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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夏交响曲 page 12 作者:辛悌

  “喜欢朋友的话可以带来,只要你愿意。”钟瀚惟转正她的脸,定定的目光扫过她细致的脸,衬着轻柔的月光照射,她美得像个错落凡间的仙子。那双望着她的眼神无比的正经,没有登徒子的意淫,却明白地写着“要她”。他的目光炯炯,眼看就要吞没她。

  “你在诱惑我。”她舔舔干涸的唇,热力在两人之间散放,害她好生不自然呀!

  “聪明的女孩,我在诱惑你,是的。”他大方地承认,心里没半点的愧疚,随着她红唇的动作,他内心的欲望更加高涨,“诱惑你到我的怀中,你心甘情愿地让我诱惑吗?”

  若在平日,他自大的言辞早遭到反驳,可现在,气氛太浪漫、景物太优雅,连月光都懂得若隐若现,为情人间制造宛如灯光的效果,连身旁的人儿都太过顺眼,耿夏荷如何用坏脾气隐瞒内心的思慕?她无法,至少在现在无法做到。她喜欢这个男人,发自内心地喜爱,接受他似乎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羞怯地低下头,耿夏荷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面临爱情的时刻,理智早不见踪迹,连选择都无能为力。今夜,是个带着魔法的神奇夜晚,她太累了,不想抵抗自己的心。叹口气,她合上双眼,扯下他的头,连抵抗都省了,印上他的唇之前,她说:“你成功了。”

  她的话让他压抑已久的情欲如数解脱,狂乱地在她身上留下每一个印记。“你好美。”快速解开她的衣裳,他赞叹。

  月光下,耿夏荷含娇带嗔,细白的身躯像带着魔法,只看上一眼,就要小心会逃不出她的掌握。“讨厌。”她娇嗔道。随着他灼热的眼光照射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阵阵地性感被引发,不知所以的焦躁在体内漾开,她小心地遮掩春光外泄的所在,小心翼翼地举动更是让他心动不已。

  任何的春情催化,他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将她搂近怀中,带着虔诚的心情,不安分的手顺着她的肌肤下滑,轻柔的举动宛如她是件高贵易碎的艺术品。“你不后悔?”即使箭在弦上,他还是必须尊重她的意见。

  双手在他宽广的胸膛上游移,有样学样的耿夏荷也在他的身上留下细碎的小吻,感受他身上不由自主的鸡皮疙瘩成群窜起,不是因为冷、不是因为怕,纯然是喜悦的表情。

  内心中有丝丝窃喜,看着笨拙的双手制造出的魔法,原来她也是可以的。带着探索的心境,一步步进入绚烂的色彩世界中。别看耿夏荷平日十足开放的模样,体验男人,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哈!男人的自制力原来也是有限度,她终于知道了。

  当然,钟瀚惟是不会任她死命地再玩下去,否则只怕自己消受不起,翻个身,他将她压在身下,重新取得主导权。

  会后悔吗?神智清醒的最后一刻,耿夏荷默问自己,不管那么多,还是明天再说吧!

  ※※※

  那不是件容易的事,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感觉,震撼力十足。

  当黎明晨曦照耀在天际时,灰黑的远处天空出现鱼肚白,耿夏荷自甜美的睡梦中苏醒,冰凉的空气吹拂过她裸露的肌肤,干扰她的好眠,她缓缓地偎近身旁的热源,驱走寒意。

  热源?完蛋了,昨晚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被钟瀚惟带走,什么都没顾到,那骆清尧那边……顾春江那边……哦,她马上张大眼睛,看着身旁似笑非笑的钟瀚惟,第一句话就问:“现在几点?”

  很特别的问话,钟瀚惟不自然地笑笑,是她的与众不同让他着迷的,只是——这也太大大不同了吧!大多数的女子在完事之后,总喜欢腻在男人的身边听些甜言蜜语,哪有人像在赶时间,床第之间余热方退,捉到人就问几点,又不是偷情的人。仓卒间,倒让他捡了个便宜,耿夏荷忘了身上一丝不挂,赤裸裸地宛如刚出生的婴儿,兀自直起身子。他感觉一股热流自下腹部涌出,“堪堪”想把她压回床上,再尝一次温存的美好。“快十点了吧!还早,多睡会儿。”他懒洋洋地回答,不规矩的双手在她的身上开始搔动。

  “糟糕,我忘了打电话。”她一把拎起床单,胡乱裹在身上,急急找着屋内的电话。

  “什么事?”他问,半撑起身子,皱着的眉头是不解的怨叹,他还想多拥着她软软的身子。

  “我忘了跟他说昨天不回去,现在他一定急着找我,说不定还以为发生绑架事件。该死!你到底把电话藏到哪儿去了?”她低头努力地找寻电话,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愈来愈阴沉。

  昨晚的激情无法使她回心转意吗?她的心中当真只能容得下那个男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毋庸置疑,她那生涩却满含热情的表现,滚烫了他的心,就连个中高手一样难以忘怀。可是耿夏荷到底怎么想呢?经过昨夜之后,她以为他能忍受旁人触碰她吗?

