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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麒麟 page 7 作者:兰京

   

  结果,大失所望。

   

  “你这里,好……有趣喔。”她艰困地企图在花厅里满坑满谷的杂物中走出一条生路。还好,这里虽然凌乱堆迭得像座杂库,椅子上却没有东西,也没有灰尘。

   

  不过,要走到椅子前面得花一点工夫……

   

  “别撞到我的东西。”

   

  “喔。”她小心地侧身挤过书与杂物的缝隙,努力避开一大盘以沙土凝制的假山假河,不料却一头撞上挂在空中的某样测量仪器,当场遭到武灵阿狠瞪。“是这个东西它挂的位置不对……呃,是我不对,我不该撞到它,请原谅!”

   

  齐娃战战兢兢地缩肩正坐在宽广的大椅上,没有茶水也没有点心,与武灵阿隔着堆放一大盒工具的小几并坐在一列上,他垂头记载他的东西,她直直僵坐着也不敢发一点声音,一室静谧。

   

  她……到底得这样撑到什么时候?现在才下午没多久,离晚餐还有好一大段时候,该怎么挨呀?她已经开始腰酸背痛了……

   

  冷不防地,竟有清晰的肌肠漉漉声扬起,在沉寂的午后如巨炮一般响亮。

   

  齐娃惊恐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瞠着圆灿大眼直瞪地面,宁死不肯承认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也不敢回应身侧传来的恐怖凝睇。

   

  一定是这屋里太安静了,才会出现幻听、幻觉。

   

  “你你你、你当初是怎么跟元宁格格开始有比较亲密的交往啊?”很好,声音听来很活泼,笑容好象也满自然的。

   

  武灵阿瞥回寒眸,一派疏离地垂眼翻页。

   

  “元宁在一年多前突然对我说,她喜欢我,而且认为她四哥与硕王府联姻之事迟早会落到我和她头上,所以要我早点成为她的男人,让她接触男女之事,我们就此开始。但她似乎被引发了某种本能,或者是被我影响到的关系,需索愈发狂野。我不在乎,只是事情会更难掩饰,就建议长辈尽快让我们完婚,省得我们成天伤脑筋找理由好痛快纵欲一番,也免得她一不小心有了身孕不好交代。”

   

  “身、身、身……”她几乎烧为焦炭。

   

  “有身孕也不是坏事,只是很麻烦,因为我们会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做爱——”

   

  “对不起!那个,我想喝茶!”她急急高嚷。

   

  他随便叫了个妩媚侍女奉茶,就继续漠然书写,恢复宁静。

   

  天哪,她实在……她实在,没办法像他那样面不改色地冷静报告这么劲爆的事儿。连现在想把手中抖得七泼八溅的杯水送进嘴里,都成了极度挑战。

   

  她好象变成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青蛙——依稀记得有句成语就是专指这种青蛙。王府内幕,可真令她大大开眼了。

   

  “那个……王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平平平日都是这么过活的吗?”

   

  “你以为王府是淫窟?”

   

  “没有没有,我没这意思!”她为了使劲摆手,差点掉了杯子。“我只是听都没听过豪门里会有这么、这么……的千金小姐。”

   

  “因为元宁够聪明。”

   

  哪里聪明了?

   

  “若非她早看穿了两家婚事势必连结在我和她身上,她绝不会找我做她的第一个男人。”

   

  “喔。”显然元宁格格真的很聪明,因为她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武灵阿在说什么……

   

  “元宁格格喜欢你,那你喜欢她吗?”

   

  “你指哪方面?”

   

  “啊?”这还有分哪?

   

  齐娃定睛一望武灵阿终于放下书册的晶透双眼,马上后悔自己问错话题。

   

  “我想,我该到硕福晋那里走走——”她起身过度慌张,一脚绊住前侧的书堆与大小木盒,当场摔个狗吃屎,翻倒一地东西。

   

  毁了,武灵阿铁定翻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赶快把东西迭回原处。“可是我今天来赴你大嫂的邀约时就想说要顺道去探望硕福晋,省得她知道我来这里却没去看她,心里会不高——”

   

  “若是元宁,她不会浪费大好时光闲喳呼。”

   

  齐娃蹲着拣拾的势子,不安地抬视着武灵阿魁梧的慵懒睥睨。

   

  “你知道我不是元宁。”

   

  “我也已经叫你别再继续玩这危险游戏。”

   

  “不是我想玩,而是……”

   

  “我对你的理由没兴趣。”他一把拉她起身,面无表情。“不过你要扮,就得扮得彻底,该尽的义务总得做到。”

   

  沉重的吻立刻蛮横地覆上她的唇。齐娃吓得七荤八素地拚命推打,他却只用右臂就将她捆紧在臂弯里,轻松吮尝。

   

  救命哪!他把、把把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干嘛?!他的呼吸和她的也搅和在一起了,还有体温,还有……唇瓣相融的触感……还、还有……

   

  齐娃像个布娃娃似地瘫挂在他雄健的臂弯里,神智不清地与他唇舌交缠。他似在探索,又似在侦测,也仿佛在追究某种与众不同的祸源。

   

  基本上,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没啥特别的感觉,不是基本需求,就是家族职责:为人子、为人兄,甚至是为人夫,如此而已。曾以为,元宁会是令他有独特感触的第一人,却让他狠狠栽倒,自尊受挫。现在又来个不同身分的相同面目,令他再也压抑不下激烈的感触——

   

  厌恶!

