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一个多月,她也思念了他一个多月,几乎夜夜间在枕头内哭到天明,心更是痛到发酸无力……
“咦,多日没见,你似乎对我变得生疏了,没有半点想我吗?”后骏从车内走出来,一步步迟近她。
“你想做什么?”初晴眼露惶恐。
“你说呢?”他邪肆一笑。
“为了那个泥塑吗?”他是如此珍惜它,但它却毁在她手上,他会甘心吗?
这也是这些天来一直盘旋在她脑海的忧虑——他不会放过她的。
“泥塑?”唐骏眉一皱。这些日子他为了找她已近乎疯狂,压根儿忘了那玩意儿。
“对,是我毁了它,你该怨我。”她沉重地说,身子竟在发抖。“我没将你交代的事办好,是我不好……”
唐骏看着她那自我苛责的模样,著然想起她这阵子的恶意躲藏,也更加笃定了她是故意拿柔弱来戏弄他的猜测。
“别再装了!颜初晴!”他双手紧终住她的肩头,转冷的语调里有一股怨气。“你……”她傻傻地看着他,他眸中闪烁的恨意攫住了她的魂!
“你还演戏,又要用这种柔情真挚的模样打动我吗?我不会上当了。”他暗沉的眼泛出冷酷。
他不敢想像这阵子以来她都和刘子梵住在一块儿,孤男寡女一到夜里会做些什么事,简直可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你当然不懂了,因为你被一场车祸给撞坏了脑子和胆子。怎么,那玩意儿一毁,你就心想一切落空,便逃之夭夭?”他扯着邪笑,眼神幽晦深沉。
初晴整个人震住,已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不语,他唇际扬起冷笑,“你的学长兼情人呢?怎么没和你一道出门共度晚餐?”
“他……他不是情人……”她直摇头。
“哦?”唐骏抓着她肩膊的手劲突地一推,将她挤进路旁的防火巷内。“那么他是什么?情夫罗?”
“你胡说八道!”她捐着唇瞪他。
“难道当初不是他要你伪装成一副不懂情事的模样勾引我,想试试我这个黄金单身汉会不会中计,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吧?”他冷冷的话与冰冽的眼神螫疼了她的心。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颤着声,“我不准你污蔑子梵!”
“哦,不准我说他坏话?”他倏然拉着她丢进车内,再坐上驾驶座。“跟我走!”
“我要下车!”她捶着他,全身神经因紧张而紧绷。
他不受影响地开着快车,直往郊区的方向行驶。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放我下车。”初晴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远离霓虹,愈来愈漆暗,莫名心惊了起来。
唐骏仍然凛了张脸不说话,直到将车开进一处林地,才猛然将车停住。
“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他沉着脸。
“计划什么?”
“挑战我这个情场浪子啊!”唐骏目光犀利地瞪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冷笑。“若成功了,改天你们就可以向人炫耀,说我唐骏可笑的栽在你们手上,对不对?”
“不是——”她放声尖叫。
“不是吗?”
唐骏倏地放下靠背,压缚住她,狠戾地笑说:“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跟他走?为什么不继续你们的计划?你知不知道我……”
“我知道你不会爱上我,一切一切都碎了,什么都没了……”初晴心碎低吟,泪水不自觉涌出。
“对!什么都没了,就连有了孩子也不愿让我知道是吗?打算和蒋仪一样任意扼杀我的孩子?”唐骏瞅起眼。
“我没有。”她的心狠很一抽,眼神转为空洞。
“那又为何与刘子梵联合起来欺骗我,说你不在他的地方?”他勾起唇欺近,瞳底泛上冷讽。
她可知他找了她多久,找她找得多急?每当想起她伤势未愈就出院,一颗心就掀在她的安危上!
而她却怡然自得地住在刘子梵家里,好似过去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她到底有没有心争取他的爱?
“我……”初晴好失望,“那你呢?在承诺把真心给我的同时却与蒋仪牵扯不断?”
“我说了等你回来,我就是你的了!”唐骏激动不已。他告诉自己,如果她告诉他,她还想争取这份憎,他就原谅她。
“但我失败了,你交给我的宝贵东西让我打破了,你还要我吗?”她突地发出一阵苦笑,“破就破了,孩子没就没了……我不要你的爱了。”
“你不要我的爱,所以重投人刘子梵怀抱?”他的俊睑泛上了丝自嘲笑谑。
初晴垂下双脸,两眼已镌上伤害,像是要报复他,她竟说:“他的爱一向任我取索——”唐骏不待她说完,立刻还击,“因为他的爱廉价嘛!”
“你——”就在她愤恨交错时,他毫无预警地动手脱去她的运动衫,撩起蕾丝胸衣,暴露出她浑圆白皙的胸脯!
