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殷红的血,叶俊良胸中的一把火早升了起来.在看见民杨松开手后连句抱歉的话都无的情形下,毫无预警的,他一拳击向民扬。
被叶俊良一拳展醒的民扬在抹到嘴角的血迹后,甩甩头,冷然一笑,怒怒的拳头跟着击出!
下一瞬间,两人扭打成一团,原就挂彩的脸这会儿是更惨了,只见伤痕渐渐添上。
两人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气愤神色吓得姚家两老是惊叫连连!
“你们两个住手啊!”
“住手!”
奈何两人再怎么叫,陷人打斗的两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拳是比一拳来得要狠。
晴儿是心力交瘁了!她静静地注视着一面帮她包裹手伤,一面又对民杨劝架的邓文丽。连这慈祥的长者也不相信她,她该何去何从?
她看着仍套在指上的钻戒,上面已沾有血迹,可是她是留下它了,晴儿安心的闭上眼睛。
姚青山看看自己再看向材在一旁同样不知所措的林总管,没办法了,只好由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去拉开他们了。
“林总管,我拉民杨,你抓住俊良。”他急忙指示,心知再任由他们无法无天的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我……”林总管那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我这老骨头?”
“没办法了,不能叫她们女的去拉啊!”姚青山不耐烦的道。
姚青山则是尽力躲着儿子的拳头,两手去抓他挥舞的手。
在一阵你来我往的拉扯下,两个老人免不了都被揍几拳。
直到姚青山的左脸又被儿子打了一拳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吼.“民扬,你够了没有,你连我也打!”趁着民扬恍惚的一下,姚青山赶紧将儿子拖离叶俊良,“林总管,快啊!”
看着仍对民扬连打的叶俊良,姚青山赶紧叫林总管拉好他。
林总管脸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但在姚青山的呼喊下,他仍相当尽责的用吃奶的劲拉住叶俊良。
晴儿的眼眸从刚刚就一直是紧闭的,因为她不想看。
“晴儿,你还好吧?”邓文丽看着她心碎的模样,心有不舍地道。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爱恨纠葛?很显然的是这三个年轻人里没有一个人是好过的!她心想。
缓缓睁开那双眼角仍噙着泪珠的眼眸,但她的眸中已平静无波了,相爱若不能相信,那还有什么可追求的?
凭着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制力,她将目光一一巡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提起苦笑,就这样了吧!“我想上去休息了,对不起!”
““可是文件……”姚青山还想再谈她偷取文件副本一事。
“明天吧!”邓文丽拦阻道,’‘她累了!我们大家也累了。”
看着晴儿无神的眼眸,他也不忍再勉强,“好吧”
“你们这几个男的也去将脸上的伤照料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邓文丽看看每个人黑青交加的脸孔。
“我来帮忙吧!”一直默不作声的林蔷微走到医药箱旁说道。
“那就麻烦了。”邓文丽感激地道。
“你太客气了。”她微微一笑。
晴儿已经出局了,林蔷微心想,这样子自己只要再加劲抚慰民扬空虚的心灵,自己很快的就可以和眼前高贵慈祥的长者成为一家人了。
叶俊良霍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俊良?”
“姚伯母!”他停下脚步硬声地道,“还有姚伯父及民扬,我一定会将享清查个水落石出的,我要向你们证明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小人,晴儿也没有背叛你们姚家!”语毕,他阔步离去。
姚家两老面面相觑,仔细想想,俊良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在商场上倒也俐落,不会用小计谋来得逞,这或许……
静静地让林蔷微敷药的姚民扬往视着叶俊良僵硬的背影,响儿背叛自己已是事实了,他还需要证明什么?
能进他私人办公室的就只有晴儿和著极,蔷渡是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的,她的忠心诚度是公司上下皆知的,他也有信心,只是……若真不是晴儿,那又会是谁呢?
林群帮小心翼翼地帮他的脸上药,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李达应该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吧?他答应会紧守口风不会泄漏出是她跟他搭上线的,可是若是叶俊良硬逼出内情呢不!不可能的!李达是好大喜功之人,在为国顶夺一下国统这块土地,他便是立下大功了,他不会傻得将这瞩功劳丢掉,而说出自己跟她勾搭一事。
而且李达若说出他和她联手一事,依叶俊良用人的生习惯来说,一旦发现自己的手下人有跟自己敌手私结的情事后,叶俊良绝对会铁面无私地将他辞退。
李达不是傻瓜,功劳不要了还将自己养家活口的金饭碗打破,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傻事的,自己不需要庸人自扰了。
在心中一再思索,一再抚慰自己忐忑不安的林蔷微,在确认李达不会做出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后,总算静心来专心为自己的爱人救药。
愤恨步出姚家的叶俊良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以快速的车速在市区上奔驰。
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无端端地被套上和晴儿狼狈为奸的罪名。
而气得丧失理智的民扬也是一样不可理喻!他们几十年的兄弟了,他还不识自己的为人?
