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拖地、洗衣服、打扫房间、劈柴、挑水?!”她愈看,一双美眸瞪得愈大,“你们真把我当成了奴隶?!”
她长那麽大只在电视、电影上看过人家劈柴、挑水,而他们竟敢要她做这麽粗重的工作?!
想故意整死她吗?那该是男人做的事不是吗?
“如果你以为我真的会照你们讲的去做,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她不理她,又迳自倒在床上睡回笼觉。
她偏不做,看他们能奈她何。
拉维再次上前去摇她,她丝毫不为所动。
拉维不知如何是好,想扯她又害怕她会以尖叫抗议她的行为,但不管她,叫她如何对管家交代?
算了,她还是先向管家禀报这件事好了。拉维打定了主意。
知她前脚一离开,言莫童後脚也跟著起床离去了。反正都已经被她吵醒,经过昨晚的休息,她也养足了精神,现在正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她蹑手蹑脚的躲过每一个人,悄然的在城堡内逃窜,试图找寻出口,无奈城堡实在太大,她差点还迷了路。
“搞什麽,一座城堡盖得像迷宫一样,设计的人真是有病。”她嘴上虽不停的抱怨,但脚步未曾稍作停留过。
“你在找什麽?”一道戏谑的男性嗓音,好笑的从她身後传来。
闻言,她僵直了身体,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转过身,看清出声之人, 她扼腕的想一拳揍昏自己。
看她一副恨不得宰了自己的样子,蓝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他裸著上身,露出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结实有力强健体魄显示他是个很注重运动的人,而下半身只随意用了块布围住,他倚在门槛,双手环抱胸前,笑意甚浓的紧瞅著她。
“雷?”房内传来女子睡意甚浓的询问声,“你一大早和谁在说话?”
“一个女仆。”
“女仆?”亚莉披了件薄纱走近,她倚在蓝雷身上,疑惑的打量著。言莫童,“你何时藏了一个这麽标致的女仆?我怎麽没听说?”
他笑著在她唇上轻吻,“昨天刚捡到的,上帝赐给我的。”
“上帝嫌你的女人不够多吗?还要多送一个给你。”亚莉娇笑出声,摆明不信他的话。
蓝雷耸了耸肩,不管亚莉信或不信,反正与他无关。
看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在同一个房问出现,想也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言莫童嫌恶的瞥著他们,她向来讨厌会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太没道德观念了,简直是社会上的败类。
亚莉上前仔细的盯著言莫童,“瞧你细皮嫩肉的,雷没上过你?”
对於她的问题,言莫童则是用鼻子哼出声,显示她的不屑。
“啧,有个性,雷,看来你遇上对手了。”
“我想也是。”他笑著承认。
“她是东方人吧?我丈夫好像有个和她一样肤色的朋友。”亚莉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他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地方,留著长长的辫子,额头上方全剃光了头发,有趣的不得了。他还说,那是他们国家的规定,每个成年男人都必须留那样的发型,以表示对国家的效忠。”
“那是清朝才有的事,现在早没了。”言莫童口气恶劣地吼道。
什麽女人,有丈夫了还在外面搞七拈三,真受不了。
不如她来个尖叫吓吓她,既可报复她说英文害她全身发软,勉强硬杵在他们面前的痛苦,还可藉此惩罚她对婚姻的不忠。
蓝雷一瞧见她两颗灵活的眼珠子转动的异常多下,马卜知道她想做的事,他脸色微微一变地说道:“亚莉,回房内。”
“怎麽了?”亚莉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
“捣住你的耳朵回房里去。”他动作迅速的把她推进房里再把门关上,同时间言莫童的尖叫又再度成为众人的梦魇。
亚莉第一次听见她的叫声,吓得脸色惨白,这才了解蓝雷要她回房躲著的动机,可是小小一扇门怎阻挡得了她雷霆万钧的攻势。
她的头几乎快炸了。
“不想我吻你,你就给我闭嘴。”蓝雷板起脸孔恐吓她。
闻言,言莫童立刻乖乖闭上嘴巴,不再发出半点声音。
“很好。”他满意的点头,“现在告诉我,你在这做什么?”
“你管我,我爱上哪就上哪。”她挑衅地昂高下巴。
“威奇尔没交代你该做的工作?”
“多的数都数不清,可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做。”
“你以为真没人能奈你何?”他挑眉,颇赞许她的胆量。
“至少没人不怕我的尖叫。”她有恃无恐的说著。
“你不怕有人会在你的食物下毒,毒哑你,让你连说话都没办法,更遑论是尖叫了。”他悠哉地问。
经他这一提醒,她才惊觉真会有此可能性,她恼怒的瞪他。
“你敢?!”
