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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芳心 page 10 作者:夏彤

  他的低喃,如过耳的风声,搔人酥痒。

  昨晚的装扮被他赞美过后,她就一直不舍得换掉,没再穿回男装,因为他喜欢。

  他的手掌抚着她的双肩,来来回回地揉搓着,好像她会冷,要帮她取暖。接着脸颊也贴过来,熨在她的额头上,很温柔、很温柔地摩擦着,催眠一般消退了她原先的火气,整个人软在他结实的胸膛,嗅闻的尽是他迷人的气息。在最后一丝意识犹存的当口,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挣扎什么,她明明是喜爱他的。

  他的唇滑过她的耳鬓,呼口热气,呢哝低语。“保护你啊,不让你被别的男人抢走!”很醉人的声音。

  “我有武功的,不必你保护。”她的抵抗怎么变得有气无力,像蚊子的声音一样柔弱。

  楚岩拉开挡在两人之间的玉手,反扳到她的身后,让两人的身体做正面的接触,吻过她的粉颈。

  “别挣扎了,你的武功不如我的。”他很有耐性地驯服一匹野马。  “谁说的?”她的手肘弓起来。

  他的吻来到了她的下颔。“不信?咱们比划一下吧!”他不喜欢强迫女人,两情相悦才美,只是有人嘴硬不愿意承认和他的两情相悦,所以必须耍点小手段。

  平常一说打架比武,花蝴蝶的精神就会为之一振,怎么今晚身子却老是软趴趴的,振作不起来,脑子也胀胀的,全塞满了楚岩那些呢哝软语,连她说的话也飘飘的。“好~啊,在~哪~儿~比?”挑舋的话也显不出挑舋味,气势上就不如人了,注定要未战先输的。

  “在床上。”

  楚岩紧贴着她的身子稍稍往前一挤,她便倒在床上了。

  “床太小了。”那声调比较像在跟楚岩撒娇。

  “够我们翻雪覆雨了。”他随手捻熄了烛火。

  楚岩的唇凑近她的耳窝,两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起来。

  她娇嗔回说:“在床上怎么动手比武?!”她的身体被楚岩镇压着,在感情上已经输了一大半,但理智上可不认输。

  楚岩以吻封住她的多问。“秦嬷嬷没有教你“降男十八摸”吗?”

  嗯——嗯——啊——啊——

  谁说比武一定要动手,古圣先贤不是教过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经过一个晚上比武的结果,她的“降男十八摸”终究敌不过楚岩的“降女十八吻”,战了一夜,直到月落鸟啼,天色渐白,她已经体力不支,奄奄一息地躺在楚岩的怀抱里求饶了。

  “我好困喔,可以睡觉了没?”

  楚岩用力地将她搂紧。“不行!”心疼她却又不舍得放她去睡,亲亲密密地吻了她一下。“说你爱我。”

  缠战了一整夜,又累又困的她,理智早就荡然无存了,只有让楚岩予取予求。

  “我爱你。”楚岩就是喜欢听蝴蝶说爱他,而且百听不厌。

  她翻个身,上半身趴在楚岩的胸前,露出裸背来,慵懒的声音格外撩人。“现在可以睡了吗?”

  抚着粉嫩如初雪般的肌肤。“还不行,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如果他不是一个人神共愤的采花贼该有多好!

  醒醒吧,花蝴蝶,那个跟你缠绵了一夜的男人,正是你誓言要捉拿的采花大盗,而且他本事还不小,连你这朵花也被他给采了。

  方才的温言软语、浓情蜜意一下子全烟消云散,恍如晨雾被朝阳给蒸发了。她嘟起嘴来,抡起粉拳朝自己的头壳一阵猛敲,逼自己看清事实的真相,别做缩头乌龟。

  又恢复对楚岩的冷言冷语。“你走吧!”她神情落寞地穿上衣衫。

  楚岩像从云端中跌落烂泥堆里,一时无法适应,原来女人的情绪真的可以变化得如此迅速。

  “怎么了?!”天快亮了,他也动手穿衣,但眼睛始终注视着蝴蝶脸上哀伤的神情。

  “我是喜欢你——”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她硬着心肝、铁了肠地道:“但是我不会嫁给你的。”步下床铺,这样的付出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楚岩走上前,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王公子不会娶你的。”吻她雪白的后颈,彷佛她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他的领土。

  这样带点权威性的温柔令人神往,但是尽管她是那么喜欢楚岩的拥吻,却不得不作势强行挣脱开来,不能再陷下去了。

  “就算王二麻子不娶我,我也不会嫁一个采花贼!”

  那双原本无比温柔的眼神,剎地被她那番话激将出熊熊怒火,炯炯的直视着她,而那两片方才还黏贴在她颈后的唇则紧抿着,几乎咬出血来。

  她转过身去,不敢直视楚岩那双慑人的眼,心里却不断地吶喊着:否认啊!如果你不是采花贼,就大声当着我的面否认啊!