“卑鄙”这两个字何时跟他扯上边过?他们在商场上竟争多年,他可曾用过小人的方式压得胜利?还有晴儿,她哪有理由出卖日撤集团?毕竟她身为姚家的养女,而且和民扬又增投意合……可是这次得标的金额确实与日撤的太过接近,难道……
咦!不对啊!叶俊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在李达将投标的资料交给他时,他记得上面的投标是两亿八千万,可是昨天李达却是以三亿一千一百万成交!
当时李达给他的解释是,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他认为日松一定会加高码来订定投标款,所以他想想不妥才将金额拉高到三亿一千一百万,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可是李达做事一向保守又循序渐进,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将金额加高了三千多万?
叶俊良是愈想愈不对,这里头恐怕是真有文章在了!
由于车速太快再加上心思全在思索李达的事上,他井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红灯已亮,当看到另一方的车子接近时,他猛地踩了煞车但仍旧迟了一步!
一声相撞的巨响之后,叶俊良只知道自己在车子翻了几翻后失去了意识……
第九章
晴儿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疲累的她撑起身子将枕头塞在身后坐起来。
手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令她在梦醒过后,不得不面对昨晚发生的残酷事实,举起手看了看系着绷带微微渗出的血丝,心中不觉涌起一阵阵心悸的痛楚。
望着窗外的灿烂冬阳,连窗外的一丝阳光都无法人主笼罩阴渡的心房。
轻叹一声,她揉揉拧紧的眉头,躁郁不定的心逼得她不得不下床。
面对着镜子,对着反映出来的那个女子,晴儿几乎不认识她了。
“这是我吗?”她哺哺自语。
昨夜的她肯定是哭着睡着了,只是好心的周公不知是在几时召她人梦的。
她的双眼浮肿、眼眶下还有明显可见的黑眼目,晴儿抬起手轻抚眼角,再沿着眼角滑下左领,那里亦是红肿依稀可见民杨愤怒下所印下的手印……土灰的脸色净是樵恢,原本充满活力的亮丽乌丝,此时却像无生命力似地披散在脸周围。
这真是她吗?仙羽峰人见人夸拥有仙姿容貌的仙羽公主?
哈!晴儿讽刺一笑,但眼里却充满悲情,别傻了,这样子的她哪像仙羽公主?
她颓然地坐在化妆台前,黑白大眼再次召满泪水。她觉得好苦好苦,看着滴滴掉落化妆台的泪珠,她终于放声大哭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臭民扬、烂民扬、可恶的民杨!为什么将我伤得如此重?难道你都不会感到心疼吗?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椎心之痛了,晴儿心想,可是她不想经历啊!爱人的甜蜜与苦楚她都尝到了,但结果呢?是!她是拥了心碎及身伤,可是她不要!
她要民扬相信她、爱她!这是她推一想保有的,但是她自己再也无法拥有他的爱了。哺儿哭泣地看着昨晚拼命保护而留下的钻戒,她将它从指上取出。凝视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戒面发出的灿烂彩光,她的心是布满悲伤。翻转戒面,一行深情的字映人眼帘,今生今世之水用爱——晴儿、民扬
最爱?是吗?明知自己根本不会是也不再是他的&最爱,却痴傻地想保留它?傻晴儿!她咽下梗在喉咙间的酸楚。
转头注视着门,她承认她几乎怯懦得不敢踏出这扇房门,她怕大家歧视的目光,更怕民扬鄙视的眼视。可是……晴儿在心中自我安慰,也许在经过昨晚之后,他们明白了她不是那种出卖姚家的人而原谅她了!又或者民扬在冷静过后,愿意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思绪杂乱的心中创造希望,她不甘愿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惜在一夜之间化为乌烬。
重新将戒指善回指上,她很快地将自己梳洗换好衣服,在做了个深呼吸后她神情紧张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早上十点多了,怎么都没人呢?”在前后厅走了一趟的晴儿意外地没有碰到一个人。
转往二楼正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隐隐听到斜对面的书房似乎传来谈话声。
局促不安的摸摸手上的戒指后,她放长脚步往书房走去。
到书房门口时,晴儿才发觉他们的声音真的很小声。
她紧贴门板竖直耳朵倾听——
“真的这样决定吗?”邓文丽看着自己的丈夫及儿子,“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少再妇人之仁了,她这一次的出卖,让我们建筑综合娱乐大楼的计划都毁了,还有什么残不残忍?”姚青山怒声道。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舍。”她回视着他。
“我就没有吗?想要女儿的人可是我,领养的这几个月来,我不是将她捧在掌心上疼着?”
