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儿!”
玉穆转头看着罗泌,因为满口的饭菜不好开口讲话,所以只能用眼神询问。
“穆儿,你也不小了,有没有成亲的打算?”罗泌试探地问。
成亲?娘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对于成亲,他是没有多大的渴望,他认为娶妻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
他一直忙着工作,从没想过娶亲这件事,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另一个人。看来,爹、娘是想抱孙子了。
成亲……就随他们的意思吧!反正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娶谁为妻都不要紧。
看儿子不说话,罗泌以为他不愿意,于是又开口说:“对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可要考虑看看。”
考虑什么?反正只是娶妻,只要能生下孩子,她本人好不好都无所谓。
净顾着吃饭,玉穆根本没有开口说出他的心底话。
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好处理,看玉穆都不说话,大概是不想娶妻吧!
这关系到穆儿及御品斋的未来,她可不能这么快就认输。
“穆儿,我跟你说,对方可是……”罗泌接下来想说苏恬儿家是制饼高手,以后在事业上能帮他,但是话尚未说完就被玉穆给打断。
“娘!这婚事就随你安排,我没意见。”吃饱喝足之后,玉穆想回店里继续尚未完成的新糕点,他立即起身。
“穆儿,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怎可如此不在意。”好像他的婚事和他无关似的。
“娘,我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哪还有心思去想娶妻的事。既然娘想抱孙子,我当然不反对,反正,能让娘这么称赞的人应该不会太差。”说得很好听,其实他才没有那份心思去了解娘亲口口声声称赞的人是圆是扁。
怎么会这样?他竟连自己的婚事也不关心!
“穆儿……”罗泌不死心地还想再和他说些苏恬儿的事,但才刚唤他的名,就见儿子往外走。
“娘!我说过我没意见,一切交由你安排。我现在要回店里继续去研究我的新糕点。”话才说完就不见他的人影。
唉!他的眼中竟会除了糕点就容不下别的东西,就连娶妻也如此不在乎,真是令人担心。有这样的儿子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既然他没意见,那她就得快去找王媒婆说这件事,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苏恬儿!她开始期待这门亲事了。
☆ ☆ ☆
有王媒婆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
玉家一得知苏家并不推拒这门亲事,便开开心心地筹备婚事要迎娶苏恬儿,当然也高兴即将得到那份祖传秘方。
不过,新郎倌玉穆并没有很热衷这婚事,他每天仍一如往常般地窝在御品斋。
直到迎娶当日,坐于马背上的玉穆心中想的仍然是——为何糕品会再一次失败?
比起那个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新娘,他关心的是他下一次该如何调配,才不会再做出那种差强人意的糕点。
原本他是反对在这要紧的时刻浪费时间去娶亲,但经由娘亲的劝说之后,他才勉强同意损失宝贵的一天去完成娘口中的婚姻大事。
什么洞房花烛夜?就为了这一个理由,害他想去店里再试一次下午想出的新配方也不行。美其名是洞房花烛夜,还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真是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玉穆一脸不耐烦地打开新房的门,透过烛光,他看见正襟危坐在床头的新娘。
“少爷!请掀起少夫人的红盖头,然后和少夫人喝交杯酒。”奉命来侍奉新娘的丫环对着玉穆说,还将秤交到他的手上。“对了,夫人还交代我要……”
“够了,你下去!”不能出门他已经够烦的了,如今又听丫环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他的脸更臭了。
看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为了自己的前途,小丫环决定先退下。
要洞房花烛夜,这还不简单。他就先将该做的事做完,然后再到店里去做他想出来的新配方,这样他娘就不会怪他没洞房。
想到这里,玉穆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不过,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当他见到新娘面容的那一刹那,只能盯着她的脸直瞧,无法移开视线。
发觉他炽热的目光几乎快让她无法呼吸,新娘这才抬起眼,看向她这一生的依靠。
两人四目相交,玉穆发觉自己的心似被撞击了一下,而柳瑶琴则是害羞地垂下头。
她含羞带怯的小脸似乎牵动了他内心深处久未拨动的心弦。
“嗯——我们可以喝交杯酒了吗?”觉得气氛有些微的尴尬,玉穆不自然地开口询问。
听到他的问话,柳瑶琴抬起头来看他。“我来拿就好!”她已经为人妻,不能让丈夫动手。
端坐很长的一段时间让她全身僵硬,她很难控制自己的行动。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眼看就快摔倒在地,幸好他立即过来抱住她。
“小心点!”她精致的小脸可不适合留下伤疤。
“谢谢!”柳瑶琴抬起眼看向他,惊觉两人的脸是那么的靠近,她直觉反应又想垂首摆脱他的注视。
玉穆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怎么这样?柳瑶琴讶异他的举动,她不自在地扭动身体。
怀中人儿的扭动,对他而言无疑是火上添油,令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以舌撬开她的贝齿,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的粉舌交缠。
柳瑶琴承受不住体内卷起的一阵阵奇异浪潮,她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任由他予取予求。
伸出手寻到了她的腰带,他解开她的腰带,她大红的嫁衣随之散开,他又解了她衣衫上的结,不一会儿,她的衣衫散落一地。
探入她的肚兜中,他找到了她胸前的浑圆,不停地在她敏感的尖端搓揉、拉扯。当手中传来她肿胀、坚挺的感觉,他随即低下头,隔着她的肚兜轻轻嚼咬。
如此的奇妙感觉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啊……”柳瑶琴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听到她的娇吟声,玉穆抱起她的人走向喜床,轻轻地将她放下。
柳瑶琴的身上仅剩下肚兜,她修长的玉腿、白皙的雪肤、纤细的柳腰,刺激着他身体的欲望。
“帮我脱下衣服!”他希望由她来解放他的身体。
抬起身子,柳瑶琴跪坐在床上,抖着双手替他解开衣服上的结。当他雄健的体魄裸露在她面前时,她别开眼不敢多加细看。
抓住她欲离开的手放至胸口,他喘着气命令:“抚摸我!”
