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刚刚的口气太差了,我现在郑重地向你道歉,只要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都愿意赔偿你。”
现在的他已没有方才的气焰,有的只是诚挚的歉意。
这还差不多!这样的他令青晓玫多多少少出了点气。
“我要你赔我……”她话说了一半立即闭口。
她要他赔她什么呢?青晓玫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要他赔她什么。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骆梓权耐心地等她开口,不敢打扰她。
这点等待的时间和她的四小时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他多等一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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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老半天想不出该要求何种赔偿,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青晓玫打算暂时放他一马。
就在她要开口之际,她行动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青晓玫赶紧从包包取出电话。
“我会赶回去的。”她没胆子敢不回家。
(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最好我睡醒时你就出现在家门口。)
“我知道了!”母亲的话,青晓玫可是牢记在心,不敢或忘。
挂了电话后,她庆幸可以有暂时的宁静,不过,一想到回家后仍要面临无止境的疲劳轰炸,她就笑不出来。
见她听完电话后气氛有些凝重,骆梓权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让她不再苦着一张脸。
“怎么?有人催你回家了?”
青晓玫白了他一眼,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了她最不想听的事。
“是啊!”
感受到她的白眼,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哪儿错。
“呵——”骆梓权尴尬地干笑着。“你太晚还没回家,男朋友在催了。”
他开玩笑的用意是想要弥补自己先前说错的话,可却越弄越糟,踩着了青晓玫的痛处,今她恨不得能痛扁他一顿。
“打电话来的是我妈,不是什么男朋友,我若是有男朋友的话那就好了。”
如果她今天有个男朋友,她妈就不会老是要帮她相亲,千辛万苦地想要将她给嫁出去。
“你妈妈有那么可怕吗?”印象中,他好像从没怕过他妈。
“当然可怕!”别人的妈妈她不知道,不过,她家里的妈妈是百分之百的恐怖。
见她那么怕自己的妈妈,骆梓权感到非常好笑。
“怎么?你妈在怪你那么晚还不回家吗?”听她们谈话的内容,似乎是为了这个理由。
“对哪!”青晓玫无奈地回答。
早知道她妈会那么生气,她就扔下摩托车赶紧回去,现下是骂到他,也出气了,可是,接下来她被人骂的时间可是会多出好几倍,有可能整个年假耳根子都无法清静了。
“那不就是我害的!”骆梓权没想到自己图一时的方便伤害到无辜的她。
一听他这么说,所有的新仇旧恨立即涌上心头。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没有公德心,她也不会花这么多的时间等他,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回家。
“全都是你害的,这下你是怎么也赔不了我了。”他就算再厉害也无法赔她一个清静的年假。“你害我惹我妈生气,这下她铁定无法原谅我了。”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可以让你妈不再生气,让她原谅你的。”
他说得很轻松,可青晓玫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想要我妈原谅我,除非我马上带个男朋友回去,那她铁安会乐开怀,一高兴就会忘不和我算帐。可我现在半个男朋友都没有,所以要她原谅我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现在天上能掉个男人下来当我的……”
原本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可话说到一半时,她才发觉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要是她这次带个男朋友回去,即使是假的也好、这样,她妈就会断了帮她安排相亲的念头,那就天下太平,什么事也没有了。
而这个假男朋友就非他莫属了,谁要他害她无法及时赶回家。
呵呵呵,她真是太聪明了,竟然想得到这个方法来敷衍她妈。
“你说你愿意赔偿我?”她再次询问,想得到他的允诺。
“没错!”把她害得这么惨,赔偿她的损失也是无可厚非。
“那好!只要你肯送我回家,今天的事就算了,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了。”她说得好像很简单,其实,她是一肚子的诡计。
听到她的要求是这么地轻松、简单,骆梓权庆幸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没问题!我就送你回家,顺便替你跟你妈解释,省得她在不知情之下又怪你。”
“那我就先谢谢你啰!”计谋得逞,青晓玫笑得非常灿烂。
“不用谢我,那是我欠你的。上车吧!”比了比摩托车的后座,骆梓权要她坐上去。
青晓玫一脸不能苟同地看着他,试探地问:“你确定你要骑摩托车送我回去吗?”由台北骑到嘉义,她的屁股铁定先受不了。
“当然!”骆梓权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妥的。
“你认为这辆摩托车有办法骑到嘉义吗?”她很怕骑到半路就?锚了。
“什么嘉义?”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家在嘉义!”此时,青晓玫才老老实实地告诉他。
她的话有如一记闷雷打在骆梓权的心头,他完全傻眼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说你要送我回家,还要替我向我妈解释,你可不能反悔喔!”怕他会反悔,她赶紧把他刚刚说的话搬了出来,让他没有反悔的余地。
答应她的事,他是不能反悔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没有事先问清楚,还好她家是在嘉义,若是在美国的话,那可就更惨了。
“我不会反悔的!”