  “去哪里都需要向他报告,你倒挺令我惊讶的,向来自主性极高的你,现在居然让别人掌控,而且还是个男人。”

  “唉,他有责任。”耿夏荷心里好急好急,怎么都找不到电话?

  “什么责任?据我所知,你已经年满二十岁,不需要监护人了。”冷冷的语气中,钟瀚惟咄咄逼人地问。

  “我是不需要,但昨天我的人明明是陪着他出席那场餐会,还没告诉他就消失无踪,他怎么会安心。”

  “你是个成年人,只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既不是你老爸,也不是你的管家,不需你为任何事情负责。”

  “至少不要让他为我担心。”耿夏荷恳求道。

  “他不会的,你又不是他女儿,就算三、五天不见人影,也与他无关。”铁了心,钟瀚惟就是不肯放手。

  “我也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做事还要告诉你原因?你这个人也太没有原则了。”她冲冲地回了嘴。

  “唉!我也希望自己有原则,但碰上你什么都乱了,你是个特殊的例外,让我食不知味、坐立难安。”

  “你不明白的,请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电话。”耿夏荷焦急地问。

  “不用找了,我没有在这间屋子装上电话,而离这里最近的公用电话也要走上半个小时。所以,你惟一的机会是我手上的移动电话,而我凑巧不太想借给你使用。”钟瀚惟语气冷冷地道。

  “为什么?”她绝望地问。

  “你不肯告诉我原因,我只好猜测,你联络他只是为了对你昨晚的去处有所交代。既然我已经确认你不可能用自己换取他的援助,而且我白占了你的便宜,所以你的损失由我承担即可,不需他人的协助。”钟瀚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生意人。

  “移动电话借我,钟瀚惟,我是上了你的床,不见得一定要接受你的帮忙,不要让我觉得自己龌龊。”

  “不,我可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更何况,我觉得你还在我想尝鲜的范围中,昨夜的狂欢,不能止熄我的欲火,你不懂吗?”他摇摇头,好似不讲理的人是她。

  “你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我要用电话,如果你不借的话,就算要走上一个钟头,我也会出去。”耿夏荷也生气了,哪有这么没道理的人,说什么都不能接受。

  “是的,在你不能提出更好的说辞之前,我只好这么想。”披上层楼,他信步走下床靠近她,碰触到她藕白的玉臂。

  “不要碰我!”这个顽固的男人,她挥开他的手,脸色铁青。

  “我记得才短短几个小时之前,你还很欢迎我这个人,啧啧,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真难以捉摸。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别墅,只为了打电话给别的男人。”知道自己对她还有影响力,钟瀚惟故意再一次搂她人怀中,箝制的双手中,却是醋意与爱意并存的矛盾。

  “把电话借我,消失了一个晚上之后,你总不能让我因为任性而害其他人担心吧!求求你。”既然明白无法外出用电话,耿夏荷死了心,惟今之计,只有让他把移动电话拿出来了。

  “宝贝,我不能呵。”

  她一咬牙,铁了心说:“我和骆清尧之间是清白的。”

  “我不信。”

  “我没有欺骗你,是真的,他是春江未来的丈夫,就算我打算横刀夺爱,他们之间也没有空隙容得下我。”

  “什么?”乍然得到的消息,让钟瀚惟消化不良。

  “你听不懂吗?他是我的‘姐夫’,我是他的‘小姨子’,这个关系够不够清楚?所以,请你把移动电话借给我,就算不跟他联络,至少我该跟春江说一声,否则她会急死的。”

  “所以你和他之间有亲有故是指这个?”他傻眼了,原来呵……他的心放了一大半。

  “对,才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酷酷地,耿夏荷撇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错了,对不对?请你原谅我。”他搂紧她,在她的耳边认错。

  “不要。”她故意冷淡地说。

  “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钟瀚惟故意留个话尾。

  “怎么样?”