“青山……”
“没有吗?她的机灵与敏锐都让我这个商场老将赞不绝口的,可是她怎么回报我的?”
“可是今天就将她送回给包院长,她手上的伤……”
“你就老实地用包德林说他全心推荐的好女孩做了什么好事啊,我相信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姚青山的口气仍日不悦。
“这……”邓文丽转向一言不发的民扬,“民扬,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他冷冷地道。
邓文而摇摇头,或许是身为女人,她虽也生气可是她就是无法硬下心肠。
“你还在磨蹭什么?”姚青山瞪她一眼,“昨晚的气氛够差了,而我也确定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儿子的日子就难过,相对的,我们这两个老也会被他死气沉沉的神色给逼疯的!”
“青山……唉!”她无言了!
只是真心疼惜的女儿这会儿丢回给包德林,再想想昨晚晴儿死命护戒的神色……她的心还是隐隐不安,这事只能如此处理吗?
“那俊良……”
“哼!”民扬突然嗤声一笑,“妈,他如果胆敢前来要人,你就老实跟他说到‘慈心院’去找她,我们姚家可没用有义务帮他养媳妇!”
纵然一夜已过,民扬发现自己的心仍旧在愤怒与伤痛间来回,但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不想再见到晴儿及叶俊良这对狗男女!
够了!倚在窗外偷听的晴儿几乎撑不住虚软无力作的身子,她已经听够了,他根本还一味的怪罪着她.他还是一样自以为是地判了她的罪行!她不甘心又如何?她有心挽回又如何?民扬仍恨她啊!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捂住到口的呜咽,她撑着居弱的身子走回房间,现在的她恍若置身一室的冰,浑身起了阵阵战栗。
她将房门锁上后,拿起被子将自己紧紧围住,期能增加一些温暧,奈何从心底、脚底不断窜起的冷意恍若寒冰。
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对他们姚家人而言,自己是如此的碍眼,如此地惹人嫌,她还待在这干什么?
等着他们“欢送”她?哈哈哈……
泪中带着苦笑的晴儿似乎在一夜中被带着与过去十七年的纯真岁月告别,她明白了自己的天真与痴呆,明白了自己的自我安慰其实都是不容于现实的。
他们今天就要送她回慈心院了,他们是多么的迫不及待,她又何必烦劳他们?
尽管仍是一身冰寒,外面的冬阳终能给一些些暖意吧!晴儿心想。
简单的留下短笺感谢他们这阵子的照顾后,她卸下那只曾系着欢笑及爱意的钻戒放在桌上。
留着钻戒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晴儿已对自己昨天的护戒行为感到可笑,既然民扬对这段爱已不珍惜,她何必在乎?
默默地收起行李,在放轻的脚步声中,她从后门离开这个伤心园地。
叶俊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般的惹人厌过,倒绸出了车祸,然后像个木乃伊似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除了那一群红粉知己外,姚家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真是够绝的!
虽然左手、右脚上仍上着石膏,不过身子都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医生也特准他今日就可以出院。
基于在住院期间,姚家人只要一接到他的电话全是“卡”一声挂断伺候,所以一出院他是请司机直接将他载到姚家,结果,还没进大门,他就被林总管给拦阻下来,说什么民扬有交代,不准他踏进姚家一步。
哼!真是不可理喻,他是仇人嘛!
再向李总管问一下晴儿的近况,那家伙也是凶巴巴地跟他转述民扬要自己跟他说的话,“晴儿不告而别,跑回台中的慈心院了,要找老婆别再上姚家!”
一想到这,叶俊良忍不住低声诅咒,他找什么老婆呢?莫名其妙。然后,他打电话到慈心院要找晴儿,那个叫什么 包德林的院长还叫他别来打扰她。他这哪是打扰?他努力地要洗脱姚家加诸在他俩身上的不公平污秽,可是她竟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叶俊良烦躁地扒了一下额上的刘海,单打独斗的他已经计穷了。而民扬这一个多礼拜倒也过得挺风花雪月的。
据他的红粉知己所言,民扬现在都是偕同林蔷派出席宴会四处亮相,而一些杂志媒体更是绘声绘色地指出民杨这个花心大少又重回旧爱怀抱。他这小子恢复得也太快了吧!那么快就忘情于晴儿?
据闻在商场上也传言他们这对兄弟为了一个纪晴儿而反目成仇互不往来,最明显的事就是他这次受伤,民扬连一次探望也无。更扯的是不知谁传出来说是看到他和晴儿唧唧我我的在“今生今世”选婚戒,而民扬这个哥哥因不喜欢他这个花心妹夫两兄弟阅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