“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上贼船,被她给算计了。
第二章
看着眼前的华屋,青晓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穷光蛋,没想到些竟然是有钱人。
一进大门就看见一座气派的喷水池,透明的水柱经由五彩的灯光照耀,形成一道道彩色的水柱。
欧式的路灯竖立在车道的两旁,由大门口绵延至主屋的正门。
花园内不但种了花及树木,甚至植了草皮,光只是这些青翠的草皮,想必就所费不赀了吧。
花这么多钱建造的花园已经够令人赞叹的了,可是令青晓玫吃惊的是华屋旁的私人游泳池。
拥有一个占地如此广大的房子,除非是超级有钱人,她不知道还有谁有能力拥有这样的豪宅。
青晓玫有如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张口结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际遇。
她是在作梦吗?
骆梓权没空搭理呈痴呆状态的青晓玫,他现在忙着和家里的管家张叔周旋。
“张叔,借我一晚就好了。”他拜讬着。
“少爷,当初你离家时在老爷的面前说过,离家后要自己奋斗,绝不使用家中的钱财及物品,现在你要来借车,这实在是令我为难。”张叔皱着眉说。
他是个管家,他有责任管理家中所有的东西,若是让骆梓权借了车,他很难向老爷交代。
“我现在有急事,借一晚而已,顶多一天就还你了。”往返嘉义的时间不用一天,所以,他保证能在一天之内归还的。
“不行就是不行!”他坚持不肯出借。
虽然车子属于骆家,可现在是由他保管,他不理会骆梓权的苦苦哀求,坚持不让他使用车子。
“张叔,我真的是有困难才来向你借车的,你若是不借的话,那你就是见死不救了。”默梓权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想藉此引发他的同情心。
一听骆梓权这么说,张叔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的脾气向来像石头一样硬,若不是今天他真的遇到了困难,他绝对不会回来低声下气地和他商借车子的。
“可我若是借你的话,我就不好向老爷交代了。”借与不借的念头在他的心中交战着。
见他不再一口拒绝,骆梓权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他立即拼命地游说,想要让他答应他的请求。
“我爸和我妈去了LA,你偷偷地把车借我,只要我不说、你不说,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也就不必向他交代什么了。”
虽然骆梓向现在不住在家中,可家里的动静他都一清二楚,为的是防范他爸在他的背后搞小动作。
“这……”他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张叔仍有些犹豫。
“就这么决定了!车就随便借我一辆。”见张叔迟迟没有决定,骆梓权决定要硬借。
他拉着青晓玫的手,要她跟着他跑,两人直奔主屋旁的车库。
车库的门一开,她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十几辆不同厂牌、不同性能的车子整整齐齐地停放在车库里。
他家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啊!
随手拿了车钥匙,骆梓权跳进一辆BMW的敞蓬跑车里,火速地发动,将车子倒出车库停在她的身旁。
“你还不赶快上车!”他催促地说。
他的催促声令青晓玫从惊愣中清醒过来,她赶紧打开车门,心情激动地坐进车里。
“少爷,你不能硬要开走啊!”张叔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我就是硬要借!”若是不借车的话,那他真的要骑摩托车送她回家了。
“少爷……”
骆梓权不理会张叔的叫唤,油门一踩,立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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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高速公路上急驶,车里的两人默默无语,没有交谈。
青晓玫实在不懂,他明明是一个有钱人,为什么要装穷呢?
百思不得其解,她满脸困惑地盯着骆梓权。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被她瞧得很不自在,他打破沈默先开口。
他们才刚认识,问人家的私事实在是很不礼貌,可是,当她有疑问却没有去弄明白时,她会觉得很难过。
因此,青晓玫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
“看你家那么大、那么漂亮,可见你是有钱人,为什么你要骑一辆破旧的摩托车装穷呢?”
