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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笑传 page 4 作者:夏彤

  她紧紧地瞅着士那张英俊得像雕像的脸孔,希望对方能点头同意,她才能放心地回教室。

  偏偏士不发一语,反而双手环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玫瑰看一下腕表,心急如焚。“哦,我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看你耍酷摆pose,如果你再不吭声,那就照常规,沉默表示同意喽!”

  士也没反对。

  “那……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她转身要走时,士却开口了。

  “妳想知道为什么男人不能靠近妳吗?”

  玫瑰停下脚步,犹豫了半秒。少来了,他哪里会知道?分明是存心耍她的。她又移动步伐。

  “因为『圣女』是圣族之星最神圣的女性,也是宇宙间的和平使者,一般的凡夫俗子是不能接近的,如果他们胆敢对圣女怀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圣女胸前的圣女纹会爆发出神秘力量,惩罚他们的妄想,妳应该见识过吧?”希望他的开诚布公可以重新使圣女信任他。

  喔!原来此“圣”非此“剩”也,玫瑰顿时开悟。

  不过,闻言,她一时怔愣,像被吸星大法给吸住了脚步,睁大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所有从小到大曾经发生过的意外事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像快转的影片,迅速地映演着。

  “你乱讲!”她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女生,每天忙着通车、上课,以及有永远考不完的试,累得像条狗一样,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当什么宇宙间的和平使者、最神圣的女性?太胡扯了吧!

  当下,玫瑰在心里快速地转了转几道念头,倏地将双手握住他的,狡狯地反问:“咦?那为什么你没事呢?难道你不是凡夫俗子?”

  一向冷静的士,有了昨晚与圣女的不慎接触,这回倒从容自然地将她的双手恭恭敬敬地放下来,慢条斯理地辩称。“那是因为我对圣女没有邪念!”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正视玫瑰。

  她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是吗?”心里可有点不是滋味。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巴不得自己被全天下的男人爱慕着,而且没有一点负担,所以士那么一说,玫瑰倒有点怅然若失,好像摆明地说:“对不起,我对妳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的美貌完全与他无关,他一点也不动心。

  哇,那对女性自尊是多大的伤害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不好看?”她故意嗲声地抱怨,打算挑衅他的坚强意志,赢回自己的女性自尊。

  当她正要拿出绝活时,士突然表情严肃地说道:“圣女是不能有其它爱人!”

  本来是娇躯正欲微微倾贴向他的玫瑰,一听差点整个脚软而扑倒在地。圣女不能爱人,难道去爱家禽、家畜啊!

  “圣女又不是圣人,为什么不能有爱人,就算是圣人孔老夫子,他也有老婆啊!”她激动地为圣女抱不平。

  虽然圣女说了一堆他听不明白的话,但是他仍以更坚定的语气再重述一次。“圣女本来就不能有其它的爱人!”

  “算了、算了,打死我都不当什么圣女。我在这儿好多了,上了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既不能爱人也不能被爱,就算要她当神,她也觉得乏味。

  “恐怕由不得圣女选择,这是天条所定。”士吶吶地念着。

  玫瑰平生最恨有“条”的字眼,举凡“校条”、“藤条”、“板条”,现在又有个“天条”,简直烦死了!

  “那天条又是谁定的?”那家伙一定是不能人道,才会想出这种手段整圣女,何不干脆把“圣女”改叫“圣寡妇”,再颁个贞节牌坊给她,就更名正言顺了。

  “天条是圣王所制定的。”士以为圣女是在考他“圣族之星”的历史呢!

  “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什么『圣王』,他制定的天条已经不合时宜了,如果他愿意将天条修改为圣女也可以谈恋爱,那么或许我可以考虑去贵宝地参观拜访。”她像在买东西似地讨价还价。

  士哑口无言,圣女真的变了!

  玫瑰看一下手表,尖叫:“毁了,考试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没命地往教室跑去,突然想起来,忘了问那一位“士同学”,那“圣族之星高中”到底在哪个县市?

  第六章

  “圣女为何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圣王暴怒如雷,鲜明深刻的轮廓,因怒意而更显得阳刚坚毅。

  士无言以对,自知失职的他,一味地压低着头,没脸见圣王。

  原以为由士出马,必能将圣女带回来,他全心全意的思绪都牵挂着这个寄望,没想到期盼却落了空,一股自心海深处翻腾而来的怒啸,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席卷向士者。

  耐性十足的士,心理上早已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圣王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一阵秋风扫落叶似的咆哮之后,一切将会重回风平浪静,届时才轮到他发言,而此刻,圣王还在气头上,怒吼的海啸,才刚成波呢!