  “我就要……”他话声未歇,就看着她生气时可爱的模样,随即吻上那张半嘟的唇,“吻到你原谅为止。”

  老天爷,有这种人吗?简直赖皮到家了。

  第九章

  浓情蜜意对热恋中的情人来说,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对钟瀚惟和耿夏荷他们两人来说,确实显得突兀,因为他们还称不上是一对恋人。就算在那一夜过后,彼此也没有提过“爱”这个字,暧昧的关系是他们惟一的联系,却依然甜甜蜜蜜。

  钟瀚惟明白自己喜欢她,也肯定她对自己有好感,却无法判断这种两情相悦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根据以往的纪录,未曾有过女人进占他心房太长的时间,他或许欣赏过某些女人的特质,却更容易为其它方面所厌烦。诚实是个美德,向来为钟瀚惟极力推崇,因此在感情上他从不欺骗,喜欢就说喜欢,感觉没了也据实以告,不管是谁先失去兴趣。

  耿夏荷或许是个例外,但在肯定之前,他无法轻易将“爱”说出口,他在等最后一个关卡,等待她像其他女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日子到来,那时候,分手就成为必然的下场。因为他讨厌这样的女人,非常、非常讨厌,而女人中他似乎还没找到例外。

  而耿夏荷虽然十分清楚自己内心的感想,虽然爱上他是件容易的事,瞧,有多少女子为他疯狂,就现阶段而言,她其实是满足的。个性像火的她,爱起来也如赤炎的热焰,所以她的付出是全面的、毫无保留的。既然屈服于情感,坦率表现出爱情才是不违背自我的表现。她从来不懂借着爱勒索,要求别人付出,她认为爱该是种喜悦,由己身散布到喜欢的人身上,进而共享欢乐。

  可内心深处的理智明白此刻他的心虽然在她身上,却始终维持一定的距离,不肯轻易付出真心。她无法保证他是否能够天长地久,所以,她无法主动说出“爱”。身为一个孤儿,成长过程中是充满恐惧的,所以她渴求的是天长地久。

  受过创伤的心灵中,最害怕的是一旦亲近的人离去时,椎心刺骨的那种伤痛,将是无法弥补。既然没有永恒,她宁可没有誓言,就算是欺骗自己也成。只是,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两人间的情愫日益交错纠缠,真要分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

  他的爱情无法给她安全感,就像此刻,看见钟瀚惟和拍广告片的Model打情骂俏的情景,耿夏荷没由来地感到心痛,也再一次让脑海中分手的念头提高到无穷尽。眼看他的手温柔地拨拂Model头上略微散乱的秀发,轻声细语着不为人知的话题,惹得Model咯咯娇笑不停,那爱怜的模样,只怕明天又让影剧圈的记者有话题可炒作。

  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心底,耿夏荷是个传统的女子,即使外表大方热情,即使感情充沛,仍忠于自己的感觉。虽然不见得“从一而终”,却从来没将自己的身体当成是件交换的对象。自从那一夜的缱绻后,她明白自己没有回头的路,只是给了他自己之后,她不希望束缚他,不愿意他为了责任的缘故负责,却还是希望他能珍惜、疼怜,就算只是欺瞒也成。

  唉!女人总是这样,该算是口是心非吧!所以洒脱如她,见到此情此景,一样让她难堪。他难道不懂女人的心?真要游戏也请避于人后,不要在她的面前,让人看了心痛。在谣言满天飞的当会儿,这样的情形只会让她更难堪,处境更为艰难。他岂不见同公司的人,纷纷用同情的眼光洒向她?每每感受到热度,她回头一望,就见满是躲避不及的尴尬眼神。

  “我说钟总的行情愈来愈好,就连小有名气的Model照样难逃情关。啧啧,现场虎视眈眈的记者还真不少,看来明天又有新闻见报了。”同组拍摄的于静惠有感而发。

  “他就是喜欢招蜂引蝶,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不在乎的语气下,耿夏荷的心淌着血。

  “不是呀,以前没有人会吃醋哦!”

  “现在也一样。”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于静惠好奇地问。

  “在乎什么?我该吗?”耿夏荷眼睛直视着前方的两人,钟瀚惟正整理着Model头上的乱发,此举赢来Model的一记热吻。倒抽一口气之后,别过脸,她冷冷地回答。

  “我是不清楚啦,钟总向来风流却不下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大家的眼光都扫向你,让我好奇吧!”于静惠含蓄地没有说出近日公司内的流言,也不会当面询问,只是点醒她。

  “你放心!在工作场合中,我与钟瀚惟之间,只是单纯的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人是他请来的,爱朝秦暮楚、爱燕瘦环肥,我无法控管。如果人家自动送上门,算是他的本事吧,对我们有啥影响?”私底下她曾告诉于静惠有关她和钟瀚惟之间不欲人知的事情,也许是心中无法负荷太多,想找个人说说。她只省略掉那一夜在别墅中发生的缠绵,所以于静惠才会有意无意地暗示着。

  “话不能这么说,你也该替自己想想,万一气到内伤,花大笔医药费,很划不来哦。”

  “何必呢,万一碍了人家的眼,说不定被扫地出门。”睨了眼还在不远处举止亲昵的两人,耿夏荷严苛地说。

  “该与不该,就看你自己喽。”

  “静惠,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只是你喜欢当个鸵鸟的人,总是故意装傻,以为这样可以掩饰一切,殊不知,故作姿态才是最让人容易看穿的无谓挣扎。聪明如你,不需要我再多说吧!”于静惠对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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