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
——《冰冻你的容颜》出版缘起
很多人说,相信爱情的人是个傻子,而相信爱情会天长地久的人,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但是,难道在茫茫人海之中,真没有一份至情至性的爱吗?答案是否定的;要不然,互古以来的伟大爱情如何流传?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如何编写呢?
在人与人交往频繁的时空裹,在速食爱情当道的今日,人们往往在大叹真爱难寻之余,还不断一次又一次地跌入恋爱的漩涡中,乐此不疲!究竟他们是在寻找爱情?抑是玩弄爱情?这就非我们这些局外人所能评价、论断的了。
只要恋爱过的人都知道,坠入情网是很容易的,但要真真实实地用心去爱,却非一蹴可几、说做就做的事了,因为,它必须要毫不保留的奉献你的心、你的情、你的时间、你的精力……
爱情与一切有价值的东西一样,无法用金钱来购买或衡量;你可以花钱买到快乐,却买不到珍贵的爱情。就像赫曼?赫塞(HermannHesse )所说的:“世界上一切东西都可仿制和伪造,唯有爱不可以。没有人可以偷窃或仿造爱;爱只活在懂得奉献的心灵之中。”
在《冰冻你的容颜》中,骆瑶璘之于马廷翔坚贞、不变的爱;姜国轩之于骆瑶璘相知的情,都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心之向往的。不管是平平凡凡的爱也好,轰轰烈烈的情也罢,在这爱情的长路上,端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灌溉它了!!
楔子
一个霪雨霏霏的日子裹,一位手抱男婴,身穿一袭黑衣的成熟美少妇正从女子监狱步出,她频频的回首,心中惦念着将在狱中受尽岁月煎熬的可怜女子。
美少妇看着自己怀里的婴儿,想起,狱中那名女子曾在她的恋爱及婚姻生活中,掀起惊涛骇浪,然而,现在她对这位“第三者”,却丝毫不带恨意,她在心中默默地祝福着她,希望她在出狱后,能获得一个崭新的人生,即使她们今生不会再相见……
而她……抱紧怀中的婴儿,露出动人的笑靥,走向在不远处等待她和孩子的男人。
他是她一生的至爱。
她则是他不悔的选择。
第一章
骆瑶璘舆马廷翔的婚礼好不热闹,在众亲友的祝福声中,这对新人携手步出教堂;瑶璘是妇产科的名医,而廷翔则是精神科权威,他们的结合可说是门当户对、珠联壁合。
骆瑶璘今年三十二岁,虽已过年轻貌美的阶段,但这时期的她,正处人生和事业的颠峰,自有一种成熟、智慧、妩媚、自信的美。加上她身材高窕,举止轻盈婉约,又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的吸引力和味道。
足足大骆瑶璘十一岁的马廷翔,则在举手投足间有着中年男子的稳重风度与潇洒气派,他的眉宇之间及双眼散发着和骆瑶璘同样的自信和睿智,因为娶了瑶璘,现在更多了一份的喜悦。
这桩婚姻在医界来说,是一件盛事,对两个当事者而言,更是不悔的追求。
“十六年了!”骆瑶璘望着马廷翔慨叹。
“这么久了?!”
“是有这么久!”
“当年你只是一个十六岁,天真、浪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马廷翔带着回忆的口吻微笑道。
“而你已经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实习医生。”
“是个实习医生,至于,”前途无量“……”马廷翔沉稳的一笑。
“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所以打从你十六岁起,就已经锁定我了?!”马廷翔故作一脸害怕、讶异的表情,其实他的心里面是既温馨又甜蜜。
“我才没有那么傻!”她当然不承认。
“没有吗?”他对这话题,显然很有兴趣。
“我行情又不是那么差,干嘛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卖断“了?!”
“你反正死不承认!”
“马廷翔,难道我承认了就能满足你男性的自尊?”她睨他一眼。
“谁教你让我足足等了十六年?”
“真是天地良心,到底是我等你,还是你等我?”这点,她非和他计较不可。
“不管是你等我,还是我等你,最重要的是,十六年后我们可以在一起;有个圆满的结果,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他的眼中没有戏焦,只是一迳的深情,发自他内心深处的话语。
骆瑶璘鼻子一酸,她颇有同感。虽然经过了漫长的十六年,但毕竟他们有道个缘分;有做夫妻的命,所以绕了一圈,月下老人还是把他们俩拴在一块。
看她鼻头红红的,他握着她的手。
“今天是什么日子?!千万不能掉眼泪,不然,人家还以为才刚结婚第一天,我就欺负你。不要害我背这种黑锅,我疼你都来不及!”他爱怜的说。他知道她的感受、她的心情,
“谁要掉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很俏皮、很自信的样子。
“没有最好!”