“说,你曾为刘子梵张过几次腿?”他沙哑地问道,轻蔑的低笑,并一把握住她颤动的乳丘。
“住手……”她哑着声。
“这种音量真没说服力。”唐骏冷啥,“该不会他从没满足过你?”
他的话让初晴的心一冷,解释的字串就这么模在喉头,碎人腹中。
“不说话,是在等着与我重温旧梦了?”他戏迫地笑了笑,紧抓住她的胸,上头瞬间出现红痕。
“想问……你曾爱过我吗?”她眼角滴下泪,他的霸这是种锥心的痛啊!
唐骏的脸色一凛,忽而发出讪笑,“当然爱,不就爱现在的你,服服帖帖地依顺我。”
初晴咬着唇,双手抵拒着他粗扩的胸膛,鼻间抗衡着他成熟的男人体味。
唐骏野蛮地拉起她的手,抵在玻璃窗上,冷笑道:“何苦白费力气呢?这种抗拒的戏码演多了会让人反胃。”
下一瞬他已褪下她的运动裤,伸手至她的棉裤边挑逗着她柔软的腹肌,这样的抚触令她身子控制不住地一颤!
“哈!一个多月不见,你还是那么敏感,是只对我如此,还是对刘子梵也同样这么热情?”他猖狂的笑容肆无忌惮地螫伤人。
“你既已为我编派了所有罪证,干嘛还问我?”她僵硬地问。
“那么你是承认了。”唐骏眯起狭眸,压低噪音,跟着他野蛮的以阳刚的身躯压住她,手掌探进她的底裤,大胆放肆地贴着她的下体。
“嗯……”她嘤咛了声,屏住呼息。
“别再跟我玩游戏了,颜初晴,我要你拿出本事!”他突地掰开她双腿,让她以极羞耻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对,这些湿润不就说明了你仍不能对我免疫吗?”
她愕然一窒,涨红了脸,“既然唤不回你的爱,就离开我……”
“你真要我的爱?”说完他冷冷低哼了声,压根儿不信。
毕竟几百年过去了,海警山盟也灰飞烟灭,她根本不会在意,只会拿这段好笑的记忆玩弄他。
“但要不起……”她苦涩一笑。
“得了吧!还想玩?”唐骏扬起唇角,“那我奉陪。”
他立即解开她仅剩的胸罩,把她亟欲遮身的手压制住,邪恶的眼光仔仔细细浏览她全裸的胴体,每一寸每一分皆不放过。
“你别这样……”她被他放肆的目光盯得难受万分,苍白的脸孔转为羞赧的红嫣。
“那么这样吧!”他阴冷一笑……
“唐骏——”初晴浑身倏而掠过一阵战栗,似水星眸无措地紧闭又微张,流露出一脸面然醉意……
他目露猩红,渐渐沉入灰浊颜色,并以右膝撑开她紧拢的两股……
“不——”初晴低喘地睁亮眼,也看见他衣着依旧完好,自己却已无一蔽体。太……太侮辱人了!
“游戏是你开始的,现在才喊停,太不守游戏规则了吧!”他以自己的男性象征抵在她的柔穴上。
“你会后悔。”初晴急喘着,心已拎至喉问。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已后侮了呢?”他阒沉的眸子定在她粉红带白的俏脸上。
她头晕脑胀,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后悔把自己的心给了你!”他紧抓住她的腰,骤然一顶。
初晴下体的胀痛没让她听清楚他的话。
“啊……”她别开脸,不愿让他瞧见自己难捺的表情。
“既然和情人住在一块儿了,应该是夜夜狂欢,怎么还那么紧?”唐骏微眯起眼,盯着她潮红的脸,嘶哑地问道。
他的话又一次重重伤害初晴,她闭上眼,痛心地说:“我……我得天独厚……”
“好个得天独厚!”他腰杆一沉,猛然深人她柔嫩的蕊心中,五官抽搐道:“今天过后,游戏终止,我会放过你。”
初晴无助地攀住他的厚肩,指甲掐进他的臂肌中,承受他一次次愈来愈剧烈野蛮的冲刺。
体内发出的抗拒渐渐消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亟欲灭顶的欢愉,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他,沉溺在这一场狂风疾雨的疯狂……
初晴淌下了心碎的泪。她已不再是他的幻琴,他也不再是她的凌隽!
凌隽和幻琴那段异国深恋,就随着他的无情消逸吧!
原来爱竟是这般经不起考验,数百年流转下,已成灰烬……
你是我的,我不放……绝不放……
他终究还是放了,前世放开了她,今生依旧……几百年的找寻终落了空……
第十章
初晴面无表情地下了唐骏的车,直迈向自己租赁的公寓。
走了数步,她停顿下来回头凝住唐骏的眸子。
“进去,我要看着你进去。”他说。
她仍定住不动,轻启后,“能不能告诉我,你喝了孟婆汤吗?”
“嗯?”唐骏脸一沉。
“喝了吗?”