  “她是怕我会责备她?还是担心我不爱她了?所以才不敢回来!”他气得来回踱步,英气逼人的五官,似乎正布着冒烟的怒焰。

  士低头不语,心里头倒有些惶恐,待他说出圣女不回来的真正原因,此刻正冒着的怒火,恐怕只会更旺、更烈,不会稍息吧。

  “难道她不思念我?”圣王绝不愿明说是自己想她,想得快发疯了。

  他沉重的步伐,突然踱到士的左后方,回手搭在士的肩头,正巧又击中上回的伤处。

  “嗯?你怎么了?”圣王回神来瞠着士的左脸。

  士忍住裂骨的刺痛,一声到喉咙的低吟又吞了回去,咬紧牙关,缓缓地摇着头,尽量不去牵动肩头的伤处。

  圣王以为忠心的士,因未将圣女带回而自责内疚,而他又是一路的谴责与盛怒,几乎没有给他回答辩解的机会。

  “你说话吧!我不怪你。”如果连士的办事能力他都无法信任的话,那么整个“圣族之星”的人大概都可以称为废物了。

  垂首不语的士,徐徐吐纳,以真气将疼痛化去,还要不着痕迹,因为不想让圣王发现。

  也许是一种男人之间的比较心态吧,士虽知自己生来即不如圣王尊贵,即使是身为士者的阶层,但他绝不曾在圣王面前表现出弱势的一面,就算是有苦有痛,也要将它撑忍在没人看得到的背后,人前他永远是最坚强、最冷静的士。

  一个伸腰展胸,所有的痛楚已化为乌有了,至少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他那条胳臂的力气恐怕剩下五成了。

  “还是圣女不在那个星球上?”心急的圣王一下子又把前面的猜测,全部推翻,一颗心忐忑不安。

  “不,圣女确实在那儿,只是……”他反复思索着圣女的一言一行,衡量该如何适切地表达出圣女的真意。

  “只是什么?”圣王急迫地反问。

  “只是她在那儿彷佛很忙碌。”他跟踪圣女一天一夜,除了看她睡觉乖乖躺着那几个小时之外,她无时无刻不在动,甚至跑来跑去的,见好多人,她真的很忙。

  “圣女很忙?”圣王气得翻眼珠。“我在这里,她在那里有什么好忙的?”谁不知道她最大的任务就是服侍他,除非宇宙间发生星际战争,她才需要以“和平使者”的身分,往返两星之间,散播和平的福音。

  “难道『地球』面临外星人的侵犯?”

  士又摇头。

  “圣女说她每天忙着上课、考试,还有煮饭。”

  “圣女在煮饭?她煮的饭能吃吗?”天啊!他简直无法想象那画面,圣女从没做过那些事。“造反了,她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了不?”

  圣王气得浑身颤抖,挥掌拍桌,桌上的琉璃石饰品随之震碎。

  “也许圣女不愿意在陌生的地球上轻易暴露她的身分吧,以免招惹不必要的危险,更何况她身旁无人保护。”士面露忧色。

  “你是说圣女独自一人生活?连个『玛利亚』(佣女)都没有?”圣王显得十分不舍,一想及此,心就疼。

  士想起一个男人,神色突然凝重,透出犹豫不自在。

  “圣女还做了什么事?”圣王又急着追问,彷佛不容许士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我想圣女一定有苦衷,所以才会和一个叫『老霸』的人住在一起。”士有点代替圣女解释的意味。

  圣王倏地回身,两眼烧灼,正视着士的目光,他的神情好像一座随时会发作的火山。

  “『老霸』是什么人?”圣王耐住火气。

  士的头沈得更低,彷佛重得使颈子无法承受。

  “『老霸』只是一个老男人。”他特意说得轻描淡写,不想让圣王作不必要的联想。

  然而事实与他的想象,似乎存在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圣王出掌一拍。

  碰!这回连桌子都裂成两截。

  “她──不──回来见我、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手掌握紧一片残破的木头,好像它是“老霸”的头。

  大事不妙,士自觉越描越黑,可能会给圣女惹来麻烦。

  “士,快回答我!”

  事到如今,士也只好以诚实为上策了。

  “她说当圣女不能有爱人,所以她想留在地球上谈恋爱。”他尽可能避重就轻地说,甚至把圣女蓄意挑逗他的那段省略掉了。

  “她、想、谈、恋、爱?”一种惊异与错愕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纠结成一脸的威严肃然。

  士打从心里发毛,全身有股战栗的紧张感。

  “好,我、成、全、她!”圣王一字一句讲得咬牙切齿。

  ※※※

  上数学课时,玫瑰老觉得有团黑影绕着教室外围疾速地窜跑,忽闪忽现。

  “喂,妳刚才有没有看到外面有个黑影?”她低声地问旁座的同学。

  同学摇摇头,继续认真地听课。

  难道是她的眼睛有飞蚊症,才会一直看到一团黑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她揉了几下眼珠。

  咻──

  哇,那团黑影移动的速度快得足以影响周遭的气体变化,像股风似地颤动窗玻璃,虽细微,但她感觉到了。

  而且,风动之下,传来一句低吼声。“我──来──了!”

