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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爱霸主 page 4 作者:秀人

  她的眸子甚是漂亮,没道理一个邪教恶女可以拥有这对美眸。

  直到现在,他还是很惋惜……

  她只是想逃而已,无意伤害任何人,包括他!余嫣心想着。

  原先,他的命应该是她迫切需要的战利品,因为她有必要拿这战利品去换取她所需的解药,不过现在却无所谓了。

  他已经帮她延续生命,甚至许诺在她病重时出手相救,或许她在心中嗤之以鼻,不怎么稀罕,但是实际上,他的承诺却是无可替代的霸占她整个心房,暖烘烘也热呼呼。

  终于,她还是拗不过内心对他的关切,提足勇气向前移动脚步,才凑近他身边闻到属于他的气息,一张脸就红得像烤虾。

  “唔……呃呃……”她发出难以辨别的声调,对他说着抱歉。

  他不可能原谅她吧?因为她实在太放肆了!

  严格说起来,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在这层关系之前,他是她必杀的仇人,即使关系有转好的一角,还是抹不去八年前的血恨。

  她绝不能再留在这里,恐怕总有一天她会不顾禁忌讳爱上他——

  在悲剧发生前,她要防范未然。既然不能从他眼前逃脱,不如伺机而动,他总不可能永远守着她吧?堂堂东方帝爷岂会将所有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别闹了。”他知道她情绪极不稳定。“我带你去澡房,嗯?”

  说完,他又扶住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他宽宏的气量,着实令她吃惊。

  “你确定她是刺杀焱的凶手。”

  “当然。”东方皇宇淡漠地坐在书案前,翻阅手边的卷宗。

  “有证据吗?”问话的男子一身的秀逸和骄贵。“你可别冤枉无辜。”

  听闻东方府活擒一名刺客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单纯,极有可能是波涛汹涌的始端,于是今日过来瞧瞧究竟。

  东方皇宇悠然地审阅另一份卷宗。“你太拘谨了,凡事都讲求凭据。”

  难道这种谨慎是错误的?,要判人罪罚也要个罪名,他只是想确定证据罢了。

  “难道你又全凭直觉?”男子眉目都瞪直了。

  “有何不可?”

  东方皇宇一派的闲适,完全不在乎他的反对声浪,一旦是自己认定的事,就不容他人质疑。

  “你——”男子重叹一声。“将此事告知焱没?最近大家似乎都很忙,没机会聚头,尤其是无常,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你现在也忙于处理刺客一事,只剩我吃饱闲着,唉!”

  他道出心情上的不顺遂。

  东方皇宇闻言而笑,乘机调侃道:“你忘了你的未婚妻吗?缺月——”

  他心一凛,就知道皇宇会端出这件事寻他开心,可是他却不想谈。

  见他偏过俊脸,东方皇宇反倒开心地笑了,顺手合上卷宗,整个人懒懒地往椅背一靠,十足有和他交谈的兴趣。

  爱欺负人是他的本性,因为在欺侮别人的时候心头可聚满快意,如果他戏弄的对象又是鼎鼎大名的北庭帝爷——足以证明他胆大包天。

  “只是个女人罢了,有那么令你难以启齿吗?”明知故问这种戏法,真是屡试不爽。

  北庭缺月脸色忽然一转,绽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反说道:“既然要谈女人,就谈她吧!”

  “她?”

  “就是。”

  北庭缺月的唇边漾着神秘的笑意,和东方皇宇的贼笑兮兮相较起来,北庭缺月的表情似乎善良无害许多。

  “一介女流竟然可以担任刺客的角色,想必一定身手不凡,何况她还曾重创焱。”他顺利的将话题转回女刺客身上。

  不过,东方皇宇却玩起抓语病的游戏。“之前,你不是还在向我讨证据?叫我别冤枉无辜,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和我聊起来了?”