“我没说是我,整个萨瑟堡的人都有可能,凡是听过你尖叫的人也许都会产牛这种念头。”他再次恶意地提醒她。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麽恶劣?”她怒斥道。
“这可说不一定。”人性本恶不是吗?
“混帐!”她低咒一声,“我早就说我不要来英国的,他们偏要来,如果我有个万一看他们怎麽办。”
“他们?谁?”蓝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脸色迅速地转为黯沉。
“干你屁事。”她吐出超不文雅的话。
她的话让他皱起眉头,“你说话实在欠缺教养。”
“那要看我是在对什麽人说话,所谓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她讽刺道。
“你这个女人真是欠揍。”他不悦的低吼。
“彼此彼此。”
“爵爷。”威奇尔闻声赶至。
“威奇尔,你来的正好,带她去做她该做的事,派人小心盯紧她,别让她像今大一样有机会逃出去。”他生气地卜达命令。
“好的。”
“你不可以这样,我有行动自由,我要回家——”她抗议的尖叫。
“这就是你的家,威奇尔,她冉逃就给她上脚链。”她愈有异议,他愈要和她唱反调。
“是的。”
“天杀的,我家在台湾,我是台湾人。”她愤怒的瞪著他,“我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限制我的行动,如果你敢铐住我,我会杀了你。”
蓝雷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他手一挥,“带她到马厩,以後马厩的工作就由她来做。”
“爵爷这不太好吧!马厩的工作太过粗重,我担心她会忙不过来。”威奇尔甚觉不妥。
“我就是要她忙到没精神再去想离开的事,还有,先上了她的脚链再说。”语毕,他准备回房。
“你不可以!”言莫童气极了,“我不是犯人。”
“对了,忘了警告你,你敢再尖叫一次,或敢逃走,小心我毒哑你。”他面无表情地威胁她。
言莫童又气又怒的怒视著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她咬牙发誓。
蓝雷扯著嘴角冷冷地一笑,“我期待有这麽一天的到来。”
天杀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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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又重又长的铁链,言莫童一张俏脸难看到了极点。
威奇尔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爵爷对女人是最温柔体贴的,也许是第一次遇上脾气像你这麽悍的女人,你对他的不屑彻底伤透了他的自尊,所以他才会这麽对你,你别怪他。”
“我为什麽不要怪他?”言莫童冷声反问:“我凭什麽要被你们囚禁住?我为什麽要在这为奴?我是一个人,一个有主见、有人权的人,何况我也没欠你们,我干嘛当奴隶来还?素闻英国的男人皆是绅士,今日所见,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果真大开了眼界。”她讽刺道。
威奇尔有些赧然,“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们虚伪的歉意,你回去告诉那头自以为是的猪,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会无时无刻的想尽办法逃离这座恶魔城。”
“我明白你的苦衷,如果有什麽地方我可以帮的上忙,我希望能帮你。”这是他仅能为自家主人犯的错所做的弥补。
她瞥了他一眼,“你要帮我?”
“只要我办得到。”
“那你能不能帮忙通知我家人一声,说我在这?我怕他们找不到我会很担心。”她最怕她母亲会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著觉。
“他们住哪?”
“就离这没多远的布彼德饭店,他们分别住在502及504房。”
“布彼德饭店?”他的记忆里,伦敦市内不曾有这家饭店存在过,“你确定?”
“当然。”
“好吧!那我帮你去问问看好了,除此之外,还有什麽事吗?”
“有,帮我叫位医生。”
“啥?”
“因为我要昏倒了。”话甫落,言莫童立即昏倒在地。
“小姐?!”威奇尔一惊,快速找人去唤医生过来。
其实言莫童的英文过敏症已经改善许多,她的忍耐力在短短一天内进步神速,她能和人说这麽久的英文才不支倒地,看来她要克服她的过敏症是指日可待了。
不过在完全克服的这段时间,她还有一段很艰辛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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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马洗澡、喂马吃草,这是她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而她现在却正在做。
“该死的,快累死我了。”
从早上她就一直在洗马,洗到现在——中午都过了,她却还有一半以上的马匹还没洗,她简直怏崩溃了。
“没事养这麽多匹马做什麽?嫌钱太多吗?无聊透顶。”她瞪著马廨里五十多匹马,巴不得能把它们立刻弄不见。
“别打它们的主意,它们可是我从全国各地精选出来的良鸲,它们能为我赚进难以数计的钱财。 ”
蓝雷不晓得何时出现在马厩门口,他手中握著一只装满了各式各样食物的篮子。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大情圣呀!终於舍得从美人怀抱出来了?”她冷笑的嘲弄道。
他微微扬眉,“吃醋了?”
