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聪明内蕴,从不去抢大哥的风采。然而,大哥对她的亲爱,以及爸妈对她的看重,才是使玉树一开始就接受她的重要原因,久而久上,他却发觉有件事挺教他纳闷。
那一夜,大哥、大嫂和他一班朋友在家里庆祝他二十岁生辰,为投合寿星的脾胃,吃完蛋糕便上舞厅热舞狂歌。玉树疯得来劲,只差没累瘫在地,休息时提议比赛说笑话,大伙赞同,虽说男多女少,还是分成两组竞赛。结果,他发现他这一班朋友居然假正经起来,没一个人说黄色笑话唬女生。
他把几个拉到一旁,问他们怎么搞的?
阿德居然说:“你大嫂在,我不敢。”
玉树一怔。
阿信补充:“其实也不是怕她。她那么秀气的一个人,脾气是随和,我们胡闹她也不排斥,笑得比我们还高兴,实在没有理由怕她,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不敢在她面前随便,黄色笑话一个也说不出口。”
玉树回首遥望美丽年轻的大嫂,依稀觉得自己也同他们一样,往常爱跟爸妈顶嘴,尤其跟母亲更是没大没小,惹得母亲用一种无奈又痛惜的凄楚眼光望着他,反使他“逃”出家门,就怕看母亲的眼睛。但现在,这些胡说八道的这语他再也不说了,他想,也许私心里自己对大嫂是又爱又怕,她年轻,要管他可也够拿大了,她随和,好像没心眼似的每天笑脸迎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随便。
如今,玉树是大不同往昔了,老爸和他僵持了几年,终于服输,承认他是天生的机车狂,送他进M机车公司从技工做起,他并补习准备今年报考工专,他自信理论与应用双管齐下,有一天他必能设计出超时代的新型机车。
现在,只有一个小难题使他头痛。
原来母亲怕他天天骑车上下班危险,特地到庙里求了一个保命符,大嫂知他爱万兽之王,也缝了一个“双狮戏球”的玩偶香囊送他;母亲把它和保命符一起放在一个塑胶套里,挂在机车上,说是拜过菩萨,绝不能取下。
谁知公司里的同事有眼尖的发现了“双狮戏球”,纷纷索讨,有的要老虎,有的要金钱豹,……他算了算,妈咪呀!有二十来个人。
都怪他多嘴,人家一称赞便得意洋洋的宣扬大嫂一双巧手如何如何,惹得人家心痒难搔,个个与他相争。
唉,二十来个可不是一、二个,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即便大嫂肯勉为其难,也必招大哥一顿白眼。最后,他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拿了存款,到大嫂以前工作过的“妙莉”订购。
当他付出几张千元大钞时,心痛的起誓:“下次,我下次再也不多嘴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