  这种劣根性要是再不拔除,恐怕北庭缺月真的打算和他不相往来了。

  说也奇怪,他们四人的个性迥异,一人嘴坏、一人骄傲、一人阴晴不定、一人正气凛然,抱持不同人生态度和观念的四人却结合在一起,成了莫逆之交。

  偶尔斗智、比武,总不伤感伤,他们的情谊可真是微妙。

  “相信你的直觉喽。”北庭缺月爽朗一笑。

  只要不提他的忌讳,一切好说。

  东方皇宇端起小玉茶盅,移去碗盖轻啜一口,润了润喉,慢条斯理道:“她很惨,惨得惊天动地。”

  “呃?”北庭缺月听得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问:“如何惨得惊天动地?”

  这种夸张的形容词,令他很难想象。是外貌长得很凄惨?

  如果真是,皇宇的嘴巴也太恶毒了!有哪一个姑娘可以容忍这般讥讽?

  “她的脸如修罗、如夜叉。”实在很难找到适当的形容词,他有点懊悔,凭他学富五车的知识,竟然想不到描述她的文字?

  “果然,你心眼很坏。”竟然把人家的脸说成修罗和夜叉。

  就算真的长得很骇人,也不应该说得如此歹毒,难道他不觉得“差强人意”这种说法较委婉、较不伤人吗?

  “哦?我心眼坏?”东方皇宇英眉一挑,甚是不满意北庭缺月的指控。

  没错!他的确不似他这么善良、信守承诺、宅心仁厚……但是他铲奸除恶不留余力,功劳不比他小,脾气也比南宫府那家伙好上百倍,人格更是正常的不得了,像他这么一位翩翩佳公子,心眼怎么会坏呢?

  “你批评人家的长相就是不对。”他义正辞严地告诫老友。

  “我没批评她,我说的是事实。”看来他必须挑明地讲。

  “啊!这岂不是更毒?竟然坚称是事实。皇宇,别太伤人。”北庭缺月摇头而叹,简直快听不下去。

  “她的脸确实很狰狞,我不是在讥骂她长得不好,而是她脸上的图腾丑陋。”他终于作了解释。

  “她脸上有图腾?”

  “一种残暴的黥面。”

  北庭缺月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眼。

  “而且她还是个哑巴刺客,身中剧毒,亡命狙杀猎物,可惜她只是只小绵羊,遇上的对手猛如豺狼,下场便是任凭宰割。”他放下茶盅,随口打了一个比喻。

  “原来如此,的确是凄惨。”北庭缺月大发同情地说:“既然她的身上已经有这么多不幸,咱们就别和她计较吧!”“不。”他拒绝同情对待敌人。

  “她只是个女流。”不管皇宇放不放手,他本身是决定不追究。“大丈夫何必与小女子计较。”

  从以前就是这样,无论大事小事,只要冒犯到皇宇的忌讳,必定没有好下场,他的性情看似温和,却是有仇必报、以牙还牙的人,任谁都占不了他一丝便宜。

  他很没度量?不!视人而异。

  不过这次他却咬着刺客不放,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他又毫发无伤,为什么不肯饶恕她呢?

  “你还记得八年前,我和你联手围攻邪灵教的事吗?”他忽然提起。

  “记得。”因为很难忘,那是一场轰烈的战役,死尸遍野,最后付之一炬。

  当然,北庭缺月绝不会后悔血洗恶派邪教,满腹正义理论是他的骄傲,在他眼前,谁都不准胡作非为。

  “当时,我们留下活口了,而且依我直觉判断不止一个。”

  “是吗?”他思虑一会儿,才道:“难道是因为当时你怕弄脏衣服,所以疏忽了?”

  东方皇宇反瞪他一眼。“我还怀疑是你怕弄脏衣服才忽略了。”

  “哦!好像是。”他笑了笑,道:“都是八年前的事了,记不是很清楚。你说有活口,指谁呢?”