听了她的问话,骆梓权忍不住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不悦地问。
她可是正经地问他耶,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回答,还取笑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骆梓权忍住笑意,简短地向她解释。
“有钱的是我爸,我已经被赶出家门了,所以,那些家产没有我的份。而我现在刚开始创业,是穷光蛋一个。”
他说得很云淡风轻,其实,真正的理由令他十分地心酸。
“为什么会被赶出家门?”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算要儿女自己创业,通常也会有经济上的援助,不至于将他赶出家门,再加上他和那个张叔的对话,明明就是断了他所有的后援,才会连要部车子也得用借的。
“为了……”
骆梓权差点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可后来想想这是自己的私事,根本就没必要跟一个认识不到二个小时的女人说,所以,他立即噤声,不愿再谈。
“为了什么?”她追问。
“这是我的秘密,不可以说。”他神秘地笑着。
“嗟!神秘兮兮的!”把话说一半却不说完的人最讨厌了。
一般女人见到他都忍不得能巴上他,而她却一点也没有那种花痴女的行径,他对她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几分,对她的兴趣也多了几分。
“不说我了,我们来谈谈你。”
“我?一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平平凡凡的上班族没有什么好谈的。”她觉得自己又没有像他那种显赫的家世,若真要谈她,那肯定是枯燥乏味的。
没什么好谈是她自己说的,骆梓权可不这么认为。
“你本来是和我凶巴巴地理论,一副恨不得能把我给杀了的样子,结果接到你妈的电话,却乖得像只温驯的小绵羊,母老虎和小绵羊之间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令我很难将这两个你联想在一起。”
一说起这个,青晓玫就有满腹的委屈,恰好现在有个人能让她诉苦,她不假思索地就开始吐苦水。
“我也知道自己很凶悍,这全都是遗传了我妈的‘恰北北’,说实在的,要我改掉凶巴巴的脾气满难的,我看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偏偏我的凶悍没有办法青出于蓝,才会被我妈给压得死死的,不敢吭气。”
有这样的妈妈,她也是倒无奈的,为了要让日子好过点,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当个乖宝宝。
“我朋友都说我在外头是只凶巴巴的母老虎,可在我妈的面前时,就变成了一条懦弱的小虫虫。”她自嘲地说。
听了她的叙述,骆梓权觉得这对母女还真是有趣。
今天他见识了女儿的凶悍,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母亲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么恐怖。
“你妈一定非常有趣,我真希望能赶紧见到她。”
她妈会有趣?青晓玫可是非常地不以为然。
“我劝你看到我妈还是闪远一点比较好,不要和她正面相遇,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人家是躲都来不及了,偏偏有个傻子要自动送上门,真怀疑他的智商。
“把你妈说得那么恐怖,我一定要跟她打小报告。”他开玩笑地说。
青晓玫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了,她的脸色立即刷白。
“你实在很不够意思,竟然要出卖我。”要是让她向知道她在外头都那样说她,她以后的日子铁定会非常地难过。
“跟你开玩笑的,瞧你吓成这样,真是一点玩笑也开不起。”骆梓权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
幸好他是开玩笑的,不然她还以为自己自掘坟墓,带了个“报马仔”回家。
不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害她差点吓破胆。
“我郑重地警告你,以后不准跟我开这种玩笑,否则我一定剥了你的皮。”青晓玫板着脸孔威胁。
若是他再多开几次玩笑,她铁定会被他给吓死。
“对我这么凶,我要跟你妈说你欺负我。”有把柄在手上,他可是一点也不怕她。
“你敢?”青晓玫恶狠狠地瞪大了双眼。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啊!”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真是引狼入室,无缘无故找个人来欺负她,她真是有够蠢。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骆梓权觉得她还真是好玩。
原来悍女并不是无法驯服,至少,一物克一物,还是有让她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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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再加上开车时要全神贯往,骆梓权感到非常地疲倦,受不住睡意的侵袭,他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呵欠。
“你累了啊?”她关心地问。
其实,青晓玫关心的不是他的身体,她关心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她怕他若是忍不住打瞌睡,那可就危险了。
“还好!”他嘴硬地硬撑着。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别说他累了,连她都感觉疲倦,恰好再走个几公里就有休息站了,所以,青晓玫便提议:“要不要进休息站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