累!像鸡同鸭讲。
“干你屁事!”花宛褪去的红晕又上了脸颊。这人怎么那么自以为是啊!她宝贝的初吻就那么没了;他竟然还敢说风凉话?
算了!到了这把岁数才送出了初吻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搞不好还给人嘲笑一番呢!
他回头看着她。“喂,和我交往好好的把接吻练好吧!我是个很好的指导老师喔。”
哇哩咧……这个男人他是不是习惯忽略别人说话的重点?她都说过不可能和他交往了,他是土著吗?
“总之,别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无力了……花宛不想再和他对话了,免得自己气得脑溢血。他喜欢自以为是也由得他了,反正嘴巴是他的,意志是自己的,她不和他交往就是不要!
他们席家男人真的很麻烦。只是委托人和受托人的关系都令她人仰马翻了,她可不想又加入麻烦的因素。
放心!让男人对她死心,她是个中高手。
下一个剔除名单——席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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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位于闹区的中国式茶馆。
席君越一进到里头,熟识的茶馆老板立即亲自为他带位。 “席先生,好久不见了。席老等您好一会儿了。”。他口中的“席老”即是席君越父亲席致用。
来到日式包厢前,老板为他推开了和室门,即欠身先行离开。
进了包厢,席君越盘腿而坐。“好久不见了。”是很久了!多久?打从为了同母异父的哥哥和他翻脸后吧?
五年了!他离开席氏集团已经五年,五年有一千八百多个日子,在那么长的日子里,有很多伤仍是在心底深处,有很多痛至今抹灭不了。
“五年不见了,是段不短的日子。”
父子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想着一些事情……
这样的气氛持续久了,过往父子间常出现的凝窒感仿佛又回来。
席致用打破了沉默,“你知道我委托婚姻介绍所帮你相亲的事吧?”
花宛告诉他,她已和他见过面,直说他这儿子是个非常难缠的人。不过,她倒是奇迹似的绝口不提要他另找高明的事。
那娃儿倒是挺有她倔强的一面。
“人家都找上门了,我很难不知道。”席君越啜了口茶,“你真多事!”
“你已经三十一了,不少人在你这年纪已经成家立业了。”他就他这么个儿子,不会着急是骗人的。尤其看到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都含饴弄孙了,他心中更是难受� 拔抑啦AЧ蠊拥氖虏皇钦娴摹D阋残砦薙teven常跑同性恋Club,可我相信你不是圈内人,只不过……我还是担心。”
无言的抬起头看着席致用,席君越赫然发觉,才短短的五年,他真的老了很多。
“Steven太像苏君薇,我怕你产生了移情作用。”那两个双胞胎姐弟怎地会长得那么像!上一回他在路上看到Steven,打扮得十分中性偏阴柔,有几秒钟的时间,他真的以为是苏君薇!
“君薇是君薇,Steven是Steven,我从来就没有弄混过。”他自己的性向一直是清楚明白的。
会出入男同性恋场合是因为Steven没错,可那只是他对苏君薇的承诺,完全无关个人情感。
当然,他不否认会常出现在Betweenthesheets,也是因为想省去麻烦被女人纠缠的麻烦。
感情事太沉重!一次已让他伤痕累累了,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勇气再来一回。
Betweenthesheets是个“好地方”,他既明白自己的性向可以独醒于其中,女人也因为媒体将他说成玻璃贵公子而不敢招惹他。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再动情。
现在这种情况,他觉得既平静又安心。
席致用深锁了眉宇。如果他真的把苏君薇忘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想…”,你该知道你奶妈的事了吧?最后这几个月,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带着未来的一半去看她。”血癌末期,医生诊断,她可能只剩三个月的时间。
席君越的奶妈对他就如同亲生母亲一般,打从他两岁母亲撒手人间,且席致用又忙于工作而无法好好照顾他之际,他几乎是和她相依为命的。
正因为如此,席君越从小就和奶妈的一对双胞胎子女走得近,那对双胞胎子女正是Steven和苏君薇。
五年前发生了苏君薇的背叛事件,视席君赶为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奶妈,一直对他有一份探深的歉疚。因此她一直盼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他觅得真爱。
奶妈给他的信中提到了。“我知道。”
知道?那也得有具体的行动啊!席致用在心里嘀咕着。
当初找上介绍所,老实说,他的期望并不高。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是那种会任人摆的人。因此,他才会把介绍佣金抬得那么高。不过……奶妈的事情也许是个助力,让这小子会认真的想一下未来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相亲的事情到底进行得如何了?花小姐到底安排你相亲了没有?”很巧妙的。他从奶妈的事情转到相亲话题来了。
这几天花宛像是失踪了似的,既不来向他报告“进度”,也让秘书找不到人。打电话到丘比特找她,公司职员说她没去上班。
既然找不到花宛,他也利用机会见见多年不见的儿子。因此就约“当事人”出来聊聊近况,顺便知道一下相亲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