   

  他厌恶徒劳无功的事。例如,警告她早早退出这混水。他厌恶呆头呆脑的人,形同奢侈地在浪费人生,胡涂度日。他厌恶与他立场不同却又说不出足以服人之准则的家伙,强词夺理,自欺欺人。这些反感,在她身上一应俱全,新仇加旧恨,想不厌恶她也难。

   

  他从未遭过如此窝囊的挫败:已经亲自出马叫她滚蛋,她却还是成天悠哉游哉地在两座王府中间晃。如此怪胎,实在惹人不爽。

   

  武灵阿另一只大掌钻入她衣内时,她猛地由述眩中吓醒。

   

  “你想干嘛?”她问过他企图封回来的深吻,推阻着解开她大半襟扣的怪手。

   

  “像以前那样打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才……才怪!”他干嘛一直把脸贴得这么近瞪她?害她连喘息的空间都快没了。“你想用这种方法把我吓走,再也不扮元宁格格,对不对?”

   

  “随你怎么想。”

   

  “不准呀啊!”她环胸自卫的势子还不及出招,就被他悍然剥开前襟,袒出肚兜。

   

  齐娃奋力拉回开敞的上衣,却忘了顾及脚下,乒乒乓乓地就被腿后杂物绊跌到地上去,与书堆瓶罐摔成一团。她愈是挣扎地想坐起,愈是弄得凌乱不堪。

   

  搞成这副天翻地覆的乱象,武灵阿不杀了她才怪!

   

  “我……我会整理好了才走。我不是故意的……”她恐慌地趴在地上又是急急拣拾,又是惶惶地想尽快拢回开敞的前襟。“我刚刚忘了跟你说,硕福晋她、她有叫我过去她那儿一趟,所以我不、不不能待太久……”

   

  “额娘此刻在午睡。”

   

  硕福晋有午睡的习惯?!她顿时冻入冰块里。“那……我自会在她门外等候,等她醒了再……”

   

  “你当我是白痴吗?!”武灵阿暴喝,钳住她肩头,将她压在满地倾倒的杂物上。

   

  齐娃吓坏地仰躺着瞠视他不再掩饰的怒气,平日冷淡的俊美容颜,终于在愤恼下全面崩溃。

   

  简直忍无可忍!

   

  他痛恨这种不知死活、不识好歹的蠢货,他痛恨同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努力却不见成效,他痛恨一再拿他的耐性来挑衅的家伙。到底要开价多少才能撵走这笨蛋?到底她还想玩这种假纷游戏到几时?!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武灵阿硬是在一瞬间吞回了胸中熊熊怒火,闭眸皱紧了眉心,咬牙沉默,有如暴怒的猛虎霎时收敛回蓄势待发的阴冷状态,气息渐稳。

   

  “对……对不起。”

   

  怯怯的细嗓既引不起他丝毫同情,也平息不了他积郁的火气。他只是紧闭双眼,持续着半跪在她之上单手俯压她右肩的凶猛态势,兀自冷寂。

   

  待他缓缓睁开情绪沉淀稳妥的双眼,他身下的齐娃早已等得面色如雪,吓得颤然冒汗。

   

  “对不起,你……可以听我说句话吗?”

   

  他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应,但才沉寂下去的青筋却又渐渐浮上他额角。

   

  “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大家,只是想帮忙而已。我也不、不是为了什么好处,纯粹是为了助大家渡过这个难关。”为了避免颤抖会抖碎了字句,她只得努力地快快把话讲明。“我会努力不制造任何麻烦,也不会伤任、任何人。一找回元宁格格,我马上消失,绝不贪图你们什么或、或、或死缠烂打。就算找不回元宁格格,我也绝不会占着她的位子,冒享她的荣华富贵。我心里已经估量好,倘若过了十月小阳春,还是找不回格格,我就走,绝不会再多、多待一刻。只是这话还没跟四贝勒提过,最迟今晚,我就就就会跟他讲明。所以,请你,再忍耐一阵子,我就会自动消失,绝不烦你了。”

   

  她已经拿出最大诚意和勇气,可武灵阿仍旧无有回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说的话你似乎从没听进去过。”醇浓的呢喃在她听来,如同来自冥府的追讨。

   

  “我有听,我真的都都、都有听进去!只是这局面并非我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控制,但我真的无意冒犯任何人。”

   

  她紧张得浑身僵硬,缩着双肩似快蜷成一球,两眼骨碌碌地可怜保证着,比嘴巴更能说服人。可惜,对武灵阿似乎无效。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

   

  “为、为什么?”

   

  “这种毫无目的的行为,无法说服我。”

   

  “我有目的啊。我不是已经、已经说了吗?我的目的就是帮助别人……”

   

  “好积你自己的阴德?或下辈子会好过些?福庇家人?”