  时间滴流而逝,半晌,空气中浮着令人失望的气味。

  她的背,因期待落了空,而难过地颤抖着。

  室内忽然陷入一片寂静,良久,楚岩那低沈又迷人的声调重新响起。

  “谁也抢不走我楚岩的宝贝娘子。”

  她的心都快碎了,他说得那么痴情痴心,但是想到要当一个辣手摧花的采花贼的宝贝娘子,就算她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磕一百二十个响头,也没有一个会举手赞成这桩婚事吧?!

  门外不远处,忽然传来惊叫声。

  “采花贼!抓采花贼呀!”

  她震了一下。糟了!他们一定是发现楚岩的身分了!

  蝴蝶惶急地撞着楚岩到先前花峰跳出去的窗棂前。“你快走吧!”虽然有情无缘,也是不希望他被捕。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又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讨价还价!”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自己居然比他还紧张,好像她才是采花贼。

  她越是焦急地赶人。楚岩就越是赖着不走。“那你就答应嫁给我吧!”知道她紧张他,反而有恃无恐地赖皮起来。

  蝴蝶连拉带扯地将楚岩拖到窗户旁,脸红心跳地提醒他。“我今晚都已经失身于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楚岩反手搂住她的腰,无视于外面的抓贼声,还恋眷着她不放。“我要你以后的每一晚都失身给我!”

  “哇,想累死我呀!”她故意借机用力将他推开,猛使力,他的腰抵到窗子,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就往后翻栽过去了。

  此时房门霍地被打开来,王二麻子神情慌张且好奇地看着她。“蝴蝶姑娘,你怎么还站在窗户旁,很危险的。”

  是呀!头一回送走哥哥跳出窗时,刚好他走进来,第二回送心爱的楚岩跳出窗时,他又刚好走进来,难怪他以为自己一直站在窗户旁没离开过。

  王二麻子的眼光搜寻着房内,蝴蝶有点作贼心虚地问他。“你在找什么?”

  “楚大捕头人呢?!我把你托给他保护,现在采花贼出现了,他却不见了,跑哪儿去?”

  幸好,这个王二麻子人胖不离呆,否则照这么推理,很容易猜想到楚岩就是采花贼的。

  “他去抓采花贼了!”她居然为一个采花贼说谎,可悲!爱情使女人变得不诚实。

  王二麻子还拍手叫好,似乎很满意她的谎言:“太好了。有楚大捕头出马,这回采花贼铁定逃不了的。”他还拍拍她的肩膀,“你别怕,乖乖待在这里,快把门闩上,我也去帮忙抓采花贼!”男人都喜欢逞强吧,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她知道,以楚岩的武功,谁也抓不到他的,所以她才很放心地将门闩上。

  然而才一回头,窗外忽地跳进来一条黑影,来者,正是着黑色劲装、蒙黑中的采花贼。

  第十章

  “我不是叫你快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家伙是猪头啊?居然穿着那一身采花贼注册商标的黑色劲装回来,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采花贼啊?

  然而黑衣采花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拉着她要往门外走,颇有携手逃亡的凄美景况。

  蝴蝶又气又急地瞅着那双惟一露出来见人的黑眼眸,既感动于他的真情相待,却也伤感于他特殊的采花癖好,致使两人不能结合:“楚岩,我不会跟你走的。”

  黑衣人皱了下眉头,硬起手腕,强行拉她至房门口。花蝴蝶则是紧紧地抱住门柱,说什么也不松手,着实让黑衣人很头痛。

  眼看着院子外面一大堆人等着要抓楚岩,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和她拉拉扯扯,一点也不在乎外面的风声鹤映唳,但是她却不愿见他被逮,为了逼他快逃,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了。

  “楚岩,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空出一只手伸到袖袋中摸了老半天,这回可不比上次在宁宁家,她的针线早就穿好了备用,不会再在紧要关头手忙脚乱的了。

  黑衣人不解她说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直瞅瞅地瞧着,直到她掏出一条穿了线的针,他一吓。哎呀,这丫头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补破网”吧?!

  花蝴蝶准备就绪,见楚岩仍无意自我消失,便撂下狠话:“看招!”

  但见她手中的针线直飞向黑衣人,缠绕着他的身体,不多久丝线便将他团团捆住,不能动弹。

  “收!”针线再度飞回到她的手中。

  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似乎万万没料到她的“葵花宝典”已经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花蝴蝶将被丝线缠绕捆住的黑衣人拖到窗旁,准备再度将他丢出窗外。她临窗涕泣,依依不舍地道:“楚岩,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一个采花贼,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的黑色劲装回来,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采花贼啊?