她的双手听话的开始在他身上游移。“你的身体好热!”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她以为他是否生病了。
“我的热都是因你而起。”他解开她肚兜上的结,一对玉乳立即抛开束缚蹦了出来。“你也会同我一样的热。”他含住她一只椒乳。
如他所言,她的身体也渐渐地热起来。
红烛高烧的喜房温度陡然升高,迷人的春色随着新人的吟哦之声不知不觉弥漫整个新房。
第二章
清晨的日光洒在玉穆的脸上,他懒懒地睁开双眼。
想伸手揉揉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却发觉有重物压着他的手,他疑惑地看向旁边,发现枕边人枕在他的手上沉睡。
才经过一天的时间,他的旁边就多了一个人,让他感觉很不习惯。
昨晚原本还想回御品斋继续调配新糕点,怎知,一碰到她,他就忘记这件事,他真是大意。
看着她的睡颜,他不忍心吵醒她,悄悄地伸回手。
替她盖好被子后,他掀开被子起身。
一阵冷风随着他的动作灌进暖暖的被子里,柳瑶琴立即惊醒。
“相公,你醒了!”见玉穆正拿衣衫欲往身上套,她过去接手。“我来帮你。”
玉穆任由她生疏地替他穿上衣衫。
“相公!要不要我去打水让你梳洗?”替他穿好衣服后,柳瑶琴询问。
“不用了,会有人送来房里。你再回床上去多睡一会儿吧!”反正她又没什么事,不用和他一样早起。
感受到他的体贴,柳瑶琴觉得很窝心。“不了,我还要去向爹娘请安!”清早向公婆请安是当人媳妇的义务,即使被封为江南第一古筝才女的她自然也不能免俗。
听她这么说,玉穆真庆幸自己娶了个贤淑的妻子。
“我看不用了吧!爹和娘不会在意这种小节的。”
“即使爹娘不在意,我当人媳妇还是不能不去请安,尤其这是我嫁进来的第一天,总是要去向爹娘请安。”习俗上,新嫁娘在婚礼隔天一早要向公婆奉茶、请安。
看着她边说边穿衣服,玉穆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清清喉咙后说:“随你吧!”
昨晚就着烛光并没能看清楚她的长相,今日一见,她的美差一点令他不能呼吸。
如果昨晚略施胭脂的她是艳冠群芳的牡丹,那今日脂粉末施的她就是清新脱俗的水仙。屏住气息,玉穆静静地看着她。
“相公,你为何一直看着我?”他的视线总是令她感觉全身燥热。
“没……没事!”要是再继续和她在房里待下去,他今天肯定出不了房门。“我有事先去御品斋,你再找个人带你认识环境。”话一说完,他就想离开。
“相公!”新婚的隔天有什么好忙的?他竟然要这样丢下她,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去认识其他人。
“还有什么事吗?”一听到叫唤声,他回过头询问。
“你不用早膳吗?”她非常希望他能陪她用膳,可是,她不敢直接开口要求。
“不了,我不吃。”
“那……你不陪我去见爹娘吗?”她害怕独自见公婆。
“你自己去就行了,我爹娘会很喜欢你的,因为我们的婚事是他们极力撮合的,而且,他们在我的面前很夸奖你。我相信,你和他们会相处得很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柳瑶琴转过头想告诉他,她非常的不安,却已经看不到他的人。
他是对她不满意吗?否则怎么会连拜见公婆这等大事也不愿意陪她一同前去?!
也许娶她非他所愿,他是有目的才肯娶她为妻,可是,也不该这样丢下她,让她独自去面对所有的人,这样别人会怎么想?