“你看过孟婆汤这种东西?古老传说中的玩意儿你也信?如果你真见过它,那我就忍不住想问,孟婆长相如何?可美?”他狂肆一笑,语出轻浮。
初晴一怔,“你喝了!我早该猜到你喝了。”说完她旋过身子,步履蹒跚的走进公寓。
唐骏凝着脸孔,逼住眼眶里的水气,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离开了他,直到她消失在红漆斑剥的铁门内。他沉痛地趴在方向盘上,久久后才发动引擎离开,躲回了办公室。
此时夜深人静,唐骏没点灯,颇是温恼地仰在小牛皮椅上闭目沉思,脑海却怎么也挥不去初晴的影子。
为什么他会瞧不出她是个游戏女郎?
他已死的心是因她而生,而她却在他无法失去她的时候甩身离去!
该死的!
电话铃声乍响,唐骏厌恶地皱起眉。已经十点了,怎还会有人打电话进公司?而且还是他的专线?
他啤了声后拿起话筒,“喂!”
“我终于找到人了!一是蒋仪的声音。“是你。”他蹙着眉峰。
“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愿不愿意为我饯行?”蒋仪娇笑道。
这一个月来她故意不找他,只是想试探他对她是否还有心,但整整等了数十天,他就像消失了般,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她想不死心都难哪,这个男人分明已经不爱她了。
“没空。”他直截了当回答。
“还在找她?”她也不避讳。
“你——”唐骏浓眉一拢。
“别瞒我,这事早就传到商界众所周知,大伙都知道你在找个女人,只不过不知是谁,但是我就知道。”她挺骄傲地说。
“你又知道什么?”唐骏不耐烦极了。
“知道你们俩爱死彼此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跑了呢?”
“你烦不烦!没事我要挂电话了。”他懒得听她说废话。
“喂,你以为我乱说啊!难道你看不出那个‘纯’女人爱死你了吗?记得她发生车祸那天,有个目击者来通知我,他问我……”蒋仪停顿下来想了想。
“问你什么?”他不耐的嗓音蓦然提高。
“凶什么嘛……我想起来了,他问我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为什么她情愿救它以自己的身体让车撞,奄奄一息时还叫人先救那个箱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唐骏闻言一震!
她扬声大笑,“你又弄大人家的肚子了?”停顿了下,她继而又发表高论,“不过救孩子我能理解,但是干嘛救那个破箱子?你是对人家说了什么?让人家都快死了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他脸色突然变得僵冷,“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那么在意那箱子,不准她砸了它,干嘛还要和我分手……”
蒋仪拔高嗓音说着,浑然不知唐骏已将话筒搁在桌上,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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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害我吓了一跳,以为你又被——”刘子梵顿住了话,怕又勾起初晴的伤心事。
“我想我也躲得够久了,为了避免让人说闲话,我是该搬回来了。子梵,这阵子谢谢你的照顾。”她并未道出唐骏曾找上她,反正他已经放了手,再说只是徒增悲伤。
“初晴,你非得对我这么生疏吗?”她的言下之意已限明白了,他刘子梵根本不能代替唐骏的位置。
“我……”
“我懂,别再说了。”算了,这样的事实他早就预知了,何苦再为难她呢。
初晴垂下小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子梵暗骂自己破坏了气氛,连忙找话题,“接下来你的生活该怎么办?要不要到我公司来?”
她摇摇头,笑了笑,“自从上来台北后就一直让你照顾,我想我是不适合这里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
“回高雄乡下。”她黯下眼。
“什么?回去高雄你能做什么?”说什么她也在台北住了好几年,一时间能适应南部的生活吗?
“我不想做什么,反正有爸妈养我,我只想静一静,为未来的路作打算。”
她看着他,从容地说,不想让这个关怀她多年的男人担心。
她不能给予他要的爱,至少不要让他挂心于她。
“学长,答应我一件事。”她突然说出这句话。
“什么?”刘子梵怔愣。
“试着去关怀别的女人,学着去爱我之外的女人。”她幽幽说来,是如此的云谈风轻。
刘子梵先是一震,久久才释然笑道“好,我答应你。”
初晴也笑了,是发自内心的深切笑容,无形中在她眉宇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与感性。
“让我送你。”
她没有拒绝,只是无言收拾着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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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是初秋,但高雄的烈阳仍是刺眼灼热。
初晴坐在房间书桌前,两手支颐地看着屋外灿阳透过绿叶筛洒而下的点点光亮。
今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为何却照不进她那颗已湿冷的心?
她低着头写了几首小诗,字字浓情、句句意深,但写着、写着,却怎么也找下到该画下句点的字来。
心好乱啊!
“初晴!酱油用完了,帮妈妈去前面张妈妈的杂货店买一瓶回来。”
母亲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初晴立即将杂记本塞进抽屉,快速奔下楼。
“妈,您怎么那么早就做午饭了,我早餐才刚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