   

  “呃……”地倒没想过那么多。“我不为任何自己的好处,就只为了帮助别人,会、会很奇怪吗?”

   

  “会。”

   

  “为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减。你背后一定有所图谋,才会有此番行动。就算是造桥铺路的大善人,也难免是为博得美名或冀望积自己的功德、添自己家人的福寿、或任何对自己有益处的目的。说是利人,却怎么也摆脱不掉利己的企图。”

   

  “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没几个人有胆公然坦诚这事实,大家一块装胡涂,一块打着助人的名号替自己来世的荣华富贵铺路。看似高洁,实则怎么也摆脱不掉四个字:有利可图!”

   

  武灵阿好象很不喜欢跟着众人的想法一道前行,不过,她实在追不上他的脚步。

   

  “我听不太懂你说的话,也……恐怕不太能接受你的看法,可是,我帮助别人一向没什么目的,因为,黑衣先生教我抱持这种心态去做,我就这么做了。”

   

  “黑衣先生?”

   

  “一个很有智能的人,他还告诉过我很多我听不太懂的道理……反正,重点就是,我和你的观点不太一样,你再怎么追问我究竟有什么企图,我也答不出来,我的企图真的就只是帮你们两家渡过这个危急的关卡而已。”她畏缩地偷瞄了他两眼。“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眯起琥珀色的灿透双瞳。

   

  “我、我知道,顺着你的观念随便敷衍个你能接受的理由,事情会比较容易处理些,可我不想那么做……”敷衍别人,等于是糟蹋自己的处世原则。“而且,你对这事很认真,所以我对你也还以坦诚。”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坦诚可言。”

   

  “就是我一直跟你坦白的那些……”算了,武灵阿根本不信她的任何说辞。“那,我给你看一样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希望得到他的信任。

   

  “你、你、你看。”

   

  齐娃做出了连她自己都错愕的莫名举动:解开肚兜系带,在他的俯撑下袒胸露乳。

   

  “我虽虽、虽然不是元宁格格,却被你说中了和她一样的秘密。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和元宁格格会、会会有这么奇怪的共同之处。”

   

  浑圆的雪嫩豪乳挺着丰满的曲线,无邪而妖冶,粉艳的柔弱顶峰微微瑟缩,在他专注的凝眸下怯怯地期待着未知的变化。对于她右乳上平滑的揭痣,他只是略略蹙眉,没有其它表示。

   

  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齐娃的紧张变成不安,逐渐转为惶恐。她以为武灵阿多少会有些日应才做出如此大胆的坦白,他这样……让她觉得自己的举动好下流,竟在男人面前主动裸程。

   

  她羞愧地急急拢回开敞的前襟,正想掩没撩人的诱惑,就被他扣住双腕分钉在头侧。

   

  他这是在干嘛?她焦虑地搜索他瞳中泄漏的企图,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透。他这人就跟他隐匿在竹林的居所一样,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原来是你。”

   

  谁?齐娃恐慌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他的声音怎么变得又低柔又粗哑,好象终于拾回自已迫切的渴望?

   

  “你能不能……”

   

  “不能。”他的醇语有如叹息,扣住她挣动双腕的力道却异常强猛。

   

  她难堪地挺着两团白晰耸动的玉乳,不时缩起双肩试图遮掩,徒增挑逗。

   

  “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对元宁格格本身的疑惑,绝没有其它的意思。”

   

  “可是我有。”

   

  他的眼神令她悚然。“那要不要,直接叫你的侍女们进来服侍你?”

   

  “不需要。”他逐渐深邃的双瞳明白显示出他需要的是谁。

   

  “你好象……有点奇怪。你是不是误以为我是某个人了?”前后态度实在差太多。

   

  “我很清楚你是谁。”

   

  “我不是元、元宁格格喔……”她赶紧严厉警告。“我也不、不、不喜欢跟人有太、太亲密的接触。我和她,在这方面可是完全不同的……”

   

  她在武灵阿揉上她酥胸的同时骇然一抽,被他顺势侵入了唇舌,浓烈地翻搅吮吻起来,使劲以唇摩挲着她红嫩的小嘴,迫使她战栗回应。

   

  他怎么敢……齐娃几乎吓破胆。现在才午后,天清日朗,他的院落门户还大大敞着,屋外一片竹音随风作响,三不五时闪射秋阳,他俩就在重重高迭的满厅杂物深处做出此番行径,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他都不怕会有人看见吗?

   

  “专心一点。”他钳回她不住向外张望的小脸,继续吞没她的气息。

   

  他疯了是不?齐娃张大惊恐双眼呜声抗议,努力唤醒他的理智。他却浑然忘我地深深陷溺在她唇中,尽情汲取娇柔的嘤咛与颤动。她的青涩撩人烈火,她的慌张更添诱惑,彷佛深怕被人发现她狂野的念头。

   

  蓦地,武灵阿松开快要昏厥的窒息小人儿,大剌剌地直接跪在她双腿间脱起他身上的一切累赘,眨眼间的工夫,便一丝不挂地完全呈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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