“少臭美了,我为什麽要为你吃醋?你不过长得比别人帅了一点,有什麽好稀奇的?,现在在马路上随便就能捉到一大把帅哥,你算什么?!”她冷哼。
蓝雷挑—匹马,放好马鞍,轻松俐落的一跃而上,高傲地斜睨著她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不要。”她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
“你不饿?”他故意诱惑似的扬著手中的篮子,“我记得你早餐和午餐都没动过,现在是下午茶时间,你确定不要和我一起去?”
经他这麽 提醒,她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犹豫的盯著他手中的篮子。
“自尊重要还是肚皮重要?”他识破她犹豫的原因,直接点出。
她白了他一眼问道:“我们要去哪?”
“先找棵大树,在树荫下解决这些玩意儿,再去巡视我的领土。”他说出他的计画。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而且搞不好她还有机会逃走。
“是不错,你决定如何?”尤其是他未出口的计画中的计画。
“我不会骑马。”
“上来吧!”他弯腰拉她上马,由於她脚上铐著铁链,只好让她侧坐,“抱紧我。”
他扯了一下缰绳,轻喝了一声,立即驱策马儿往前跑去。
第一次坐马,她没想到在马上会颠簸的这麽厉害,深怕自己会掉下马摔断她美丽的脖子,她赶忙紧紧的抱住蓝雷的腰不放。
见状,蓝雷乐得嘴色咧得老远,当下决定日後要经常带她出来骑马。
“还有多远啊?”她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怎麽目的地还没到啊!她真有点後悔跟他出来了。
“快到了,就在前面。”蓝雷带她到他领土上的一个天然水池边,这个水池里的水清澈冰凉,而且附近树木茂盛,是个隐密的好地方,他没事时最爱来这游水休憩。
“哇!这里怎麽会有一个水池?!”言莫童一看到被阳光照射,反射出金光闪闪的池面,就忍不住惊呼。
“听你的语气,想必你很喜欢这个地方。”他肯定地道。
“当然!”她迫不及待的自己跳下马,立刻朝池里奔过去,“我能在里头游泳吗?”她最喜欢游泳了,尤其看到这麽澄澈的水,她手脚都痒了起来。
言莫童太过兴奋,压根忘了自己双脚还戴著铁链,一迳跳入池中,等她发现时已来不及,铁链在水中加深了她的重量,害她加速地直往水底下沉。
“救命啊——”她慌张的举起双手在水面上胡乱挥拍著,还不时吃进了池中的水。
蓝雷还来不及阻止她,就看见她跃进了池中,他脸色丕变,迅速跃下马冲过去把直往水底沉下去的言莫童给捞了回来。
“你找死吗?!”蓝雷吃力的拉她上岸後,不禁为她的迷糊感到生气。
言莫童被水噎到,不断的咳嗽,无法去理会他的话。
蓝雷叹了口气,帮忙拍著她的背部,“好点了吗?”
她咳得眼眶都红了才止住。
“没事了?”他冉问。
她心有馀悸的点点头,不断的喘著气。
“没事就好,以後小心点,否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确定她已没事,他才松了口气,开口就是一顿斥骂。
“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没有用,你要对自己说对不起。”天晓得刚才看她一直往下沉时他有多担心,深怕自己会救不了她。
那种恐惧前所未有的紧紧包围住他全身,他惊骇到手脚都发冷。
他不许以後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绝不允许她的生命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我一见到水这麽清澈就忍不住想跳下去游泳,谁还记得脚上有铁链,我又没被人链过。”说来她也委屈至极。
她何时受过这麽不平等、不人道的待遇,想到她就有气。
“如果你不让人链著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她指控道。
“别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他冷酷地反驳。
“我说的是事实。”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帮你找些木柴,升个火好烘乾你身上的湿衣服,免得著凉生病,又怪我害你。”
“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她嘟著嘴抗议道。
“你是。”他一脸肯定。
“你!”她有一天真会被他给气死,“不理你了。”
蓝雷找来一堆枯枝,升起火後,把自己的上衣脱下丢给言莫童。
“去换掉你身上的湿衣服。”
言莫童依言跑到马後脱掉自己的衣服,再穿上蓝雷丢给她的白衬衫,他的衬衫长度正好可以盖到她的大腿,所以她乾脆把牛仔裤给脱下,可是她脚上的链子却害她脱不了。
“该死的臭链子。”她咒骂著。
“看来你需要帮忙。”蓝雷听到声音,好整以暇的逛到马後盯著她的窘状。
她抬头瞪他。
“我能帮你什麽忙?”他扬眉问。
“拆掉这该死的链子。”她咬牙切齿说道。
“这个恐怕我就无法为你效劳了,链子的钥匙我没带出来,我顶多只能帮你弄破那奇怪的裤子。”他边说边拿刀子蹲下身,割破言莫童的裤子。