“我高兴都来不及!”
“知道自己嫁了一个万中选一的好丈夫?!”他揶揄地。
“不!知道我解救了其他的女人!”她反击回去。
马廷翔哈哈一笑,他一直以为学医的人比较刻板、没有幽默感,尤其是女性,但骆瑶璘恰恰相反,她不只机智、聪颖,更是幽默感十足。
“瑶璘,这会你大可卖弄你的口舌,今晚……”他神秘兮兮的一笑。“今晚可有你好受的!”
“哦……”她不惊反笑。“你忘了我是妇产科的名医吗?吓我?!”
“你是妇产科医生是一回事,但是在床上……”他挑逗的看了地一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在下战帖?”
“敢接招吗?”
“别小看我!”
“瑶璘……”他突然担心的瞅着她。“我希望你是”知识“渊博,而不是”临床经验“丰富,你……我知道现在是二十世纪;我知道你是三十二岁的成熟女人,我知道你可以——”
“既然你看得这么开,干嘛还替我找那么多的理由?”
说来说去,还不是男人自私、自大、肤浅的心理作祟。他没指望瑶璘是处女,但是,他也不希望她是个“实际”经验丰富的女人。说他愚昧也罢,说他迂腐也行,在这一点上,男人永远不会变。
看他那表情,骆瑶璘笑了,她并不怪他,因为男人永远是男人,很多事是无法改变的。
“行了,别那么一张扑克睑,晚上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马廷翔不解。
“当然是惊喜,现在”稀有动物“愈来愈少了!”她意有所指。
“稀有动物?”
“处女!”
“你——”他真是又惊又喜。
“谁教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爱上了你!”她故作一副她也无可奈何的表情。
“瑶璘!”他—时无法言语,不是因为她还是一个处女——一个三十二岁的处女,而是她对他的那份深情、那份心。
“今晚还有我好受的吗?”她故意问。
“保证令你终生难忘!”他向她承诺。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登上礼车的那一刹那,骆瑶璘注意到马廷翔突然整个人一僵,表情变得非常的不自然,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到在亲友中有一名戴墨镜的女人,那女人正盯着马廷翔。
骆瑶璘整个心一紧,她望向马廷翔,只见他很努力的想要恢复自然,但又那么的牵强,当她再要找寻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时,耶女人已消失了影踪,让骆瑶璘感到纳闷。
“廷翔——”
“上车吧!”他一语带过。
马廷翔没有食言,他真的给了骆瑶璘一个永生难忘的新婚夜。
由于是妇产科的医生,所以骆瑶璘对性,对男女之间的种种并不陌生;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对于床笫之间的事,她只能算是幼稚园级的,要不是马廷翔耐心、充满了浓情蜜意的引导她、带领她,她也不会有这么愉快的经验。
瑶璘将头枕在马廷翔的胸膛上,她非但没有黏腻、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好幸福、好满足,马廷翔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她不会去追问他的过去,他的“经验”从何处而来,她只想牢牢的抓住这份她原先以为不会拥有的幸福,她只想做一个单纯、快乐的小女人,未来才是她该紧紧把握住的。
“痛吗?”他抚着她微湿的头发,温柔的问。
她摇摇头,在他的胸膛上印上一吻。
“感觉怎么样?还是,我根本就不用问?”他带着笑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又要我赞美你了吗?”
“那么你是很满意啰?”他顺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大师’,这样成了吗?”她接着咬了他一口。
他大叫一声,抬起她的下巴。
“瑶璘,挑逗、撩拨可不是这么样来的,要轻一点、柔一点,让人全身的血液亢奋,而不是像咬什么仇人似的那么用力!”他笑着指正她。
“谁教你那么”臭屁“!”
“我是这么”高竿“啊!”
她坐正了身体,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想在新婚之夜和你吵架,如果真要追究你如何”高竿“的原因,恐怕你三天三夜都解释不完!”她佯装发怒。
“瑶璘,那是过去的事……”
“所以你不要向我炫耀你的”技术“!”
“算我错,我向你赔不是,你罚我好了,条件由你开!”他认了错。
“我实在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但看在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而且逝者已矣,追究无益,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至于罚呢……”她上下打量着他,一睑的慧黠。
“罚什么?”
“罚……”她眼波流转,尽是春意。“罚……罚你今晚一夜部不许睡,罚……罚你明天累得下不了床,罚……罚你要把你所知道、所会的全教我,罚……罚你要爱我一辈子!”