  她越是不想去注意窗外的黑影,越是听得一清二楚,像是一道给她的圣旨,从高耸的天上传来似的。

  为了让自己不乱想,玫瑰两手护住两颊,让视线固定在黑板上,眼不见为净嘛,并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了。

  放学后,史秋莹挽着玫瑰的手状似亲密地走出校门口,近来她对玫瑰可是百依百顺,伺候得无微不至,玫瑰口渴了,她立刻飞奔到福利社买饮料;玫瑰热了,她连忙在一旁摇扇送凉,做得之专业彻底,堪比菲佣还像菲佣,就差皮肤不是黑的。

  当然她对玫瑰的巴结奉承,可不是白做,而是有目的的。

  “玫瑰,我们是不是好同学?”真是图穷匕首现。

  玫瑰不疑有他地回答。“是啊!”

  “既然是好同学,那如果我有困难,妳会不会帮我?”史秋莹玩的这招台湾话叫“牵龟入瓮”。

  可惜机灵的玫瑰可不是那只笨龟。“借钱免谈!”

  “不是啦,我不是要跟妳借钱嘛!”史秋莹知道玫瑰的父亲是个有才气,但是没钱的穷心理医师。

  “那就好!”

  玫瑰觉得越来越热,索性把制服拉出裙外来,凉快一些。“热死了,夏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完?”她把颈后的长发拢上头顶,露出颈背来透透气。

  史秋莹赶紧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当扇子,一路走、一路帮玫瑰搧风,嘴里也没闲着。

  “这次真的要靠妳帮忙,我才能考上大学了。”史秋莹突然停下脚步,显然情况非常严重。

  玫瑰先是不懂,继而一想,倒抽一口气。“妳是要我帮妳作弊?”她直摇头,秀发散落一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是啦!”

  史秋莹快被她气死了,干脆就别再拐弯抹角了。“我得了严重的相思病,根本没有心思读书,所以……”

  “妳相思谁啊?”她也问得直接。

  “就是那天来教室找妳的那个男生啊!我想他想得茶不思、饭不想,这大概就是人家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她两手交握于胸口,一副少女的祈祷状。“哦,他真的好帅喔!”史秋莹继续发痴,而且病况越来越严重。

  玫瑰皱着眉欣赏少女的祈祷。“那妳准备名落孙山吧,我帮不了妳。”

  少女的祈祷马上惊醒,变成少女的尖叫。“为什么?!”

  玫瑰继续走着。“因为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为什么?”一声声的为什么,诉尽了她的哀怨情衷。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玫瑰被问烦了。“如果妳想见他,就去一个叫『圣族之星』的地方找他吧!”

  听到这儿,史秋莹的脸色才转忧为喜。“太好了!”少女的祈祷又来了。

  玫瑰摇摇头,真是被她打败了。

  “咦?可是我不知道『圣族之星』在哪里呀?”

  玫瑰地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地址。”

  “哇──”

  史秋莹嚎陶大哭起来,像个耍赖的小孩。

  玫瑰想尽办法安抚她,又扮鬼脸逗她,可是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海水,堵都堵不住了。

  正当玫瑰伤透脑筋苦无对策可以制止她时,哭声停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史秋莹的泪水像有血小板似的,马上止住。

  玫瑰第一次领教史秋莹的怪脾气,说风就是雨的,吓死人了。她真是不解,连平时自认聪明的史秋莹,一碰上喜欢的男人,也会智商急遽下跌,几近白痴程度。哎呀,爱情的杀伤力如此强大,她可得小心提防,免得沦为“美丽笨女人”。

  收起悲伤之泪的史秋莹,很快地又寻获新目标。“我的春天又出现了!”她的眼睛像蛇信一样,朝猎物吐去。

  玫瑰循着史秋莹的眼神,回头一望,原来在她身后的高墙上,半倚着一位举止神秘的男子,披肩的长发遮住不为人所见的五官,一袭飘逸的黑色披风,飞扬在他硕扬伟岸的身躯,如火的烈日像金粉般洒落得满身满地,剎那间,真像看到老英国电影里面的王子装扮。

  “喂,蚯蚓,妳朋友是演艺人员?”她的眼尾也忍不住好奇地瞄了他几下,瞧他贴着墙角,半天不动一下,为何这年头的男人没事老喜欢摆酷呢!恶不恶心啊?真应了乡下外婆说的那句台湾话──“歹年冬厚肖人”。

  史秋莹笑盈盈地向玫瑰使个眼色,嘴角漾着喜悦,心中暗忖着,这回的帅哥,可是她先看到的吧!

  “谁准许妳穿这种裙子在街上抛头露脸?”那音色低沈雄厚充满男人的魅力。

  男人的姿态未动,但是声魄震人,充满一股霸气。

  史秋莹虽然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面貌,但是光听那浑厚饱满的声音,她的心就已经醉了。

  “喂,蚯蚓,妳朋友在和妳说话是吧?”她以为史秋莹家里的人出入复杂,所以有这种怪里怪气的朋友,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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