  然而黑衣采花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拉着她要往门外走,颇有携手逃亡的凄美景况。

  蝴蝶又气又急地瞅着那双惟一露出来见人的黑眼眸,既感动于他的真情相待,却也伤感于他特殊的采花癖好,致使两人不能结合:“楚岩,我不会跟你走的。”

  黑衣人皱了下眉头,硬起手腕,强行拉她至房门口。花蝴蝶则是紧紧地抱住门柱,说什么也不松手,着实让黑衣人很头痛。

  眼看着院子外面一大堆人等着要抓楚岩,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和她拉拉扯扯,一点也不在乎外面的风声鹤映唳,但是她却不愿见他被逮,为了逼他快逃,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了。

  “楚岩,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空出一只手伸到袖袋中摸了老半天,这回可不比上次在宁宁家,她的针线早就穿好了备用,不会再在紧要关头手忙脚乱的了。

  黑衣人不解她说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直瞅瞅地瞧着,直到她掏出一条穿了线的针,他一吓。哎呀,这丫头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补破网”吧?!

  花蝴蝶准备就绪,见楚岩仍无意自我消失,便撂下狠话:“看招!”

  但见她手中的针线直飞向黑衣人,缠绕着他的身体,不多久丝线便将他团团捆住,不能动弹。

  “收!”针线再度飞回到她的手中。

  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似乎万万没料到她的“葵花宝典”已经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花蝴蝶将被丝线缠绕捆住的黑衣人拖到窗旁,准备再度将他丢出窗外。她临窗涕泣,依依不舍地道:“楚岩,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一个采花贼,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既然是最后一面,那就免费再奉送最后一吻吧!她自行闭上眼睛,动手撕下那条覆住楚岩脸部的黑巾,充满柔情惆怅地送上她的吻——

  “妹妹!”

  怎么好像听到哥哥在叫她?她立刻睁开眼睛,啊——她吓得大叫出声,又怕太大声引来屋外的抓贼人群,忙又捂住嘴巴。

  怎么她才闭了一下下眼睛,楚岩就不见了?!她压低声量,质问花峰:“哥哥,你把楚岩弄哪儿去了?”

  花峰还用手护着嘴唇,就怕妹妹真当他是楚岩吻了下来:“哪有楚岩?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和你在这个房间里,哥哥我还差一点被你“强吻”了。”

  蝴蝶也吓退了半步:“谁要吻你来着?人家是要吻——”话没说完,脸就先红了半边。

  “楚岩是吧?!”花峰替她接完话,“死丫头明明就喜欢楚岩还要死鸭子嘴硬!”

  难得逮到机会可以训一下他这个顽固刁蛮的妹妹,谁教她也不先搞清楚对象就扑过来乱吻一通。呵呵,看不出这丫头作风还挺大胆的,一点也不输给藏春阁那些姑娘呢,楚岩可真是福气啦!

  “可是刚才明明是楚岩回来找我——”

  “回来找你的人是我!”花峰纠正妹妹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想到蝴蝶爱楚岩爱到看见男人就以为是楚岩,看到嘴唇就想亲下去,太可怕了!

  “楚岩他还穿着采花贼的黑衣——”她这时候才看到哥哥那一身黑衣劲装,和刚才楚岩的装扮如出一辙,“就像你现在穿的一模一样。”

  “那个人就是我,当然一模一样!”

  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是你?!”

  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为了挽救妹妹的幸福人生,花峰索性自己招了:“回来找你的人,是我!穿黑衣的人也是我!那个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采花贼——也是你哥哥我,花峰!”

  蝴蝶傻了眼,呆了人,怔忡惊愕了许久,嘴巴才慢慢恢复功能,嘴角也逐渐往上扬,弯成一朵微笑,犹满脸质疑地瞅着哥哥问:“那个采花贼是你?”

  花峰像做了什么光荣事迹似的,勇于接受表扬:“没错,正是我!”

  “你是那个采花贼?”交叉质问。

  花峰皱着眉:“你到底要问几次?”有点不耐烦妹妹的反应迟钝。

  她抑住心中的狂喜,眯着眼,皱起两道娥眉,小心地求证:“那天闯进宁宁的房里想下手采花的人,也是你?”

  花峰抿着嘴,偏着头,一脸疑惑地反问:“宁宁是谁?”这些日子来,他采了那么多的花,实在没办法把每一朵花的名字都记住,“反正,我跟楚岩打赌要抓的那个采花贼,不是楚岩,而是我花峰本人,这样讲,你懂了吧!”

  她当然懂了!“哥,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她一直误会楚岩,楚岩真是好无辜哦!

  “我说啦,你就是不信,非要逼得我现出原形不可。”他才无辜呢!

  “太好了!你真的是那个采花贼!”她终于可以放声迸出心中的喜悦了。

  花峰瞪着妹妹:“怎么我是采花贼,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哪有很高兴——”是非常高兴才对,哇哈哈!

  一想到楚岩,她心头就没来由地隐隐疼起来,原来她真的误会楚岩了,而他居然什么都不说,任由她那么误解他的人格。

  她又羞又惭愧地说:“只是这么一来就可以证明楚岩是——”见哥哥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珠子,好像自己有点胳臂往外弯,便不好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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