  “她。”

  “证据?”于情于理,这种事都要有个凭证才行。

  “她脸上的刺青,是邪灵教的图腾。”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忘了邪灵教也是擅长使毒的教派吗?”

  “没忘。”他沉下脸色,先前的同情心一并收起。“她既是邪教之徒,便毋须可怜,你打算怎么做?”

  他相信他一定有满腹计谋。

  “利用她供出其他幸存者的下落,再一举剿灭!”他会把握送上门的机会,绝不手下留情。

  “她肯配合吗?”

  “呵!”他冷笑一声!比千年寒冰还冷硬的开口道:“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合作。”

  “说来参考一下。”

  “诱。”

  北庭缺月脑筋一转,已经明白他心中的主意。“你要使出——美男计?”

  莫离总管领着两名丫画来到谈余嫣的房里,将托盘上的佳肴美食一一摆上桌,对谈余嫣作揖道:“请姑娘用膳,这两名丫环是姑娘的陪伴女婢,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主子爷特地交代他妥善照顾这位姑娘的生活起居,对她的重视可见一般。

  既然是主子款待的人,他就视之为贵客,丝毫不敢马虎。

  谈余嫣半掩着脸,不适应被人服侍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却让东方皇宇细心照料着……所以显出身份上的矜贵。

  她怎么能接受呢?

  莫离回头对两名女婢交代一声后,恭敬有礼地退出房室。

  “姑娘,请下床用膳。”女婢和善地恭请谈余嫣,为她准备好碗筷。

  谈余嫣动也不动地坐在床沿,翦水双瞳晶灿灿地看着两名女婢,很讶异她们的客气有礼。

  似乎……东方府里没有恶人,全是待她和善的好人。莫离总管如此、女婢丫环如此,连高高在上的东方帝爷也是!

  她的心几乎动摇了!或许她应该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不应该再助纣为虐——

  不!她怎么能说自己的亲爹是恶人?!这种一闪而逝的想法也是极为不孝啊!

  一定是多日来的折磨和病痛使她脑袋混沌了!她才会有叛变的念头,只要脸上的邪灵图腾盘踞的一天,她就必须效忠邪灵教一日。

  无所谓父亲怎么对她,都不能忤逆亲恩——即使已经荡然无存。

  “姑娘?”女婢走近她,伸手欲搀扶看起来异常娇弱的她。

  谈余嫣起身回避,不肯让两名丫环靠近,深怕受到她们的触动,不自觉地就眷恋上东方府。

  她不属于这里,就不能留恋这里的美好,丁点回忆也不许!

  女婢当作她是怕生,两人相视而笑,又对她自我介绍。“奴婢名唤左儿,今年十七岁,自幼便在府里为仆。算资深了。”

  “奴婢叫小筠,今年十六,也是自幼在府中为仆。”另一名女婢说道。

  她们努力地想化解谈余嫣心中的防备,可是谈余嫣的固执却恰巧和外貌相反,坚不可摧、牢不可移。不过左儿和小筠并不为意,依然笑容满面。

  “姑娘既然不愿让奴婢靠近伺候,就请姑娘自行用膳吧。”左儿善解人意道。

  谈余嫣怔了怔,发觉左儿和小筠的风度良好,又生得漂亮,称得上是美人胚子,在东方府里,像她们这么温婉可人的女孩一定不少吧!东方皇宇若有需要,随便立的侧室、侍妾都比她美艳,她在他眼中能算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痴心妄想又算什么?