她的琴艺在江南堪称第一,正因如此,乐家才会登门提亲,因为,一把好琴也要一个懂得弹琴之人才会珍惜。
他对她如此的冷淡,她实在不懂,他要的是她的琴艺还是她的人?
☆ ☆ ☆
一大清早,玉玄茗和罗泌穿戴整齐,坐在大厅上等着媳妇来奉茶。
“怎么还没来呢?”玉玄茗只要一急躁,走来走去的老毛病就会犯。
“你别再走来走去,我头都快昏了。”相较于他的紧张,罗泌显得气定神闲。
玉玄茗觉得他这个妻子好像没感觉一般,不管什么时候,她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冷静。
“你都不会担心他们夫妻俩不合吗?”以儿子那么固执的个性,他竟会同意由别人来摆布他的婚姻。
罗泌觉得他大概还没睡饱,要是真不合,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就会吵到翻天覆地,哪会有平静的一晚。“不会有事的,你这个当人家爹的,就不要瞎操心。”操心也没有用,感情的事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我才不想跟你说呢!自寻烦恼就是你这种人。”
两人的个性不同,常常话说到最后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两人将头转至另一方,不再和对方说话。
“老爷、夫人,少夫人来向你们请安了。”外头传来丫环通报的声音。
两人一听到媳妇来了,立即将头转正,又恢复和和气气的表情,他们可不能让媳妇笑话。
不久,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衫的丽人出现在门口。
没想到这个媳妇这么美,看来穆儿非对她倾心不可了。
柳瑶琴战战兢兢地走至他们面前,端起丫环手上的茶杯,对着他们欠身行礼。
“瑶琴晚来向爹娘请安,让爹娘多等了好些时候,望爹娘原谅瑶琴的失礼。”她话一说完,就将茶杯移至他们面前。
玉玄茗一见到如此懂事可人的媳妇,笑着欲伸手接过茶。
“等一下!”罗泌发觉事情不对劲,她阻止丈夫的动作。“你该是叫恬儿,而非叫瑶琴吧?”
“娘!我闺名就叫瑶琴,并非恬儿。”柳瑶琴不解她为何会这样问。
难道苏家是嫁了别的女儿过来吗?“不知你姓什么?家中又是以何为营生?”
“我娘家姓柳,开了家云升客栈。”他们提亲时不是早该一清二楚了吗?
“云升客栈柳瑶琴!?”好熟悉的名字啊!“难道你是在家中的云升客栈垂帘弹筝,琴艺属江南第一,人称古筝才女的柳瑶琴吗?”
“不敢,那只是外人胡乱封的封号而已。”柳瑶琴谦虚地说道。
错了!错了!她要王媒婆说的亲是苏家的苏恬儿,是以开饼铺为生的,而非家中开客栈的柳瑶琴。怎么会发生这种错误呢?
“难不成咱们娶错亲了?”玉玄茗这才了解整个状况,他抖着声问罗泌。
“怕是真的娶错亲。”罗泌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离谱了。
娶错亲?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在开玩笑的。
“爹、娘,你们是故意骗我、开我玩笑的,对不对?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娶错亲这档事。”柳瑶琴激动地抓住罗泌的手,她不相信地再问一次:“这里是乐家,那个制琴技术一流的乐家,是为了我的琴艺而娶我的乐家。而我的相公名字叫乐扬,对不对?”
“这里是玉家,是擅做糕品、点心,还被圣上封为御品斋,昨天和你拜堂成亲的是我儿子——玉穆。我们原本要娶的是开了家饼铺的苏恬儿。”罗泌说出了令人心寒的真相。
了解事实的真相,柳瑶琴惊吓得差一点昏倒,还好罗泌出手相扶。
“怎么会这样?娶错了亲、嫁错了人,我该怎么办?”柳瑶琴紧抓住罗泌,她不知道现在她该怎么做才对。
更换回新娘?可是,她已经是玉穆的人了。
“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的。”罗泌很害怕她会承受不住而昏倒。
罗泌顾着柳瑶琴,却忘了她那个处事急躁的丈夫。
“真是岂有此理!我一定要去找王媒婆算帐,竟然害我们娶错新娘、结错了亲家。”玉玄茗猛拍桌子,起身往外走,打算去找罪魁祸首——王媒婆。
又来了,他就不能平心静气一下吗?
“你去哪里?”
“我去找王媒婆算帐,要她还我们一个公道、一个正确的媳妇。”
听到玉玄茗这么说,柳瑶琴立即刷白了一张脸。
她好害怕真的被送回去,那样一来,她的名节就全毁了。
这要怎么还啊?罗泌知道他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
“你等我一下!”她不跟去不放心啊!“嗯……瑶琴,你先不要急,乖乖在家等消息,我和他一起去问清楚王媒婆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