“这么重的处罚?!”他很为难的表情。
“做不到?!”
“能不能减轻一些?”
“不能!”
“那……”他一副勉强的表情。“谁教我自己理不直、气不壮,只好任由你处罚了!”
她哼了一声,但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一种调情、一种撒娇。
“在我们进行下一回合前,可不可以先去找点东西填肚子?”
“你饿了?”
“你不饿吗?我看整个喜筵上你也没吃什么。”
“我哪吃得下,那么多人在看着我,摄影机的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着我,我哪敢狼吞虎咽!”她这么一说,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
披上睡袍,带着一睑幸福的笑,他们像两个小孩般的比赛看谁先跑到厨房,而当马廷翔假装落后,骆瑶璘一路超前,就在她要抵达饭厅,正要大声欢呼时,他一个箭步扛起了她,和她同时到达。
骆瑶璘不依的看了他一眼,却换来了他缠绵、炽热的吻,吻得她几乎溶化在他的怀中,吻得她忘了饿,忘了周遭的一切,只想一辈子靠在他的臂弯中,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最后是马廷翔自制的放开了她,眼前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反正他们还有一整夜及未来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夜,不必急于一时。
反而是骆瑶璘有些失望,她刚领略到两性之间的奥妙;有点像刚吃到第一颗糖的小孩,觉得味道不错,想再吃第二颗、第三颗……
看到她的表情,他忍不住的一笑,顺了顺她的头发。
“瑶璘,不要一副”怨妇“的表情,如果我不填的肚子,增加体力,等一会儿怎么令你满意呢?”他逗着她。“记住”细水长流“这句话,次数太频繁了,说不定会让你以后一想到”性“就倒胃口。”
她瞪了他一眼,她才不猴急呢,她只是……只是想念他的身体、他的温柔。
打开了冰箱,找出了不需要煮、不需要热、不需要使用微波炉的东西;像冷的烤鸭、果汁、乳酪、蛋糕、水果、巧克力。这会儿不是考虑脂肪、胆固醇、垃圾食物的时候,反正他们一会儿就消耗得掉……
骆瑶璘啃着—只鸡褪,现在的她怎么都不像是妇产科名医,如果教她的病人看到这时的模样,她们铁定会满地找眼镜。
“那个女人是谁?”她突然的问。
“哪个女人?”他不经意的答。
“戴墨镜的那个女人。”
他不太自然的闪过一个表情。
“我们上礼车的时候,那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本极具吸引力的食物,这会儿突然变得令他难以下咽,拿了张面纸擦手,他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她放下鸡腿。“你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表情不自然,我又怎么会去留意到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廷翔,别装了!”
“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马廷翔并不打算招认这件事,更不想谈这件事,如果可能,他要忘掉这些令他困扰,纠缠他许久的梦魇;他不要瑶璘牵扯在其中,他不要她知道一点蛛丝马迹。
“不!我亲眼看到——”
“戴墨镜的人那么多,今天的阳光——”
“是她!”
“谁?”
骆瑶璘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这么争下去一定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他想说,即使她不问,他自己就会先告诉她;如果他不想说,她再怎么逼问也是徒然,只是破坏气氛、破坏彼此之间的感情罢了,
见她沉默下来,马廷翔有些不安,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由背后拥着她的肩。
“不要去想一些”无中生有“的事!”他在她耳边低声的说。
她点点头,谁教她是一个理智、明是非、懂事的三十二岁成熟女人。
“我们上楼去……”他性感,话中带着暗示的说。
“我不知道我……”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我会让你”热“起来!”他挑逗的咬着她的耳垂。
“廷翔——”
“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
他拦腰抱起了地,此刻他的心中、他的脑中、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骆瑶璘一个人,他不要去想尹如燕,和尹如燕的事早已是过去,早就结束了;他和骆瑶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长长久久的一对。
幸福感并没有在骆瑶璘的心中、生活中持续太久。
在此后的婚姻生活中,虽然他们夫妇两人感情甚笃,但还是不时遭受神秘女郎的骚扰,有时,马廷翔甚至为怕吵醒假寐的瑶璘,竟在深夜接获电话后便披衣外出,直至破晓才归来。
骆瑶璘知道,她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但她装作不知道,偶尔追问,他总是避重就轻的回答,只是推说医院有急诊,她摸不着头绪,又不好公然在医院中调查廷翔门诊病人的病历。
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段婚姻生活已经因为这名神秘女郎的出现而蒙上阴影,自此她便经常和丈夫发生口角。
但每一次的口角并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只是更增加了她心中的猜疑、她的不满、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