  忽然间,谈余嫣的心中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于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遮掩自己的丑陋,在她们面前,扭扭捏捏的姿态更为不堪。

  她掀开面纱,以为会听见她们尖叫,可是除了笑脸之外,她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连一记歧视的眼神也没有。

  这的确是出乎意料。

  “呃……”谈余嫣从怔愣的思绪中回复过神来,缓缓移步走至桌旁。

  一桌丰盛的菜色,是东方皇宇对她善待的表达方式,或许他并没有软禁她,因为从头至尾他都不曾派顾侍卫驻守在她房门外,表明了对她的礼遇。

  难道是爹说错了?东方皇宇并不是残忍噬血的魔头,他有温暖的笑脸和宽大的胸怀,对她百般照顾,又是替她配药解毒、又是盛情款待,完全不像凶狠无情的杀人刽子手。

  此时此刻,她已经撞进死胡同里,分辨不清真正的出口在哪里。

  “这些佳肴都是爷亲自对厨子吩咐的,特地为姑娘准备的药膳,有疗补气血和活络筋骨的功效哦!”小筠真羡慕姑娘的好运,竟然可以让爷亲自钦点药膳的帖子,一定是姑娘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谈余嫣愈听愈心惊,不敢实信他的用心,忽然间,她着魔似地伸手挥落桌上的杯盘碗箸,疯狂地翻桌推椅,惹得叫声连连。

  “姑娘?怎么了——”

  “别这样——”

  谈余嫣慌乱地夺门而出,脚尖一蹬,立即跃上屋檐,依然身轻如燕,企图窜出东方府宅的范围。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一时半刻都不行!她要逃离这扰乱她心湖的是非之地和是非之人。

  莫离同时跃上屋檐,在她身后追赶,逼她逃得狼狈!

  为什么要追她呢?既然不杀她,何不放过她?

  谈余嫣回身发出一掌,莫离硬生生地接了下来,他没有出手是怕伤了她丝毫,也是因为主子爷的嘱咐,所以他的擒拿势子只是装模作样。

  莫离刻意保留实力,只用两成功力和她对峙,甚至暗自提气护住她的真气流失。

  谈余嫣自知敌不过莫离的内力,索性一个后空翻跃顺利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逃去。

  莫离伫立高处,不再挪动脚步,目送谈余嫣远去的身影。

  序曲方歇,好戏正要上场。

  但愿这位姑娘能保有全尸——

  第四章

  她没命似地在城外的林间奔逃,像在被什么追赶,可是回头一望却什么也没有!树稍有轻风抚过的痕迹,黄叶枯萎飘落在泥泞,顺应着天地自然的循环,轻松且悠适闲然。

  谈余嫣忽然停住慌乱的步伐,猛喘着气,她的逃亡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为什么逃得如此狼狈?

  东方皇宇并不可怕,但是她的情感却诡异得令她惊慌失措!

  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想不顾一切投入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尽情享受被呵护的感觉,他的双臂看起来强而有力,足以捍卫她脆弱的灵魂,如果她真的仰赖他,情感可以得到归宿吗?

  她无神地漫走在人烟绝迹的泥路上,高耸的树木林立,枝极参差交错,阳光由叶缝间筛落几许金色的温暖,摇曳成影。

  难得天气晴朗无云,她的心思却不放在这里,仿佛已经被牢禁在东方府的一隅,她不敢承认,是害怕那犹如狂潮般的情愫会将她吞噬!

  谈余嫣幽幽然地叹了气,走近溪水边,双手掬水轻啜,当她不经意地投视水中的倒影,猛然一震。

  水中辉映出的面孔是谁?!为什么和她一样有副吃惊的表情?

  天哪!这是……

  她颤巍巍地伸手拨触水面,那张脸便皱了!在她眼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重复几次挑弄之后,她收回纤纤细指,心里终于有了答案,而她的思绪却仍然停留在阵阵不可思议中,无法回复。

  是她?这是她的脸!没有狰狞的图腾,只有淡淡的痕迹残留,仿若只是微不足道的胎色,年深日久后会渐渐消失。

  忽然间,她想起东方皇宇摸过她的脸。

  是他吗?

  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是他洗褪她脸上的丑陋、化解她心中的不堪,赋与她全新的面貌,在瞬间,她几近激动,恨不得奔回东方府向东方皇宇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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